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她脸颊上的泪痕。
『我——刚才做了个恶梦!』这是她第一次向他说谎,但她觉得这很重要,她已经开始不愿意在他面前像根玻璃管似的透明,她开始有秘密了。
『又梦到哪个坏人了?』他耸耸肩:『我跟你说过一百遍了,那是种幻觉,真正的坏人不见得长相有那么可怕,手段有那么直接,说不定还长得十分儒雅,可是肚子里满腹害人的诡计,比如所谓的——』
又开始演讲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种「演讲狂」的毛病是在她失去记忆之前,还是现在才有的?每次她一提出什么问题,他就把她当作小学生似的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可是内容却又多半与她的问题无关。
『六点了,我们该开饭了。』当他说到一个段落时,她温和的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