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曾经这样和她谈话,很轻松地就能应对上。不用哩叭唆地解释,也不用喋喋不休地冗长迂回。他既没有像别人那样嫌她说话总是没头没尾、思路跳太快,也没有像别人那样对她的无心之语过度敏感而翻脸。
人的心思太复杂,超越她数理逻辑所能处理的范围。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很简单,别人却视她这种简单为傲慢,因为她所想的对世人而言,太不简单。
她的轻而易举,竟成为别人的沉重负担。
可是,跟班雅明在一起,她觉得好舒服。渐渐地,养成一种依赖。
这样不好,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
餐后,他们一如往常,各自分飞。他往东京,她往台北。下一次同桌吃饭,不知会在何时何地。
「班雅明的身分不难查啊。」死党在喧嚣的奢华夜店笑嚷。「他们家是在美国搞房地产的,只是到了这批第三代的转投资,有的起有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