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下次再找叔叔跟我们去动物园,好不好!」维维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
「维维赶快睡!」方只没同答他。
「妈咪,叔叔说我跟他小时候很像耶!他还说,下次要带我去吃丁鼻牛排。」
一颗心忐忑不安的方只,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让辜凡佑陪著她和维维逛动物园。方只跟在他们身后,凡佑将维维架在脖子上,举得高高的。
她看著他们父了俩说说笑笑,两人一点疏离感也没有,她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担心。仔细看著方向维,还真像是辜凡佑的缩小版。
方只哄维维睡后,自己背靠著床,她想起每当维维问她,
「爹地在哪?为什么不来看维维?」或「别的小朋友都有爹地,为什么维维没有?」时,她总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不会让他幼小的心灵受伤。
记得有一次幼稚园的小朋友笑他没爹地,他竟然为此与那群小朋友打了起来,之后,就再也不肯上幼稚园。
方只原以为自己可以扮好母亲与父亲的角色,可是几年下来,她发现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她终究只是个母亲。
有时候,她心中的无力感与挫折会让她想大哭一场,却始终强忍下这股冲动。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拜辜凡佑所赐,她绝不原谅他。
但当她回国见了辜凡佑后,她发现对他的恨并没预期的多时,她开始担心……担心自己会再次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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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只与辜凡佑第一次洽谈契约没有任何进度,这次,两人改约在「高感度咖啡馆」。
当方只进了咖啡馆后,就看到咖啡馆中唯一的客人——辜凡佑。
他直盯著她并向她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方只马上感受到这股异常的气氛,他殷勤地帮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你在玩什么把戏?」方只狐疑地看著他,
「我能玩什么把戏?」辜凡佑一脸的无辜样,方只看看四周,没半个客人。
「OK!我不管你玩什么把戏,今天我们就把这份契约的内容订下……」她将公文袋中的新、旧契约全拿出来。
「维维说他不喜欢上幼稚园?」
凡佑对这个比较有兴趣。
方只却自顾自地说:「这次新的契约内容,米契尔……」
凡佑打断她的话.「孩子不能没有爸爸,这对他的自尊心伤害很大。」
「米契尔交代我……」
「尤其像维维那样聪明又敏感的小孩。」
「辜凡佑!你到底想怎么样?」「很简单!我们先把维维的问题解决了,再来讨沦契约。」凡佑扬扬眉!
方只将契约合起来,实在拿这个一意孤行的辜凡佑没辄,如果不给他个满意的答案,他一定会继续胡闹下去,这样的话,一个月内根本无法将契约谈好。
「维维有什么问题?」
「你不觉得维维需要一个父亲?」
「不需要,这些年我们过得很好,我只希望你别扰乱我们原有的平静生活。」
「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
「当然。」
「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你明明知道维维渴望一个父亲,你不能剥夺他享受父爱的权利,更不能不让他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维维已经很习惯没有爸爸的生活,对维维而言,有没有爸爸都是一样的。」她说得很不安。
「你不是维维,不能代他发言。」
「当然能,我是维维的妈咪。」
「你只是他的母亲,别告诉我,你要身兼二职。母亲永远只能是母亲,这个角色,谁也抢不走,谁也代替不了。同样的道理,父亲的角色也一样。」
「我倒不这么认为,我自认有把两者的角色扮演的很好,请际不必操这个心!」她以郑重的口吻回道。
他却回以调笑,「不必操心?你真以为你可以同时将父、母亲的角色扮好?」
方只无言地怒视著他。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也希望我可以不必这么累,既常慈母也要常严父!可是这又是拜谁所赐?」她直瞪著凡佑这个罪魁祸首。
「我是天真,天真地相信你、相信叶怡玲,结果呢?你们是怎么回报我对你们的信任?」
凡佑没回答,他不想打断她尽情的宣泄她满腔的委屈。
「辜凡佑!你听好!维维姓方,不姓辜。维维是我方只的儿子,我不准你打他的主意,更别想用他来威胁我。如果他真的想要个父亲,我会给他找个父亲,不过,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
凡佑这下可急了。「你不能这么做,维维是我的儿了,我……」
「你不配!你尽饼一天当父亲的责任吗?他出生的时候,你在哪?生病了,高烧不退时,你又在哪?现在才来说维维是你儿子?连米契尔都比你有资格当维维的爸爸。」
「米契尔?」这个名字让凡佑大大的反感与不安,竟然有人比他更有资格当维维的父亲。
「没错!米契尔很疼爱维维,他对维维的爱与付出,让我很感动。」
「爱屋及乌?」凡佑说得醋味十足。「不否认?方只!你不知道米契尔是有家室的人吗?而且他还曾离过婚。」
方只耸耸肩笑道:
「离过婚又怎样?你不也离婚过?而且还离了两次。有家室又虬闩?套句叶怡玲说的,当情妇的话,可以要什么有什么,又过得刺激悠闲。」
奔凡佑听完这些刺耳的话后,终于有些头绪了。以米契尔的权势、财力,凡佑确实是有些不及他,可是怎能就这样将自己的妻儿拱手让人?
「米契雨很花心,我不能让维维喊这样的人爸爸。而且他不可能一辈子只爱你,他有一个情妇,就会有第二个,等你老了,他就不要你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推荐你自己。OK!米契尔花心,你就不花心吗?怀会一辈子只爱我一个吗?我老了,你还要我吗?」
奔凡佑竟举起手发誓。「我一辈子只爱方只一个,不管你有多老,我只要你。」他的表情很认真。
「当外遇发生时,老婆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样子的笨老婆当一次就够了,誓言若可相信的话,天底下就没有谎言了。对我而言,誓言等于百分之百的谎言,我还敢相信你的誓言吗?」方只无奈地摇摇头。她想相信他,可是誓言往往会成为残酷的谎言。
曾伤过她一次的凡佑,可以感受到他伤地不轻。而要怎样做才能让她明白,他绝不会再伤她第二次呢?
「你恨我,我没话讲。我只希望你不要排斥我,让我有机会为你及维维做点事,甚至给你们一点点快乐。」凡佑想起耶天和方只与维维逛动物园的快乐情景。
「你带给我们的只有痛苦。」方只轻描淡写地道,「你如果想为找和维维做些事……那就请你别为我们做任何事。」
方只这话深深的刺伤凡佑的心。他知道她的决心,她是决定彻底地让他死心,更打破他想享受一家人团聚的天伦之乐的梦想。
凡佑顿时像只斗败的公鸡,他知道造成的伤害是很难弥补的,破镜再重圆还是会有条裂缝在……
「这家咖啡馆到六点的时段,我全都包下了。这份契约,等你有空,请再到我公司谈,不会再像这两次,让你白跑了。」凡佑站起来故作潇洒地迅速离开。
方只于中握住那杯与她的心一样转凉的苦涩咖啡,眼楮直盯著黄色桌巾。
凡佑的离开表示已默认了她的提议。他不会再为她与维维做任何事了。她可以不必再担心了……可是,为什么她轻松不起来,心情反而更加的沉重复杂,她已经搞不情自上到底该怎么做才对了。
她独自坐在这宽敞却空无一人的咖啡馆里,霎时,所有的孤寂,无助全涌了上来。这些年来,她虽然忙于工作,照顾儿子,但只要独自一人时,那种孤寂、空虚的感觉就特别的强烈。
这种结果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方只独自坐在咖啡馆里,整理心中那纠缠不情的复杂情绪。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
「喂?爸……维维?哪家医院?好,我马上赶过去。」
方只收线后,急忙离开咖啡馆。她爸打电话告诉她,维维在附近公园玩荡秋千时摔下来,头撞到石头,血流不止,人已经送到医院,要方只尽快赶过去。
而刚才先行离开的辜凡佑,他还在咖啡馆对面的轿车上,他坐在驾驶座上看著咖啡馆内的方只接了电话后,神色匆匆的驾车离开。
凡佑看她离开后,轻叹口气,转动方向盘,与她反方向的疾驶离开。他想,或许以后他们就会像这样子,两人背道而驰,渐行渐远,直至再也没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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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现在怎么样?」急忙赶到医院的方只未到手术房前就忧心的喊著。
「小只!医生正……」方振野正要回答她,手术房的门刚好打开。
医生出来了。「孩子的家长是哪位?」
「我是孩子的妈妈。」方只赶紧迎上前去。
「目前他仍血流不上。因为下午急诊室刚好送来一批车祸患者,用去大部份的AB型血液,所以现在血库的存量只能再维持半个多小时,你们哪位是AB型的?」
「我是A型。」方只气馁地道。
「我也是A型。」方振野也无奈地道。
「能在四十分钟之内找来AB型的人吗?」医生问道。
「这……能不能转院或找附近医院支援?」方只急道。
「现在手术进行到一半,转院恐怕行不通。附近也是些小医院,最近又闹
血荒,我已叫护上去问,但是怕供不应求,还是再找AB型的人来,以防万一。」
六神无主的方只无力地道:「我尽量。」
医生再次走进手术房。
「小只!凡佑是什么血型?」方振野直接想到维维的生父。
方只最先想到的人也是辜凡佑。可是,她才放话要他别为她与维维做任何事,这时却…
「AB型。」
「那还不赶快去打电话,你还愣在这做什么?」
「我……」
「快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赌气!如果想救回维维,就快去找他。你……唉,我要去打电话再问问看……」方振野又气又急地跑去找公共电话。
方只这才拿起手机,拨了辜凡佑的手机,「凡佑!维维现在在‘惠民医院’,他需要AB型血液急救,你能在四十分钟内赶过来吗?」
「你放心,只是以防万一,不一定会用到你的血……」方只又接著道。
「到现在你还说这种话!」凡佑没等她回答,就马上收线,将手机丢到隔壁的座位上。
「方只!你对我就真的只有恨了吗?你真的不能原谅我的一时糊涂吗?」凡佑对著空气难过的喃喃自语。
奔凡佑在半小时内赶到医院,事先去抽了血以防万一。
他看著孤立无援的方只,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他在她旁边的坐位坐下。「维维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他安慰她。
方只侧过脸看著身边的凡佑。
「五年前,他逃过一劫,顺利的来到世上,相信这次他也会没事。」凡佑仰视著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凡佑侧过身问她。「干嘛这么看我?」
方只突然抱住凡佑,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谢谢!」
凡佑被她这一抱给吓了一跳。「谢我什么,这是我该做的。」他拍拍她的背。
「不!你不知道……我……总之,谢谢你赶过来……」方只还是紧紧地抱住他,有个依靠真的很好。
在凡佑一气之下挂掉电话时,她害怕了,害怕凡佑不再理他们母子了。而当他出现时,那种喜悦与感动是无法言喻的。
他们紧紧相拥著,一起等待医生能给这对忧心忡忡的父母带来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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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叔叔今天来不来?」由加护病房转入普通病房的方向维躺在病床上,天真又热切地问著方只。
「不知道那!叔叔很忙……不知道他有没有空。」方只笑道。
凡佑每天都会来看维维,有时是白天,有时是三更半夜忙完了才来。
「叫叔叔不要三更半夜才来嘛,我都不能跟他说话。」维维手里抱著凡佑凌晨两点多带来的玩具车。
「叔叔很忙嘛!」
「没关系。我再跟叔叔做个男人与男人的沟通。」他露出一副小大人的口气。
「男人与男人的沟通?」这是方只从她儿子口中第一次听到的新名词。「什么是男人与男人的沟通?」她忍住笑意问道。
维维挥挥手。「女人不懂的啦!这是我跟叔叔的秘密。」
「好哇!才认识叔叔没多久,整颗心就只知道惦记著他,还有了不让妈咪知道的秘密。」
「妈咪,你吃醋哦!?」
「嗯!我吃醋!」方只佯装不高兴的睨著他。
「如果叔叔是维维的爹地就好了,这样我喜欢他,妈咪就不会吃醋了……可惜!叔叔和米契尔叔叔一样,只是叔叔,不是爹地。」
她没想到她五岁大的儿子竟然这么会分析事理。
「维维不是希望米契尔叔叔当你的爹地吗?」
「那是以前啊!以前我不认识辜叔叔嘛!」
「喜新厌旧的小家伙。」方只笑骂道。
「什么是喜——新——厌——旧?」维维不懂这句成语。
「就是喜欢辜叔叔,讨厌米契尔叔叔的意思。」
「我才不是这样,两个叔叔我都很喜欢。只是……我和辜叔叔的头发跟眉毛颜色一样,而且辜叔叔长得很像我。」他嘟起嘴巴边思考边道。
方只忍不住笑了出来。「是维维像辜叔叔,不是辜叔叔像你。」
仔细看看,维维的眉毛还真的和凡佑好像。父子就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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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凡佑送方只与维维来到机场,她得回美国向米契尔交差了。
「谢谢你送我们过来。」方只客气地向他道谢。
一直保持著微笑的凡佑难掩心中痛楚的凝视著她好一会儿,才转向维维。
「维维!叔叔抱一下,回美国之后,记得要想叔叔。」凡佑遵守和方只的约定,没告诉维维,他就是维维的爸爸。
案子俩给了对方一个深深的拥抱。
「叔叔……我会想你的。我会每天想,吃饭、洗澡、睡觉也想……」
「好!维维要听妈咪的话,知道吗?」
维维点点头,礼尚往来的要求道:「嗯!叔叔也要想维维,好不好?」
「当然!叔叔也会每天想,吃饭、洗澡都想。」
「还有睡觉也要想。」维维说出他漏掉的那一个。
凡佑用力点点头。「叔叔会常想著维维和妈咪,一辈子都会想。」他紧盯著方只讲出这句话。
他不知道方只这一走,他们何时才能再见面,但他知道她还是没原谅他。
他抱起维维。「我可以到美国看你和维维吗?」
方只犹豫了一下,才笑笑地道:「我想……不用了。」
虽是预料中的答案,他的心却还是抽痛了一下。
「维维!下来了,我们该进去了。」方只看丁看时间,该进登机门了。
凡佑这才不舍地放下维维,让维维牵住方只的手。
方只看著神色凝重的凡佑,她走向他,双手勾住他的脖了,给他一个短暂的拥抱后,马上转身牵起维维急步离开,连句再见也没说。
当凡佑伸起双手想拥住她,她却已离开他的仟抱。眉头深锁的凡佑。看著他这一生最爱的背影,顿时像跌人万丈深渊般的绝望。
他留不住她,只好让她毫无牵挂的离开,他只希望她能一切平安。「我爱你!方只!」他对著她的背影喃喃自语。
方只走了一会儿,突地蹲下来在维维耳边讲了几句话。
维维听完后点点头,在方只脸上亲了一下,转头就高兴地跑向辜凡佑。
「叔叔!抱抱!」维维站在凡佑面前兴奋地朝他伸手道。
凡佑还来不及理解这对母子在玩什么把戏,只能照著维维的话做,他抱起维维,困惑地看著前方不远的方只。
维维举起手向方只挥挥手。「妈咪,再见!」
「再见?」凡佑看向维维。「维维,你不去美国了吗?」
「不去了!妈咪说等她忙完再回来看我。」他边说仍不停地向方只挥手。
凡佑转过头看著方只,她给他一个真心的微笑,随即转身离开。
「维维,妈咪什么时候回来?」辜凡佑心中升起一道希望之火。维维笑著说:「很快。」他眼珠子转了转后又道:
「妈咪说叔叔可以打电话给妈咪,叔叔想知道的答案,妈咪也去告诉叔叔。」
「真的?」
「嗯!」
凡佑欣喜若狂地举起维维。刚才,他从她眼中看到的讯息果然是真的。
方只在心中告诉自己,给他机会也等于是给自己机会,她折磨他,也像是折磨自己。她尝过希望被原谅的痛苦滋味,她知道那种痛苦难耐的煎熬、。
她决定试著去原谅他,恨一个人是件痛苦的事,也许原谅,自己也会跳脱出怨恨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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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只回到美国之后,得知叶怡玲虽已见过米契尔,但米契尔根本不承认她的孩子。她不放弃,因为她想当「透那财团」总经理夫人的春秋大梦还没醒。
或许,怡玲会如她自己曾经说过的……成为一位名副其实的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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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只向米契尔递出辞呈,米契尔也体贴地没强留她。因为他知道,只有重回辜凡佑的身边,她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
当方只再次踏进中正机场,辜凡佑将维维架在脖了上迎接她归国。
奔凡佑与方只补办了结婚手续,两人没有摆席宴客。方只答应要给维维一个健全的家庭,但他与她只能有夫妻之名不能有夫妻之实,也就是分房睡。
凡佑对方只提出的条件照单全收,只要她肯给他机会弥补,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看出他对她的真心。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