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东京
一艘可容纳二百人的豪华游艇,正行驶在东京外海。
此时这艘游艇上正在举行著私人宴会,其中的出席者包括了艺术、文坛、新闻、经济、政治各界的实力派人士,而这些出席者全是这场宴会主人的好友。
晚上八点,受邀的宾客陆续登上游艇,宴会也正式开始。宾客们一边享用著船上准备的餐点,一边热络愉快地聊天。
「嗨!玩得还愉快吧?各位。」
一头耀眼的银发,以摩丝随意抓出了分明的层次,略显凌乱却不颓废的模样十分帅气有型。在这独特的银发之下是张轮廓相当俊美的容颜,一对浓黑的剑眉,一双英气逼人的风眼,在在的显示出此人的不凡。颀长却略显纤细的身躯,在一身雅致的白色西装下,更是显示出此人非凡的优雅气质。
「当然愉快,只是怎会突然想来日本?」。一名完全不输此人的黑衣男子问。
「你们都不到美国去,那我只好亲自到日本见见你们。」那是偏中性的沙哑声。
「嘿!你还不快点去拯救你的‘美人’吗兴致安然的男声笑问。
只见众人的目光皆朝沙发所在处望去。
一个个只消一眼即可迷倒一群男人的美艳女子,正团团围住名超级大美人。
此位绝色佳人,有著黑绸般的及腰长发、一对瓖在瓜子脸上的汪汪大眼、白皙到近乎苍白的水嫩肌肤,这是一张唯有世界一流的雕刻家倾尽全力才能创作出来的绝世容貌。此外身穿剪裁合宜的黑色中式改良马褂,黑色的布料更是衬托出美人白皙的肌肤。
「哎呀呀!都几年不见了,美人的皮肤还是这样水嫩,真是羡煞了我们。」
「是啊!都几岁的人了,竟然还可以看起来像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另一名女子在说话的同时,还不时伸出手掐了掐那似可拧出水的白皙肌肤。
而被这群女士围住的美人,似乎被吓坏了,一动也不动的僵在原地。
「对不起,各位不知可否放过我的美人?」突然插入的沙哑声,阻断了众女子的调戏。
「当然可以。」
一名女子将美人推到来者的怀抱中。
「谢了。」模样俊帅的那人在道完谢后,旋即执起美人的手走出了宴会厅。
他们俩来到最上层的甲板上,眼前豁然开朗。
二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盼,我们去看女儿好吗?」一直不曾开口的美人总算开口了,但声音却略显中性不低也不高。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轻易答应跟我来日本根本是为了那个死丫头。」那人嘟著嘴不满的道。
身穿白色西服的那那个人不瞒的发出娇嗔,只是「他」事实上是个「她」;而驻足在她身边,比她矮了半颗头的美人则是个「他」,而并非「她」,还有一点,这一对看起来相当年轻的夫妇,早就都四十有余了。
「盼。」云美人不懂妻子为何总是找尽镑种理由来避开与女儿的相会,连带他都已经有十年不会见过二人共同拥有的独生女了。
「谁教你总是想著那死丫头?」在这世界上能入得了云美人眼中的女人除了她佟盼娣外,就只剩他们俩的独生女一人。
早知如此,真该在那丫头一出生时,就直接掐死她算了,也不会像此刻一样,丈夫心中挂念著的总是那个死丫头。
「盼,她是我们的女儿耶。」云美人真不懂妻子究竟是在吃哪门子的味?
「就因为是我们的女儿才可恨。」终盼娣相当的不满。
云美人苦笑。瞧她说得像什么似的,好似女儿不是她亲生的一样。
倘若不是那丫头太有自知之明落跑得够快,不然,她佟盼娣老早就将那丫头捉去医院做DNA比对,以确定她是否真的是她佟盼娣的女儿。
不是她有幻想症才会净想著这些在别人眼中可说是荒诞不经的妄想,而是在女儿那张天使般的脸蛋上,不管怎么拆开来看,就是找不出一丝像他们夫妇的地方。
然而,女儿长得一点儿都不像他们也就算了,反正只要是个美人胚子就足以证明她是他们共同的杰作。只是,可恨的是那丫头打一出生就只黏著她的美人老公,反而对她这母亲不理不睬,一个连自我意识都没有的小女娃,竟然会漠视她这个亲娘?甚至到了最后竟让她有股想干脆一把掐死她的冲动,以免将来她长大成人后,自己可能会因那丫头的存在,活生生的被气死。
「再怎么可恨,女儿终究还是女儿。」云美人凝望著妻子一脸恨得牙痒痒的表情,猜想她必是想起了女儿以往对她的诸多行为。
女儿虽然长得不像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可是,女儿那爱逞能的个性,以及遇上异性即会发生意外的体质,可是完全承袭了他们夫妻俩的缺点;不过话说回来,单看这一点,也难怪女儿会在七岁时就来个远走他乡,不就是这两个缺点在作祟。
「哼。」佟盼娣嘟著嘴别开脸,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在宴会厅中穿梭在宾客间的帅气模样。
看著佟盼娣闹脾气的侧脸,云美人绽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让巧夺天工的绝色容颜更添增了丰采。
「那我只好自己去台湾了。」
闻言,佟盼娣立刻转回头,以气势凌人的单凤眼,紧瞅著云美人那张已经看了几十年,只会越来越爱的容颜。
「你要是敢丢下我一个人,我就……」
「就怎样?」云美人好整以暇的看著佟盼娣。
这些年来,佟盼娣所有能用上的拒绝理由全都用过了。
「不怎样。」在云美人的目光之下,佟盼娣硬是吞下到嘴的话。
没办法!谁教她爱死了云美人那张人如其名的脸蛋。
「去看看女儿吧!」
「随便啦!」不再坚持的佟盼娣撇嘴道。
云美人绽开了一朵美丽的笑容。
而这美丽的笑容,不巧的被一群上来找人的宾客瞧见。
只见一群流著口水的男男女女似要踏垮甲板般的朝著云美人伫立的方向奔来,正好在第一名女子抵达云美人身边的那一瞬间,众人猛然倒抽了一口气,全都呆愣在原地。
「喂,你不快去救救你的美人吗?」不似那群愣住的人,一名以稳健的步伐缓慢信步过来的男子提醒著。
「他呀,同他女儿一样旱鸭子一只,名师都不知换过几十个了,连最基本的水母漂都不会。」
佟盼娣冷眼看著她那个又不幸落海的丈夫——云美人。
「人都沉下去了,你还有时间在这里批评他的不是。」男子无奈的摇首。
「他活该!」说话的同时人已经快速的脱下外套跃下海去拯救她的美人去也。
不过,在落海的瞬间,她忍不住忖度。二人初识时,他们两人都是标准的旱鸭子,可是结缡近三十年后的现在,他依然是只旱鸭子,而她却早已成为一个泳技不输世界级选手的救生员——专门救她那个不会游泳却经常意外落水的丈夫。
不过,这样也好,她又有借口可以延后去看那个死丫头了。
还真是天助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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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是下午茶的时间。只见大树下的铝雕圆桌上正摆著几样以白瓷盘盛著的小点心,以及不可缺少的一壶红茶。
「流云,要来杯红茶吗?」朱鹤将倒好的红茶端到流云身边。
废人的日子,并非人人可当,而她流云却很能适应废人的生活。
瞧,她当得多有模有样。
「不要。」蜷曲在一条铺在草地上的野餐巾,而她身上此刻仅著一件长度只及匀称大腿处的宽松T恤,其妩媚的样子真是教人—览无遗。
她连眼皮都懒得掀开,以无比慵懒的语调埋怨著:「好无聊哦!」
「人啊!就是要懂得知足才会常乐。」坐在铝雕圆桌旁的雅鹭交叠著双脚,手中拿著一本书正仔细研读著,在耳闻流云说出口的话时,抬起头挖苦。
在云落镜时,每天就只会喊著好忙好忙,现在真的放了假,却每天喊著好无聊好无聊,搞了老半天,不过都是一些无病申吟的话。
「我是很知足啊!」流云翻了个身,用休养半个月后总算好了泰半的双手撑起身。
而这一个翻身让流云险些走光,幸好朱鹤身手矫捷的将大浴巾披在流云身上,及时阻止了流云的春光外泄。
「还真看不出来。」朱鹤讥讽。
流云也不生气,反而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越橘传说中的地下情人是你呀!」嘴都一样的坏。
雅鹭不生气更无反驳的端起桌上的红茶啜了口,然后才将目光缓缓的移至流云的身后,不疾不徐地道:「终勤,好久不见了。」
闻言,流云不禁脸色大变,就连回头确认真伪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怕他,她真的一点也不怕雷终勤那只披著羊皮的狼,她只是怕痛,很怕痛而已。流云在心中为自己的大变脸申诉。
她不怕他,真的。
「流云亲亲,都半个月不见了,你不回过头来看看你的亲亲老公,嗯?」雷终勤好整以暇的靠著树干而立,双眸则锐利的盯著著流云的背。
呵呵!她流云何时结婚了?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冒出了个老公来。
与其要她嫁给雷终勤,那她还不如先选蚌地点优美的海边自己跳下去,绝对要比嫁给雷终勤的后果来得好多了。至少,那样的死法比较不会痛。
「等我想死的时候,我一定会发张喜贴兼白贴给你。」流云头也不回的答道。
俗话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当然雷终勤才不会笨到将流云的这句话,做如此的解释。
婚姻是流云踏上黄泉的快速道路。这样的解释,才是最为正确的。
当然,如果她是嫁入一个相敬如宾的婚姻中,那婚姻之于她或许就不会是那条前往黄泉的快速道路。
可是,他雷终勤并没有打算和流云当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就他本人来说,他比较向往恩恩爱爱的夫妻生活。
「流云亲亲来个久违的重逢之吻吧!」
流云信以为真的弹跳起身,赶紧往雅鹭的方向跑去。
虽然,她早就已经不期待雅鹭会站著不动的挡在她身前,他不落井下石落,她就该偷笑了。
当人家的上司能当到如此地步,她还真的找不出个形容词来说明自己的悲惨,只因普天之下,大概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同她一样悲惨了。唉!
「你想看我受伤就早说嘛!何必找一堆没必要的理由。」从遇上他而她落海的那天起,他企图靠近她,而她因他的靠近受了伤,这样的日子反反复复也已经过四个月了。
她的双手则拜他所赐,从四个月前那一次受伤开始,直到他两周前的突然有事要办而离开,才得以得到完全的休养,好不容易已经好了泰半,她可不想再受创,否则她或许会真的拿把刀砍了自己的双手——好一劳永逸,以免她每天都要因雷终勤的不听劝而重创个二、三次。
「流云亲亲,难道说我离开的这段时日中,你一点也不想我?」雷终勤笑眯了眼的问。
「想,怎会不想呢!」每天总是感谢上天总算张开了眼,知道让雷终勤这个祸害离开她的生活。
倘若,她还是学不会趋吉避凶,她大概也不用活……不!是根本活不了。
「既然你都说想死我了,那我怎么好意思再矜持,来吧!」雷终勤张开双臂动也不动的倚著树干,等著流云的投怀送抱。
雷终勤原本就笑眯的眼此时更是笑弯了。
流云双手紧抓住正悠闲坐在她前面看书的雅鹭,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容。
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嗯?」雷终勤心里当然明白想要流云主动靠近他,除非天下红雨,否则等到死吧!
「呵呵!」流云傻笑,心中则盘算著等会儿要落跑的方位。
雷终勤收回张开的双臂,俯首,一脸恍然大悟,「哎呀!我怎会忘记流云亲亲最害羞了。」他抬起头来,还是那笑眯了眼的狡猾样。「流云亲亲你等著,为夫我马上飞奔过去。」
说话的同时,脚步也已经大步的迈了出去。
「我流云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会遇上他?」流云丢出了这一句话,人也不敢稍作停留的飞奔起来,就怕被雷终勤给擒住。
二人就像小孩似的在院中玩起了追逐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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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手中的书本,雅露端起了红茶吸了口。
「笑什么?」端著盘子走过来的朱鹤问。
「秘密。」雅鹭仰望著朱鹤笑弯了眼。
朱鹤俯视了他一会儿,「你的秘密还真多,一下子是流云、一下子是落花、一下于又是……这么多的秘密你都不会累吗?秘密主义者。」
若想知道云落镜里任何一人的事找眼前这人准没错,可是,前提是不要被他的故作神秘给气死才行。只是不知道他的秘密搜集范围中,可包括了镜筝那行事低调的女子?这或许是云落镜中所有人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这些秘密只放在脑子里,不是这里,」雅鹭指了指胸口,「所以,一点也不累。」不用费心的事,是累不了人的。
「还真想看看是个怎样的秘密?」指著雅鹭的胸口。
雅鹭翩然一笑,「这是一个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如同那两个人。」他凝神一望,望向一双追逐的身影。
「羡慕?」
「绝不。」
他才不会那么想不开,况且就算想开了,也没有流云那身「好运」的跟随。
「那你呢?有什么秘密想告诉我吗?」雅鹭反问。
「没有。」斜睨了他一眼,他立即将目光再度移回那二人身上。
「是吗?那你还真是个无忧的人。」
「流云刚才说了什么?」他不理会他的挖苦乱。
「流云问她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会遇上他?」
「好几十辈子吧!」朱鹤随意猜测。
「不用那么多,一世就够了。」依他个人的见解来看,这一生就够流云受的了,哪还来那么多世。
「这话怎么说?」朱鹤好奇的问。
「很简单呀!你看,如果流云她不要没事找事做的远从美国投奔台湾的怀抱,那相信她这辈于是不会遇上落花和镜筝这两个女人。如果她没遇上那两个女人,云落镜这家店就不会存在;既然不存在,就绝对不会有镜卡那玩意儿的出现,没有镜卡她们也就不会和雷家扯上任何关系,流云自然就不会落到现在的悲惨地步。总归一句话——自找的。」
「雅——」朱鹤企图想警告雅鹭,然而怎么也快不过子弹。
雅鹭老早就感受到身后那道强烈的杀气,当流云开枪的同时,雅鹭快速的拿起手中的书挡下了子弹,幸好他手中这本书是特制的,否则哪挡得下那颗子弹。
「啧啧!流云,我最宝贝的书本被你给射坏了,我要求合理的赔偿。」雅鹭不怕死的回首要求。
「想说上司的坏话时,先看看四周,还有请搞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最后请不要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说得那么大声。」
他想要求书本的赔偿,她还想要求保镖退货呢!
「下次我一定改进。」
「雅鹭你……」
「流云亲亲……」
话尚未说完,那如恶灵召唤一般的恐怖声音,已经由远而近的传又耳际。
「等我有空,我一定会和你算这笔账。」最后的话,则随风飘散在空中。
「雅鹭和朱鹤相视而笑,只因他们都知道要等到流云有空,除非雷终勤先宣告放弃,不然就只能等到流云入殓那一天了,那天她或许会有空,呃……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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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要……过来。」流云呼吸急促的不断吸进大口大口的空气,然而,她美丽的眸子,却一点也不敢放松地直盯著已经快进入警戒距离的雷终勤。
「流云亲亲,你的体力还是这么的差。」雷终勤好整以暇的回视著倚树而立的流云。
流云冷冷睨了他一眼。
「两周不见,我可想死你了。」他笑语。
「两周不见,我完全忘了你这个人。」比说不想还要残酷的话。
「两周不见,你更加美丽动人了。」他向前跨了一步。
「两周不见,你更加面目可憎了。」想退步,却连提起脚的力气都没有,疲累的流云只能倚著树木待在原地。
「还是那么爱逞强。」他往前跨个几步,来到她面前。
「一样的花痴样。」她抬起头来,凝视著背光的他。
「说实话,想不想我?」他俯首,额抵额,直望入她明亮的黑瞳。
「不想。」不假思索的答案,斩钉截铁。
雷终勤轻笑了声,「可是我真的很想你耶!」他知道要她直接说出想念的话语是不可能的。
「好好好,你好就好。」一听,即知是相当敷衍的话。
「流云亲亲,我的心因你的话而泣血。」他的口吻相当的哀怨。
「是是是,你说的是。」天晓得!流云她根本没将雷终勤的话听入耳。
「流云亲亲,我们来个久别重逢的感人之吻吧!」知道她根本没在听的雷终勤设了一个陷阱等著她跳下。
「随你……」惊觉不对的流云住了口。
「随我便是吧!那我就不客气了。」雷终勤一脸得逞的得意样。
「那是你……」话尚不及说完,唇已经被强行封住。
望入他带笑的眼,流云只能无奈的哀叹在心中。依旧是那句老话,她流云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会被他给缠上。
包悲惨的是,她发觉自己已经完全被他吃得死死的,一如在院中另一头的那两个人一样。
不是她想吹捧自己,而是她啊!真的是太过善良了,唉!
雷终勤很快地便发觉到流云的不认真,「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
「没有。」流云摇首。
她才不会那么没神经,且厚脸皮的承认心中所想。
「想不想知道我这段日子去了哪里?」
流云半敛明眸,淡然一笑,「那是你的事。」
「生气了?」
在过去四个月的追逐战中,让他清楚的了解到流云的个性,一个爱逞强且明明保守害羞的女子,却老是穿著能展现她那一身婀娜身材的火辣服饰;还有一点,她和那个火爆文郎的封号一点也不相配,她一点也不火爆,除了在男性靠近她时那反射性的暴力举动外,在流云身上实在找不出还有哪里符合那个吓人的封号。
而当初,她会那样对他怒目相向,全是因为她从来不曾遇上像他这样无赖的男人,再加上仅仅一天内受了那么多次伤,才会让她的怒火更是高张。
否则,真要看到她把怒气表现出来是不太可能的,就如同此刻一样。
而这些结论可是他花了四个月才观察出来的,流云除了不想认真回答或是不想理会那人时才会别开眼。所以,当她敛下眼并露出浅浅的笑意时,通常意谓著她正在生气。若不是观察入微,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她这浅笑下正包藏著怒火。
「没有。」她依然不肯将视线抬起,而脸上那浅浅的笑容则依旧挂在脸上。
雷终勤硬是抬起她的脸,和她的视线对上,正如他所料的一样,美丽的眸中正燃烧著火红色的光芒。
「还说没有。」
她睨了雷终勤一眼,别开脸。
「想不想我?」雷终勤再次笑问。
「不想。」态度仍是冷然。
「想不想?」他不放弃的问。
「不——想——」她被问的有丝不耐的回道。
「可是我很想你耶!」唉!嘴还真是像极了鸭子——硬得要命。
流云冷哼。
「流云亲亲。」又是柔情似水的叫唤。
「嗯?」她虚应了声。
「流云亲亲。」
「嗯。」
「流云……」
「你有完没完啊?有话就快说。」流云受不了的截断雷终勤的话。
「我正要说啊!」雷终勤一脸无辜样。
「你……」流云为之气结。
她再次忍不住在心中哀叹。
男人,她不幸的源头。
她已经可以预见未来凄凉的情景,如果她执意跳入这名叫雷终勤的火窟中,那也只能说是自找的。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可以选择,她还真的很不想跳入这火窟中,无奈有人一直将她往火坑推,害得她连爬上来的机会都没有。
「我是……」
雷终勤的话来不及出口,即再次被人给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