「天恺……」
任熙言穿著淡紫色荷叶皮质滚边的细肩带背心,搭配上超低腰紫色丝绒裤,展现出她姣好的身材。
韩天恺随即背过身,视若无睹地跨大步离开。
「怎么了?是没听见我在叫你,还是没看见我呀?」他这样的反应,让任熙言讶异地瞠大了眼。
见他似乎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她立即冲上前拦住他。
「你要去哪里?」
哪有人说变就变,说翻脸就翻脸,连个理由也不给,根本是莫名其妙。
今天是因为他是韩天恺,若换作是其他人,她连理都不想理更不会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这样实在太没个性了。
「不关你的事。」韩天恺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他并不是没见到她,只是不想理她。
收起些微受伤的心情,任熙言佯装不在乎地粲笑。
「关我的事,不管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开玩笑,她可是任熙言,那个不管前方路途多坎坷,也仍然充满活力的任熙言。
韩天恺撇过脸不看她。
「不管你的决定怎样,我就是跟定你了。」
「随你!」他的声音依然冷冷硬硬。
他放慢了脚步,终于将视线自前方移向她,俊美刚毅的脸庞一如往昔,仍旧是冷若冰霜,摄人心魄。
「我说我要去!」任熙言重申,眼底尽是坚毅柔情。
他随即避开她的目光,不想让自己融化在她那对眸子中。
面对韩天恺冷淡无情的态度,任熙言忍不住要抗议。
「我是哪里招惹你了,一定要用这种态度对我吗?」
「问你自己。」他嘴角扬起一抹不屑。
「问我?」她指著自己,怒气未平息反上扬的说:「我要是知道,就不会站在这里问你了。」
他冷哼一声,背过身,不愿再正视她那一双慧黠清澈的水眸。
「你该不是吃坏肚子了吧?」
「我没空跟你瞎扯。」韩天恺不悦地快步走开。
「你以为我就有空啊!哼……我也没空,知不知道?」
收住了脚,韩天恺缓缓转过身,冷眸闪过一抹愠然。
任熙言敛起不满的气焰,诚心诚意的说:「我的确不知道我是哪里惹到你,但是我很有诚意想跟你解释或者说明,就看你要不要给我这机会?」她看著他,露出了灿烂笑容。
韩天恺斜睨著她,胸口莫名的郁闷起来,忍不住地犹豫了。
「如果这样你还是生气的话,那我委屈向你这个歉,总可以了吧!」说著,她恭敬地鞠躬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韩天恺的眉头愈拧愈紧了,对于她的道歉突然感到十分反感、厌恶。
「韩天恺,你不要不说话,出个声音啦!」被他的沉默给气坏,任熙言夹著命令口吻喊著。
韩天恺不语的哼笑一声,转身加快脚步走离,丝毫不理她的怒气。
任熙言实在不懂他在气啥,但自己又被丢下,她连忙以小跑步赶上他。
「你还在生气……你到底在气什么跟我说,这样我才知道……」她喘嘘嘘的说著,举双手作投降样。
「别跟著我。」韩天恺沉声喝道。
任熙言也不甘示弱地喊道:「不让我跟,我就偏要跟。」
「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他厌恶地道。
「我就是天生反骨,怎样?」她一脸傲然,一点也不将他的气愤放入眼底。
「不怎么样。」他坐上机车发动,欲离开。
她没多加考虑急急地扑上前,抓住机车后方,心里唯一的想法是不许他离开。
「啊!」她惊叫一声。
韩天恺回头,见她不要命的紧抓著机车尾。
他心头猛地一揪,迅速停下车,转身低声厉斥:「任熙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也要去。」
他再度阻止,并命令道:「你最好快放手!」
「不要!」她回吼,反而更抓紧。
韩天恺冷眼扫过四周,聚集的人群愈来愈多了。
看出他的介意,任熙言立即扯了个甜美的笑容与他相视,语带威胁道:「你不让我上车,我会让更多人注意到我们。」
任熙言美丽外貌虽洋溢著青春活泼气息,可个性却非常强硬,她一点也不介意在众人面前没形象的发飙。
「你在恐吓我!」
「怎么会呢?我是在求你,也在帮你解决问题。」她辩解著,唇畔带著甜甜的笑。
韩天恺一脸怒意,瞧她绝美的俏颜笑得有些调皮,他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那种让人懊恼的能力。
「快点,注意的人愈来愈多了罗!」她依旧漠视他浑身散发的怒焰。
「哼!」韩天恺冷哼一声,壮臂一伸猛地将她拉到身旁,妥协地为她戴上安全帽,等她上车。
「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一坐上车,她由后环住他。
韩天恺他想不透,他怎么一遇上任熙言,什么事都不对劲,而且对她就是多了分包容。
也许她就是有那种制伏他的魔力,而他也只有乖乖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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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兄弟的感情真的很好……」任熙言真心的说道。
只见韩天恺细心地整除墓地周围的杂草,然后谨慎地在墓前摆上鲜花。
他淡然一笑,问道:「你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
「真可惜。」
任熙言脸色悄悄黯淡下来,好一会儿才说:「大概吧……」
莫名地,她忆起了幼年时——
严厉的父亲黑眸里难得流露出温柔,心疼地以冷毛巾按抚她遭热水淋烫而红肿的手臂。
「还痛吗?」
她红著眼眶点头。
「希望不会留下疤痕。」任季鹄看著女儿的手臂由衷地希望。
「留下疤会怎样?」她瞪著大大团圆的眼,不明白的问。
「那就会变丑了啊!」
「变丑了会怎样?」
「变丑了言言就嫁不掉了。」他好笑又心疼地抚抚女儿黑亮长发,耐心地回答她的问题。
「嫁不掉会怎样?」她一脸的疑惑。
任季鹄抱起她,让她坐在大腿上,爱怜地捏捏她的鼻。「你若嫁不掉,爸爸就得养你一辈子罗……」他故作哀怨痛苦样。
她小小的手轻轻拍父亲的肩,要他放心。「言言长大会赚钱给爸爸和妈妈的,我会照顾你们。」
忍住满心得意的笑,任季鹄再问她:「真的吗?」
任熙言奋力点头,提议道:「打勾勾。」
任季鹄笑著与她按下拇指,定下约定……
「熙言……」
韩天恺的呼唤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任熙言的思绪。
「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急急地回了一句,想掩饰内心的慌张,担忧别人发现她深藏内心对家人的渴望。
韩天恺给了任熙言一抹淡然的笑容后,即对著韩天仅的墓碑闭上眼默声地祈求著。
大概是受到韩天恺对他兄长敬爱的影响,才让她忆起小时的事,也令她重新审视起自己和父亲关系;那是再多的爱情友情都无法取代的亲情。
无法否认地,她确实渴望亲情,然而每每一想及父母亲无情地弃她不顾,十多年来甚至对她不闻不问,这让她的心又陷入怨恨之中。
「你在想什么?」韩天恺不知何时坐到她身旁。
任熙言慌乱地找话题回避他的问题,「你为什么生我的气?」
久久等不著回应,她又开口:「你不想说吗?」
「没什么好说。」韩天恺敛起柔和神情,恢复一贯的冷淡,除了不愿说明外,对她失常的表现也感到奇怪。
「真的不说?」
盯著她瞧了好一会儿,韩天恺才说:「上周六我在一个派对上看到你」
「看到我?」任熙言偏著头,不解极了。「我怎么没看到你?」
他心虚地撇过头,「我看到你和朋友在一块儿。」
「然后呢?」任熙言突然觉得自己的躁急,韩天恺要负一半以上的责任。
好一会儿他都没回答,她只好继续说:「她叫舒蕾,很可爱吧……」
「是穿桃红色的那位……」
「桃红色……」任熙言偏头想著,好一会儿才想起那日穿桃红的只有一人。「你指的是颜色色吧?」
「她是颜色色……」韩天恺点点头,曾闻其名,只因她恶名满天下。
瞧了瞧他的表情,她恍然大悟地大叫:「天啊!你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大概吧……」
为免他再次犯错,她还是得说明两人之间的差距:「个子娇小的那个女生才是舒蕾,每次打扮怪里怪气、出门还不刷牙的是颜色色……」
她任熙言的朋友可都走气质优雅路线,绝无妖艳俗媚之人。
「等一下。」她猛地一僵,紧张的问:「你是不是看到我跟她说话……」
韩天恺承认地点了点头。
「不会吧……」任熙言再次拍著额头,厉声哀号。
不解任熙言为何一脸的懊恼,韩天恺纳闷的问:「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只要遇到颜色色,全世界都会知道呢?」她忍不住
本哝抱怨。
「那你为何还要接近她?」
「我哪有接近她!」她疾言辩驳。
韩天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见状,她更是生气,用力的解释:「还不是颜色色指舒蕾的手提包是仿冒品。」一想起那日情境,她便抑不下气愤,「用她那个难听的声音说那是仿冒品,为了杀杀这种狗眼看人低家伙的锐气,我只好使出必杀绝招,反堵得她说不出话;至于要达到让她锐气尽失,那就得跟她好好地比个高下,从头到脚、从内到外的所有行头全拿来比较。」
瞧她一脸愤慨不平,像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女。
莫非是我错怪了她?韩天恺自问著,但心底其实已承认自己误会了。
「你干嘛一直看著我?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任熙言不安地伸手模了模脸庞。
韩天恺拉下她的手,紧握在手中。「我知道了。」
他的回答让她模不著头绪,纳纳的问:「知道?你知道什么?。
「没有。」他握住她的手劲不禁加重了。
「你该不会是因为听到我跟她的对话,所以认定我跟那个没品的女人是同样的人?」她半眯丹风眼盯著他。
韩天恺没回答,仅回以轻然一笑。
一会儿,她又提高声音再问:「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呢?」
「没了。」他再不回答,就怕他也会被这个穷追猛打的女人套出心底话。
顿了顿,她黑眸隐隐闪过一抹光芒,充满怒气的瞅著他问:「为什么看到我不跟我打招乎?」
韩天恺怔了怔,随即酷酷地回道:「没空。」
「什么叫作没空啊?」任熙言黑亮的眸子燃著熊熊怒火。
「就是有事忙。」他笑笑地逗弄她。
「说个‘嗨,你好’。需要花到你几分钟啊?」任熙言轻挑一下秀眉。
「两秒。」他照实回答。
「喂,你太过分了……」
韩天恺觉得她的表情十分丰富,教他舍不得移开视线,两眼好似欣赏艺术品般紧紧盯著,生怕遗露了些什么。
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任熙言再次抚著脸,愤怒中夹著不安的问:「我的脸上是不是又有什么了,怎么你一直……」
眼前一切的美好,就怪那张小嘴发出的声音太吵了,韩天恺索性堵住吵闹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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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桌子的美食,桌旁的三个女人忍不住垂涎赞叹:
「好幸福喔!」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我的生命若将在下一秒钟结束,我都愿意。」
「呸呸呸!别乱说话。」任熙言连忙说道,还狠狠瞪了满脑子悲观思想的胡彗莹一眼。
胡彗莹可是一点也不在意,以小汤匙优雅地舀一口甜点往嘴里送,滑嫩的口感,轻松咽下喉,她满意地露出淡淡的笑容。
闻著扑鼻而来的蛋香味,再瞧瞧胡彗莹那心满意足的表情,任熙言与唐歆也忙碌地动起手来。
舌尖传来的美丽享受,让三个女人静心地品尝周末brunch.
「你们谁有筱苓的消息?」说到范筱苓,唐歆眉头不禁紧拧著。
「我没有,熙言。」以纸巾按按唇畔的油腻,胡彗莹回应的音
调依然没有太多的情感起伏,连问话亦是如此,还好她有抬眼看向任熙言,不然没人能知道她的意思。
任熙言也摇摇头,对于范筱苓的暂时失踪,却抱著乐观的态度。「舒蕾不都说了,她又不是第一次当落跑新娘,通常会将自己藏个几天,等她想清楚就会出现了,不要担心啦!」
「好吧……」唐歆点点头。
满意地咽下最后一口甜点,任熙言又朝侍者微举起手,她再次点餐。
「你太久没吃了。」胡彗莹仍是不改她的提问语气。
「不管你现在用的是问句还是肯定句,我都可以回答你,是的。」任熙言挥著叉子,难得有耐心的回应她的话。
当侍者端著点心走来,唐歆也乘机点了个巧克力蛋糕。
「跟你们在一起,我难得可以不顾形象,再加上现在可以尽情大吃,我当然要好好放肆一下罗!」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没气质罗……」唐歆刻意曲解她的意思。
「当然不是!」任熙言急忙解释,不过瞥见她唇畔的笑意,知晓自己上当了,忙改口说:「如果你们两个要承认自己没气质的话,我也不反对!」
她话一落,立即感受到两双眼分别以不同的温度看著自己,一双是燃著腾腾杀气,一双仍是保持一贯的冰寒。
「在家里吃饭有人陪,还嫌弃咧!」唐歆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笑说。
「我才没有呢!」
「不然是什么?」唐歆追问,并猜测著,「你该不会是改吃素了吧?」
任熙言侧头想著,不一会儿便用力地大笑三声。
她笑声的夸张程度,让胡彗莹都停下涂抹饼千的动作看她。
任熙言决定顺著唐歆的话意来回答,这样绝对能有效地堵住她的嘴。
「没错,就跟吃素的状况差不多了,在家就是吃得太清淡,所以趁现在上餐厅,就应该要好好补补之前的损失……」她不客气地伸手往胡彗莹的餐盘拿起一片乳酪饼干,问道:「彗莹,你说对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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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著女子的愉悦笑声,让在餐厅另一端的韩天恺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这声音好熟悉……
是熙言?
他疑惑的抬起眼,含著期待的寻找声音来源,果然瞧见任熙言和另二名穿著时髦的女子在畅谈。
还来不及高兴,她的话恰巧飘进了他耳里,韩天恺的眉头不禁拧紧了。
「就跟吃素的状况差不多了,在家就是吃得太清淡……」
她这几天不都和他在一块儿?
突来的疑问冲人韩天恺脑海里,他立即想到那身材纤细的女子在厨房与餐厅忙碌的画面,她俏丽的脸庞始终挂著甜美的笑,嘴里还哼著歌。
她看来似乎很乐在其中,看不出有任何一丝的不悦和委屈,怎么会……
直至他身旁的人不慎扫落置于桌上的钢笔,那清脆的落地声顿时惊醒他,他才发现自己失神了,连忙重新加入例行的早餐会议中。
可是听见她们三人好不愉快的谈笑声,韩天恺那勉力振作的心思又给拉了过去。
「要我选,我宁可待在家里不出门。」胡彗莹勉为其难地开尊口。
「一天不出门,我可是会疯掉的!」
率先发难的任熙言夸张地大叫,遭唐歆睨了一眼才收起张扬的声音,连忙闭上嘴。
「你是一星期不买衣服会疯吧!」胡彗莹凉凉地道。
任熙言发出奸笑声,朝她傻笑。
「知我者,彗莹也。」
「既然知你者已经找到了,是不是该聊聊生你者呢?」唐歆状似不经意地接口说道。
任熙言微微一怔,眉头轻蹙一下,佯装没听见地换话题:「你们看过MiuMiu这季的红色连身洋装了吗?」
胡彗莹点点头。
「实在超好看的,从不知道红色会这么好看。」任熙言心虚的说著,一双丹凤眼不敢正视唐歆。
「这季什么都红。」
胡彗莹一语双关道破本季的流行指标,凡与红色沾到边的即是最in、最受欢迎的。
「只有红就行了吗?」她紧紧捉著胡彗莹询问最新时尚消息。
「熙言,算你强!」唐歆没好气地说,受不了她又逃避问题了。
这个女人,不仅左右逢源的功力一等一,连逃功也堪称一流。
每每提及家人一事,任熙言便摆出这种逃避的态度,连引以为傲的转换话题技巧也变得不怎么高明。
她至今仍不愿面对现实,解决心底纠缠的结。
身为她从小至大唯一的朋友,唐歆心中感慨万千,有些无能为力,眼眸再次瞟向她,却也不得不因她强装坚强与不在意的表现而折服。
「熙言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胡彗莹附和道。
面对那种不像恭维的恭维话,只好以「说的人」当标准了。
「谢谢两位的爱戴,小妹有朝一日若能选上十大有为青年,绝不会忘记二位的提携照顾的。」任熙言故作诚恳地说著客套话。
「看到你爸了吗?」懒得她听说,唐歆不再心软的直接问。
要解决问题,首要就是要面对问题,逃避不是办法。
任熙言一味低头吃著涂满鲔鱼沙拉的SCONE,不愿回答。
「熙言,你还是不想说吗?」就怕唐歆的问题坏了大家的兴致,胡彗莹只好以较平缓的语气询问,声音也难得的有了起伏音调。
任熙言缓缓抬头看著两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会不知道?想想小时候,你爸多疼你呀……他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不理他,谁理他?总不能叫他去找你妈吧?她都改嫁了,有自己的家庭了……」无法忍受她再这般逃避下去,唐歆说话声音不禁拔高了些,更带著不满的责备。
任熙言两眉始终拧紧。
确实,小时与父亲相处的记忆一直深刻在她心底,然而在父亲将她遗弃后,也被她选择性的遗忘了。
「可以的话,我宁愿选择忘记……」任熙言淡淡地道。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唐歆有些气愤地喊著。
面对唐歆的激动,任熙言轻颤的说:「你不是我,你不会了解也不可能体会,遭到亲人刻意排挤的无助,还有每天一早醒来,就必须忍受他人投射过来的厌恶眼光……」
「我……」唐歆顿时无言,她确实忽略了她的感受。
「如果两位不介意,我们结束这话题。」胡彗莹强力建议。
任熙言反而抬头看著她们,「如果他真是我爸爸,当初就不应该丢下我,所以我任熙言没有爸爸,现在的我也不需要爸爸!」她语气强硬地说著,不许任何人质疑她的决定。
唐歆的心莫名的揪疼,她们都是一样的,因为痛过,所以拒绝一切关怀,不是不给对方机会,而是保护自己,害怕再次受伤。
「对不起……」唐歆深感愧意的道歉。
任熙言的手横过桌面,抢过唐歆的蛋糕,瞪了瞪两人;不一会儿,美丽的唇缓缓上扬欣然一笑,代表原谅她了。
忽然,她感到一股怪异的气息袭来,下意识地眯起眼,试图找出那股冷冽气息的来源。
对方不须欺近,便让人强烈地感受到他的压迫感,而这压迫感又是那么的熟悉,那是……
「熙言,你在想什么?」唐歆唤著失神的任熙言。
见她没反应,两人举起纤纤玉手在她面前使劲地晃动。
任熙言顿时清醒过来,错愕地晃动一子,眼眸不自觉地又眨了几下。
胡彗莹和唐歆对看一眼,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隐约中,任熙言看到一抹黑影闪过,连忙拂开挡住视线的两双玉手,急急向四周探看,却再也寻不到那抹身影。
「韩天恺……是你吗?」任熙言不由得拧眉,喃喃自语。
若是他,他为何不跟她见面打个招呼呢?
韩天恺,是你吗?
她四处张望,神情略显慌张,心里不停的唤著。
「熙言,你怎么了?」
「我想回家。」任熙言直觉有事要发生了。
通常提议续摊的她要提早回去,怪异!
「我们也走吧!」
胡彗莹于是向唐歆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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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吹来,街道上有著两名女子渐行渐远却依旧清亮的交谈著。
「彗莹,你想熙言是……」
胡彗莹看著前方的任熙言,轻耸著肩,回她一个不解的笑容。
「还是……」
「问舒蕾。」胡彗莹诚心的建议。
「嗯!问舒蕾。」唐歆同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