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冷飞躺在床榻上,冷睨著连续几天来喂他的无双,她是唯一开口跟他说话的人,至于服侍他的黑衣人不知被叮嘱不可开口还是哑巴,做完分内的工作便离去。
常常偌大的空间静得连蚊子嗡嗡的飞鸣都清晰可闻,而无法动弹的他体内杀人的热血愤张,因无法纾解而闲得发慌。
只见她端著碗,事必躬亲的喂他,此刻就算她给他吃的是穿肠毒药他也认了,因为她说的没错,要逃必须有体力。
「我杀了你的亲人?」
无双摇摇头,他的花容月貌让她越看越想占为己有。
「你想抓我去领巨额赏金?」
「那些营头小利我还看不在眼里,把嘴张开。」他是第一个让她比钱更心动的东西,为了多看他一眼,她每天来报到,舍弃去丝路赚钱的商机,因此这个月苏州茶坊的收入短减数百万两。
「我找你是受人之托,因为要找你太累,所以干脆请你自己来找我比较快,等送你到她手里就与我无关。」虽然有点可惜。
「我的仇人?」天下想杀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无双再次摇摇头,「从没看过一个杀手那么嚣张,还是你真想死,那么大刺刺昭告你自己是杀手,住七绝崖。」什么七绝险峰,魔剑断魂,虽然说七绝崖不是人人都可以去的龙潭虎穴,不过对赛诸葛的她而言寻到地点只是小事一桩。
有什么方法可以让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诡变的杀手自动现身,当然就是请他去杀人。
「这是陷阱。」
「不算是,我只是借用舞云凤之手请你出来。」
「哼!说的好听。」跟她谈天,不知怎么的他全然起不了杀机,会是因为身体受到束缚的关系吗?
「有人想见你。」
「与我何干。」冷飞撇开脸。
「你不好奇?告诉你也无妨,雪山姥姥。」
「她?」冷飞平静无波澜的瞳孔瞬间收缩。
「你口中的她是你娘。」
无双眼底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回忆哀伤,若是她娘在也会像雪山姥姥一样千里寻子吧,虽说那个老妇人脾气跟他一样让人难以恭维。
「住口,我没有这样抛夫弃子的母亲!」
「反正我话带到,接下来就是把你送去给她,其余就不干我的事。」喂完饭菜,无双收起碗筷。
「你这卑鄙小人,快放开我!」冷飞愤怒的挣扎,扭动身体。他绝不见那个女人!
无双唤来看守的奴仆将碗筷撤下,「我不是笨蛋,论武功我绝不是你的对手,我脑袋还不想搬家。」
「你该死,等我一挣脱,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大话谁都会说。」无双勾著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伸手轻抚过紧缚著他强健有力手腕的丝线。「这稀有的雪山金蛛线无坚不摧,比绳索还扎实,而你现在手无寸铁,想逃难如登天,你若是客气一点我说不定看在你娘颜面上让你好过,否则……」
「是吗?原来这是雪山金蛛丝。」突然他狂乱的表情变了。
看他俊美的脸庞上浮现诡谲的笑容,无双敏锐的察觉不对劲,身于往后退已经来不及。
他黝黑刚猛的大掌迅雷不及掩耳的攫住她的手,在电光石火的瞬间,他闪电的出手在她身上穴道点一下。
无双发现自己身体不能动弹,只有两颗眼珠子随著他优雅如豹的行动而转动著,只见他翻身坐起,他双手的手腕处残留挣扎过后的两道红色,正渗出鲜红的血丝。
无双僵著弯曲的身体,双手维持著原先的动作,「你做了什么?」就像一座活生生的雕像。
怎么可能?他武功和内力都被她点住了,而且这雪山金蛛丝普通刀剑都砍不断,他怎么可能挣开。
冷飞看也不看她一眼,放开她之后,将染血的手腕挪到绑住他双脚的雪山金蛛丝线上,握起拳,就见一滴滴红艳如花的鲜血自他手腕处淌下晕开,然后那白色线丝像是冬雪被热水一烫迅速溶化开。
「你的血可以溶解雪山金蛛丝?!」这是她唯一的失策,她忘了他是雪山姥姥的儿子,自然知道怎么解开这蛛丝。
他的血含剧毒可以溶解金蛛丝的蛛丝,这归功于他母亲自幼喂他吃雪山金蛛的卵。
冷飞一挣脱束缚,便从床上一跃坐起,用阴沉惊人的眼神盯著她。无双感觉自己就像是已经落入豹掌下的猎物。
「你别一直盯著我瞧,我又没你漂亮。」她故作轻松,灵活的脑袋冷静思索逃跑的方法。
无双试著用内力冲穴,徒劳无功,他不知道用什么点穴手法。她心底懊恼,表面从容的迎视他冻死人的深邃冷眸。
「你是用什么点穴手法?」
「不必妄想解穴。」冷飞冷笑著看穿她的意图,盘膝坐在床上。
无双放弃冲穴,「好吧!如果你杀了我,你也出不了这石室,这门是由外往内开。」
「谢谢你提醒我。」冷飞闭上眼不理她,打坐吐纳,气涌丹田,看看能恢复几成内力。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无双开始感觉手酸,「喂,冷大少爷,等一下我再不出去,那些守卫会进来。」他还是没睁开眼。
只见缕缕缥缈的白色轻烟自他头顶冒出,他年纪轻轻竟有这样深厚的内力,依她看至少一甲子以上。他是怎么练的?
无双念头一转,当前不是钦佩他,而是要想办法离开这。
「喂!你听到我说的吗?」
「那更好。」冷飞深深吐纳后,气色红润,慢慢的张开眼,双瞳炯亮如炬。
「来一个我就杀一个,来两个我就杀一双。」
「你这样点著我一辈子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打个商量,我想办法让你平安离开这石室,你先放了我。」
「听说苏州赛诸葛心机深沉,狡诈聪颖。」冷飞慢慢站起,绕到她身后,在她耳边呵气低语。
声音宛若锋利的刀在她耳颈磨蹭,「那是传闻夸大。」无双干笑,心中唉叹自己轻忽大意。
冷飞冷笑,拾起床上残剩的金蛛丝捆起她的双手,然后让她的背贴著床梁站立,与她四目相接。
在她身上点了下,穴道解开了,在她还没喘口气,突然他食指和拇指成弓形,如箝锁喉,让她无法呼吸。
无双双手无法动弹,眼睁睁的看他单手轻而易举的抬高她,整个人腾空,喉咙被扣紧,脑中缺氧而脸涨红,挣扎著踢动双脚。难道她真的会死在这?死在剑魔手里?
「我一只手就可以杀了你。」冷飞没有温度的漆黑眸子一瞬也不瞬的锁著她痛苦挣扎的容颜。
她快不能呼吸了!这个男人真的是要置他于死地。「晤晤……呃呃……」倏地他放开她。
无双重重的摔到地上,伤的不是她的,而是她的尊严,险些见阎王的她喉咙痛拼命咳嗽,咳得眼泪都流出来,此刻高大矗立的他散发危险气息就像地狱来的修罗神。
「可是让你这样死掉太便宜你了。」冷飞俊美的脸庞泛著森冷的笑意,笑不人眼底。
无双冷静的思索逃脱之计,武功被禁制住,而身上只剩一些迷药,至于毒药大概对体内蕴含剧毒的他无效,只是她双手被金蛛丝缚住无法取药,若是能踫到他的一滴血……
「现在我想想怎么回报你。」他单手扣住她的双手慢慢举高,让她女性的身躯贴附著他。
「你想做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传说荆家三千金皆好男装,尤以荆二少的男相更加入木三分,分不出真伪,还有传言你根本就是男人。」冷飞靠著她耳边呵气,眯起邪肆阴寒的美眸锁著她白蜇粉嫩的脸蛋泛开红波。
「我真的只是个非常普通的柔弱女子。」他想干嘛?
「俊美的容颜连女子都倾心,愿以身相许。忽男忽女,颠倒鸾凤,真假虚实,变幻莫测……」他一手揪起她的衣襟,一手将她双手举高,气吐阳刚就在她鼻端几寸的地方。
心凉了半截,无双吞咽一口口水,他不会来真的吧!
「我倒要见识一下。」啪一声,她的外袍被他扯破,盘扣进裂。
「等等,有话好说。」无双心里打个寒颤,「我……」嘶一声,她身上的连襟束颈内衣从胸口裂个缝直到腰间,冷风自裂口袭上她的肌肤,一颗颗的疙瘩竖起,她担心的事果然要发生了!
一件水蓝绣凤的兜儿落入冷飞眼帘,他嘴角噙著冷诮的笑,「外表看起来不像女裙钗,不过里面倒很像。」
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无双恨恨的心想,但要是中了他的激将法而失去平日的冷静,那她别想逃了。
「现在证明了,你可以放手了吗?」
「不,我还要确定一下。」随著声落,她的兜儿如断玉整个被他撕成四分五裂。
无双倒抽一口寒气,羞愤夹著恐惧淹没她的冷静,「你无耻!」偏偏双手被箝住,她抬起双腿想攻击他,却被他庞大的身体给压制住。
「别乱动。」
她注意到他眼底的森冷寒芒渐渐聚簇成火团,视线落在她雪白圆润的女性胴体上,她愀然。
「你想干嘛?堂堂的杀手剑魔干起下流的婬贼行径不觉可耻吗?」被他的的目光打量著,她感觉身体好像要被他烧了个洞,热取代寒冷。
「女人!」说著,在她还没意识到他下一步,他的唇已经欺上她抿紧的嘴,无情的掠夺著。
无双脑子有瞬间的空白,旋即惊骇变色,他竟然吻她?!
这个男人不是厌恶她的吻,为何吻她?向来对女人采取主动的无双头一次被男人强迫的吻攻击,她无法讨厌他的吻,但也不想给他可起之机。
「唔……可不可以停一下?我不能呼吸了。」无双在他放开她的唇时勉强的喘息低语。
这是头一次,他的男性挺立变得火热,他发现他身体渴望的要她!他要她臣服。
「你别这样粗暴嘛,我可以自己脱衣服。」无双眼波流媚,朱唇半启,似嗔含羞,挑逗男人最深沉的欲望。
在妓院见多了,女人的娇媚她可是学得入木三分。
「你想我会再上你的当吗?」他俯下头,靠近她的唇低喃,冷骛邪律的眼神令无双不禁打个哆嗦。
无双表面沉著,压下惊惊。「我现在都已经在你手里,武功也被你封住,你想我还逃得了吗?」
「你心机深沉,狡猾似狐狸,我不得不防。」
「我可以把你的话视为恭维吗?」眸光闪了下,无双反击,她踮起脚尖,出其不意的吻住他。
不出她预料的冷飞被她突乎其来的大胆举动给吓的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忽然一个尖锐的刺痛自唇瓣传来,他不假思索的推开她。
无双往后跌坐在床榻上,含著他的血吐在双手的蛛丝上,她得到自由了,迅雷不及掩耳的,她直觉抓著衣襟,头也不回住门奔去服看著她的手差毫厘便触踫到门的机关,她的腰却突然被似钳的铁臂箝制,脖子被勒住,她被拖回他身边,背抵在他强壮的胸膛上。
「对你真的一刻也不能松懈。」
女人也可以是聪明的、勇敢的,揉合了男性的坚毅刚强,女性的娇柔在弱,她不愧为赛诸葛。
这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
「放开我,你这恶魔。」话自无双齿缝中挤出,箝在她的颈部那刚猛粗臂一个使劲,她整个人被他冻死人的气息包围。
「我的确是恶魔,是你把我召唤出来,不是吗?」
「你想怎样?」她被迫仰视著他,他那张勾魂摄魄的美丽脸庞泛著诡异妖魅的笑容,笑不入眼底。
「你既然诱骗我来苏州,那么就要付出一点代价。」
「钱还是宝物?说个数。」她本著商人谈判的本色问。
「那些俗物你认为我会看在眼里?」
「等你快饿死的时候,你再来说钱是俗物。」这种饺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哪知穷人之苦。
身后胸膛重重的起伏,上方传来他狂肆的笑声,无双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笑声,吟亮浑厚,她感觉耳朵快被震破。
须臾,他止住笑,挟制她颈部的手掌如虎钳爬上她嫩若凝脂的脸蛋,攫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与他四目相接。
「我发现有个比杀了你更有趣的方法。」深深的注视,无双觉得自己好像被吸人他那两泓黑色漩涡里。
她冷笑,强抑下内心的胆颤,「原来阁下是要我的身体来抵吗?」她不以为他缺女人。
「女人的身体我不希罕。」
说的也是,他家有钱有势,女人都是自动送上门。
「我要你的心臣服于我。」
她的嘴再次被疯狂占据。
+O十
若非门外的探问,她恐怕真的会被他吃了!无双心下大呼好险,其实就算她武功没被制住,她也无力抵抗俊美冷艳的他,光一个勾魂的凝视,她就两腿发软,被他抱上床翻云覆雨。
她跟他都衣衫不整,要是守卫进来,她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荆二少,时候不早了。」门外的守卫起疑了,他隐约听到里头有动静,但因石室的门坚厚无比,所以他听不真切,不知里头发生任何事。
「你要他活命的话,叫他把门打开。」冷飞衣襟敞开,不吝展露令人流口水的古铜色结实胸膛。
无双推开他,「等等,我们难道要这样出去,好歹先换一套干净的衣服。」门面很重要。
「你去叫守卫送干净的衣服,还有我的配剑。」剑魔无剑,杀人不方便,用手会弄脏。
「可是那银剑藏于何处只有我知道。」
「你在妄想我会放你去取剑吗?」
贝起她下颚,这女人真对他的脾胃,没有普通姑娘的矫情和千金小姐故作娇羞矜待,也不似妓女那样放荡婬冶,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姑娘,却自有独特魁力,举手投足间散发自信从容,更重要的是她不怕他,甚至在落于他手里还能狡猾的思索逃脱办法。
一般人面临生死刹那都苦苦求饶,女人们花容变色,男人们屁滚尿流,而她只是瞪著他。
他冷冽杀意的一眼,女人不敢直视,害怕的抖得像风中落叶,即使是侍寝的姑娘也尽量避免看他的脸,所以见过他真面目的人没几个是活著的,因为这是他的忌讳,而她不但撕了他的人皮面具,还吻了他。
渴望她的欲念如洪流通过全身,他没多想的再次吻住她被蹂躏得更加红润的两片玫瑰唇瓣。
「唔……那……那个人在门外等。」无双赶紧推开他。这家伙狂妄得无视礼教和道德,全然我行我素,他杀人也是。
被她拒绝,冷飞的眼阴沉下来,「我去杀了他!」说著,便跨下床。
「等等。」无双揪住他的衣服。给他杀了那还得了!岂不是昭告她赛诸葛办事失利,居然让他脱逃,他就像一只对人血饥饿的妖魔,随时随地伺机而动的杀生。
再则如果他一逃出石室,天知道这妓院的人能活几个,她不敢想像,心里也清楚他全身功力已然恢复,这石室根本困不住他,他只要一掌打下,这间屋子撑不了多久的,到时那轰天的爆炸更会引来无数送死的围观群众。
不过,唯一庆幸她知道他不会杀她!
「我去叫他拿衣服来,至少可以先诱骗他离开,然后我再带你去取剑。」无双喘息的低语。
「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她太精明狡诈,他不得不防。
「我哪敢,我的小命还在你的手里。」无双陪笑。这男人真的一点也不松懈,全身紧绷得像守候猎物的野兽。
「劝你最好别有任何想逃走的念头,否则我就让这妓院的人替你陪葬。」冷飞轻声低语,令她背脊窜过一阵冷飕飕的刺骨寒风。「听清楚了吗?」
「你在我耳边说,我怎么不清楚。」无双悻悻然,「什么时候剑魔也学会威胁人这一套?」
「我个人是习惯身体力行,言出必行,或者我现在就去解决。」眼看他走下床,无双大惊的赶紧自他身后抱住他的腰。
「我去,我去,你别乱来。」真不该挑衅他!她忘了这个人的恣意狂傲,杀人如剁萝卜。
「这次原谅你,最好没下次。」无法置信身体被她一踫就立刻起了反应,他竟不想杀人,只想和她在床上缠绵。
触及他深邃眼眸变得黯沉时,两团火焰直射她的眼中,她心一惊,他该不会……烫手的忙不迭推开他,「人还在外面等。」
「让他等。」他反身一旋,她落入他怀中。
「冷飞,哎呀!别在这张床啦,这里血淋淋的怪恶心。」她拼命闪躲在她颈窝狂肆啮咬的他。
他不只像野兽嗜血,连动作也像野兽。
「我们先离开这好不好?我快吐了。」从口中吐出姑娘家撒娇的声调,无双自己也无法置信。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男人用这种娇柔呢哝说话,照理说应该会起鸡皮疙瘩,但她却感觉天经地义。
冷飞抬起簇火的眼眸直看著她。
好半晌,他们谁也没开口,直到守卫大喊的通报声传来——
「我进去了。」
「别进来!」无双大喊的跳下床,走到门边轻敲两下,石壁露出一个约莫拇指大的圆孔。
「听好,我需要两套干净的衣服,快去准备。」她对著圆孔道,让守卫听清楚她说的话。
「是不是发生了……」
「你的话太多了。」无双淡然的语气散发不怒而威。
「是,二少。」守卫迅速离去。
无双松口气,关上圆孔。
「现在我们继续。」不知何时那个冷飞已经站在她身后,将她身子反转,双手欺上她的臀下方抱起她。
无双根本来不及反应,嘴已经被他压住,而身体则感受到他两腿间那火热坚硬的阳刚。
常处在妓院中,怎么可能不知道男人那下面的硬挺代表什么?她心中直打鼓,有些不安之余竟有一丝丝期待。
沉浸他放肆的热吻中,忽然身子被腾空抱起往床榻走去,他迅速的仿佛多等一刻都是多余的。
她想她大概是疯了,居然有点想让他占有!
oo
炽热的温度燃烧著交缠欢愉的两人,宛若置身于火山熔流的欲海中,彼此的肌肤亲密的熨烫著,若非敲门声再度响起,无双发誓她真的可能被他拆卸入腹,啃得尸骨无存。
「二少,衣服给你送来了。」敲门声阻断冷飞接下来的动作。
无双星眸微启,「好了,我们先离开这。」冷风吹上她的肌肤,唤回她迷失在中的理智。
她急忙挣开他,走到门边,按下一块石块,石壁下方露出一个狭长约莫掌宽的洞。
从外头依然无法看见里面,只能看到脚。
「给我。」迅速关上,以免被守卫看到她身后那张狂的人影,然后她转身扔一套给他,「换上吧!」
「别妄想逃,你身上的禁制只有我能解。」洞悉她变得柔顺面貌下的意图,冷飞淡漠的警告。
「你多疑了。」无双以不变应万变,「你背过身去。」
「需要吗?反正迟早都是我的。」
这狂傲自大的家伙!算了,跟他谈条件等于拿石头砸自己的脚。无双转身,伪装气定神闲的换上干净的内衣外袍,一件件穿回。
等她穿好转身,才发现他好整以暇的坐在床缘,洒脱不羁的袒胸露背,丝毫没动那崭新的衣服。
「怎么不穿?」他该不会是要她服侍吧?
「过来。」衣服抛给她,他站起身伸直双臂,一副要人伺候。
「你不会是要我服侍你穿吧?」瞧他结实健硕的古铜色胸膛和果背,肌肉纹理分明,完全看不到一丝赘肉,只是背后多了些错综复杂的旧疤,有些还一剑斜斜划过他整个背脊,是变成剑魔的伤还是更早以前?
虽然她心中不满,但还是认分的替他穿上衣裳,顺便偷模一下他那平滑如丝又坚硬如铁石的肌肤,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不同的地方。
替他罩上外袍,扣起盘襟后,她仰头正好迎上他一眨也不眨的子夜暗眸,她心脏咚了下又失序了。
「还有裤子。」他沙哑低沉的嗓音透著蛊惑人心的旋律。
无双强掩下意乱情迷的冷静面容,笑了笑,「不会吧,这个也要我替你换?又不是三岁娃儿。」她没有勇气往下看。
冷飞眼神沉了下,不发一语的接过她手中的长裤,不疾不徐的套上,但目光始终没离开她的脸。
无双心跳如敲锣打鼓,没有勇气下瞄,也不想示弱的转身,就这样与他面对面的等他穿戴完毕,她才松口气,莫名一股空虚悬岩胸口,像是遗憾,完了,她没救了,居然垂涎他的男色。
「带我去拿剑。」冷飞打破沉默。
「剑不在倚红院。」为避免他大开杀界,她决定先将他带离这。
「你是打算引开我?」
「你想太多了。」无双胆战心惊的颅了觑阴晴不定的他,他比她想像的还危险。「我们先离开这再打算。」
「你最好别有什么逃走的念头,我会让你尝到什么叫生不如死,叫你全家人跟你陪葬。」
这个杀手没救了,三句不脱要人死!
中中中
大方的走出石室,柳暗花明,豁然开朗,霁晴的蓝天,炽亮的白云,拂上脸庞是自由的和风。
「二少,时候还没到吧,他……啊!」瞪著没有表情的冷飞优雅自若步出石室,守卫惊痛的捂住双眼倒在地上翻滚,根本没看见冷飞出手,「我的眼楮看不见了,我的……」接下来的话被咚了一声收尾。
「吵死了。」见过他的脸不是终身不见天日就是进了棺材。
「你杀了他?!」无双敛起心惊。
「他没死。」冷飞嗤声冷笑,看她蹲查看守卫鼻息的在乎表情,他冷下一张脸,「或者我应该再补上一指。」送他下黄泉。
无双连忙拉著他快步走,「你不是要赶著拿回你的剑。」还是赶紧把这危险人物带离人口稠密的是非之地。
「二少。」谁知上天就是要跟她做对。
「小莲,你怎么在这?」无双强抑下翻眼的冲动,漾开潇洒帅气的笑容。不能让人起疑。
「我家小姐叫我来后花园采花,说是要沐浴入香。」小莲扬起手中的竹篮,里头盛满万紫千红的花朵,扑鼻的香气随著爱慕兜上前,惊艳呆愣的注视著二少身后,「这位公子是……」话未完人已倒下。
「她看到我的真面目了。」还准备点小莲死穴的冷飞被无双拦住。
「小莲不是长舌之人。」无双真怕他见一个杀一个,急忙抱住他的腰,「走了,我们快离开这。」
「你欠我一条命。」
无双叹息,「好啦!可以拜托你蒙上脸好吗?等会我顺便把你的人皮面具还给你。」省得他见一个杀一个。
听冷飞平静的口气,杀人对他而言就如谈论天气,真不知道他怎么会养成这种性格?忽然间她对他自快剑山庄失踪的那段经历很感兴趣,资料上写的是他遭遇绑架,后来自行脱困,杀光绑架集团的所有人,但调查报告后的真实又是如何,他究竟遭遇了什么让他性格大变,走上极端?还有当年的事为什么会被官府压下,就算快剑山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只手遮天?
无双决定要再调查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