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夫君 第四章

白水滟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晕车,因为顾忌到她们主仆,司徒狂鹰没办法赶太快的路,长途跋涉了半个多月,道路又巅簸难走,这一路上她吐得七荤八素,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等一行人回到了枭王堡,已经累得快垮了。

「小姐,你还好吗?」喜雀轻拍她的背,「头还晕不晕?还会不会想吐?」

她强打起精神,「我已经好多了,是不是到了?」

「应该快了。」

白水滟拍打自己的脸颊,让它看起来红润些,因为,她不想在未来的小叔和小泵面前丢脸,说什么也要以最好的状态来面对他们。

在路上,她从屈奔雷口中旁敲侧击的得知堡内的大概情况,知道司徒狂鹰有两个结拜兄弟,老二叫作韩骤,另一个则是叫韦皓庭,而韦皓庭又有个亲妹妹叫韦珊珊,据说是个活泼好动的小泵娘,另外还听说司徒狂鹰有个姓楚的师妹,自从恩师去世,便将她接到堡内生活,她的性情温柔又大方,是堡里许多兄弟暗恋的对象,不必她开口询问,像是怕她误会似的,屈奔雷便再三的保证,她和司徒狂鹰只是师兄妹,两人之间没有半点私情。

喜雀伸手阻止她,「小姐,别拍了,看你脸都红了。」

「这样看起来比较有精神,我不想让人看见我病奄奄的样子。」她可是很爱面子的人,尤其还是个大美人,要是在众人面前出糗,她绝对会挖个地洞躲起来,再也不要出去见人了。

「小姐,你已经够美了,大家看到你都呆了,才不会注意那么多。」

被她这么又哄又夸,白水滟这才停止虐待自己。

喜雀将布帘稍微掀开收了「小姐,你看外面!」

原来外头的景物不像她们想像中的贫瘠,俨然像是一座山中小镇,有许多房舍和各种铺子,宛如世外桃源,住在此地的居民脸上的淳朴笑容深深打动了她,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

篷车又行经了一段路才停下来,可以听到外头人声鼎沸,还有锣鼓乐队的吹奏声,到处洋溢著喜气。

紧跟著厚重布帘被掀起来,亮晃晃的刺眼光线倏地照进来,让人一时睁不开眼。

「大嫂,我是珊珊,快下车吧!我先带你进去梳妆打扮一下,马上就要拜堂了。」说话的人是个犹带稚气的小泵娘。

白水滟和喜雀互观一眼,压根没料到这么快,她俩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扶了出去,这才注意到外头简直是万头钻洞,到处挤得水泄不通,人人脸上都蒙满大大的笑容,穿著新衣服来等著喝喜酒。

「二哥,还不快点带大哥进屋换装。」一名白衣书生指挥著全场,眼光掠过白水滟那张清艳无瑕的娇颜,不由得露出赞叹的光芒,还有周围的惊叹声不断,可惜没时间欣赏。「珊珊,小心扶著大嫂,动作要快点,不要误了时辰。」

「知道了。」韦珊珊只来得及丢下一句话,就带著人走了,但她依稀听见司徒狂鹰的低吼。

「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鬼?!」这两个小子居然自作主张,根本不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韩骤模了模鼻子,干笑两声,「这是老三的主意,他怕你临时又反悔了,所以,决定先斩后奏,这么多的人来喝大哥的喜酒,你也不忍心让大家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吧!」

「大哥既然亲口说要娶人家姑娘,早娶晚娶都要娶,择日不如撞日,就选在今天,酒菜齐全,客人也全都到了,还等什么呢?」韦皓庭故意装作没看见他的表情,朝韩骤使了个眼色,「二哥,还不快帮新郎换衣服。」

「大哥,对不起了。」韩骤飞快的制住他的穴道,再联合其他身强力壮的男仆,硬是将他架走。

司徒狂鹰真要被气晕过去,脸色从头到尾都很难看,只有任人摆布,换上大红色的喜服,然后被人赶鸭子上架的拖到大厅,当他见到等候一旁,头盖红巾的新娘子,一时忘记了挣扎,只是怔怔的看著她。

「大哥,别看了!以后多的是机会,时辰到了。」韦皓庭调侃的说,示意充当司仪的韩骤开始举行拜堂的仪式。

当仪式完成,新郎、新娘送入洞房,震天的鞭炮声再度响彻云霄,可说是热闹非凡,唯一还处在混乱状态中的新人已经来到景汉楼,那儿经过重新的布置,显得较有人气,新房内的摆设,也到处贴满了红色的喜字。

司徒狂鹰迟迟没有走进内室,他原来并不打算这么快成亲,白水滟之所以愿意嫁给他,是希望借由他的力量助她离开白府,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他愿意帮她完成心愿,等她亲身体验到枭王堡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若不适应绝不勉强,还会帮她安排好住处,将来嫁给真正喜欢的人,现在事情演变成这样,委实让他始料未及。「大爷,我家小姐在等你。」

喜雀纳闷的出来催促。

他在心中轻叹一声,只得硬著头皮进去。???

成亲后的第一天。

「小姐,昨晚大爷出去敬酒之后就没有再回房,听说是被灌醉了,所以就暂时睡在隔壁房。」喜雀端了脸盆进来让白水滟梳洗,「听屈爷的意思,小姐赶了那么多天的路,应该很疲累了,怕打扰小姐睡眠,所以大爷才没回来,小姐就别生气了。」

经过一夜好眠,白水滟的气色确实好多了。

「我并没有生气,其实,昨天我自己也是乱成一团,根本什么心理准备也没有,能够安稳的睡上一觉是再好不过了,否则,我真怕自己应付不过来。」

喜雀忙著说好话,「可见得大爷还是很体贴的。」

「你去帮我看看相公醒了吗?」服侍相公本就是为人妻的责任。

「大爷和屈爷一大早就出去了。」

白水滟一愕,「出去了?」

「是啊!」

叩、叩!「大嫂,我是珊珊。」门外响起韦珊珊开朗的声音。

喜雀开了房门,「珊珊小姐早。」

「早,我大嫂醒来了吗?」

「小姐已经起来了。」

韦珊珊蹦蹦跳跳的走进内室,「大嫂早,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了。」昨天虽然一片混乱,不过,白水滟对她的印象相当深刻。

「因为大哥临时有事外出,所以要我来陪你。」她笑咪咪的在白水滟的脸上兜转不停,「大家都想早点喝到大哥的喜酒,所以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没来得及通知你,你没被吓著吧?」

白水滟亲热的拉著她的小手,「没有,我还得谢谢你们,这么辛苦的为婚礼张罗得这么详尽。」

「这不算什么,只要大哥肯成亲,大家辛苦一点也是值得的。」

她疑惑的问:「怎么说?」

韦珊珊才张开小口,倏地又闭上嘴,伶俐的说:「还不是因为大哥年纪都已经一大把了,到现在还不娶老婆,所以大家担心他想当一辈子的罗汉脚,才会逼他赶快成亲。」司徒狂鹰曾娶过一房妻室的事,在堡里是个禁忌,所以她才不敢多说。

「他今年应该才二十七、八岁,并不老啊!」

韦珊珊吐了一下舌尖,「对我来说,他已经很老了。」

白水滟被她的表情逗笑了。

「大嫂,你真的好美。」韦珊珊孩子气的叹道。

「哦呵呵……谢谢你的赞美,你也一样。」她也很懂得礼尚往来。

韦珊珊听了心花怒放,「真的吗?大嫂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耶,每个人都只夸我可爱,当我是还没长大的孩子,根本不了解我们姑娘家的心情。」

「十六岁算是大人,已经可以嫁人了。」白水滟娇声娇气的附和。

「就是说嘛!」她喜孜孜的说:「以后有大嫂站在我这边,就没人敢说我小了,对了,大嫂,大哥怕你一个人会太闷,要我陪你到处走走,你想到哪里去?」

白水滟想了一下,眨了眨晶莹的美目,企图从她口中打探些消息。

「珊珊,枭王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们以何为生?」

「呃!这……」

「不方便说吗?」

她叹了一口气,「不是不方便,只是怕大嫂刚嫁来,听了之后会吓到你。」

「我的胆子很大,没有那么容易被吓到。」

韦珊珊耸了一下肩,「好吧!那我就老实跟你说了喔!在十年前,枭王堡还不叫枭王堡,充其量只是一座山寨,里头住的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山贼,他们杀人劫财、无恶不作,只要路过这块地盘的商人旅客都不放过。「几年之后,大哥和二哥刚好路经这里,他们原本是孤儿,有幸结伴同行,长大后各自拜师学艺,想靠一身的武艺闯荡江湖,有一天,他们来到龙骨山,联手杀了山贼头子为民除害,被其他人拥立为王。

「大哥从此就命令所有的人不准再打家劫舍,更不许再杀人,否则要他们离开,然后他就用寨里剩下的财物开始学作生意,又因缘际会的认识我和哥哥,他们三人就结拜成异姓兄弟,就有了现在这座枭王堡,说完了。」

「就这样?」

「对呀!大概就是这样,只是以前那些山贼干了太多坏事,连带的很多人对枭王堡有很多误解,以为我们还在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大哥上回去江南时才会受伤,险些回不来了。」白水滟从来没问过司徒狂鹰那天是被谁所伤,这下经韦珊珊一提,她也乘机想把前因后果问个明白。

「你知道他是被谁伤的?」敢伤她的相公,她要将那个人阉了。

韦珊珊忿忿不平的说:「还不是那个听信奸臣谣言、不明事理的烂皇帝害的!他任命新科状元缉捕我们,说不定很快就会来围剿枭王堡了。哼,也不先把事情查清楚就乱抓人,真是可恨透顶。」

「原来如此。」白水滟给他记住了。

她好担心的问:「大嫂,你会不会后悔嫁给大哥了?」

「不,我很高兴自己嫁给他。」这样的男人她是再也遇不到了,绝不能错过。

「太好了。」韦珊珊拍拍胸脯说。???

傍晚时分,司徒狂鹰回到了枭王堡,心情却无比的沉重,就怕见到白水滟幽怨的表情,毕竟,昨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他却假借酒醉,刻意让她独守空闺,那道门槛比山还高,让他没有勇气跨过去。

他脑中又不由自主的浮起两年多前的一个新婚之夜,荏弱无助的新娘子用恐惧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双手都染满了鲜血,每次只要他一靠近,就不断的尖叫和哭泣,让他不得不放弃和她圆房。

虽然后来他还是强要了她,可是,当他的新婚妻子像条死鱼般的躺在床上,司徒狂鹰在试过几次之后就不再踫她,加上工作繁忙,疏于和她沟通,未能慢慢化解她心中的惧怕,以致两人渐行渐远。

直到发现妻子与枭王堡有生意往来的商人私通,继而相偕私奔,这才击毁了他高傲的自尊,在初时的震惊和愤怒之后,也想通了许多事,认清自己也必须为整件事负一半的责任。

尽避司徒狂鹰明白白水滟和她不同,可是,在两人已经拜堂成亲的情况下,他还是希望给她一点时间适应,不管是这里的人还是环境,所以,他暂时不会和她圆房,可他又不敢去面对她,只能一味的逃避。

当他经过大厅,韩骤和韦皓庭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了。

「大哥,听说你昨夜没有在新房过夜,你这不是摆明要给大嫂难堪吗?」韦皓庭用少见的疾言厉色口吻问道。

司徒狂鹰眼神阴郁的斜职著他,「这是谁造成的结果?你们曾经问过我的意见吗?以后我和她的事不需要任何人过问,你们也不要再插手多管闲事。」

「大哥,咱们这么做也是因为关心你,要是大嫂问起,咱们该怎么回答?」韩骤抓了抓头,毛燥的问。

他深吸一口气,脸色不见好转。「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叫她来问我。」

韦皓庭正色的问:「大哥,都已经两年了,你还忘不掉那个女人吗?」自从前任大嫂和男人私奔之后,他的大哥就变得忧郁沉闷,不再像过去那般豪情万丈,他多希望司徒狂鹰能再回到过去的样子。

「你说什么?」司徒狂鹰深沉的喝道。

其实,韩骤心里也是抱著同样的疑问。「大哥,我也有话要说,那女人红杏出墙背叛了你,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干什么?你早就应该把她抛到脑后!彻底的忘得一干二净,干嘛为了她冷落现在的大嫂?」

他像是被人踩到痛处,铁青著脸质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忘不了她了?你们不要自以为是。」

韩骤还想再说,被韦皓庭制止下来。

「大哥,既然你也同意娶大嫂,就不该再抓著过去不放,是那个女人对不起你,你不需要耿耿于怀,因为错不在你。」他缓缓的说。

「不!都是我的错。」司徒狂鹰郁闷的说。

「大哥。」

「算了!你们别再说了,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他不想再多说。

韦皓庭和韩骤只能眼睁睁看著他拂袖而去。「二爷、三爷,其实你们多虑了。」屈奔雷突然开口说。

两人闻言面面相观,「什么意思?」

「你们觉得咱们这位新任夫人怎么样?」屈奔雷问。

韦皓庭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只是照实的说:「大嫂婀娜可人,举止雍容有度,仪态万千,不失为名门闺秀,所以我才不希望大哥伤害她。」

「是啊!换作是我也不忍心伤害像大嫂这样的大美人,如果我是大哥,一定把她捧在手掌心上疼惜,才不舍得让她当个深闺怨妇。」韩骤打抱不平的说。

屈奔雷听完他们的感想,嘴角微微抽搐著,又不好意思笑,只能无奈的说:「你们都跟属下一样被她的外表给骗了,她可比你们想像的还要厉害、可怕多了。」

「奔雷,你说的人真的是我那位新大嫂吗?」

「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有什么可怕的?你没搞错吧!我看是你头昏了。」两人压根不信邪。

「二爷和三爷要是不信的话,就等著瞧好了。」他可是有过很多次的教训,才彻底的觉悟。???

成亲后的第三天——

喜雀将手上如黑缎般的青丝梳成发髻盘起来,手巧的在主子额间绘上江南仕女最流行的花钿,天仙般的花容又添了几分妖娆,可是,她的眉心始终舒展不开,一面梳妆,一面偷瞄镜中主子的脸色,嘴巴张了又合,几次之后,白水滟也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了。

「什么时候你说话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白水滟失笑的问。

她嗫嚅了半天,最后叹了一口气,「小姐,大爷已经连著几天都没回新房,一天又难得见上一面,你心里一点都不著急吗?」

「为什么要著急?反正他又跑不掉。」她可是如鱼得水得很,在这里可比以前在家中自由多了。

喜雀虽然是个婢女,不过,懂的事情倒是比养在深闺的白水滟还多。

「我的好小姐,再怎么说,你和大爷已经是夫妻了,大爷让你独守空闺就是不对,这样外人会说闲话的,还会以为小姐不被大爷宠爱,以后在堡里的地位也会跟著降低。」

「有这么严重吗?」白水滟回头睐她,开始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万一所有的人都以为她缺乏魅力,没有办法抓住相公的人,所以才迟迟不和她同床共枕,那她以后哪还有脸出门见人?不行!她得纠正这个错误才行。

「那是当然了,现在大家还不知情,等到大爷洞房花烛夜没在新房过夜的事传了出去,小姐这个新妇就会被人形容成弃妇,到时一些闲言闲语出来,不晓得会传得多难听。」她顿了一下,呐呐的说:「而且,奴婢还怀疑一件事。」

「你还怀疑什么?」

「呃……奴婢只是猜想罢了,到底是不是也不能确定。」

白水滟挺直背脊,有接受事实的准备。「没关系,有什么话你就尽避说。」

「奴婢是怀疑大爷他、他有隐疾。」喜雀小脸微红,期期艾艾的说。

「隐疾?你是说相公他……有病?」

喜雀愁云惨雾的点了一下头,「对!要是大爷真的‘不行’,那可怎么办?小姐,你可得想个法子。」

「什么东西‘不行’?」白水滟雾煞煞的问。

毕竟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喜雀对这问题难免羞于启齿。

「哎呀!‘不行’就是‘不行’,小姐就别多问了。」

白水滟好笑的问:「你不说明白点,我怎么会知道什么东西不行?」

「说的也是,小姐怎么会知道那种事。」喜雀忘了二夫人红颜薄命,很早就去世了,自然不会有机会跟白水滟说些有关夫妻床第间的事,虽然她也很不好意思说,不过更不乐意见到小姐受委屈。

「奴婢刚才所谓的‘不行’就是指、指大爷不能和小姐行周公之礼。」这么说,小姐总该明白了吧!

白水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可能呢?相公这么高大威猛,看起来不像是‘不行’,你是听谁说的?」

「就是以前在我们家厨房里工作的五娘说的,奴婢就常听她跟人抱怨,说她家相公外表粗壮得像头牛,可是在床上就是不行,老是被她嫌弃,夫妻俩每天都为了这件事争吵不休,后来索性就分房睡了,每次说到这里,她就哭得好伤心。」喜雀面带忧色,「小姐,要是大爷真的跟五娘她相公一样,那该怎么办?」

白水滟的心往下一沉,「我现在就去问他。」

她对自己的容貌可是很有信心,也相信这世上没有男人抗拒得了像她这么妖娇美丽的女人,除非他真的有问题。

「没有用的,奴婢听说男人很在乎这种事,我想,大爷就算真的‘不行’,也不会老实跟小姐说,问其他人也是一样,小姐,这可是攸关你的终生幸福,大爷迟迟不肯跟小姐圆房,怕是身体真的有什么隐疾,所以才想一天混过一天,直到纸包不住火为止。」

白水滟低敛娥眉,两手无意识的绞著绢帕,回想起自己借著恩情要他娶她为妻,当时司徒狂鹰虽然接受,不过态度有所保留,而且,在来枭王堡的路上对她也极为冷淡,莫非是担心被她发现这个天大的秘密,而遭人耻笑?

当初是她硬逼他答应婚事,如今木已成舟,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喜雀,你有听人家说这种病可以医治的好吗?」她问。

喜雀偏头想了又想,「我是曾经听五娘说过,药铺里有些中药专门治疗这种毛病,小姐不妨试试看。」

「也只有这么办了。」为了自己,她一定要医好他的毛病。???

司徒狂鹰在新房门口踌躇不前,这是他的房间,里头的人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却连门都不敢进,连他都厌恶这样胆怯的自己。

「听下人说你有事要找我?」他刻意板著脸面对白水滟,却偷偷的将她的倾城绝色收入眼帘。

她甜蜜的对他微笑,「相公,你来了,请坐。」

对于白水滟的笑脸相迎,反而让他愧疚。

「你要跟我谈什么?」不必她开口,司徒狂鹰也料到她会说些什么,在心中琢磨著该如何回答。

白水滟为他倒了一杯水,将杯子递到他面前,「请喝茶。」

「谢谢。」司徒狂鹰原以为她会含泪的向他哭诉,或者是大声的指责他的不是,可是却完全不是他想的那回事,这让他有些惴惴不安。

她直直的望进他深合不明的眼眸中,「相公,你是不是不满意我?」

「什么?」他一时没会意过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好、不够美,所以配不上你?」

司徒狂鹰的眉头深深一皱,「你在胡说什么?」

「还是因为我用恩情逼迫你,你心里觉得很不甘愿?」她试探的问。

他大大的怔愕一下,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想?「我既然答应,自然不会反悔,如果我不愿意,谁也勉强不了我。」

白水滟好不委屈的问:「那么,你就是嫌我没有带嫁妆过来?」

听她越说越离谱,只是拢著眉头瞪她,根本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既然都不是,为什么你要躲我?」

「我没有。」

「你有。」

他依旧矢口否认。「我没有。」

丙然是那样没错了,所以他才会打死都不承认,这下子白水滟已经确定了。

「那么相公是有难言之隐了?」身为人妻,她一定要帮助他找回男人的自信心,让他重振雄风。

司徒狂鹰缄默不语,无疑是证明了她的疑惑。

她心头一酸,深情款款的执起他的大手,放在嫩滑的颊畔摩挲著,「没关系,我了解,不会强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

「水滟。」她的谅解让他的心情更加难受。

只有天知道他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来压抑自己去拥抱她,尝尽那每一寸的软玉温香,和她共赴云雨,这种渴望快让他发疯了。

白水滟柔媚如水的倚向他的胸膛,纤纤玉指在他胸前画著圈圈,「我明白你不好意思开口,所以你什么都不用说,既然我已经是你的妻子,无论有天大的困难,都理当和你一同努力才对。」

「我……」怀中偎著一具柔弱无骨的香馥娇躯,让他浑身火热,心跳加速,继而脑袋也一片空白。

她嘤咛一声,「相公。」

司徒狂鹰倒抽一口气,用力甩掉脑中绮丽的遐想。

「什么事?」这是他的声音吗?怎么像一堆浆糊似的?

「你放心,我会帮你的。」她仰起泛著水气的明眸,「你是我的亲亲相公,在我面前不需要难为情,就从现在开始,我会帮助你走出阴影。」

他一脸怔忡,「呃?」

「有我在,别怕。」白水滟投给他一朵安心的艳笑。

司徒狂鹰被那抹笑意迷去了心智,根本没听懂她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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