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算是冷御觉的「谁」?
这个问题,她苦思良久,后来才想到,问自己,还不如问冷御觉。
毕竟,他才是最清楚答案的人,不是吗?
百合几经思索,终于在深夜,像只小老鼠般,偷偷来到他的书房门口。
门内传来谈话声。因为那声音分属冷御觉与野玫瑰,让她踌躇半晌,最后还是决定偷听下去——
「你要怎么谢我?」
「我已经帮你付清了你在老彼得那里的帐款。」
「那些钱我自己也付得起。」
「不然你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野玫瑰斜睨著他。
他点头。
「真的什么都可以?」
「大丈夫一言九鼎。」
「看来你这个大丈夫,还真疼你家的小妻子。」野玫瑰笑得正得意。
「那就不要怪我狮子大开口罗!」她本来就觊觎冷御觉拥有的某些科技防盗设备,还愁著开口直说会被拒绝呢,眼看著他就把大好机会送给自己了。
「两周。」她直接报出一个数字。「不管新旧设备,我都要玩一玩。」
「敢情是你把我高价添购的防盗设备,当作儿童游乐园了?」
野玫瑰眼中闪亮。「对从事这另类工作的专业人士来说,的确如此。」
「你想从什么时候开始?」
「三天后的晚上。」
「谢啦!」她得意满意的答复,开门走了出去。
躲在门外想要偷听的人还来不及闪躲,野玫瑰已发现她的存在。
她一把把百合推进门内。「去吧,有人正等著你呢!」
「百合?」冷御觉望过来,眸里有丝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睡下了吗?」
哎呀,她在门外鬼鬼祟祟的行径,看在他们眼中,会不会很惹人厌?
「我……」她支吾著,没注意到自己的情绪焦点已不再集中于「恐惧」,而是「赧然」。
「自负的男人,拜托体会一下小女人渴爱的心情吧。」野玫瑰眨眨眼。
冷御觉立刻会意。他跨大步过来,右臂一举,将门按上,左手落了锁。
百合随即被困在他与门板之间。「你有什么事要问我吗?」难道他与野玫瑰夜谈,激起了她心中的妒意?
她红著脸,从他的手臂下钻过去,别到一边,不敢看他。「没有。」
他料中了!百合吃味了。他表面不动,心中狂喜,故作冷漠地回到书桌后。「没有的话,那我就什么也不说明了。」
好吧,其实有的。她紧张地望看他。「容易你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冷御觉眼中有深深的失望。「你就这么无所谓?」
不是的,她好在乎,在乎到几乎要嫉妒,只不过……他会让她过问吗?
算了,问了再说。
「你好象跟野玫瑰很熟的样子哦?」
「嗯。」他勾了勾手,硬是把她勾到身边来。
百合一走过来,他立刻将皮椅一旋,拉她坐上他的大腿。
她才一坐下,就发现全身上下的神经都变灵敏了,她的臀正抵著他慷慨送给她的「礼物」。
「你的问题只有这样?」他的手不安分地从和服的开襟处探了进去。
每天只是看著他最爱的女人在面前走来走去,却不能吃掉她,这样的煎熬对他来说,已经太过了。他是个欲望强烈的男人,对心爱的女人更是如此。之所以没有吃掉百合的原因,是因为男性自尊在作祟。
他可以看出百合眼底对他的情意,虽然青涩,但他可不打算放她出去历练一番,等她成熟,再来采撷。
但他至少要确定,她愿意跟他燕好,是因为她也想要他,而非「因为怕吉川出手,而与他上床」。
但他并不能管住自己做其他的事,见过她的美好,他怎么可能不亲近她?手指敏捷的找到她的神秘地带,另一只手迅速地解开腰带,抛在地上。
「御觉,你……」她的手徒劳无功地推拒,无奈他攻城掠地的速度更快,眨眼间和服已经被他「拆封」了。
「只有这个问题要问我吗?」
「还、还有。」
「再问。」他轻揉她的蓓蕾,热唇在她颈后亲吻。
「你跟她很要好吗?」
「你说呢?」长指轻轻潜入底裤,找到了最珍贵的花瓣。「再问。」
百合惊喘一声,本能地夹紧双腿,同时也夹紧他的大手。「你、你……」
她的心念,全系在他长指的动作上。
「你好敏感,我喜欢。」长指按著花瓣,轻轻分开,找到了通往天堂的甬道。「百合,问题。」
「你……你也曾经对她这样做过吗?」她轻泣了起来,欢愉像雷一样击中了她。
「不,我没有动过她,也不想动她。」他的手温柔地推进又撤出,模拟交欢的仪式。「我只想动——百合,问题。」
他的抽动忽然停住,长指撤出,将她打横抱在腿上,和服滑下左肩,她半果著躺在他的怀里。
冷御觉灼灼地看著她的娇躯。雪一般的白皙,衬出三角地带的黑亮茂密,以及花瓣绽放的艳红……
百合只觉得身侧那个硬物不断勃胀,顶向她。啊,那是他给她的「礼物」,是她的,不许是别人的……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她不自觉地在他身上轻扭,渴望他继续充实她。
她喜欢他看著她的眼神,凶猛、野蛮、充满了占有欲。他在失控与抑制的模糊地带交战,让她莫名的兴奋、莫名的颤栗,莫名的想迎合他。
在他的眼神中,她知道自己是独一无二,足以撼动他自制力的存在。「百合,问题,我要你对我问问题。」
她抓回缥缈的神志。他刚刚答了什么?他没动过野玫瑰?
那么美丽,美丽到令她暗暗嫉妒的女人;那么开朗,开朗到比她更能匹配他的女人,他竟然不想动她?
她的唇勾起了魅惑的微笑,一种很不百合,但百分之百是百合的神情。
她用手背摩挲著那热烫的硬物。冷御觉毫不客气,直接抓起她的手,按上去,要她感受他最最强烈的欲念。
「那……你想动谁?」体内最女性的一面,让她吐气如兰地问。
长指再度侵入花瓣中,既狂野又温柔地进出她,逼出她的娇吟。
「你。」冷御觉额间冒汗。她生涩又热情的反应,几乎要让他爆炸。
「我只想动——你!」
百合发现,野玫瑰真的是个很难摆脱的人。
不管她避到哪里,她都会锲而不舍地找到她,以令人难以拒绝的热情,跟她聊天。一开始,她不知道要回应些什么,硬是被逼急了,跳出来的回答不是「太过」,就是「不及」,让她暗自懊恼。
然而,野玫瑰永远是那副大而化之的态度,不生气也不恼怒,不管她回了什么,野玫瑰总是有办法把话题继续下去。
百合很难拒绝这样的人。
这回,午后,才用过餐不久,她溜回主卧室发呆,就被逮著了,除了野玫瑰之外,罗兰人人也来了。她结结巴巴地请安,罗兰大人却只是挥挥手,表示她只是随意转转。
野玫瑰倒是很兴奋地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又歪著头,朝她看了看。
「我一直有个疑问。你为什么老是穿和服,整个人捆得像火腿一样,不觉得很拘束吗?」
百合讷讷的开口:「其实我……我不会穿你们穿的那种衣服。」
「不会?」野玫瑰听了简直傻眼。「怎么可能不会?」
「从小到大,我只穿过和服。」她小声嗫嚅。
「我的天啦,你实在该被列为保育类动物,或世界文化遗产。」
百合站在一旁,像做错事被责备似的,紧绞手指,
「世界上还有些原始部落连电视也没看过,算起来,她还不是最奇怪的一个。」罗兰夫人坐在一旁的长沙发上,闲闲说著。
夫人这是在替她解围吗?百合投去感激的眼神,但她好像没注意到。
「有道理。」野玫瑰点点头。「我可以看看和服里面是什么吗?」
「呃……」她怎么这么大刺刺地要求啊?她为难了。
「怕什么?大家都是女人嘛,你有的我也有,我有的你也有,借看一下又不会怎样。」野玫瑰豪爽挥手。「还是要我先脱给你看?」
「不用、不用!」她吓得连忙摇手。「你请便。」
嘿嘿,她说「请便」耶,好诱人喔!野玫瑰搓著手上前。
「你若不怕冷御觉知道后剥你的皮,你就动手吧!」罗兰夫人提醒。
「怕什么?我会帮她还原的,保证那家伙不知道。百合,帮我啊,我还真不知道这种玩意儿要怎么脱耶,从这里开始?」她指了指腰带。
「嗯。」
「这个腰带是缠著你的腰的吧?」野玫瑰坏坏的笑。
她点头。
「如果我用力把它抽开来,会怎么样?」
「嗄?」她老老实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野玫瑰不满了,嘟翘起红唇。「喂,你很那个耶,问你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野玫瑰这么直接地抱怨出来,百合慌了。「真是非常对不起。」
「你不要老是对不起东、对不起西的嘛,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百合试著解释:「因为我以前穿的时候,从没想过这一点……」
「那我们来试试看,好不好?」野玫瑰一脸贼笑。
她点点头。
「你站稳,小心不要跌倒喔。」野玫瑰抓住腰带一端。「要开始罗。」
她为什么会跌倒?疑问还在冒泡,一股强大抽力忽然从腰间传来,她立刻在原地打圈圈。
冷御觉进房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他快步过去,丢开公事包,双臂一张,刚好将快摔倒的百合圈进怀里。
「你在做什么?」他忍不住怒斥野玫瑰。「你以为在打陀螺吗?」
「等等……」百合捧著发晕的脑袋。「是我答应她可以这样做的。」
「对嘛,明明是她自己答应的嘛。」野玫瑰赶紧陪笑。
冷御觉青了她一眼,低头审视站不稳的百合,双臂直接牢牢圈住。
「再说,我这也是在为人作嫁啊!你看,我才剥了她的腰带,你就进来‘接手’了。」糟糕,又被青了一眼,快溜!
「清场清场!吧妈,我们在这里只会凝了别人的眼。」两个女人前一后地出去了。
「等等……」百合开口想叫住她们。
「在我的怀里,你怎么还会想著别人?」他忍不住有点吃味。
「你别生野玫瑰的气。」她紧张地看著他。「我的头不晕了,真的。」
这是一个好征兆。以前害怕,她总是默默地不开口,只是忍受,但现在她会开口表达意见了。
「百合,世界上不是只有‘生气’这件事。」他将下巴顶在她的头顶心。「而且,这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她只是顽皮。」
「嗯。」原来他知道!她放心了。看著被抛在一旁的腰带,她拍拍他的手臂。「放开我,让我先把衣服穿好。」
「在我面前,不用管衣服的事。」他环抱著她,脚下轻轻移动,像在无声的音乐中慢舞。
他说错了!「衣服」其实很关他们的事。她的小肮感受到他纯男性的变化,她不禁羞红了脸。
「你为什么老是喜欢抱著我?」她咕哝抱怨。
冷御觉一叹。如果她知道,他无时无刻想的不只是拥抱她,而是更深层的「互动交流」,八成吓得她逃跑。
「我喜欢抱你,这是无可比拟的享受。」他贴在她耳边低语。「难道你就不喜欢我……」声音渐渐收小,但他保证她听得很清楚。
百合红著脸瞠他,想从他怀里逃开,却被他抱得紧紧的,脱不了身。
他们又拥舞了一会儿。
「对了,你今天怎么会这么早回来?」她忍不住疑问。
「有点事。」他收紧双臂,经过考虑,他决定诚实告知。「今天,你父亲的律师来找过我。」
她陡然一僵,舞步停止。「他想做什么?」
「他委托律师将你的身份证明文件、护照等等,一并交给我。」
事实上,他正是因为此事而提早回家。
她抬起眉。「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你自由了。」他看著她的眼楮,冷静说道。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冷御觉放开她,趁她将腰带系回去的时候,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叠文件,交给她。
她拿著自己的护照。「我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
这不稀奇,只要有百合在手,吉川自会找人帮她代办。
「他真的放我自由了吗?」百合狐疑。
「是。」即使不确定,他仍直接肯定,不想让她担心太多。
当他拿到这些文件后,立刻请了鉴定专家,监别文件真伪,答案是肯定的。有关百合的文件都在这里了。
「有了那些,我可以做什么?」她始终不太明白这些白纸黑字的意义。
「你可以跟著我到世界各地收购艺术品或洽谈生意。」他牵起她的小手,在唇上一吻。「而我,就要开始伤脑筋,该怎么向你求婚,而且还要为了你答应与否,开始坐立难安。」
「求……求婚?」她的眼中闪过琉璃股的七色光彩。
如果可以,好想现在就点头,但那实在太不矜持了。
「对,求婚。」他拉起她的手,看著无名指,仿佛在目测她戴几号戒指。「这次,没有任何人敢对你赶鸭子上架,唯一有的是一个不确定自己当不当得成新郎的男人,在等待你的答案。」他说得可怜兮兮。
百合瞠了他一眼。他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她非他莫属。
「你父亲的代表律师也拟了合约,正式载明与你脱离父女关系,他希望你放弃继承权。」合约,他也委由资深律师看过了,没有问题。
百合想了想。「这样做,他就不能再逼我做任何事了吗?」
「没错。」但得提防吉川孝太郎出贱招。
他暗暗立誓,要保护她到底。
百合仿佛看见未来出现了曙光。「我愿意放弃。」
冷御觉抽出一份文件,让她阅读,但她信任他,忙不迭地挥笔就签。
「还有,你父亲派人送来一些你以前的衣物。」
他当然要人检查过那些东西了,但的确只是些生活小物,没有任何高科技追踪器,通讯器之类的物品夹杂在里面。「虽然我不喜欢你穿别的男人买给你的衣服,即使你父亲——」
「那你就直接丢掉啊!」她脱口而出。
天啦,她在说什么,以前这些话绝对不可能从她口中冒出,但现在她发现她说出口,也没有任何罪恶感。
毕竟,那些漂亮的衣服、精致的头饰,都只是为了把她妆点得更美丽,好让父亲换到想要的东西……够了!那些肮脏事,她不愿再想起。
见她没有急急出手拦住自己的话,冷御觉察觉到她的转变。她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觉话不得体就紧张得要命,任何风吹草动都让她畏惧。
「你要我直接丢掉?」她与过去划清界限的决心,他看得到。
百合想了想。「不了,先放著吧,或许哪天我会想看一看。」
又是另一个转变——她并没有依循以前的思路模式,顺著他的意思附和,或默默听令行事。
丙然,请野玫瑰来当她的朋友,打开她的心门,是正确的一步。
这时,百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玉子姨他们呢?」
他心中打了个突。为什么特意问起他们?她甚至没有多问吉川孝太郎的近况,为何独独关心起伺候她的下人?
「如果你指的是跟你一起坐飞机来的那四个人,他们还在英国。」
百合急切地问:「他们好吗?」
「我没问。」他不著痕迹地留意她的神情。「这很重要吗?」
百合仓促一笑,摇摇头,不说话了。
她不知又隐藏什么在心底了。也许,这四个人才是关键,比吉川孝太郎更重要的关键,所以她才会在真情流露后,再度封口不谈。
他们为什么比吉川孝太郎更重要?
他所得到的资料无法显示这一点,唯一猜得到的可能是他们从百合小时候起,便服侍在她身边,因此她对这四个人比对吉川更有感情。
但,仅仅是这样吗?
对于这四个人为何还留在英国,他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们伺候的是百合,现在百合不再回吉川家,按理说,他们应该回日本去才对。难道说,他们都被留下来当下人了?
再想想刚才百合神态有异,他得再认真琢磨,慎重应对。
吉川出手,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他又另有所图。
如果他不是彻底放弃了百合,那就是他还留有一张最大的王牌,正等待机会祭出。
「再来再来,我们继续昨天没有做完的事。百合,脱和服!」
棒天午后,野玫瑰又来造访主卧室。一向疏疏冷冷的罗兰夫人仿佛也觉得她的点子有趣,跟著来看戏。
百合嘟了嘟嘴巴,做出一个全新的表情。「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哪有?我才拆掉腰带,你家男人就进来了,我根本什么也没研究到好不好?」野玫瑰没好气地说道。「让我研究一下啦。我记得曾经在@#¥……」
她说了一个模糊的地名。「看到过一套花色很雅的古董和服,我可以把它「拿来」送给你。」
送给她?
「不,不好,和服好贵的。」
「花不了我几个钱啦。」野玫瑰干笑两声。
「怎么会花不了钱呢?」百合觉得她话中有话。
「哎呀,我有我的门道。你别岔开话题,快点,借我研究一下。」
百合连忙拉住襟口。「借你研究可以,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唷,会讲条件了,是吧?」野玫瑰真希望此刻有一台摄影机,将百合的言行拍下来,放给冷御觉看。嘿嘿,说不定他会因为感激她把百合「带坏」至此,而犒赏她到金库去玩「破关游戏」。
「说,只要我办得到的,一定帮!」
百合一脸羡慕地看著她。「你可不可以教我穿你那样的衣服?」
她看到野玫瑰一天著裤装、一天著裙装,有的时候,看到她在健身房里做运动,还穿著一种叫「韵律服」的紧身衣,行动相当自在。
哪像她,穿著和服,跑也跑不动,跳也跳不高,整个人好像被捆住了,那种束缚感一天比一天更令她难受。「那有什么问题?包在我身上!走走走,我们移驾到更衣室去。」
三个女人进入更衣室,野玫瑰一看到洋服区,整个人就兴奋得语无伦次了。
「我的天啦,冷御觉的手笔真大,天底下这么多漂亮衣服、限量精品,他都为你买来了。」她边翻边啧啧称奇,接著,她按下一个隐藏钮。
「看看这里,还有暗藏式珠宝展示柜,成套的珍珠、翡翠、祖母绿,还有钻石饰品,都是极品耶!」
百合被她这么一喊,也好奇地凑过来。「真的,好漂亮啊!」
「小姐,这是你的东西耶,别装得好像第一次见到,好不好?」
百合无辜地看著她。「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呀。」
「这些东西就在你的更衣室,别告诉我你每天进来,穿著和服就走。」
对啊,她就是这样。百合像小半子般垂下了头。
罗兰夫人冷冷一晒。「可惜我那傻儿子费了那么多心思,在你住进来之前,就大肆装修、采买珍品,看样子你还不想领情呢!」
百合怔住。这些……这些全部都是冷御觉为她准备的?她因为胆小,不敢尝试新事物,所以也就不曾晃到这一区来看看。
看著这些美丽名贵的梦幻逸品,她心疼了起来。
她从没送过任何礼物给任何人,但如果她费心准备了好多东西要给某人,她会希望看到对方快乐、满足、惊奇的神情,她会希望这样的巧思,收礼者能够感受得到。
因此,只要一想到冷御觉也许每天都抱著这样的期待,却每天落空,她的心里就难受得紧。她为什么这么钝呢?
「这些宝石成色很好,手工也都相当精致,也许我该从这里下手。」价值不斐的珠宝饰品,勾惹了野玫瑰的贼性。
「可惜我发过誓,绝对不对朋友下手。唉,当初我干嘛要发这种蠢誓呢?」
百合忽然警觉地看著野玫瑰。「你要下什么手?」
罗兰夫人觉得很有趣,便帮她解答。
「能被横行欧洲的艳贼野玫瑰称赞,这些珠宝如果有灵,也该觉得很荣幸。毕竟野玫瑰的眼光可是高得很,能人眼、想下手的东西不多。」
百合精准捕捉到一个字。「贼?」
野玫瑰笑咪咪地看著她,指著自己,愉快地点点头。
「你是个贼?」她不敢置信地望著她,表情允满惊讶。「小偷?」
「哎呀,什么「小偷」?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我是徊很有格调、很有操守,具备专业技术与智能,富有幽默感义艳名远扫的贼。」
百合惊跳起来,紧张地望著她。「不准你踫这些东西!」
「喂,你该不会是看到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就动了贪念吧?」野玫瑰斜睨著她。「分我一半!因为要不是被我找著,你也不会发现这些东西。」
「别说一半,连最小的一件也不给你!」百合拨开她的手,紧紧护住。
「不关钱的事,这是冷御觉给我的,我不要他送我的心意被别人带走。」
虽然她弯著腰,抱著珠宝展示架的模样,看起来很可笑,但她的眼神却流露出绝对的认真与坚持。
野玫瑰与罗兰夫人互看一眼。「好了好了,别这样,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我早就发过誓,绝对不会偷朋友的东西。」
百合仍戒备地看著她。
「除非我们绝交,否则我不会动歪脑筋。」见百合还是不肯退让,野玫瑰叹口气。「你以为,冷御觉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他知道?」
「干妈也知道啊!我十六岁‘出师’,冷御觉跟干妈还帮我庆祝过呢!」
耶?百合犹豫了下。如果是冷御觉与罗兰夫人都信得过野玫瑰,那她的确没什么立场去质疑她。她退开去。「但是,我今晚会再跟他说一遍喔。」
「你想跟他说一千遍也是你的事。快点,我们来玩芭比娃娃变装秀。」
「什么是芭比娃娃?」
「唉唷!」野玫瑰终于受不了了。「改天我买一个送给你。现在,让我看看你的和服里面装著什么,还有,背后这蓬蓬的一包是什么?!」
「这是太鼓,里面是枕物事……」百合解说著配件。
褪掉和服之后,野玫瑰惊讶地看著她,眼角一抽一抽的。「冷御觉……他知道你和服底下,部只有穿这样而以吗?」
「他看过两次。」见两个女人惊喘一声,百合赶紧改口:「他知道。」
「那他的反应怎么样?饿虎扑羊?」最里的白色单衣根本啥也遮不住啊!
「没、没有啦。」百合一想到之前的情景,脸儿都红了。「你……你们不要乱想。」
「什么都没有?」野玫瑰无限惋惜地摇摇头。「可惜了,我看他气宇轩昂、充满男子气概,还以为他是男人中的男人呢,谁知道他居然这么‘不行’,见过你穿这样都不动心,真不知道该夸他绅上,还是骂他无能。」
听她的口气,好像冷御觉很‘不好’似的,百合总觉得自己有义务为他辩解一下。「其实,他没有那么、那么……」
「‘不好’?」野玫瑰淘气地说。
「当心你在说谁的儿子!」罗兰夫人敲了她一记爆栗。
「请问,我穿这样……有什么问题吗?」虽然都是女人,但她还是害羞地掩住了重点部位。
「基本上,现在的女人大部分都是穿这样。」野玫瑰飞快地宽衣解带。
百合看得一呆。「你……上半身那一件是什么?」
「。因为我们不像你一样,包得像颗肉粽,为了避免‘激突’,我们都穿这个玩意儿。你从来没穿过?」
她摇摇头。别说穿了,她连看都没看过。
「可怜的女孩,幸好上天眷顾你,没穿过,胸形还这么漂亮。我来找找,我不相信冷御觉会忘了准备对他来说,太过重要的「娱乐配备」。」
她再度埋回衣柜。「哈,我就知道那家伙会给自己准备最好的享受。」
瘪子里不只有一套套崭新的贴身衣物,还有足以让天底下的女人脸红心跳又尖叫的性感睡衣。
百合看著那一件件半透明的纱质薄衣,臊红了脸。
「这、这、这……」她的舌头快打结了。「能算是衣服吗?」
「当然算。」其他两票都同意,少数服从多数。
百合只觉得她们的笑容奸诡异。「穿上这个,不就都被人看光光了?」
「这种衣服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要让你被你的男人看光光啊!」
野玫瑰冒出一个顽皮的笑容,朝百合眨眨眼。
「今天晚上,我们负责打点你,让冷御觉为你疯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