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澄,不要怕,我会一直在这儿陪著你的。」炎哲依然习惯性地坐在床沿对著她说话,他轻抚著紫澄垂在颊边的发丝。「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炎哲有些哽咽地说,他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早知道换回身体会让紫澄不知流落何方,那他宁愿就那样一辈子,永远当跟随紫澄的灵体。只要能一直和紫澄在一起,不换回身体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他是个灵体的时候,不会累又不用睡觉,但由于身无实体,踫不著任何东西也感受不到任何感觉,在无事可做的情形之下,他常会静静地坐在床沿,就这么看著熟睡的紫澄。这么做或许很奇怪,因为他再怎么看,看到的也是自己的面孔,但他就是觉得可以看得到紫澄真正的面目,就像现在看著紫澄一样,看到的是紫澄清晰娟秀的面孔。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不分日夜地相守,让炎哲对紫澄动心,他欣赏她为朋友两肋插刀,也欣赏她的坦率赤诚,更欣赏她毫不虚伪奉承的个性。
「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一直在这陪著你,不会离开的。」炎哲再次轻柔地对著紫澄保证,仿佛她能和自己对谈似的。「就像以前一样,我们永远形影不离,好吗?」
「阿哲啊!」汪志成不忍心看炎哲,就这么茶不思饭不想地坐在紫澄身边,
于是不得不出声劝劝炎哲,「你这样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至少也总得出去透透气吧,再这样下去,咱们澄儿还没醒,你倒先倒下了,那可怎么得了?」他希望能够劝炎哲。
「伯父,我不累。谢谢您的关心。」他淡淡地回道。现在除了紫澄清醒之外,再也没什么动力可以使他离开这张床。他要紫澄一醒来就看到他;他要紫澄知道,他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从没离开过;他还要紫澄一醒来,就能听到他的告白,他爱她,他真的爱她。她是第一个让他有想呵护一辈子的人。
「可是,你这样怎么行呢……」汪志成本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的话却被俞宣阻止了。
「算了,老伴,既然阿哲这么有心,你就随他吧,」俞宣拉一拉汪志成的衣袖,「难得紫澄能遇到如此心疼她的人,那也可算是她的幸福不是吗?」俞宣一脸的笑意。
「你还笑得出来。咱们澄儿现在仍无所知觉地躺在床上啊!」他不懂,怎么自己的老婆可以这么轻松。
「那又如何,如果咱们澄儿知道,自己能得一男子如此深情对待,想必她也会很乐意就这么躺在那让人侍候。」俞宣仍是那抹挥不去的笑容。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因篇她知道紫澄听得到这番话。
而汪志成总觉得怪异,他觉得俞宣的笑容背后有著不一样的注解。而那可能就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汪志成眯著眼间。「如果有,你最好现在快快说出来哦!」他语带威胁。
「哪有?我这几天都形影不离地跟著你,我知道的事情你会不知道?」俞宣四两拨千斤地带开了话题。既然女儿要求不要告诉任何人,只好暂时也瞒著自己的老公了啦!
「最好你说的是真的,否则啊!我决不饶你。」汪志成虽然说著狠话,但他的话语中却丝毫无杀伤力。
「不会的啦!」虽然是老夫老妻,但他两的打情骂俏却从年轻到老,从没停过,「我保证要真有什么事一定加你一份,至少不会让你最后一个知道。这样行不行啊?」又是那抹笑容。
「对了,阿哲,」俞宣转过头,对仍深情望著紫澄的炎哲说:「方才文心要我转告你,他在庭院等你,有事要和你谈谈。」
「文心?」听到这个名字,炎哲转过了身,他和文心之间还有什么好谈?不都已经说清楚了吗?「嗯,她有说要谈什么事吗?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我不想去。」基本上是不管是什么事,他都不想离开紫澄。
「好像是要谈……「离婚」的事吧!」俞宣假装努力地回想著。「总之她只说希望你快点去就是了。」
「离婚?」炎哲从未想过文心的动作竟会如此迅速,「紫澄,对不起,我要出去一会儿,你别怕,我很快就会回来,好吗?」他像个要出门的丈夫向妻子报备著。
然后,炎哲依依不舍地频频回望著紫澄,步出了病房。
★★★
炎哲来到了医院的大庭院,却发现他忘了问文心和他约在哪儿?他在庭院绕了一圈,仍找不到文心的踪影,正当他打算要回头问清楚时,终于发现文心正步出医院。
「文心,」他忙追了上去,「你找我有事吗?」虽然听了俞宣的提示,但炎哲总认为不好自己先开口提「离婚」一事。
「我找你?没有啊!我为什么要找你?」文心一脸的无辜。她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找过炎哲,她之所以会出现在庭院,只不过是在病房待太久了,想出来透透气罢了。
「可是……」炎哲一头露水,不懂此事是哪里出了问题。俞宣明明和他说…
正当炎哲出神之际,文心说了一句让炎哲震撼的话:「对了,恭喜你,紫澄终于醒了,这下你也可以不必那么为她担忧而寸步不离了,答应我,你可要好好地对待她喔!」
「紫澄醒了?」炎哲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谁告诉你的?她从来没醒过啊!」
「怎么会呢,她刚刚还来找我,和我说话呢!」文心的脸上满是欣慰的笑意,「虽然她满口的歉意,说她不是有意要害我们离婚的。但我一点也不在意,我们离婚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啊,找个机会和她说明白吧!」她好心地提醒著炎哲,「不过,你们还真有默契,她也同样不告诉我你们之间的故事,但是,我知道,你们一定经历了一些什么不得了的遭遇,否则你们两个从未见过面的人,又怎么会这么有默契,对此事绝口不提。不过,我可警告你,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要是敢欺负她,我绝不饶你,」文心一个劲地迳自说著,完全没注意
炎哲不太对劲的表情。
听完文心的话,炎哲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如果紫澄真醒了,为什么不让他知道,还让他如此心力交瘁地守候?除非……除非她是刚刚才醒,再不就是——她故意的,
他一个劲地冲回紫澄的病房,但他万万没想到……映入他眼帘的,只是一间什么也没留的空荡荡的房间。
★★★
「姐,你要去哪?」紫薇正好拦下了要出门的紫澄问。「你才刚出院,要好好休息,不要到处乱跑。」
「我去看看炎哲。」她幽幽地说。
「姐,你和炎哲哥以及文心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炎哲哥会为了你和文心姐离婚?」虽然不想提及这件令人伤感的事,但紫薇就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还有,你为什么每天都要偷偷地去看炎哲哥呢?难道不能光明正大一点吗?」
一提起「离婚」这件事,紫澄内心又不免一阵内疚,「小孩子不要乱说话。他们离婚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还是不愿正视这件事情。她一直一直以来,就不希望会成为人家婚姻的第三者。
「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紫薇真有点受不了这个口是心非的姐姐,「要是你们真的彼此相爱,那为什么不干脆在一起算了,何苦避著炎哲哥呢?」紫薇小小的心里就是不明白,既然是彼此相爱,那又为什么要这么地折磨人呢?
「是啊!澄儿,既然你喜欢阿哲,又为什么要避不见面呢?」汪志成也不懂这个女儿心里在想什么?我们看得出来,阿哲这小子对你也是情深意重的,把你交给他,我和你妈都很放心。」
「有些事情你们是不会懂的。」紫澄也很无奈,她想起也曾试图和文心解释过发生在她和炎哲之间的故事,结果呢?换来的却是更深的误会。唉!既然如此,又何必大费唇舌呢?
「你又还没说,怎么知道我们不懂?」汪志成有些动怒了,他真的很心疼这个有什么事都往肚里吞的女儿。「我们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他生气地大嚷。
「好了,老伴,动那么大的怒气干嘛!」俞宣在一旁安抚著汪志成,「女儿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那么爱乱发脾气,像个小孩子似的无理取闹。」
「可是,澄儿她……」
俞宣不等汪志成把话说完便开了口,「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女儿大了,她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就不要干涉这么多嘛!」俞宣很明显地站在紫澄这边。没办法,她是唯一什么都知道的人,不帮紫澄还能帮谁?
「好了,爸,妈,我先走了。」紫澄赶紧找个机会准备开溜。
「澄儿,」俞宣紧跟著出门并叫住了紫澄,「你爸爸他虽然很会念,但他说的话不无道理,你这么大了,已经有判断能力,自己要好好想清楚,知道吗?」她也苦口婆心地劝著紫澄。
「好啦!我知道啦!」紫澄随便敷衍,一溜烟地逃跑了。
「吁!」终于逃离了汪志成及俞宣的「炮轰」,紫澄忍不住地轻吐了一口气,她黯下了神色,不若在家中时刻意装出的开朗。
她心里好苦,她又何尝不愿意把心底的秘密说出来呢?但说了又有谁会相信呢?一个无法用科学证明的事实,一段旁人无法理解的心意相通。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向人启齿。
从她清醒的那一刻间,她看到了炎哲正躺在她的床边,她的感觉是复杂而难以言喻的。她当然很高兴炎哲如此关心她,但文心呢?那个他名正言顺的老婆呢?他又怎会弃她于不顾?
尤其当她听到俞宣说他们是因为「她」而闹的不可开交时,她就下定了决心,从此消失在炎哲的面前。
为什么?因为今紫澄更错愕的是,她发觉自己竟也爱上了炎哲,他已经习惯了炎哲随时随地地跟在身旁,但他却是文心的丈夫,不论他们现在是否己经离婚,紫澄就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包何况她能单单用习惯两个字,就绑住炎哲吗?要是有一天,她发觉她的习惯真只是习惯,他并不是真的爱炎哲时,那又该怎么办?
★★★
紫澄沉浸在自己的冥想的时候,她已无意识地来到了炎哲这一阵子常出没的地方——酒廊。
「够了,炎哲,不要再喝了,你不能每天都这样把自己灌醉,甚至连工作都不顾,」海承一把抢过炎哲手中的酒瓶,「你以为把自己濯醉,紫澄就会出现在你面前吗?想要她早日出现,不如随时保持清醒,好随时可以去找她。」类似的话,海承已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
「我找不到她的,」炎哲任性地甩开海承的手,「我根本不算认识她,我连她住哪都不知道,我要如何找起?」炎哲的心不断地抽痛,「一个人若真要躲你,你以为你真能找到她吗?天地之大,要从何找起?」
「你不认识她,文心认识啊,」海承点著炎哲,「难道你不会从她那下手吗?再怎么说,她们也是至交好友,总不至于什么线索都不知道吧,」
「我怎么没问过?我甚至已经去找过了,可是就是不见她人。你要我怎么办?我所能想到的所有办法都已想过了。我已经无能为力了。」炎哲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哭倒在海承的怀里。「紫澄她好狠心,就这么一走了之,她丝毫不在乎我们所共同经历的一切,走得这么洒脱,仿佛我们从未交会过………」
躲在一旁偷看的紫澄,听得心也都快碎了,她不知道,为什么炎哲要这么傻?找她干嘛?他们不过就只是因为一场车祸而不小心有了一段共同的秘密罢了,何苦要如此折磨自己呢?紫澄好心疼,也好不舍。炎哲这么个喝法,一定会喝坏身体的。紫澄替炎哲担忧著。当炎哲喃喃低泣完,抓起一瓶酒又是一记猛灌。
这次,紫澄再也不愿就这么躲著,「如果,我出现,你就会停止你那毫无止境的自杀行为吗?」她终于出声并抢下了炎哲手中的瓶子,适时阻止了炎哲的另一杯黄汤下肚。
「紫澄,我有没有看错。」炎哲惊喜地站起了身。他用力揉揉眼楮,好确定不是自己眼花。
「是我,」紫澄迎上前去,「真的是我,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紫澄硬是要得到炎哲的答复。
「什么问题?」看见紫澄活生生地站在面前,炎哲仿佛走入梦境中一般,哪管得了方才紫澄到底问了什么问题?自然也就答不出任何话。
「如果,我不再躲避你,请你停止你那疯狂的自杀行为。」紫澄严肃地命令著,她自觉有这个义务找回原来的炎哲。既然是她让炎哲变成这样,她当然有这个使命,还给文心一个完好如初的「谢炎哲」。
炎哲笑了,「我喝酒,是因为找不到你,心情不好。」他伸出手,将紫澄抱个满怀,好确定这不是个幻影。「如果,你就在我身边,我又何必再灌自己酒呢?」他好满足地吸取紫澄身上的芬芳。
听了炎哲的话,紫澄觉得欣慰多了,「好,那我就不会再消失,不过,我还要你再答应我一件事。」她有些得寸进尺。
「什么事?」炎哲才管不了那许多,只要紫澄出现,一切条件都好谈。
「我要你回到文心的身边。」
一句话,让炎哲的酒醒了不少,「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以为是他喝得太多而听错了。他以为是他喝得太多而听错了。
「我说,如果我们想维持原来的关系,那么请你回到文心的身边,不要放弃你们的婚姻,文心她很爱你的。」紫澄淡淡的说,她努力地不让自己的情绪被看穿。
「你有没有搞错,是文心自己提出离婚的。」炎哲平心静气地,试图将事情解释给紫澄听。「我给过她机会,但她离去的心意已决,根本不理我所给的任何挽回的机会。
「我不管是谁提出的,我只知道是你伤了文心的心,所以她才想离开的。」紫澄感觉得到自己的心正紧揪在一起,这些话都不是她真正想说的,「现在我醒了,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向文心说明,我相信她会相信我们那个荒谬的故事的。毕竟那是个事实。」
「如果她仍是不信呢?」炎哲的脑中浮出了一个念头,既然紫澄不肯相信他的话,那么也许让文心来说会更有用。
「那我就会放弃这个念头,就当是你们真的无缘吧!」若真如此,她又能如何呢?只能听天由命啦!
「好,改天,我约文心出来,但答应我,你一定会出现,好吗?」炎哲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紫澄又无故失踪。
「那你也要答应我,别再这么灌酒了,那很伤身的。」还是忍不住,紫澄叮咛了一下炎哲,她有些怨自己的不懂控制情绪。
「是你说的,他一定听。」海承不甘一旁被冷落,于是也插了话。而听到此话的紫澄,虽感心中有丝甜甜的感觉,但这一次,她掩饰的很好,没有让炎哲看出,她只是低下了头,轻轻地说:「希望如此!」
★★★
望著满是海鸥设计的餐厅,紫澄原本沉重的心,不免也因受到环境影响而跟著轻松了起来,她有些无奈地静静坐著,等待著炎哲和文心的相伴出席。那会是怎样的场面呢?紫澄不敢多想。
唉,紫澄仍是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才初次尝到爱恋的滋味,就面临了要和
好友抢人的情况,这可算是难见的吧!偏偏她一向不是个爱跟人争的个性,更何况,她知道文心对炎哲的浓厚感情,这样,又叫她如何能放任自己情感的任性呢?
「紫澄,你怎么来的这么早?」文心的声音流进了紫澄的耳里。
懊来的总是要面对。紫澄抬起原本低著的头。
「咦,」紫澄不禁吃了一惊,出席的人只有文心一人,「炎哲呢?」她不禁问道。
「既然你那么想见他,又何必非要找我来当电灯泡不可呢?」文心忍不住地打趣道。「真搞不懂你们两个人,吃饱没事干吗?非得如此劳师动众才显得出你们感情的可贵吗?」
「你在说什么啊!」紫澄侧著头不解,「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把话说清楚吗?怎么炎哲没出现。」
「我们之间还不够清楚吗?」文心张著温柔的眼神看著紫澄。「事实很明显地摆在这儿:你和炎哲是彼此两情相悦,你们的中间根本没有我能容身的地方。」
「不是这样的。」今天出来,就是为了要把事情说清楚,于是紫澄再也顾不得炎哲是否也已经到场,只得自个儿急切切地向文心解释道:「炎哲他还是很在乎你,只是……」紫澄在心中思索著,该如何将她和炎哲奇特的遭遇说出:「只是,我和炎哲因为某种原因共同遭遇了一些外人很难想像的事,所以在那段时间内,他才比较关心我。但是,现在,一切事情都过去了,结束了,炎哲和我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你可以尽避放心。」为了怕文心仍是放心不下,于是紫澄又自动加了个保证:「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可以辞了工作,从此回南部,再也不
会出现在台北,这样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呢?」紫澄不放弃地一直做确认。
「紫澄……」面对紫澄如此委屈求全地想将炎哲「让」回,文心心中不禁替好友感到心疼。「事情真的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文心觉得要是事情再不说清楚,不知道紫澄又要说出什么更让人心疼的话了。
只是,紫澄根本不给文心说话的机会:「再不,我出国好了,你也知道的,我一直想再出国去学些东西,这正是个好机会,出了国,我就再也不回来了,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吧!」紫澄慌张地想叫文心不要再介意她和炎哲的事,因为他们之间根本什么事都没有,至少她一直说服自己事实是如此。
「紫澄,够了,」文心终于忍不住地大声叫嚷,顾不得旁人投射过来的奇异眼光,只为制止紫澄再说出一些连她听了都要落泪的话,这些话,要是给炎哲听到,怕炎哲会心疼的死掉了吧!「我一直很相信你和炎哲之间是清清白白的。」终于,给她抢到了发言权。
「真的?你相信我们?」紫澄像是有些感到受宠若惊。
「当然是真的,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说的话,我又怎么会怀疑呢?」文心温柔地看著大病初愈,面色却还未红润的紫澄。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离婚?」紫澄真的不懂。
「就像你曾说过的,我对炎哲只是少女时期的迷恋,现在,我长大了,那份痴迷已经不存在了。」
「拜托,那是我胡乱说的,你怎么也当真呢?」紫澄真恨自己当初的胡言乱语。
「不,你说得对,我对炎哲的迷恋,不能算是「爱」,而且炎哲对我也一直是像对个小妹妹一样,我们的结合本就是个错误。」
「不是的……」
「今天,我们只是勇于认错,并且改过而已,和你真的没直接的关系。」文心顿了顿,「或许,我们都该感谢你,是你让我们看清彼此所要的。」
「文心……」
「你……幸福吗?」紫澄不确定地问:「我的意思是:这真是你想要的吗?离开炎哲,你一个人怎么办?」
「是的,我很幸福。」文心甜蜜的笑笑,「我一个人可以做的事可多了,我想通了,这么年轻就被婚姻绑住是太可怜了,一个人……就像你说的,我可以去学些东西啊!」她脸上漾著的笑容,让人无法去质疑她的话。
「那……」紫澄又支吾了,她怎么想都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原本准备好的许多话,都被堵在嘴中说不出口。
「别再这啊,那的,」文心好笑地看著平日辩才无碍的好友,「紫澄,炎哲哥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我和他只能说是没有缘份,但我却很庆幸,我们很早就从这个错误中清醒过来。现在,我要告诉你,我不在乎叫你一声嫂子,只要你有这个本事,我很乐意看著你和炎哲哥走人礼堂。」她的语气有些挑兴,但有更深的鼓励及祝福。
「不可能的。」紫澄低下了头,「我和他是不会有结果的。」
「为什么?」这会儿,换文心不能理解了,误会不是都已解开了吗?怎么还不能在一起呢?
「你不懂,我伤他伤得太深了,我想他是不会原谅我了。」紫澄的神色又黯了下来。
「我还是不懂,你伤害了他什么?」
「心哪!」紫澄想起母亲的话:「心是很脆弱的东西,一日伤害了,就很难复原了。而我,明明知道他真心诚意地守候我,我竟不知珍惜地任意践踏……我从医院的一走了之,太伤他的心了。我猜,这一辈子,恐怕他都不会再理会我了吧!」
「你真是笨哪!若他不想再理会你,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还要赴这个约呢?」真不懂,紫澄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
「可是他没出现啊!」紫澄的心仿佛刀割,「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已经不想再看到我了。」
「唉!」文心不禁叹了一口:「告诉你吧!炎哲哥现在正在等你呢!」她调皮地眨了个眼。
「真的?」没想到,紫澄倒也没让文心失望,很快地跳入了她的陷阱。「他在哪儿?」她喜形于色地追问著。
「哈!还说你不在意他?」逮到机会,还不趁机多糢一下紫澄,「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这时,紫澄才发觉自己中计了,她涨红了脸,羞地说不出话来。
「好啦!我们就不再逗你了。」终于文心大发慈悲,「炎哲在你们初识的地方等你,他说你会知道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