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怕他当年暴躁的脾气,而是对他眼不能视物所感觉到的恐惧感同身受,但只要一想到瞧见他尸首时的心神俱制,她宁愿他活下来,不管失去视力甚至于残废。
「几更天了?」他柔声问道,距她醒来已过了好几个时辰,这其间除去她四处走动观察地形之外,尚有人来送饭。饭送到门外,差点被她给踢了,若不是顾及他会挨饿,她宁饿死也不吃。
「二更天了。」她盘腿运功了半晌,只觉气滞难通,再坐下去浑身必会不舒服。
「这么晚了啊。」
是晚了,她恍悟。「我差点忘了你不能熬夜的,」她连忙要扶他躺下。「你睡吧,有我守在这里,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的。」
「你呢?你要睡哪儿?」
「我在地上打地铺就好了。」他们之间的铁练打也打不开,也没有当日她系在他身上的绳索来得长,只能就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