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寿经诊断后并没有大碍,只是短时间内只能吃清淡的东西,还有就是得吃药。
既然寿寿生病了,周梓婷理所当然地要把寿寿还给关靖,虽然他的爱猫病在她的手上,她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虽然难得他居然没有生气,但是她还是想快点把寿寿还到他手里,让他自己照顾。
不过她的计划又被关靖三两下就瓦解了,只因他说:「现在寿寿生病了就不应该再搬来搬去,应该让它待在它熟悉的地方,让它好好养病,这样才会快点痊愈,而最近它最熟悉的地方就是你家了,难道你不想要寿寿快点痊愈吗?」
这样的强词夺理,这样的无理指控他还真的敢说出来,而再一次,他的强词夺理胜出了,所以寿寿又跟著回她家,只是这一次跟著她回家的还有关靖那个不要脸的家伙。
她赶过他,但是偏偏这家伙不走,死活要黏著跟上来,在她家一待就是一整天的,晚上待到很晚才走,然后第二天下班后又准时来到她家待著,日复一日,甚至在寿寿完全痊愈后他依然故我,周梓婷完全拿他没办法。
因为他,她一反天天在公司加班的习惯,准时下班,回家前先绕去买菜,然后才回家做饭,虽然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但是又想不出是哪里怪。
这时关靖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打开灌了一大口后才绕到她的身边,亲昵地把下巴搁到她的肩膀上,问道:「今天晚上吃什么?」
「唔,今天晚上吃油焖大虾、清炒时蔬、蒸鱼还有西红柿豆腐汤。」面对这样的亲昵,她没怎么注意地扳著自己的指头,一样一样数著今晚的菜单,「喔,对了,我早上答应了寿寿会让它吃一点点豆腐的,这块豆腐我还没有下任何调味料,刚洗好的,你切一点送去给寿寿吧。」
「我发现你最近好疼寿寿,好像比我还多。」他语气略带不满地说,但是他还是切了豆腐送去给寿寿。
「我怎么可能疼寿寿疼得比你还要多,瞧,你不是喜欢吃油焖大虾吗,我今天是特意去买虾的,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心我不弄给你吃了。」她斜睨了那个欠揍的家伙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
闻言,他连忙举起双手,「我错了,是我忌妒心作崇。」他认错认得非常快,这当然也是被训练出来的,俗语说得好,要捉住一个男人,首先就要捉住他的胃,现在他的胃被周梓婷紧紧捉在手里,当然连人也一并捉住了。
他切了豆腐便走了出去,她开始处理那些大虾,处理期间她开始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喵。」接著寿寿突然跑进来。
周梓婷听到寿寿的叫声,发现寿寿就在自己的脚边,抬著抬看著她,她眨眨眼,很自然地问道:「怎么了?」
寿寿用后脚支撑起自己,趴在流理台边,前脚伸得长长的,目标就放在顶端的豆腐上,这猫用全身的行动表示它想要吃更多的豆腐。
「你爹地不是刚刚弄了一块给你吃了吗,你吃了对不对?你不能吃太多豆腐,知道吗?」她摇头,不肯多给。
谁知道寿寿突然前脚合十,摆出一个「请求」的动作,再加上喵喵声不断,乍看好像被人虐待了很久的可怜猫。
她有点心软,但是考虑到猫的肠胃真的不能吃太多豆类食品,所以她只好硬起心肠,板起脸,双手插腰地摇头,「不可以。」
寿寿大受打击似的垂下前脚,垂头丧气,三步一回头地离开厨房。
客厅外传来一阵揶揄声,「不是说了你妈咪也不会给你多吃豆腐的,怎么样,撞到板子了吧?」以及寿寿抗议似的喵喵声。
那一唱一和似的相声让她不由得笑了出声,继续做饭,只是怎么会觉得好像有什么更加不对劲?但她又想不到到底什么让她觉得不对劲。
带著怀疑,她做好了饭,让外头的关靖进来帮忙拿菜到客厅,而自己在盛了两碗饭后也跟著来到客厅,人不多,所以她通常都不会正正式式地坐在饭桌上吃饭,而是坐在客厅的茶几前打开电视,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吃饭。
必靖在茶几前等著她,而她也很自然地走到他的身旁坐下,把饭递给他,然后两人开始吃饭。
「这虾很好吃。」吃到自己喜欢的食物,他毫不吝啬地称赞,顺便多扒几口饭。
「喝点汤。」她顺水给他盛了碗汤放到他手边,眼角余光看到爱吃豆腐的寿寿居然想偷汤里头的豆腐,她板起脸,不悦地道:「关寿寿,你是不是想拉肚子然后又去动物医院里打针?」
寿寿连忙把企图犯罪的爪子收回来,然后跑到它爹地怀里求安慰。
必靖装模作样地抱起寿寿,乖儿子、乖宝贝地哄著,「妈咪凶凶,我们不要跟妈咪玩喔。」
他那副模样成功换得周梓婷一记白眼。
「我才不要跟它再去动物医院。」她气愤地说,挟了口菜塞进嘴里。
动物医院?心里的迷团好像因为这四个字而渐渐清晰,她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人一猫,她从什么时候就跟他们这般熟悉,而且关靖还让他的猫叫她妈咪?
她轻咬著唇,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不对劲,「老天……」她闭上眼低喃出声,努力地想著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地喜欢上关靖,还允许他跟他的猫成功入侵她的生活,占据她生活的一部分,让她全面地熟悉他们,而后让一切变得理所当然。
但是这不应该的,因为距离跟表姊说好的时间,她四个月后就要回去小镇,而关靖则是要留在这个令人感到疲累的大城市里,她居然会忘了如此重要的事,傻傻地跟他纠缠了大半年的时间,「关靖,我……」她应该要跟他说清楚,他们再如此纠缠不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当她一脸懊恼说出那句「老天」时,关靖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这也是他无意中发现的,发现她面对熟悉的事与人,她那颗精明的脑子就会起不了作用,只会觉得一切理应如此,不会花太多的时间去想对与不对,所以他便利用这一点让她熟悉他跟寿寿。
他很成功让自己跟寿寿成功地融入她的生活里,过著「一家三口」的生活,而他也感觉到她并不是对他没有感觉,只是有点事让她始终不能真正接受他。
他可以等,甚至为了不让她觉得突然,他强忍住一切想亲吻她、想要她的冲动,只敢做隔靴搔痒似的搂搂她的腰,把下巴搁到她的肩膀这种微不足道的亲昵举动而已,但是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敢抱著想跟他分开的念头。
忍隐许久的yu/望在这一刻忽然像脱闸的野兽般袭向他,让他只想不顾一切地留下她,是强逼也好,是威胁也好,他只要她留在他的身边,不准离开。
放开寿寿,他的一只手插/进她脑后的发间,感觉那令人心痒难耐的酥痒感,而一手则强势地将她搂至身边,而后俯下脸,在她错愕来不及反应时深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