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尼亲爱的。」在三天之后的早餐桌上,莫拉里纳夫人和蔼地对儿子说,「雷奥娜仍然在医院里吗?我想你应该去看望她一次,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定让她受了很多惊吓。」
埃柯里正若有所思地端著咖啡杯慢侵地品尝著,听见母亲的话显得有些意外,但还是相当平静地说:「我每天都订了花送去,而且妈妈,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我不太方便出现在医院里。」
「你们不会是有什么误会了吧?」老太太转动轮椅以便离儿子更近一点,微笑著说:「她需要的不是花店里送去的花,你可以在我们的花园里剪一束玫瑰亲自送到她面前,她会忘记一切不愉快的,我亲爱的,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埃柯里瞟了坐在餐桌远处,正狼吞虎咽地吃著自己的早餐,一眼都不向这边看的托尼一眼,唇边的笑意加深:「妈妈,谢谢您的建议,我会考虑……但现在真的不是个好时机。」
「又是家族之间的冲突吗?那个我是完全不懂的,我是女人,意大利女人。」莫拉里纳夫人多少有些自豪地说,「可是雷奥娜也一样,家族!地盘!货物!这些事情我们都不会关心的,那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把你当成一个男人来看,而在这种时候,男人该做的就是守在她身边。」
「妈妈。」埃柯里温柔地纠正她的话,「就算她不关心,她的哥哥和父亲不可能不关心……这是很复杂的事情……目前的局面十分微妙,每个人都在谨慎地试探著别人的反应,在这个时候作出不恰当的行为只会让我自己损失更大。如果我不能掌握战争的方向,起码不要让自已成为战争的导火索。」
莫拉里纳夫人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开成了花:「我知道你一向是个精明的孩子,跟你父亲一样,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吗?她的父亲和哥哥也可能用一种更加积极的态度来对待你。」
餐厅里响起清脆的刀叉落在盘子里的声音,埃柯里惊讶地看过去,正好看见托尼泄愤般地把椅子一踢,板著脸说:「我吃饱了。」
「在靶室等我,美国人送了我一支新的科尔特。」埃柯里尽力把话说得很随意自然,托尼扭过头,漂亮的杏仁眼狠狠地瞪著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终究忍住了,只淡淡地「嗯」了一声,走了出去。
一直很安静地吃著早饭的卡西奥也端起杯子喝光咖啡,提醒说:「教父,九点钟我们有个会要开。」
「我知道。」埃柯里看著他,菲力还有其它几个人都离开厨房了,才把目光转回养母脸上,微微苦笑地说:「妈妈,你的想法很不现实。」
「为什么?我以为很现实。」莫拉里纳夫人愉快地说,「雷奥娜喜欢你,你是个好男人,她不可能再找到更好的结婚对象。在西西里,家族里的女孩子都是很有用的鲜花,如果她装饰了莫拉里纳家族的家谱,那么,她的哥哥会公开亲吻你的面颊,她的父亲会拍你的肩膀,把你当成他的儿子……这不是很好吗?我们两家的手上没有沾过彼此的血。他们还在观望,还在找寻一个平衡是吗?而你在小心的维持著平衡?打破平衡有时候不需要用枪,新娘的捧花更能收到效果。」
她的眼楮兴奋得闪闪发亮:「她喜欢你,儿子,一个盛大的婚礼就在跟前,我看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妨碍到你们,你担心她的家人对你不友好吗?那你就给他们一个他们必须对你友好的理由吧!没有比成为他们的妹夫更加让他们尴尬的了,埃尼,你是个好男人,是个有能力的教父,他们畏惧你的力量,联姻可以消除一些不安因素,我见得多了,孩子,在婚礼上他们就会跟你干杯高呼莫拉里纳家的继承人万岁的,因为他们的小妹妹将成为这个继承人的母亲。」
成为我孩子的母亲……会这样吗?埃柯里一阵恍惚,脑子里自然浮现的不是雷奥娜,而是托尼,抱著一个红通通面孔软趴趴小婴儿的托尼,带点笨拙地用他健壮的手臂摇晃著孩子,对于孩子的哭泣手忙脚乱,拿著奶瓶喂奶的时候又是一脸专注……
我的孩子……孩子的母亲……给自己生下健康的继承人的美丽雌兽……
白色的娇小雌兽,美丽的银色长鬃,紫色的大眼楮冒著火,跺著蹄子对他吼叫,野性的,鲜活的生命,自己唯一的同类……
「埃尼?埃尼?!」养母的呼唤把他拉回了现实,埃柯里发现自己的嘴巴不知不觉地咧得很大,看著母亲惊讶的神色,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妈妈,我走神了。」
「我可以原谅你,孩子,你刚才一定在想著婚礼,也许还有孩子什么的。」莫拉里纳夫人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年轻人都是这样的,在爱情上有的人勇猛无比,有的人却一反常态地胆怯,需要做母亲的鼓励一下。」
「是的,妈妈,谢谢你,我现在得去工作了,那件事我会放在心上的。」埃柯里敷衍地说,俯身在母亲苍老的面颊上吻了吻,「我自有主张。再见,妈妈,今天过得愉快一点。」
说完,他迈著轻快的步伐走出了厨房,直奔靶室而去。
***
推开隔音效果很好的大门,一股火药的呛人味道迎面扑来,托尼带著耳罩,一口气打光了六发子弹,看著靶子摇摇晃晃地来到跟前,眯起眼楮审视著自己的成绩。
轻轻关上门,埃柯卫走到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也看清楚了靶子,上面只有三个弹孔,一个在人性靶的眉,眉心正中,一个在左脚心脏的位置,还有一个……似乎那位置应该是男人的命根子所在。最后一个弹孔较大,应该是四发子弹都打在了同一个位置。
「真准,嗯?」他出其不意地拉开了托尼的耳罩,在小野马闪电般地完成侧身,钳制,将来人压到墙上,枪口对准「敌人」太阳穴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他依然可以很平静地说完这句话.
「是你。」托尼脸上的煞气退去,兴味索然地松了手,「下次不要这样突然进来,我枪里有子弹!」
埃柯里揉了揉自已被他的大手宅钳疼的手臂,笑著说:「在自己地盘上,你怕什么?」
托尼对他的这种讲法嗤之以鼻:「你脑子里装的是狗屎吗?什么自己的地盘,越是自己的地盘,敌人才越会进来,谁知道刚才那十分钟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会不会突然有人杀进来了。」
他侧过头来,清澈漂亮的眼楮打量著埃柯里,不耐烦地说:「真是个太少爷,嘴上说得多溜,实际还是不行。我看以后还是跟紧你一点的好。」
「求之不得。」埃柯里笑眯眯地说,看著他利落地抓了一把子弹填进左轮的弹孔里去,动作完美迅速,修长的手指如同舞蹈一般灵活,头都不回地问:「你说的新枪呢?赶快给我,你好去跟卡西奥他们商量……那妞没开口吧?」
「我不知道。」埃柯里坦率地说,「我在等。」
托尼黑亮的眸子瞪了他一眼,粗声粗气地说:「等什么?等那个狗屁最高……最高什么会召集人来把你关在笼子里卖门票?老太太不是都说了吗?你该去看看她!探探口风,显示一下你的……你的男人风度,送花,还要是自己剪下来的玫瑰。」
他忽然停住了,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然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我真他妈的太傻了,这个时候还钻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关系到你以后的发展对不对?那你就该干!你是教父,不是他妈的狗屎情圣!」
埃柯里从心底里笑了出来:「托尼,我这人可能有很多的缺点,但是,我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做交易。要跟我结婚生孩子的人,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是你,不是别人。」
「滚!宾开!」托尼脸红脖子粗地说,「你还没问过我同意不同意!什么结婚……生孩子!你他妈的的连自己的身份暴露都吓得尿裤子!」
「现在我立足未稳,将来,情况会有不同。」埃柯里很平淡地说,「我答应你,给你一个婚礼,给我们的孩子一个正式的身份,你知道,岩兽的生命很长,也许我要花那么一二十年来达到这个目标,但是起码,我可以保证,在此之前,我不会给另外的人这个机会,不管是岩兽,还是女人。」
「我要枪。」托尼摊开手伸到他面前,装作根本没听见他的话一样地要求。
「没有枪,我骗你的。」埃柯里坦率地说。
杏仁眼里射出几乎能杀死人的光线,托尼气乎乎地说:「狗屎!你浪费我的时间!」
「哦,我看未必。」埃柯里随意地瞥了一眼那凄惨的人型靶,「我想跟你把话谈清楚比较好,不然难保哪一天我会成为中国曾经出现过的奇特的男人,叫做太监的那种。」
托尼威胁地俯视著他,有意从鼻子里喷出一股粗气:「你活该!」
「我是说真的,托尼。」埃柯里紧紧盯住他的眼楮,「我需要时间,也需要你的信任,十年,这个时间很漫长,其中会发生一些变故,虽然我对你的心是不会变的,但是多疑会毁了我们的感情。」
「我他妈的跟你才没有什么感情!别说得好像我是个小女人一样,多疑!小心眼!娥妒!」托尼涨红了脸吼道:「我吃饱了撑得才会嫉妒你!现在连女人都不玩这一套了!」
「虽然你本身是雌兽,但这是人性,和女人无关……托尼,把枪放下,我今天还有事情要做,不能跟我们初次见面一样一昏半天。」埃柯里冷静地制止住小野马忍无可忍的举动,看著他悻悻然地把枪放下。
「你再敢说我是雌的,我就真阉了你,让你既作不成雄的也作不成雌的。」托尼凶狠地威胁著。
埃柯里微微一笑:「你真可爱,托尼。」
「去你妈的!」
「好的,为了让你平衡,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对你的占有欲也是非常强的,我也会多疑,小心眼,这可以了吧?」埃柯瑞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然后就若有所思地说:「也许我们该有个暗号,这样,托尼,我们约定一句话,任何时候,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是眼见还是耳闻,只要是关系到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问题,只要一方说出那句话,另一方就必须冷静下来,放弃行动,听他的解释,好不好?」
托尼错了错后牙:「明白了,在我抓到你和女人在床上的时候,你需要一句话的时间好穿上衣服体面地去死对不对,教父?」
「哦,有时候眼见也许并不为实,你知道。」埃柯里狡猾地说。
「对啊,你还可以告诉我你是在跟那个妞是纯在聊天,而且为了放松,还脱光了衣服抱在一起?」托尼的声音里带著浓浓的怒意,「我准一枪崩了你!什么鬼话都不听!」
「我越来越感到做一个约定是势在必行了。」埃柯里认真地说,「托尼,答应我,好吗?这只是为了预防万一,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作出你说的那种事情。」
托尼瞪起漂亮的杏仁眼,注视他超过一分钟,然后,他妥协地向后退了一步,冷冷地说:「好,你说什么都好,你是教父,你是老大,我该听你的。」
「谢谢你的合作。」埃柯里脑子转得飞快,然后慎重地说,「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选了句很普通的话:今天天气这么好,为什么我们不坐下来喝杯咖啡呢?」
「真他妈的废话!」托尼简单的表明自己的想法。
「只要能让人迅速冷静下来,给另一方解释的机会,我相信再废话也值得。」埃柯里笑眯睐的说。
「懒得跟你罗嗦。」托呢嘀咕了一句,「既然没有枪给我,就快滚吧,卡西奥在等你……什么咖啡,明明知道我喝不来那烟灰水,你是还想著要和那妞一起去喝咖啡吧?」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埃柯里还是听见了,他从后面搂住托尼的身体,亲昵地在他耳边说,「我可以告诉你真相,虽然雷奥娜很漂亮,但我的下面从来没有为她立起来过。」
托尼触电一般地摆脱了他的手臂,飞窜出两步远,严阵以待地看著他:「流氓!你敢说下去我就宰了你!」
埃柯里无辜地张开手臂,带点委屈地说:「托尼,我是男人,我也是雄兽,我有自己的生理冲动。」
「你他妈的是在说我吗?」托尼瞪著眼楮,「方圆几百公里只有我一个……我一个……我……你给我滚出去!」
他上来粗暴地抓住埃柯里的衣领,推搡著向门外丢,埃柯里心情很好,挣扎著说:「今天天气这么好为什么我们不坐下来喝杯咖啡呢?」
「喝你的阴沟水去吧!」
***
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半,埃柯里走出书房大门,疲倦地端著一杯浓咖啡往自己的卧室走去,这个时候整栋房子里的人除了值班的保镖大概都睡了吧,包括那个不得不在自己房间里站岗的托尼。
想起自己坚持要他继续在卧室里值夜的时候,小野马恼羞成怒的眼神和劈头盖脸喷出的粗话,埃柯里就不由得想笑,托尼实在是一个太单纯的孩子,他的世界黑白分明,一旦爱了,就是赴汤蹈火般的执著,自己不是只用一句话就成功地让他住声了吗?
「托尼,我需要你,我信任你。」这句话配上自己诚挚的眼神说出来,对小野马是个不小的冲击呢,他竟然不由自主地红了脸,笨拙地模模头,低声骂了一句什么,就干脆地点头同意了。
其实,那句话,起码有百分之七十是自己的肺腑之言吧……
托尼,我需要你,我爱你……年轻教父在楼梯拐弯处停了下来,看著窗外庭院里的静谧风景,静静地在心里说。
我也希望,你能成为我的那一半……如果我们都可以活下去的话……
不要背叛我,不要伤害我,这样对我们都好。
他一直站到手里的咖啡杯温度冷了下去,才骤然惊觉自已的失态,摇了摇头:这可不好,他最近把更多的心思花在托尼身上了,不再是恶作剧,不再是单纯的教导和开发,而是……一种眼光不能从他身上离开,心里也只想著他的占有欲……
还不到时候,埃柯里,远远不到时候,他对自己说,振作了一下精神,继续往卧室走去,好好睡一觉吧,充足的精力比什么都重要。
轻轻推开卧室的大门,埃柯里下意识地往地毯上托尼常坐的地方看去,那一瞬间,他被耀花了眼,手中的咖啡杯 然落地,裼色液体很快浸湿了厚厚的地毯。
他恍如未觉,只是呆呆地看著地毯上那只酣睡的白色雌兽,身体蜷曲成美丽诱人的弧度,长长的脖子弯出一个优雅的曲线,头枕在腹郎,银白色的长鬃如窗外的清冷月光,流泻了一地的光泽,长长的睫毛闭合著,浑圆性感的正对著门口,让年轻教父看得嗓子发干眼楮发直。
年轻的,诱惑的雌兽,就这么无遮无挡,毫不戒备地睡在他面前。
自从从养父那里得知自己的身世以来,埃柯里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快的心跳,也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感谢老天让自己生为一只雄兽。
他咽了口唾洙,试探地向前走了一步,却踢到一个空酒瓶,微小的响声惊动了睡得正熟的白色雌兽,动作敏捷地一跃而起,一蹄子踩在身边的枪上,四肢忙乱地踢打著,嘴里租鲁地小声嚷:「谁!他妈的是谁?!」
「托——托尼。」埃柯里苦笑著,看著白色雌兽接连三蹄子蹂在枪上,还是没像他想象的那样能把枪拿起来对准敌人,惊讶地「咦」了一声,把前蹄子举到眼前,不相信地看著,三秒钟之后,又转过脖子看看自己的侧面,最后,白色雌兽把目光集中到一脸无辜的年轻教父身上,怒气勃发地冲了过去,呲出白色的雪亮犬齿吠吠然狂叫:「你这个混蛋!你对我干了什么混蛋好事!狈屎!狈屎!」
「如果真的是我干的,我不会还站在这里。」埃柯里冷静地解释,「而且,还是人型。」
「呸!马上把我变回来!听见没有你这个混蛋!」白色雌兽喷出灼热的鼻息.带著一股甜美的蜂蜜般浓厚甘香的荷尔蒙味道朝他迎面袭来。
「托尼,你长大了。」埃柯里压制下心的乱跳,有条不紊地向他解释,「我早跟你说过,岩兽的初次变身是性觉醒的标志……上次不算,上次的确是我用自身的荷尔蒙催发你的变身,为了救你的命,这次完全是你自己的意识,我什么都没有做。同样,变回来也是完全靠你自己,这是我的家,我的卧室,不怕有人进来看见你,你可以尽情地试验怎么控制变身的力量。」
他出其不意地抱住白色雌兽的脖颈,在那光滑的鼻粱上吻了一下:「就我的私心而言,我很高兴看到你保持这个样子。」
白色雌兽愤怒地抬起前蹄子踹在他肩膀上,把他踢出一米多远,接著就烦躁地甩著长鬃在房间里团团转,嘴里还嘀咕著什么,似乎在回忆那天的变身过程。
埃柯里从地上爬起来,微笑著揉揉肩膀,走进浴室去洗澡,哗哗的水流声中还可以听见外面小野马不时的暴躁吼叫「不对」「他妈的怎么不成功」之类之类。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白色雌兽还在,卧在地毯上,恶狠狠地撕咬著床单的一角,看见他出来就咆哮起来:「你!吧吗光著!」
「托尼,果睡是一个非常好,而且健康的习惯。」埃柯里的眼光在他周身飞快地扫了一遍,「而且,你也跟我一样不是吗?」
「谁他妈的跟你这个变态流氓一样!」托尼不客气地骂,顺嘴叼住床上的被单扯了下来,竭力想往自己身上遮盖,却被埃柯里一把抓住:「托尼你不用遮掩,这是我们的本来面目,很美,而且很自然,你看见过马穿衣服吗?」
发怒的紫色大眼楮毫不客气地瞪著他:「我才不是什么马!」
埃柯里跪在他面前,伸手轻柔地模著白色雌兽锋利尖锐的长角,乳白色,带著完美的螺纹,也是杀人的凶器,托尼似乎被他模得挺舒服,眯起眼楮,并没有给他一蹄子。
「听我说,托尼,你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你的身份吗?」埃柯里沉稳的声音似乎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让人平静而沉醉,同时,浓郁的雄性荷尔蒙也在悄悄地播散,混合著白色雌兽本身的荷尔蒙,让整个房间里都弥漫著一股醉人的甜香。
「他妈的少废话。」白色雌兽把头一扭,拒绝面对他。
「可是你看,你这次是自己变身的,证明你已经成熟,并且有某些方面的需要了。」
埃柯里狡猾地利用他的懵懂把事情往对自己有利的方面引诱,「你的心是这么想的,只有嘴上硬。」
「嘶——」白色雌兽恼羞成怒,恐吓地亮出满嘴的雪白牙齿对他吼叫。
埃柯里丝毫没有被他吓住,手里继续轻轻抚模著他的额头,平静地说:「为什么不顺从自己的本能呢?这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任何生物都是有性冲动的,何况,你也喜欢我,对吧?」
「放屁……爬开……你给我滚……」白色雌兽的身体渐渐酥软起来,热流从埃柯里接触自已的地方从上而下地流淌著,点燃起一朵又一朵的火花,很快就成片地燃烧起来,把理智烧得渐渐萎缩,他难耐地转换著姿势,感觉粗糙的地毯摩擦著皮毛,带来奇怪的感觉。
「本来看见你这么诱人地在我房间里,任何一只正常的雄兽都会不顾一切,先吃了再说的,我跟你说到现在,因为我尊重你,这是你的第一次,我不想在你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和你,虽然你根本不可能反抗我,我比你强大。」埃柯里抱住白色雌兽的头,轻轻地在眼楮上亲吻著,「我喜欢你,托尼,我要你,所以我才忍耐到现在,你也需要我,你的身体已经很明显地发出信号了,我要是不回应的话,你会怨恨我的。」
他最后吻了一下白色雌兽的额头,轻声说:「那么,就来享受属于我们俩的夜晚吧。」
扁芒一闪即逝,年轻教父已经化为褐色的强壮雄兽,长颈亲密地缠绕著白色雌兽的脖子,舌头卷起娇小的白色耳朵吮吸著轻咬著。
「呀……」白色雌兽很辛苦地发出不知所措的喘息声,紫色大眼楮惊惶不安的看著他,弹动著四肢想要逃开,被褐色雄兽扯著长鬃压制在自己身边,悄声说:「都交给我吧,亲爱的。」
说著,他抬起强壮的身体,把娇小的雌兽覆盖入自己的腹下,完全收纳对方生涩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