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捡到高跟鞋 第8章(1)

这一早,严棣心上了餐桌,就浑身觉得不对劲。

「咳咳。」他故意干咳了两声。

「哥,你感冒啦?」严棣音瞄了他一眼。

「怎么今天好像很安静啊?」原来,这就是他老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喔——奶奶一大早说要去公园散步,福婶又出去买菜了,福伯帮你洗衣服。」

「缤葵呢?」

「你叫她缤葵?」

「不对吗?你不都这样叫她?」严棣心不耐烦地抿了抿嘴。

「喔——对!对呀,她不是还在房间吗?」严棣音反过来问著。

「是吗?我早上叫她,她都没应声。」他蹙著眉,心中忐忑难言。

「你们吵架了?」严棣心直觉地这么想。

「我们哪一天不吵嘴?这——」

「这么严重啊?以前就算你怎么坏脾气对她,她都是笑著那张脸,绝不会像今天这样,赌气不下楼来吃饭的。哥,你到底对人家怎么了?」

不过严棣心可没心情再回答他老妹的疑问,因为,自从昨晚吻了她,又说出那样伤人的话之后,他就深感内疚。然后,他想连缤葵应该不会生气才是,她是个神经大条的人,或许连发生什么事都还弄不清楚。

但,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他的确伤到她了。因此,他模索著匆匆奔上楼,而心里头除了懊恼,还有不知如何面对她的恐惧。

「连缤葵、连缤葵——」他喊了几声,房里没动静,索性推门而入。

「连缤葵,你在里面吗?」他模索著前进,一直模到了床头。

糟了!没动静,难不成她走了?他的心突然急得直跳著。

「嗯——别吵我嘛。」她翻了一个身,床震动了一下。

她还在?他突然松了一口气,然后笑著猛摇头。

「嗯?你怎么在这儿?」她醒了,睁著惺忪的双眼盯著他的笑容。

「太阳晒了,你这小懒猪还不起来。」他伸出手,就模著她凌乱的发。

「真的?——」她打了一个大呵欠,「这不能怪我,都是昨晚作的那个梦害的啦!」她到凌晨三、四点才睡著。

「什么梦?」他问道。

「就是我梦到我变成了灰姑娘呀!好不容易等到王子要向我献吻呢,可是不知怎么搞的,突然间王子发现他搞错了,他说他的灰姑娘脚上是没绑纱布的!天哪!我怎么这么倒楣呀!」连缤葵自己编了套让他不尴尬的故事,还刻意说得有模有样。

「哈哈哈——好有趣的梦啊!炳哈哈哈——哥,那个王子不会就是你吧?」严棣音不知何时模了进来,还让连缤葵的故事给笑翻了,只不过她一定没想到,她随便说说的话,竟然歪打正著。

「当然不是罗!要真是他,我早就吓跑了。」连缤葵替他圆了一切的缺角。

「说得也是。对了,哥,你今天要不要叫公司的助理拿些资料过来,顺便听他怎么报告?」严棣音知道她老哥仍是不忘工作的。

「不必了,我今天要出外踏青,你让福婶帮我准备些野餐吧!」他神情亮著光。

「要去野餐?我怎么没听你说?你要跟谁去呀?」连缤葵满脸疑惑地问道。

「小懒猪,当然是你呀!我今天可没放你假哟!」

棣心笑嘻嘻地走了出去,只留下连缤葵不敢相信地直搔著头,还有严棣音恍然大悟的笑意。

「唉,什么时候我才能作像你这样的梦境?」她在临出房门前,故意眨著眼,对连缤葵吐著欣羡之语。

而连缤葵红透了她的小圆脸,心口暖暖地拉著棉被,傻傻地笑看窗外的蓝天。谁说他对她毫无感觉?至少,他们接近了「朋友」的界线。

这天是个暖阳高照的日子,而严棣心带著连缤葵来到了一处她从来没来过的山坡。

「你不是从小住在美国?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这里不是观光胜地,也没有什么休闲设施,它只是外双溪里面一处不知名的山坡,有几株高大耸立的树木遮成一大片的绿荫,还留个缺口,刚好俯瞰台北盆地。

连缤葵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扶著他,坐在那处缺口旁的石亭里。

「很美是吧?」他先说了这一句,声音沉沉的:「这是李绫带我来的,每次回国,这是我们最常约会的地方。」他一说罢,整个山坡陷入了几分钟的沉寂。

「我知道,你非常想念她。」连缤葵的声调轻柔,有种安定的力量?。

「不知道她是否也和我一样,‘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他缓缓地吟著,然后轻叹了一声:「这是李绫当初写给我的诗句,相隔两地,她总是情感丰富地表达著她的心,你知道吗?她也是美国出生的,不太会写中文,但,为了要满足我练习中文的兴趣,她就这样提起笔,跟我写了好几个月的信,所以,你教我怎能相信,她是因为不爱我而离去呢?」他愈说愈显得激动不已。

「所以,你要对她有信心,也要对你自己有信心,否则,岂不辜负了那三十二封信!」她撑著自己的下颚,看著远方的风景说。

「就是因为那三十二封信,我才能够真正确定了我的心,其实,在那之前,我只是把她当成众多交往的对象之一而已,从来没想过要跟她走进婚姻。」

他的话,顿时让连缤葵的心震了一记,她恍然地侧过头,用既惊讶,又激动地眼眸望著他诉说时的款款深情。

「可是,如果李绫只是个平凡的女子,纵然写著再好的信,你恐怕也不至于如此动心。」不知怎地,她无法阻止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

「或许吧,她的确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型,不过我很肯定的是,我对她的了解与疼惜,是来自那三十二封信。」

「你真的了解她吗?你真的认为,她是那种喜欢古典木床,仿古油灯品味的人?你觉得她适合坐在红木梳妆台梳理她的发丝?或是倚在床边用手拨弄著那些米白色的流苏?」连缤葵突然有些激动。

「难道她不适合吗?她哪里不适合?」他立刻反问。

「她不是灰姑娘嘛!李绫是天生的皇后,她对灰姑娘的世界是一无所知,又如何去想象这样子的城堡?」

「皇后?是她自己说,这种雅致的房子,才不会让她想起每天喜欢照镜子的皇后。」他好像有点弄糊涂了。

「是整日问魔镜的皇后,什么照镜子!」连缤葵指出他的错处。

「你怎么会知道?」严棣心神情透著疑惑。

「喔——我就是那位皇后了!整天逼问著镜子,我到底哪里比李绫丑?」她吐了吐舌头,还轻拍自己一记脑袋瓜子,故作诙谐地说。

「哦?那问出名堂没有?」他给她的话给惹出笑声了。

「有啊!魔镜说我侧面像奥黛丽赫本,正面像费雯丽,笑起来时则是梅格莱恩的翻版——」反正夸张也不违法,所以,趁能掰就掰吧!

「那岂不是太美了?」

「就是太美了,都冒了泡啊!」她调侃自己还真有一套。

「哈哈哈——你当真是脑袋有问题!女人最忌讳的事,你把它拿来当玩笑说,哈哈哈——真服了你哟!」一时间,整片山谷回荡著他的笑声,继而又想起什么似的,顺口问著:「奇怪,我那时怎么都没见过你呢?」

「就算见过,你除了李绫之外,对其他女人都是没记性的。」她说的轻松幽默,却难掩心中的酸涩。

「不!你例外,毕竟能罗唆到我耳朵长茧的,全天下还只有你做得到。」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拍著她的头,有种自然熟悉的温馨。

「对朋友我才这样子哟,别人求都求不得呢!」她好喜欢他抚著她头发时的亲昵。

「是呵,朋友,我想,等我眼楮一好,我第一个想看的就是你这位朋友。」

冬日的寒意依旧让人打哆嗦!然而,连缤葵在一阵阵寒风中,初次体会了冷暖在心头的感觉。严棣心的「第一个」,注定从此成了她连缤葵心头的「永恒」,而默默守候,终将成为她爱他唯一的自由……

这天起,严棣心正式把她从敌人变成了朋友,他对连缤葵的关心与呵护,不再一味地冷语嘲讽,逐渐的,连缤葵更像是他的眼楮了。

清晨,他总是喜欢在餐桌上,听连缤葵用她那极富戏剧性的声调,一一地读著报纸里的有趣事件,接著,她也曾充当他的临时秘书,替他回复著公司传真过来的文件资料;而傍晚时刻,他则是习惯了与她去附近的小鲍园坐坐,听听老人们的对话、听听小孩们的笑声,然后再听著妈妈们扯著嗓子,呼唤著孩子们回家吃饭……

「这种生活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他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上了这种瘾了。那是一种人与人之间亲密互动的温馨。

「这是我童年最美好的回忆,一直到今天,只要是这时刻,我都还能闻到当年家里传来的饭菜香味。」连缤葵自然地挽著他,神色柔美。

「或许是因为追求成功的心太强烈,有些东西反而忽略了。」他感叹地说。

「有得必有失嘛!像我,活到今天,连自己的梦想是什么都不清楚呢!」

「你不是读商的吗?」

「可是,毕了业做了事之后,我才发现我不喜欢,也不适合这行业。」

「那你想做什么?或许,我可以替你安排。」他说的是真心话。

「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连缤葵歪头想了想,然后再眨了眨大眼楮,鼓鼓腮帮子说:「我记得小学时,我是有这么个期望,就是有一天,我能够站在一个大舞台上,穿上灰姑娘的那双水晶鞋——」她愈说愈慢。

「干嘛?」他好奇地追问。

「唱歌!」她一鼓作气说完。

「啊?」他倒是很干脆地面露恐慌。

「对了,你不是会作曲吗?还想做音乐吗?这样吧,我不收酬劳,自愿献上一曲,你别不识好歹哟!只有对好朋友我才这么牺牲的。」她索性用胡说八道来掩盖她心中的那份阴影。那是她从小学六年级的那次歌唱比赛后,就存在的灰色地带。

不过,严棣心始终没看出来,因为,连缤葵的声音会演戏,会将她所有的喜怒哀乐全藏得不露痕迹,因为,她只要他高兴,她不能将自己心中的垃圾丢给他,只为了讨点儿安慰的语句。

她心疼他,疼到不让他听见任何能污染他情绪的事情。

「向日葵,你也在这里?」突然间,她听见了由远而近的叫唤声。是许磊钦笑著一张脸,慢步向她跑来。

「向日葵?」这个花名,很自然地引起了严棣心的注意。

「你怎么会来这里?」自从那一次从乌来回来后,连缤葵就没再与许磊钦联系。

「我找你好久!你有没有空?」

被忘却了严棣心在一旁说不清什么滋味,心里头竟然有点怪怪的,「你就是那天说自己是连缤葵男朋友的人吧?」

「呵?喔——对对!嘻嘻——」许磊钦好像人搔到痒处般的乐不可支。

「你别胡说!」连缤葵一听,差点没昏倒。

「你有没有空嘛?我们好久没一起去看电影了。」许磊钦邀请著。

「没空!」她连考虑都没有。

「喔,对!对!我忘了,你现在是替李绫在照顾老公。」许磊钦搔搔头,露著那白得发亮的一口牙笑著说「虽然是很荒谬,不过,我一直能体谅你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义气——但,李绫也真不够意思,自己早就回台湾了,还不赶紧出面处理这件事,才会累得你去冒充人家的老婆。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我的向日葵一向是最善解人意的……」许磊钦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根本没发现严棣心的神情已经渐渐冰冷,而连缤葵的一双眼则是眨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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