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敲定了和欧阳蓁踫面的时间,约在了一家以法式料理著名的西餐厅,雷汉宇知道她最喜欢这里的凯撒沙拉。
其实如果不明说,没有人会知道欧阳蓁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当然她的脸色比一般人略显苍白,身形也瘦弱些,加上留著长发使她看起来有一种我见犹怜,让人有想要呵护她、保护她的欲望。
但是在娇弱、清新、甜美的表相下,欧阳蓁是不折不扣外柔内刚的典型,她从没把自己当病人看,母亲的早逝则令她更坚强,对人生有更深一层的体认,爸爸对她那份浓厚、无私的亲情,更令她觉得自己此生已无任何遗憾。
「说吧!你不会没事请我吃饭。」她的语气是轻快的。
「欧阳蓁,你想不想嫁我?」雷汉宇说话一向直中红心,不喜欢拐弯抹角。
「你发高烧了?!」欧阳蓁没有当真。
「一句话,想还是不想?」
「不想。」她懒懒的一句。
「不想?!」雷汉宇的眼神变得犀利,连著被两个女孩拒绝,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有魅力,是不是堪称「花花公子」?「为什么?」
「为什么?!你自己觉得我们有理由结婚吗?」她是个理智型的女孩,所以看一切的事都更清楚。「我们又没爱上彼此!」
「不一定要有爱……」
「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欧阳蓁在意的是这一点,所以她打岔的接问。
「我……我们结婚吧!」为了欧阳伯伯,他决定结这个婚,他要替欧阳伯伯照顾她。
「你是不是突然神智不清啊?」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么就是我的耳朵可能出了问题。」她幽默的道。「提醒我,一会之后去挂耳鼻喉科。」
「欧阳蓁,我没在开玩笑。」他表情严肃。
「你……」
「这是求婚。」
「你向我求婚?!」
「废话,我的面前只坐了一个你。」雷汉宇不是那种会轻声细语的男人,他习惯发号施令、习惯主控一切。「如果你没有意见,那么我就找人去安排一切,你只要等著当新娘就好。」
「等等!」欧阳蓁喊「卡」,她先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才正色的开口,「你为什么要娶我?我们是朋友,但从来不是男女朋友,你对我也没展现过什么占有欲或是任何爱恋的举动,你没理由娶我。」
「我有理由。」
「说出来啊!」
「反正……」
「不会是为了钱,」欧阳蓁清楚的打断他,因为雷汉宇比她家有钱好几倍,那么……「是我爸爸吗?是他叫你要娶我的吗?他就是太会操心、太溺爱我了!」
「你不必管我为什么要娶你,反正我这个人你是知道、是多少了解的,所以你就点头吧!」他一点也不浪漫的说。
「不,我不嫁你。」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任何一个心脏科的医生都可以‘照顾’我!」
「但他们不会娶你。」
「你怎么知道?!」欧阳蓁顶回去,不太喜欢他的自以为是,高高在上。「雷汉宇,你告诉我爸,就说我拒绝了你,对当你的老婆兴趣不大。叫他别再费心,如果他真的那么欣赏你、喜欢你,就把你收来当干儿子好了。」
「欧阳蓁,你不了解……」
「我才不嫁一个自己不爱,对方也不爱我的男人!」她强调的大声说。
「但我们可以处得很好。」
「我和我们大楼的管理员也处得很好,难道我也要嫁他吗?」她啜了口英式红茶。「这事就别再提了。」
「欧阳伯伯……」虽然欧阳定仁不要他说出来,不想让欧阳蓁知道,但雷汉宇不这样想,他不要她有天知道道后恨他,更不想她和她父亲之间有任何的遗憾。「肺癌末期,只剩不到一年的生命。」
拿著瓷杯的手指仿佛在瞬间僵硬,一时间欧阳蓁像是忘了呼吸般,整张脸变得惨白。
「在这紧要关头,你必须坚强!」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紧握著她的手,给她力量、给她支持。
片刻,像是喘了一口大气,她又开始呼吸,只是略显急促,她的声音颤抖,「我爸爸他……」
「肺癌。」
「确定吗?」
「这种事……我建议他再多找一、两家大医院检查,但是欧阳伯伯……」雷汉字一叹。
「爸爸……肺癌末期……」欧阳蓁喃喃道。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她边摇头边低喃,「癌症……」
「欧阳蓁,你要坚强。」
放下瓷杯,从雷汉宇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这一刻欧阳蓁的呼吸不顺,但她告诉自己绝不能倒下去,不能让爸爸再为她操心。
「你刚刚说……不到一年的时间?」泪水默默的流下她的脸庞,但是她面容平静。
「或许更短、或许更长,生死的事是没一个时间表的。」他感伤的道。
「爸爸……不想让我知道?」
「他怕你承受不了。」
「那么……」她鼻酸,用破碎的声音道:「不要让他知道我已经知道了。」
「欧阳蓁……」雷汉宇佩服她的勇气,她没像她父亲想像中的脆弱。
「我要考虑一下。」她轻轻的说。
「我真的可以照顾你。」
「我自己就可以照顾自己。」她淡淡但是很坚定的留下一句,眼神在瞬间完全转为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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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就是他妈的倒楣、他妈的不合理,例如你愈是怕踫上某一个人,那么你踫上他的机率就特别的高。
为了追讨卡债,夏真和她的同伴来到台北一家具有高知名度的俱乐部,这名卡友很绝,信用卡的费用没有钱缴,却有钱可以加入这种一年会费动辄要上百万的俱乐部,简直是把发卡银行当是凯子。
但还没有找到这名卡友,夏真就先看到了雷汉宇,他正和几个看似也是大亨型的人在喝红酒、聊天,她想也不想的转身,急著去找同伴,因为是兵分两路的找人,所以这会她是落单的。
雷汉宇想不看到夏真都难,因为会在这俱乐部里出现的绝大部分是男性,所以年轻的她,绝对能吸引住大家的视线。
放下酒杯,来到她身后,他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语带嘲弄道:「别躲了,你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你。」
不得已的,夏真只好转回身,反正她不欠他什么也不怕他对她怎样。
「真巧!」她决定掌控局面。
「又来要钱?」
「有个不肯还钱的卡友……」
「夏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很讨人厌?」雷汉宇开她的玩笑。
「每天只会追著人要钱,你不觉得烦吗?」
「这是我的工作。」
「那换个工作吧!」
「你真是说得比唱得好听。」夏真不能控制自己的挖苦他。「你是即使不工作都有好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钱,但是我们这种市井小民可不同了,我们要努力赚钱好付一堆的帐单和日常所需花费。」
「你不是有几卡车的‘白痴’男友?」他比她更加恶毒、尖锐。「只要一人给个一点,你还怕会没有钱可以花吗?」
「很抱歉,我不习惯花男人的钱。」明知他在损她,但她仍很严厉的反驳。
「但女人一向很习惯花男人的钱。」
「哦,所以你一向是在当冤大头?!」
「夏真……」雷汉宇瞪她。
「反正你开银行,有的是钱嘛!」她仍不知见好就收。「你们是不是也自己印钞票啊?」
「如果是呢?」他冷冷的说。
「那你真是标准的‘提款机’喽!」她一语双关。「永远让女人有领不完的钱。」
雷汉宇了解什么是温柔的女人、什么是泼辣的女人、什么是风骚的女人、什么是文静的女人,每个女人他都可以很快的将她们归类,但是这个夏真,他却很难把她归类,只能说她……大概是不知天高地厚那一型的,她似乎不知道「不知死活」这四个字怎么写。
「夏真,其实如果你好好的求我,或许我会给你一份工作,让你到我的银行里上班。」
「我已经有工作了,雷汉宇。」
「更好的待遇?」他引诱她。
「然后被你踩在脚底?」
「我一向没兴趣把女人踩在脚底!」他愤怒的说,他是不是和这个女孩八字不合啊?可是和她针锋相对却又令他全身充满了活力。「如果是躺在我的身体底下,那又另当别论,你懂吗?」
「不懂!」她冷哼。其实她当然懂,但她绝不会躺在他的身体下面,她宁可被他踩在脚下。
「夏真,你很有意思。」
「所以我娱乐到你了?」
「至少你不会令我感到无趣。」
「但我就是希望你感到无趣啊!」她故意装出一脸的娇嗔状。「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坏啊!」
「你和我平时认识的女人不一样。」
夏真的表情一变,不再装可爱。「雷汉宇,我可以离开了吗?我是来这里找人,是来这里办正事,不是要来和你闲聊的。」
「我现在拉著你吗?」他反过来糗她。
「你……」她一时没话反击。
「难怪人家会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雷汉宇仍不放过她。「真希望我信用卡部门的那些员工也像你这么拚命、这么积极。」
「那就要看他们有没有一个好老板。」她不甘示弱的回道。
「你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闭上嘴哦!」
「要你管!」她又冲口而出。
「也许有天……」
但是夏真不想再听,她拔腿就跑,能多快她就跑多快,她上辈子一定和这个男人有仇,说不定他是被她给害死的,不然这辈子他不会来讨债。
看著她的背影,雷汉字一脸的笑意,这女孩总有办法令他笑,总能让他想多和她「斗」个几句。
如果他要娶的人是她……
那欧阳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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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出医院,欧阳蓁就感到头晕目眩,她试著把整个人靠在墙壁上,但是那晕眩如排山倒海般而来,而此时胸口也一阵的紧绷,她觉得自己一口气快喘不过来,事实上自从知道爸爸患肺癌末期之后,她的心就再也没有舒坦过。
爸爸以为她不知情。
而她不让爸爸知道其实她已知道,两个人都在演戏,都演得非常的辛苦、非常的悲情。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扶著你去看病?医院就在你身后。」程城见义勇为的相助。
欧阳蓁勉强抬头看向站在她身侧的男人,他看来有点颓废。
「我知道我没刮胡子、头发也长得不像话,看起来不像是善类,但是你放心,我对你这种看起来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吹跑的瘦排骨没有胃口。」他只是想帮忙而已,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外表不够光鲜。
「我才看完病出来……」欧阳蓁相信这个人,所以不想辜负他的好意。
「你生什么病啊?」他忍不住问。
「心脏病。」她没有隐瞒。
「难怪你看起来……」这么苍白。
「你呢?」为了转移对晕眩的感觉,一向不随便和男人说话的她强迫自己问,「你是要来探病还是来看病的?」
「看病。」程城自嘲的说。
「你……」她强打起精神看他。「你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病。」
「我失眠。」
「那你要挂什么科?」
「精神科,至少护士电话里是这么说的,她认为我需要一个心理医生!」程城没有试图要给这个陌生女子什么好印象,反正萍水相逢而已。「你不会被吓到吧?我是没有什么精神病或是忧郁症,你不必担心我会突然抓狂。」
「我不担心。」她微微一笑。
「现在呢?」他的语气有一丝关心。「你要不要再去看一次医生?」
欧阳蓁摇摇头。
「那……我帮你叫计程车。」
「我自己开车来的。」她的口吻有些虚弱。「其实让我休息一下就好,可能是医院里面的空气太闷,也可能是中午我吃得不多,所以……本来我随身都带著药,但是这会药在车上。」
「你车停哪里?车号几号?」
「真的不用了。」
「我不是坏人,我没有什么企图。」程城坦荡荡的表示。「我只是无法眼睁睁的看你倒下去。」
「一会就会好……」
「那我送你回去好了,你这样没有办法开车。」他又自作主张的说。「你大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我绝对不会去欺负一个病人。」
「我不是病人,我只是有心脏病。」欧阳蓁生气的说,她不要别人把她当是玻璃做的娃娃,她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不是都一样吗?」
「不一样!」
「对我来说是一样的。」程城决定了,他要送她,不管她是不是答应。「你的车钥匙呢?」
「你……我根本不认识你。」
「我叫程城。」
「我还是不认识你。」欧阳蓁一向是个谨慎的女孩,不神经质也不会成天怕东怕西,可是也不是一个粗枝大叶的女孩,她懂得保护自己。
「那么你车窗不要摇上,一旦有任何的‘突发状况’,你大可以沿街喊救命,怎么样?这样是不是比较有安全感了?」程城讽刺的说:「对了!在我还没有落魄之前,只有我躲女人、我闪女人,女人不会怕我,只会急著扑向我,这样你放心了吗?」
「自恋不知道该挂哪一科?」她淡淡一句。
「你好多了?会损人了?」
「我是真的好多了。」
「那好。」他给了她一个笑容。「刚刚远远的看到你,觉得你好像下一秒就要断了气似的。」
欧阳蓁没有回答。
「走吧!」他突然拖著她的手臂。
「你要于什么?!」她吓了一跳。
「送你回去啊!」
「真的不需要。」她想把他的手拉开。「我已经没事了。」
「我不放心。」程城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但不亲眼看著她平安到家,他是不会安心的,虽然她和他没关系,也不是他的责任。
「你不放心?!」欧阳蓁错愕的看著他。
「我知道你一定又要胡思乱想,好像我准备把你拐去卖了似的,但是我没那么黑心,我只是闲著没事想日行一善而已。」他很率直的道。
她感到为难。
「你爽快一点好不好?」他要发火了。「你是什么富家千金还是亿万富翁的继承人啊?怕我绑架你?怕我有什么歹念吗?」
「我是不想麻烦你。」
「不麻烦。」
欧阳蓁可以不交出车钥匙的,但是她却将它放到了他的手里。「我的车就在前面的停车场里。」
「你安心,我的开车技术一流。」
「既然敢把车钥匙交给你,我还怕什么?」
「说得好。」
「我是欧阳蓁。」她自我介绍。
「你是谁都无所谓啦,我只是想将你平安送回家没别的意思,就算你是张曼玉或是王菲都一样啦!」程城很洒脱的说。
欧阳蓁不著痕迹的开始打量这男人,在去停车场的一路上他始终没有放开她,他是那么自然的扯著她的手臂,好像她一直是他的「一部分」,她不该有这种感觉,可是这种感觉好强烈。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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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
「最后一个放在心里不能说出来。」
「你们还相信这个啊?」夏真失笑的看著三个帮她庆生的死党,今天是她二十三岁「大寿」。
「为什么不信?」白子伶甜甜的微笑。「即使七、八十岁的人过生日还是会许愿,还是希望愿望能实现,所以……这多少灵嘛!起码是个奋斗或努力的目标,你不要怀疑嘛,真是扫兴耶!」
「相信许的愿望会实现就跟相信圣诞节有圣诞老人一样的幼稚!」夏真因为最近比较倒楣,所以思想灰色,言语也灰色。
「夏真,你是受了什么气还是刺激啊?」司马星辰最近在待业中,正努力的找著工作。
「如果这种许愿能灵的话……」夏真看著蛋糕上的蜡烛。「那我希望英国的黛安娜王妃可以复活。」
「你好变态!」常薇薇叫嚷。
「你那么喜欢她吗?」司马星辰一脸无法置信。
「我以为你的偶像是日本的松隆子。」白子伶诧异的问:「你不是最爱看她和木村拓哉搭档演的‘恋爱世代’和‘HERO’吗?」
「但松隆子的八卦不多,如果黛安娜王妃还在世,那我们铁有每天看不完的八卦新闻。」
「你这愿望铁不能实现。」
「换一个!」
「正经一点。」
夏真想了一下。「那么我的第二个愿望就是搭豪华邮轮环游世界,报上不是说只要花四个月时间,不到两百万的台币就可以完成这项梦想吗?这够正常了吧?!」
「这个愿望不错。」
「我也想!」
这时司马星辰瞪了夏真一眼之后,再看向被耍的常薇薇和白子伶。「你们这两个胸大没脑的花瓶,你们忘了夏真会晕船吗?」
「所以……」常薇薇恍然大悟。「你是在给我们‘庄孝维’啊?」
「夏真,你当回事好不好?」白子伶也不太爽,被夏真耍又被司马星辰说是胸大无脑的花瓶。
「好,那我的第三个愿望——」
「不能说!」
「说出来不灵的。」
「我倒很想听听。」司马星辰感兴趣的说。「我们三个人花了大钱,在这家网路上票选为台北市第二豪华的西餐厅请你吃大餐——切蛋糕,说什么都值得回这个钱,可是你最好不要再唬弄我们,说点‘真的’!」
「对!不然我会K人的。」常薇薇很生气的看她一眼。「然后再逼你和我哥哥出去。」
「我也会踢你一脚。」白子伶不落人后的参一脚。
「好……」夏真安抚著她们,一脸的严肃、认真,表示她的诚意。「你们知不知道目前银行界谁是最热门、最炙手可热的单身汉?」
「谁?」白子伶眼楮一亮。
「雷汉宇。」
「好像在电视上看过。」司马星辰不是很确定。「这个人条件这么好?」
「好?!」夏真轻轻一哼。「那要看你们是从哪一个角度去看了,在我眼里……」
「夏真,听你这语气,你到底是想许什么愿?诅咒他下地狱吗?」常薇薇开玩笑的说。
夏真干脆重新讲过,把她和雷汉宇的认识经过及两次交手经验细说给她们知道,她要她们知道那个男人的德行。
「我觉得他就是金龟婿耶!」白子伶兴奋的说:「夏真,加油!」
「你想许什么愿?」司马星辰比较精,没忽略好友的表情。「我持保留态度,因为我感觉得出你的神色‘不友善’。」
「对!其中必定有诈。」常薇薇也没上当。
「你们两个……」夏真摇头。「还是子伶好,她相信我是一个善良‘正常’,仍然相信麻雀有可能会变成凤凰的好姊妹。」
「夏真……」白子伶后悔了,觉得自己铁定被唬了。
「快说你的愿望啦!」常薇薇催促著。
「我的第三个愿望……就是嫁给雷汉宇。」
「什么?!」
「真的?!」
「你又在‘庄孝维’了?」
夏真却笑得得意。「我希望能嫁给他,然后再开始好好的折磨他、整他,我要叫他尝尝苦头,教他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还有怎么对待一些初入社会需要鼓励的女孩们。」
「夏真,你和他有那么深的仇恨吗?」常薇薇嘲讽道。「人家又没有对你怎样。」
「你不知道我所受的精神伤害……」
「我也觉得那男人听起来很酷。」白子伶一脸的梦幻与期待。「如果是给我踫上这样的男人,那我一定要好好把握。」
「子伶,你想当少奶奶想疯了?」
「这是我的人生目标嘛!」
「夏真,那你这第三个愿望到底是真心还是说著玩的?」司马星辰还是雾里看花般的模糊不清。
「你想他有可能娶我吗?」夏真没好气的说:「当然只是说著玩的。」
「所以你的三个愿望都是……」
「都是狗屁不通,但是我很谢谢你们三个请我吃饭,帮我过生日,我不会忘这一份情的!」她很真心、很诚挚的说。
「所以你不嫁雷汉宇,那个银行业钜子?」
「就算我敢嫁,只怕他也没胆娶我!」
四个女生先是笑成了一团,然后开始吹蜡烛、切蛋糕,压根忘了什么银行业钜子,突然,一个男人清亮的嗓音在她们的桌边响起——
「如果我有这个胆呢?」雷汉宇面无表情的问。他刚刚从她们桌后的包厢里走出来,亦把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
「雷汉宇……」夏真傻了,接著是三个女孩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