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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准你躺著都不动了?」
水绮罗用力推开么弟的房门,一踏进他的房间,立刻打开所有的窗户,让阴暗的室内透进阳光。
「虽然三姐要你不用负责公主的婚事,可没说你不用上艳城工作。」
「我工作的地方是镜花楼。」水铜镜用被子盖住头,声音闷闷地冒出来。
水绮罗一把掀开他的被子,「别忘了当初大姐答应资助镜花楼的先决条件,就是你必须每日午时之前上艳城一趟。」
「大姐不在,更何况那些钱我都有按月还。」水铜镜坚持不肯起床,还转过身背对她。
「哟!何时起你翅膀硬得敢这么对我说话了?」水绮罗拧著他的耳朵,皮笑肉不笑地问。
「……」水铜镜没有呼痛,也不肯起身,倒是乖乖的改口:「我病了。」
「喔?那我要我闻来替你看看。」水绮罗才不相信。
「甭麻烦了。」他立刻拒绝。
柳眉倒竖,水绮罗加大手上的力道,一点也不手软的拧著他的耳朵,「没病没痛的就给我起来!」
「噢!我……」四姐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心痛不是病,你没有窝在这儿的借口!」水绮罗拧著他耳朵不放,非逼他起床不可。
好不容易挣脱她的魔掌,水铜镜也被拖下床。
「……心痛?」他揉著耳朵,喃喃重复她的话。
「难道不是吗?你不是为了公主要出嫁了才感到心痛吗?」她那天可是看了一场好戏,原本以为接下来铜镜和十九会进展飞快,怎料等不到进展就算了,反而让铜镜窝在房里不肯出来,还一窝就是三天。
眼看再过两天十九就要嫁人了,他还在这里生灰尘,真是想气死她不成?
水铜镜一脸茫然。
「老天!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发现吧?」水绮罗忍不住翻白眼。
真是个天大的错误!早知道那时候就该由她来点醒这个笨弟弟。
「我错过了什么吗?」见四姐有动怒的迹象,水铜镜小心翼翼地请示。
水绮罗双手握拳,差点狠揍他一顿。她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道:「好吧,让我这么问,你喜欢十九吗?」
「那还用说!」他没有第二个答案。
「很好。」水绮罗满意一笑,又问:「你讨厌沈天戈吗?」
「当然!」话甫落,水铜镜对自己丝毫没有犹豫的话愣了愣,直觉反驳,「我是说……他看起来不像个能够带给十九幸福的人……」
「得了!不然你认为谁才能带给十九幸福?」
「至少要能了解十九想要的是什么,在她哭泣的时候,要能随时陪伴在她身边安慰她,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对了,还要替她寻找想要的古董!」
「你在说自己吗?」水绮罗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望著他。
「不……」他想否认,却猛然惊觉说的都是自己做过的事。
是这样吗?他其实一直认为能够带给十九幸福的人就是自己?
可是当他听见十九要出嫁这件事时,并没有这么难过、那么想呀,为何会突然在意起来呢?
「我只是舍不得十九要嫁到那么远,感到寂寞罢了……」这些话听在耳里,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水绮罗感觉到肚子里的火气不断窜升。
这个笨弟弟的固执和大姐有得拼,现在的情况几乎和大姐那时候没两样。
「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因为把十九当成妹妹,才会寂寞舍不得,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怎么每次都要她来点醒他们?
算了,就当是做功德吧!
「其它的原因?」还有什么原因?
「例如你根本就把她当成女人看。」水绮罗只好把话挑明了说。
「当成女人?」他是把十九当成女人……而不是妹妹吗?水铜镜惊讶的发现对于「妹妹」这个词越来越陌生。
水绮罗点点头,用仅剩的耐心慢慢引导他。
「当成一个你会吃醋,不愿见其它男人抱她的女人,当成一个……你愿意肩负她一生的女人。」
「肩负她一生……」水铜镜低语,下一瞬,他错愕的否认,「不可能!」
他只是感到寂寞,才会乱发脾气,不是要负责她的一生那么深的情感……不是的!
他无法「负责」任何人的一生!
「为什么不可能?」水绮罗反问。
「十九就要嫁给沈天戈了,而且我也……」他办不到的,会像蜜妃那时候一样。
如果有一天,十九也用那样近乎绝望的愤恨眼神看他,他绝对承受不了。
「也怎样?你平时对她做的事就够像一个丈夫做的了,你和十九之间只差夫妻之名,你还怕什么?」
水绮罗的话像是一丝曙光,照进水铜镜心底那道始终没有真正结痂的伤痕上。
是吗?他平常就像个丈夫吗?
「所以……我能为十九带来幸福吗?我能负责她的幸福吗?」他的神情像个迷路的孩子,彷徨又无助地问。
「如果你不行还有谁办得到?但是你连喜欢的女人都不能守护的话,当然就不算是带给她幸福了。」水绮罗的口吻有著「舍他其谁」的笃定。
「四姐是说真的吗?如果我做不到怎么办?如果让十九伤心了……」他还是害怕。
蜜妃带给他的阴影太深,他一时间还不能接受被解放的感觉。
「她会原谅你的。」水绮罗的回答是他最想听到的安慰。「你四姐夫也常做些惹我生气伤心的事,但我也没因此就记恨一辈子不原谅他啊!」
谁教那人是自己深爱的丈夫?况且每次佟胤徽察觉自己做错事的时候,都会带酒来找她陪罪,完全抓住她的喜好,令她无法抗拒。
水铜镜听著,突然了解四姐脸上那种又喜又怒,带著娇慎和没辙的复杂笑容是什么感觉。
「是啊,十九她真的会原谅我……」他没发现自己脸上浮现和水绮罗同样的表情。
「况且你认为自己无法带给她幸福吗?」
水铜镜细想了一番,答案变得简单而清晰。
「不,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我会先杀了我自己。」
「很好,看来你终于懂了负责的意义了。」水绮罗满意的笑了,又想到一件事,「当然,如果你能顺便负责家业的话……」
「四姐,我要出去一趟!」确定自己的心意后,他立刻想去找十九。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水绮罗啐了声。
水铜镜顾不得身上仅著单衣,就要冲出去,但到了门边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你不是要去找十九吗?」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又垂头丧气了起来。
「为何来不及?」水绮罗问。
如果他不清楚十九在哪儿,她倒是知道。
水铜镜无助地看向她,然后猛搔头。
「招书已经颁布,十九就要嫁给沈天戈了!」没一会儿,他又像只无头苍蝇在原地打转。
糟糕!现在要挽回十九,他根本就晚了太多!
水绮罗扬起自信的笑容,食指点点朱唇,「当你生在艳府水家,就该知道对我们来说,没有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