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是肉做的。
当赵大牌准时回家煮好晚饭以后,七点,冷总裁也准时回到了家。
「你回来了?」赵大牌带著笑,迎上了前去接过冷总裁手上的外套。
冷总裁只是静静看著他。
「今天工作辛苦吗?」赵大牌微笑著,走向了餐桌。
「嗯。」冷总裁似乎心不在此,只有微微应了一声。
今天,轩智似乎有些不愉快呢。一面走著,赵大牌心里想著。也难怪,那谣言传成这样……
「要不要先洗澡……」赵大牌回过了头来,一个温热的人体便扑向自己身上。
冷总裁垫起脚尖、紧紧搂著赵大牌的颈子,开始了销魂蚀骨的热吻。
有些惊愕的赵大牌还有些发楞,冷总裁却已经全身发著热,不耐地摩搓著赵大牌的身子。
「笨蛋,吻我……」冷总裁喘著气,微微离开了赵大牌的唇。
「轩……」赵大牌有些慌张的声音,让冷总裁又吻上了他的唇。
有什么事情,比拥吻著自己心爱的人,更为重要的。
渐渐地意乱情迷,赵大牌环上了冷总裁的腰,把两颗心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一些。
当冷总裁微微撤离那片温热红唇来呼吸的时候,赵大牌却也循著冷总裁后缩的方向,缓缓吻了回去。
被搂得越来越紧,氧气也渐渐稀薄,冷总裁只觉得自己的脚已经有些发软。赵大牌紧紧把冷总裁搂在怀里,支撑著他所有的体重,一面继续剥夺著冷总裁的呼吸。
冷总裁的双手,无力而疲软地挂在赵大牌的颈子上,任凭那浓情密意的吻,纠缠著自己的气息。
当两人的舌头,寻找到了对方之时,有什么东西,啪!一下地烧断了。
紧紧纠缠著、追逐著、挑逗著,而赵大牌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重。
快…快要不能呼吸了。冷总裁低声申吟著。逸英搂得好紧,简直,简直就像要把自己嵌进他的身子里一样……
太近的距离,感受到双方的兴奋,冷总裁迷醉地扭著身子。
赵大牌仿佛粗喘了一声,然后,离开了他的唇。只用一股炽热的、迷恋的眼神,看著冷总裁。
冷总裁的唇被吻得红肿,双眼涣散而迷离。
理性克制著自己。
然而,那片红唇,却像是伊甸园之蛇一样,诱惑著亚当。
终于,一分分低下了头,还是吻上了。而那临时被中断、后来又被挑起的热情,让冷总裁在喉间咕哝著,忘情地拉著赵大牌向后缓缓倒下。
冰冷的地板,却阻止不了燃烧在两人之间的火焰。离开了唇,沿著下巴、喉结、锁骨、胸骨……一边吻著、细细啮著,赵大牌拉开了冷总裁的领带,缓缓褪下了冷总裁的上衣,冷总裁闭起了眼,享受著燎原的爱火。
「啊……不……」冷总裁忍不住申吟著。
猛然,赵大牌回过了神。
天啊,我在做什么!
有些粗鲁地、赵大牌把原本褪了一半的衬衫扯了回,盖住那主人细白滑腻、此时更透著些些玫瑰红晕的肌肤。
「嗯?」冷总裁有些迷乱,微微睁开了眼,看著正粗重喘息著的赵大牌。
「逸……」冷总裁虚弱地呼唤著。
「我到底在做什么……」
「……逸……」不管在哪里都无所谓了……快……冷总裁再度呼唤著。
「不行……今晚不行……我们的情绪太兴奋了,这样……你明天下不了床的……」赵大牌何曾不是备受煎熬,然而,残存的理智,要他多替身下的人儿想想。
「逸……」冷总裁销魂蚀骨的呼唤,正一寸寸瓦解赵大牌的理性。
不行……不行……
「抱我……」当你的爱人、你的伴侣,用含著泪光的朦胧双眼,哀求似地对你如此说著时,是没有人能抗拒的。
每一次的欢爱,就像是犯罪……
轩……总是很难适应。再加上跟别对伴侣比起来,显然十分禁欲的生活,让他总是在不纯熟的情形下,接受自己猛烈的爱意……
每次,就像是初夜一般,轩总是痛哭著、摇著头、要自己退出去,却又紧得让自己动弹不得。等到略略放松之后,却又疯狂地索求。
不管事先多么耐心地替他准备,每一次的床单,都是血淋淋的。
每次,都像是强行索爱般的不堪,却又挡不了那爆发的爱意和欲望。
「轩……放轻松……轩……」欲望逼出了自己满头的冷汗,而轩……却依然生涩。
「快……啊……」冷总裁扭动著身体,几乎引起赵大牌疯狂的索求。
「慢……轩……别动,你还没准备好……」咬著牙,赵大牌只得紧紧搂著冷总裁的背。
「逸……我受不了了……」冷总裁哭了出来。
「再一会儿……轩……再忍一会儿……」
不管多么努力克制,当赵大牌清醒时,总会发现溅了满床的血。
血淋淋地离开冷总裁,冷总裁似乎晕了过去,只有浅薄的呼吸证明他那异常苍白的脸色,不是因为失去了生命。
「轩……轩……」微微抖著,赵大牌小心翼翼地把他搂在怀里。
每次的欢爱过后,就是蚀心刻骨的惊慌以及罪恶。
记得他们的身心刚开始完全结合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冲动,让他昏死了过去,还继续于取于求著。结果,自己在床边守了三天,那难熬的、痛苦的、歉疚的、痛心的、不舍的三天!然后,自己主动提出了分手,直到……最后的承诺一生。
他是自己的生命,常常伤害他的却也是他……
每一次的欢爱,就是一次的伤害,而他,宣称用全部的灵魂爱著他的他,竟然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著……
情不自禁,然而却也不忍心离去……
「轩……」
激烈的刺痛,让冷总裁轻呼了一声,从睡梦中醒来。
自己被浸在浴白里,赵大牌正在替他清洗伤口。
「对不起……」赵大牌咬著牙,看著冷总裁。那脸上的愧疚以及悲痛,让冷总裁情不自尽地抚上了赵大牌的脸颊。
「你是唯一可以这么对我的人……我……心甘情愿……」
赵大牌回答的,是怜惜的轻吻,以及一句又一句,虽然平凡却是刻骨铭心的爱语。
凌晨一点,睡梦中的赵大牌突然惊醒,因为,冷总裁正梦呓著。
眉头紧锁,痛苦的表情让赵大牌连忙摇著他。
冷总裁微微睁开了眼。
「……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他对著眼前的赵大牌喃喃说著。
「你发烧了。」赵大牌抵著他的额,心疼地、轻轻说著。
「不要再走了……不要……」高烧让冷总裁继续无意义的话语,赵大牌看著他,紧紧咬著唇。
「我带你去找医生。」
拨电话找了辆计程车,赵大牌替冷总裁穿上厚重的保暖衣物再盖上一层纯羊毛织成的毛毯,横抱起了他,走出屋子。
接触到冷风,怀里的冷总裁瑟缩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
「我们要去哪里?」虚弱的声音。
「去医院。你在发高烧。」赵大牌的声音里,有著浓浓的不舍。
「不要……不要……」冷总裁揪著他的衣领,虚弱地叫喊著,直把赵大牌的心都拧了起来。
「别这样,你发烧了,我怕你会出事。」赵大牌把脸颊贴了上去。
「不要……我不要给别人看见我的身子……」
「不要介意,你没事最要紧。」这个傻瓜……
远方,计程车的灯光打了过来。
「车到了,轩智,我们上车吧。」
「不要……逸……」眼见赵大牌的态度坚决,冷总裁抓著赵大牌的胸口,又羞又急地哭著。
「乖,听话。好不好?」赵大牌只能哄著,对于他的性子却束手无策。
「如果你带我去医院,我就咬舌自尽。」
所幸,到了凌晨五点,冷总裁的烧就退了。
除了倒水、递药、换毛巾以外,其余的时间,赵大牌一直握著冷总裁的手。一夜不敢阖眼。
「既然我的烧已经退了,你赶快去睡吧,不要也生病了。」冷总裁挤出了一抹微笑,虽然头还有点晕。
「没关系,我还撑得住。」赵大牌吻了吻爱人冰冷的小手。
「你不是还有工作?」
「请假就好。」
「可别让我这个地下太太又被怨恨了……咳……」想说笑,却被呛到,冷总裁拚命咳著,赵大牌连忙拍著他的背。
「不准说笑。什么地下太太……」赵大牌有点苦涩地说著。
「他们都在说,你那传说中的太太一定很幸福。只是,妨碍了你的事业,让你的一颗心都悬在家里。」冷总裁的眼楮闪著光,赵大牌无法答话,只有静静看著他。
「是谁说的?」
「每个人都这么说。」
「傻瓜……」赵大牌又吻著冷总裁的手。
「不过,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放开你。」冷总裁继续喃喃说著。「你这辈子就得跟我过。你找别的女人,我就毁了那个女人;你找别的男人,我就杀了那个男人。如果你不爱我,也不可以爱上任何人……必须陪我死。」
赵大牌翻过了冷总裁的手心,又印下了一吻。
「我会把你盯得牢牢的,把你的心绑在我身上……」说著说著,眼皮有些沉重的冷总裁,还是听见了入睡前,赵大牌的最后一句话。
「那么,你就把我盯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