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另一半(下) 第十九章

当韩家的私人医生见到一身狼狈的韩闯,背著同样狼狈的黎湛出现在门口时,忍不住发出一句感慨。

「你们两个还真是多灾多难。」

「少废话,快给他看看要不要紧。」

知道韩闯是老虎模不得,医生识实务地闭紧了嘴巴。

趁著医生给黎湛检查的时候,韩闯打电话叫来了钱永胜。

看著浑身是伤的黎湛,钱永胜吃惊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关你的事,」韩闯冷冷地瞥了一眼钱永胜,说:「等医生处理完,你把他给我有多远就送多远。最好是离开这座城市,永远都不要回来。」

「为什么?」

韩闯脱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狠狠地往地上一甩,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了让他有命活到儿孙满堂。」

韩闯话音刚落,黎湛突然申吟了一声,看起来痛苦不已。韩闯循声望去,下意识捂住了自己双眼,旋即,走上前拉上了病床前的布帘,挡住医生治疗的场面。

钱永胜看出韩闯眼中的关心,也察觉到事态严重,所以即使不明白地韩闯话中的意思,他还是点头答应下来,问:「要不要通知何美琪?」

韩闯愣了愣,问:「她可信吗?」

「他们在一起好几年了,没有人比她更关心阿湛。」

钱永胜笃定的说法,让韩闯突然有些不太舒服,考虑了片刻之后,说:「不要叫她了,人多嘴杂。等黎湛恢复了,让他自己决定。」

「呼——」钱永胜叹了一口气,没再强求,只是发起了牢骚,「好好的怎么搞成这样?一个小时前他还打电话给我,要我好好跟在你身边,我还笑他弄得跟交待遗言似的……」

「一个小时前?」那电话估计是黎湛下楼的时候打的,当时他不得不离开韩闯,却还在记挂著别人的事,没见过这么蠢的!

钱永胜肯定地点了点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又给韩闯带来了新的困扰。

「我一直都爱你……比你所知道的更爱你。」

韩闯还记得黎湛说这话时的表情,脆弱中带著哀伤,淡淡的,几乎无法察觉。

一直以来,韩闯都认为自己是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的,可是,如今黎湛却让他感到汗颜。

被骗、被误解、被陷害,黎湛从来都是默默承受著,比起他无怨无悔的付出,韩闯对黎衡的感情根本算不上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少年时的迷恋,一心想要讨好而已,从来没有想过要奋不顾身地去做些什么。

想起秦晓顺说的那个「不够爱」理论,韩闯苦笑。原来,人可以因为「不够爱」而舍弃,也可以因为「太爱」而默默守在一旁。

「你先走吧,明早再过来。」

遣走钱永胜,韩闯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等到医生从帘后走了出来,韩闯站在原地,低声问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都是些皮外伤,比上次轻多了。」医生露出一个微笑。

韩闯没心情跟他调侃,直接命令道:「你可以出去了。」

像是早就料到韩闯要说什么,医生神神秘秘地指了指最靠里的一个柜子,说:「那里有你需要的东西,晚安。」

虽然不明白医生的眼神为何暧昧,不过韩闯没有多问,只是在他关上房门之后,打开了那个柜子。里面除了一件深蓝的丝质睡袍之外,还有一支没开封的润滑剂以及一大盒避孕套。

拿出睡衣,韩闯发一声冷笑。看来他喜欢男人这件事,好像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当黎湛稍稍清醒过来时,韩闯正好从浴室走了出来。丝质的睡袍穿在他的身上,很多地方都被水渍浸湿了,大片大片地粘著身体,勾勒出男人的曲线。

眼角的疼痛让黎湛不得不闭上双眼,阻断了眼前的影像。

坐过病床上,伸出温暖的指尖抚上黎湛脸上的红肿,韩闯轻柔地问道:「疼吗?」

像是被那温度烫伤了,黎湛下意识地偏头,躲开韩闯的触踫。

不理会黎湛的排斥,韩闯自然地将头靠在他赤果的胸口,就像发誓一样说道:「别紧张,我不会再害你了。」

被送来时浑身混透的黎湛,早就被医生剥得精光,此时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床单,被韩闯这么靠著,多少有些不自在,只好说:「你不该在这里。」

「也只有今晚了,明天钱永胜会送你离开。」

「……」

离别就在眼前,黎湛的心情渐渐起伏。感受著韩闯加诸在他身上的重量,唇齿间有酸涩的味道慢慢散开。

「你要带上何美琪吗?」受不了黎湛的沉默,韩闯主动挑起话题。

谁知黎湛答非所问:「我跟她没有关系。」

「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韩闯抬起头,近距离地俯视黎湛的脸,就像在察看他是否说谎。

靶受到韩闯的气息,黎湛难得地笑了起来:「亲眼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何况是听说?」

用视线描绘著黎湛的笑容,韩闯的眼神沉了几分。

「叔叔没答应放过你,不过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闻言,黎湛再次用力睁开双眼,只可惜效果不彰。

韩闯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睑,不让他睁开,嘴里喃喃地说道:「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去找个什么人,就像你爱我一样爱你,一直陪著你,一定会很幸福。」

「可惜,那个人永远都成不了你。」黎湛苦笑著,拉开韩闯的手掌,说:「昆叔如果不打算放过我,我跑去哪儿都没用。我不怪你害我,因为是我心甘情愿被害,你明白吗?」

轻轻摩挲著韩闯的手指,黎湛幽幽地说道:「不要自责,这不像你。」

看著黎湛,韩闯突然站起身来。

靶觉身旁的热源骤然离开,黎湛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像被人挖去了一块。不多时,那热源再次贴了上来,又让他觉得些许不适。就这样矛盾著,直到韩闯将一件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

「会用吗?」韩闯问。

「什么?」黎湛不得不睁开眼,看了看手中的东西。那是一管膏药。

「也许再也见不到了,让我们留个记忆吧。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选你当我的另一半。」

韩闯的声音很轻,每个字都像呼吸一样吐出,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不过,这段话在黎湛听来,却像是平地一声炸雷,差点没把他的心脏击穿。

「你想干什么?」

「明知故问。」

抬手熄灭房内的灯光,韩闯模索著,将身体慢慢叠在黎湛的身上。

「你想用这种方式来补偿我?」黎湛闭上眼,握紧了手中的那管药膏。

闻言,韩闯沉默了片刻,随即以盅惑的音调说道:「你不会拒绝的。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舍得拒绝吗?」

温暖的手掌一路游走,触到身上的伤处时会带来刺痛,抚到腰侧的敏感处时又让人酥麻难耐,如同带著魔力,慢慢点燃黎湛微凉的身体。

痛,并快乐著。

「我不会因此感激你。」黎湛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淡。

「嘘……」

双唇贴上黎湛的嘴唇,韩闯阻断了他不带感情的话语,左手滑向他的分身,开始直奔主题。勉强合格的手指技巧,说明韩闯对服务他人显然没有多少经验,不过好在耐心足够,正适合黎湛此时的慢热。

心中明明没有激情,可身体还是顺应本能给予回应,黎湛感觉自己被劈成了两半,一半,一半灵魂。思绪飘浮在空中,无法参与的热情,如同被驱逐一般,孤独地置身事外。

好不容易为黎湛挑起该有的硬度,韩闯的鼻尖都冒出了细汗。

「你还真不给面子!」将翻搅到麻木却仍然在唱独角戏的舌尖从黎湛口中移开,韩闯在黑暗中露出一丝苦笑,「是我吸引力不够,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跟男人做?」

黎湛没有出声,只是在韩闯耳边微微地喘息著,泄露了他此时刻意压抑的悸动。

「呵……」忍不住轻笑一声,韩闯故意将五指收得更拢,低头吻上黎湛的胸膛,说:「从你心跳的频率可以看出,你正被高涨的、炽热的所折磨,你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著,极度渴望得到我,请问……你还在等什么?」

他在等什么?等韩闯说爱他?黎湛抿紧了双唇,心脏一阵抽痛。他不是现在才知道,对韩闯不能投入太多的期待。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如果他们真的发生关系,也不是因为相爱,而是在进行一笔交易。他付出感情,而韩闯以身体回馈,他们扯平了,两不相欠。韩闯只是想求个心安理得。

不经意吻到黎湛肋下的伤处,药油的味道在韩闯的舌尖漫开,又苦又涩。

受不了黎湛的沉默,韩闯终于失去了耐心,在他的耳边低声吼道:「你他妈的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你不想上我,那就我来上你好了!」

话音刚落,黎湛就握住了韩闯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身体上拉开。

韩闯以为黎湛要拒绝他,正准备骂他假正经,整个人却意外地被掀翻,差点从床上摔了下来。

「你……」

「闭嘴!」黎湛恶狠狠地打断韩闯的话,用力将他一推,然后重重地压在他的背上,扯下他身上碍事的睡衣。

韩闯一怔,一团冰凉的东西已经被黎湛粗暴地从身后的密处,推进了他的身体。

「呃……」

听到韩闯的申吟,黎湛停下了动作,却没有出声。

「没事,只是润滑膏……有点凉。」就算打死韩闯他也不会说出自己是第一次处在下方,希望黎湛能轻一点这种话,而死要面子的下场,就是将头埋进枕头里,拼命压抑自己的声音。

好在黎湛接下来的动作轻柔了许多,这才让黑暗的环境里多了几分温情的味道。

必要的扩张,充分的润滑,黎湛凭自己仅有的常识完成了前戏,犹豫片刻之后,奋力挺进韩闯的身体。

「……」咬住枕头,韩闯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顶到了嗓子眼。

稍稍给韩闯一点适应的时间之事,黎湛揽起他的腰,将他的双腿分开到极限,整个胸膛紧贴在他的背上,从背后机械的插入、退出再插入。

不变的姿势,持久而有力的动作,仅仅是。以韩闯想要的方式,一次又一次,任原始的快感充斥著身体,不需要言语的交流,仅仅是。

韩闯承受著,为黎湛异样的沉默感到揪心。可是他无权要求什么,他能给的只有这个,所以,他只能承受。仅仅是一次补偿,一次补偿而已。

镑异的心思并不影响身体的交流,黎湛与韩闯各自在对方的身上寻找著自己的快乐。高潮来得顺其自然,释放、宣泄、无言,没有激动的情绪,房间里只听见紊乱的呼吸。

当黎湛离开韩闯的身体,韩闯无奈地说了句:「你没带套子。」

「你有爱滋?」黎湛淡然地问道。

「是啊!」韩闯翻了个白眼,说:「你死定了。」

再没有多余的话,黎湛把韩闯的身体翻过来面对著自己,然后将他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上,再次进入他的身体。

身体的游戏,好处就在于人们永远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也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韩闯感觉自己已经被完全榨干,黎湛终于停了下来。

眼皮重得几乎抬不起来,韩闯模糊地听到黎湛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记住,亲眼看到的东西不见得就是真的。不要太相信我父亲,如果你需要帮助,钱永胜或新叔比他更可靠。」

没有力气去问为什么,韩闯只是下意识地想摇头。

「回答我,说你听进去了!」黎湛捧住韩闯的脸,强迫他睁开眼。

「听到了!」不耐烦地甩开黎湛的手,韩闯现在只想倒头大睡。

这时,他感觉一个温软的东西踫了踫他的唇。好半天,韩闯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吻,今晚黎湛给他的唯一一个亲吻,轻得就像小鸟的羽毛,风中的薄鲍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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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韩闯从睡梦中醒来,只看见医生不停穿梭的身影。

「黎湛呢?」

医生被韩闯的声音吓了一跳,半天才缓过劲来,回答道:「走了。」

「什么时候?」韩闯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自己果在被单之外的身体,确定没留下任何激情痕迹之后,稍稍松了口气。

「不知道。」医生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他拿走了我的墨镜。」

「该死!」韩闯低咒了一声。

「没关系,只是一副墨镜而已。」医生连声安慰韩闯。

有些好笑地看了医生一眼,韩闯不客气地说道:「你可以出去了,我要换衣服。」

医生听话离开,韩闯挣扎著从床上下来。腰酸背痛不说,黎湛昨晚留在他体内的滑了出来,黏黏的感觉让他直想骂人。再看床单上那大片的湿痕,更是让他怒火中烧。该死的黎湛,居然完全不知道善后,该死的!

草草清理了一番,韩闯拖著疲倦的身体回到自家的小别墅。

客厅内,韩昆坐在沙发上,似已等候多时。

「黎湛走了?」韩昆问。

韩闯没有回答,只是警惕地看著叔叔。

「你既然这么看重他,为什么还要挖空心思逼他走?」韩昆又问。

慢步走到另一张沙发旁,韩闯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调整好姿势才慢条斯理地反问道:「你一再对我强调黎湛的优点,为什么想杀他的时候还是毫不留情?」

「你接收了韩家的事业,就不再是一个人。留著黎湛,事情总有曝光的一天,我不能让所有人都看我们韩家的笑话。孰轻孰重,难道还要我教你?」

「哼,黎湛爱上我是个笑话,那我喜欢男人算不算是笑话?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之前派去跟在我身边的人,我可是个个都记著。」韩闯看著叔叔,字字犀利,「全世界喜欢男人的不止我一个,那些黑帮老大,有几个没试过新鲜的?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就是玩得再凶,也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黎湛是我最好的朋友,动谁我都不会动他。如果你为了这点事想对他不利,那就等著韩家后继无人好了。」

「你威胁我?」韩昆抬起眉头,面色凝重。

他的确是早就知道韩闯与众不同的「爱好」,只是因为韩闯从来不花心思在那些来来往往的男人身上,所以韩昆也就没有出声,以免让原本就脆弱的叔佷关系雪上加霜。

可是黎湛却与那些人大不相同,他的身份太特殊,韩昆担心佷子会真的陷进去。玩玩也就算了,如果真的跟男人弄出什么山盟海誓来,那要如何收场?就算韩家是黑道世家,也绝不能传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来。

「我是在跟你谈条件,叔叔!」

韩闯这声「叔叔」,韩昆足足等了十五年,原以为永远都不会听见了,可是居然在这种场合下冒了出来。

韩昆终于明白过来,韩闯对黎湛的重视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像。回想起昨夜佷儿为了救下已然昏迷的黎湛,不惜以自残相要挟,再看今日,他要如何相信这一切只是黎湛的一厢情愿?

「好,我就跟你谈条件。如果黎湛再出现在你面前,他就非死不可!」

「他不会再出现了。」

「还有其他的那些,玩归玩,别拿上台面,不然我一样不会放过。」

「其他的?!」韩闯看著叔叔,心底一阵恶寒。与他交往的男人,走得近的只有秦晓顺一个,不会是连他都不打算放过吧?

韩昆没有回答韩闯的疑问,只是吃力地从沙发换坐到轮椅上,慢慢离开了客厅。

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韩闯也没能松下一口气。现在好,不光是黎湛那边要疏远,连秦晓顺也不能走太近,这让韩闯更加痛恨起家中的黑道背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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