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离开了,明天早上八点新闻部报到,你们会接收到新工作的内容。」樊克仰公事化宣布。
主考官领著彭敏话三人,离开上官阜的办公室。
门甫关上,樊克仰转头问他的上司:「你决定让谁坐上午间新闻的主播台?」
樊克仰和上官阜是大学时期同学,研究所毕业后,两个人搭档,打进商场,将一个规模不大的贸易公司,迅速扩展幕国际经贸公司,并在去年买下经营不善的东联电视台,经过一番整顿,今年已经交出不少漂亮成绩单。
「你说呢?」上官阜笑而不答,转身面对老友兼秘书。
「依我看是章书婷,她一副标准的好媳妇脸,端装优雅,娴熟柔美。中午的主要观众是家庭主妇,她能引起她们的共鸣。」樊克仰就事论事。
「你怎不看好彭敏为?要引家庭主妇共鸣,我想他的条件会更占优势。」,
「因为他不是女的。」樊克仰走到沙发前,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坐下来。
「我们电视台有名文规定,主播台只能让女人当家?」上官阜反问。
「是没有,不过你大概忘记上一期的某某周刊提过,要是没和总裁大人您有上一段‘匪浅关系’,就不能当上主播。既然他们都这么提了,你不顺应民意?」
「哼!」没答话,单单一个哼字,上官阜笑容隐去。
「哼的意思是什么?要状告他们?」
「让他们有机会利用我炒作知名度?不用了!我没这么慷慨。」离开坐椅,上官阜走到冰箱前取出两瓶海尼根,递一瓶给樊克仰。
「所以你属意彭敏金?」
「不!我要谢妤盼,虽然她的临场反应和彭敏为不相上下,但是她有一样东西是彭敏论欠缺的。」
「哪一项?女性荷尔蒙?」他调侃。
冷眼扫过,樊克仰的笑话没激起他太大反应。「谢妤盼有强烈的竞争心和不服输的精神。」
「她私底下告诉你了?」同样在场,他没听见这番讯息。
「她没说,是她的眼楮告诉我,她固执坚持、好胜争强,只能接受成功,不准自己失败。我要这种人坐上主擂台,要她拿下下一季的收视冠军。」
「你确定是她的眼楮告诉你,不是她的美貌或曼妙曲线告诉你?」
「我不否认对她有兴趣。」仰头,上官阜喝掉最后一口啤酒。
「你最好收收心,要记住我们正准备和罗尼家族洽谈婚事,要是婚事谈成,我们就能顺利打入欧洲市场,别让一个章书婷还是谢妤盼破坏我们的计划。」
「你这算不算卖友求荣?」上官阜无可无不可地漫应。
「不,这是以物易物。」樊克仰拿起酒,一个干杯动作,也将瓶中酒饮尽。
「拿我的‘性福’换取市场,你还真会算计。」对婚姻,他没太多计较。
「安啦!凯萨琳的照片你看过了,‘天人’一个,不会辱没你上官家门楣,何况,金发妞开放热情,你的‘性福’粉有保障。」拍拍上官阜的肩膀,他笑得一脸奸诡。
「要不要换个角色,让她来保障你的‘性福’?」又是冷眼,不过樊克仰早已对他的冷眼免疫。
「人家罗尼先生指名道姓,就是要你上官先生,否则,这块上等牛小排,我会眼睁睁让她从我面前经过,却忍下馋意迟迟不动手吗?」
「所以非得牺牲我?其实……」语调拉长,他故作停顿。
「其实什么?你不要在这节骨眼上给我闹变卦,我可会扑杀你的。」好一个以下犯上,不过他们本就上下不分。
「其实,我觉得欧洲市场也没那么非必要,有没有都无所谓。」
「你敢这么说,这块大饼我们想过多少年,计划多少年,你现在居然跟我说有没有都无所谓。」樊克仰弹跳起身,指著他的鼻子大喊。
「很重要吗?我怎不知道。」他偏过头,欣赏好友失控的样子,这世界上大概只有他能撕下克仰的庄重沉稳,教他发狂。
「当然重要,不管你同不同意,也不管你高不高兴,反正等我安排好一切,你就给我乖乖搭飞机去接新娘。」
「是,总裁大人。」上官阜笑望他。
「别讽刺我,我只不过是个卑微的小小经理,不过请你千万别小看我的能耐,你不照我的话做,我会整得你生死难求。」
克仰怒气冲冲拿起公事包,将一份资料递到他面前。
「这是你未来老婆的资料,看看清楚。十一点记得到总公司开下半年度的业务会报。」
「你呢?」
「我要南下,看看两个子公司的营运情形。」
「好吧!辛苦你了,再见。」目送好友离开,上官阜著手翻阅凯萨琳的资料。
克仰说得对,这个市场对他们很重要,能不能挤进全球百名排行的公司就看这一著。况且事关睹约,他没道理认输。
看著照片,浮上脑海的却是谢妤盼那双坚毅的大眼楮。
如果没看错,她和自己一样,都是不轻易认输的人。很怀疑,如果明天宣布午间主播由彭敏为担任,她会采取什么手段来挽救颓势?和他上床吗?哈!若是如此,也许该重新考虑他的决定。
两声门响,抬起头,一个红衣女子走到他面前,话没多说,开始轻解罗衫。
「你是谁?」板起脸,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姓庄,庄玥甄,我参加贵公司的三次面试,过程都很顺利。」
「刚刚入湘瑾的三个人当中,没有你。」他点出事实。
「我的表现并不比他们差,而且我的学历比他们都高。」话说完同时,她身上只剩一套红色性感内衣。
「问题是,你并没有入选。」他强调了后面一句。
阖起文件,上官阜嫌恶地推开凑到他身上的女人。
「我不介意用‘特殊管道’进入东联。」话落,酥胸顶端上的红艳挑逗地在他眼前展现。
「可是我介意,我要我手下每一个人员都是菁英,既然你通不过测试,代表你是次级品,对不起!我从不用次级品来伤害我的公司。」
站起身,他头没回,打开办公室大门径自走出,留下一脸错愕的庄玥甄。
***
走出电视公司大楼,上官阜恢复淡漠刻板的神情,投怀送抱的女人太多,一个庄玥甄影响不了他的心情。
他出来了!一直等在楼下的谢妤盼,拉拉皮包,深吸气,她再度告诉自己,她不要输。
将头发塞到耳后,一咬牙,她笔直朝他走去。
「你好,我叫谢妤盼,我们刚刚见过。」紧握的拳头在发抖,脸上的微笑仍然镇静。
「我知道你,有事?」他的声音很淡,淡得让人心惊,但她不准自己退缩。
「是的,我想跟你私下谈谈。」声音追随在拳头之后发抖。
「私下?恐怕不行,我的司机已经来了。」他指指她身后的宾土。
「给我三分钟。」她坚持,好不容易走到他面前,她不要在这时候说放弃。
「二十秒。」他说著,抬起手腕,看著表面的秒针开始计时。
咬咬唇,她在浪费掉两秒后,选择珍惜剩余的十八秒。
「听说,想当东联的女主播,就得先上你的床,如果这是真的,我愿意。」
很好,简明清晰,从头到尾她只用掉十一秒。
上官阜用掉三秒钟消化她的话。再抬头,他的嘴角噙住笑意:「上车!」
扔下一句话,他走过为他开门的司机身旁,很不绅士地自行上车,把妤盼晾在车外,让她去怀疑自己耳朵的可靠性。
「你不上车,代表刚刚的提议无效?」冷冷一声抛出,妤盼赶紧放下沉思,在司机先生还没关上车门前,钻进车厢。
大楼远远一方,被拒绝的庄玥甄目睹这一切,她咬牙痛恨。
谢妤盼,我不会让你好过!
***
坐上车,妤盼抿住唇不发一言,等著他来启头。
他侧脸,望住她。
她是焦虑的,他肯定,虽然她拼了命努力掩饰,但是她紧闭的双唇、紧握的拳头,他敢说,在细致描绘的彩妆下,有一张苍白的脸颊。
「你凭什么认定,我会答应你的提议?」他起了兴致,想撩拨她紧张情绪。
「食色性也。」
「说得好,我要是没吞下你这条诱饵,岂非性情中人?」
「我没这么说。」仰起头,她逼自己正视他。
「你要什么条件?」他切入主题问。
他开门见山,代表他同意她的想法。
相当好,郎有情、妹有意,两人一拍即合。这是都市丛林的生存法则,若想获得某些东西,相对的,就必须失去某些东西。而将失去的那部分,她付得起,也愿意付。
「我要一年的午间主播约。」
说到主播二字,她的脸上泛起光采,这个位置很吸引人?为这个位置,短短二十分钟不到,就有两个女人抢著要送上自己。
轻嗤一声,他看不起这种女人,他开始要怀疑起她的能力和自己的眼光。
「只要一年,你不贪心。」沉吟半晌,他问。
「一年之后,会有许多人捧著晚间新闻的主播约来请我签。」到时,谁求谁还不知道呢。妤盼把皮包搁在膝盖上,掩住微微颤栗的圆滑白皙。
「你对自己很有自信。」一笑,他在她脸一看见初生之犊不畏虎的轻狂。
是了,这才是那个他欣赏的谢妤盼。
「当一个主播最不能缺席的条件,是自信。」她反嘴回应。
嗤笑声起,他不置可否。
「你从哪里听来,要当上主播必须先上我的床。」
「谣言。」
「光是谣言就让你认定,这著棋会走出效应?况且,难道你不知道,谣盲该止于智者?」他绕弯耻笑她的智商。
「第一,我从不认为自己够聪明,但是我认定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手。第二,我相信无风不起浪,谣言必有其出处。」
换言之,她认定他是个运用权力换取好处的上司,这种人在满清末年就是那类卖官贪吏。
「如果我说,那是空穴来风呢?」
上官阜不想在她面前,承认八卦杂志加诸他身上的罪,突然间,他考虑起克仰的建议,也许他要花花银子控告杂志社的不实报导。
「‘只是’空穴来风,我不会坐在这里。」
他已经接受她的建议不是?否则,她现在应该站在马路边,懊恼自己的愚蠢行为,而非坐进他的车厢内。
「你对自己所有行为都是笃定?假使,我还是很坚决的告诉你,这个谣言就是空穴来风,你要怎么办?」
「你要跟我上床吗?」
「要。」他不避讳地说实话。
「我们一夜风流后,你会把主播约交到我手上吗?」她再问。
「我会。」他不假思索。
「既然会,又何必去管谣言是真是假。那并不重要,不是吗?」
「谢妤盼,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聪明。」
「我要是够聪明,不会汲汲营营这纸主播约我要的是……」
「我这个总裁位置?」
「Maybe!」她一回答,两人都笑出声,他对她有了更深的欣赏。
「谁知道呢?你还年轻,也许十年、二十年后,你的成就会远远超过我,说不定到时,你会成为中华民国史上第一个民选女总统。」
「到时,我会努力不记取今天的事,对你进行白色迫害。」对于将要发生的事,她在心底隐隐有著排斥。
他看出来了,她在勉强自己,为著一张本就属于她的主播椅。
「你说我是不是该客客气气请你下车,免得为自己制造后患?」他往后一靠,好整以暇地望住她挣扎的表情。
他在玩她?妤盼咬住下唇,压抑下想敲昏他的欲望,这个男人太难缠,幸好,她和他打过这次交道,不会再有交集。
「你……不用忙著杜绝后患,过了今天,我会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女人是记忆力很好的动物,何况我并不是个让人容易遗忘的人物。」
「我的记忆力由我控制,谢谢你的诸多关切。」妤盼几乎是咬牙切齿了,她逼自己挂上笑容,不教心情外泄。
不过,显然不成功,她的愤然尽落入他眼底。
上官阜用食指刮刮下巴。很有意思!但,玩够了,他要继续另一场包刺激的游戏。「小林,送我回别墅。」
「是。」前坐传来恭敬应和。
在这个「是」字中,谢妤盼看见沉沦的自己,笑僵在颊畔……
***
「去把自己洗干净,我不要你身上有任何的脂粉味。」他塞件睡袍给她。
他和无数浓妆艳抹的女人上床,从没有过这样的要求。
严格说来,对女人,他并不挑剔,也不会有要求,总是一晌食欢,明日下了床,忘记枕边人的长相。
可他居然挑剔起谢妤盼身上的脂粉味,这点,恐怕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原因。
除去身上衣物,他用电话跟秘书交代几件事情,然后坐上床,悠哉悠哉地翻开商业周刊,等待他的出水芙蓉。
终于,妤盼走出浴室。
她没让他失望!
铅华洗净后,不是一张憔悴难看的丑脸,而是个干净清新,漂亮得惊人心跳的出尘仙子。
如果说,化妆品为她描出了强悍自信的都会女子风情,那么卸妆后,少了倔傲多了娇憨纯真的她,绝对可以激起更多男人的保护欲。而他,是其中一个。
「过来。」伸出手,他邀请。
妤盼局促不安地拉拉身上过于宽松的袍子,这是他的衣服吧!
浓浓的男人味罩住全身,她茫茫然不知所措。走向前?这一走,她失去的会与所得成正比吗?看看房间四周,她还有没有机会临阵脱逃?她的不认输、自信及坚定,在最后一刻瓦解。
「后悔了?」挑起眉,他往后靠躺在枕头上,安安稳稳地观赏她脸上变换不定的表情。她在挣扎?在反抗道德观?在和良心作最后妥协?
「不!」她不后悔,想想妈妈、爸爸,她一定要当上女主播。往前迈一步、再一步,每走一步,他的气息将她紧密包围。
上官阜不急不催,像张好网的蜘蛛,耐心等候猎物上门。他黑眸里闪烁著诡魅光芒,伺机而动,邪肆的笑容勾动著她的心跳。
终于,她走到他身边,望住他缩回的大手,她不知道下一步将如何进行。
「脱去衣服。」醇醇厚厚的四个字,让她肌肉紧绷。
她依言,扯开带子,让粉红色的胴体在他眼前呈现。
「你很漂亮。」
「谢谢夸奖。」
她不让一分一毫的恐惧出门表现。走到这一步,她不准自己再屈居下风。嘴边印上倨傲,提醒著,她是自信、不畏惧的谢妤盼,不管有没有化妆品为她伤饰都一样。
「再靠近一点。」大手再伸出,指示她的下一步。
终于,她进入他的势力范围,紊乱的喘息打乱她的意识,漆黑的瞳眸固执地不让害怕脱笼而出。
「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你是处女?」他炯锐的目光,撩拨著炙人温度。
她没回答,一瞬不瞬地在他身上定住眼神。是处女如何?不是处女又如何,反正过了今天,结果都一样。
摇摇头,他多虑了,处女会随随便便为一纸一年合约上床?除非她太不懂得精打细算,否则,她会要求更多更多。
望著她柔软姣美的,洁白无瑕的丰盈宛如甘甜的水蜜桃,诱哄著人们品尝。
他温热的手掌轻柔地覆盖著,几个轻轻搓揉,揉出她满腔心悸……这是……是她不懂的感觉。
他喜欢她的困惑,这让她看起来娇柔媚雅,不再强势逼人。
缓缓引她入床,他的唇落在她的两瓣鲜红上。很甜、很清新……他的吻加重力道,在她的唇齿间反复搜寻她的芬芳……
他的大掌托住她的后脑,将她拉向自己,热烈的吻、浓浊的呼吸,两人的气息在彼此的鼻间交织缠绵。
他的吻带著温柔,轻轻的探索、慢慢的抚慰,她一点一滴沉沦,忘记她的目的、忘记他们的身份、忘记他们只是初识……
他暖暖粗粗的手心在她的背脊上轻轻按摩,舒缓了她每一条神经,让她紧绷的肌肉缓缓松弛。
上官阜半眯著眼,视线落在她不著片缕的身躯上,柔雅慵懒的神情表示她已经准备好接纳他?
他性感的唇逸出轻笑,深邃的眼眸在她迷醉的脸上搜寻。这一刻,她不再排拒,她是心甘情愿。
她的身体交缠著颤栗、酥麻……及她说不出的感觉,他炽热的阳刚席卷了她的感官,解释不来这一切,但……她并不讨厌。
吻在她耳畔徘徊,热气拂过,像春风、像暖流,一阵阵荡向她的心……,这就是……?
「你准备好了!」他问。
她早无力回答。胡乱点头,她但愿这一切快快结束。
突地,他将自己挺人她体内。
「啊……」猛然袭的疼痛,令她呼喊出声。
「你……」她果真是处女,还是一个不懂精打细算的处女。停住动作,他给她时间适应自己。
「是不是……结束了……」她艰难地问。
「不是,是刚要开始。」
「还、还要……很久吗?」才刚开始啊?她会痛死,真的会痛死,骗人、都是骗人,什么只痛一下下,什么欲死欲仙,简直是求死不能。
「对!」嗦的处女!他不再耐心安抚,开始恣意驰骋。
终于,疼痛慢慢远离,她也随著他燃烧,狂乱地拱起身子,她的柔软迎向他的刚硬。
斑亢的申吟、混浊的嘶吼自他口中逸出,高潮席卷两人,将他们带领上璀璨的天际……
欢爱过后,她枕著他的手臂。另一只粗粗壮壮的手臂像宣示所有权般,横在她的纤腰上。
平复过急喘呼吸,妤盼侧头看著身旁的男人。
他说不上帅,但宽宽方方的脸上带著一股威仪,单眼皮,高高的鼻子、宽宽的唇,餍足的笑容在他的唇上勾勒显形,他正闭目休息,男人……一个很典型的大男人。
很难想象,她居然和一个不相识的男人并躺,他们是那么陌生却又熟悉!
以前,她难理解怎会有人用身体去换取所需,现在,她和她们成了同一类人,她不知道该用什么眼光、角度去看待自己。
习惯性地握紧拳头,她的心和手指一样纠结。
深吸气,闭气,十秒、二十秒……在她将要受不了的时候,她吐出满腔郁结,咬唇,她准备好面对自己。
拉开他的手,她悄然下床,冲进浴室里,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上妆,再走出同一扇门时,脸上的茫然无助、单纯娇弱不见了,她恢复一贯的骄傲自信。
「你要离开?」
他醒了?很让人意外,男人不都该沉睡一场,然后在清醒后发现人去楼空,心留遗憾?
「你要留下我?不会吧!这么想不开?你不是小龙女,坟墓不是正常人待得住的地方。」她嘲弄他。
「所有跟你上过床的人,都会被你推进婚姻坟墓?」他反问她。
他发觉自己喜欢上和她抬杠,不愿这样放她走。
「你除外,以后想跟我上床的男人,都要有走入坟墓、跟我日日夜夜无趣对望的心理准备。」想迫她?想清楚再行动。
「为什么除我之外?我的条件不够?」扬起眉,他可是人人争相得到的乘龙快婿,她居然将他排除在外。
「小庙小寺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佛,我这样说你会快乐一些吗?」
她一眼就瞧出他的心思?有趣了,面对她,上官阜有旗鼓相当的快感。
起身,他泰若自然地在她面前著衣。
大脑充血,撇过脸,她不看他。
转身,她研究起窗台上几盆绿色植物。圆圆小小的叶片边缘长了一根根的软丝,很少见的植物,她不认识它。
「那叫毛毡苔,是一种食虫植物,如果有小虫子飞来,它的叶片会阖起来,让昆虫跑不掉,直到吸干虫子的体液为止,它才会再度打开叶片。」
走过来,他从身后圈起她的腰身,几次挣扎,妤盼挣不脱他的怀抱。
什么人养什么草,妤盼觉得自己像被毛毡苔禁制的小虫。
「请你放开我。」她选择另一种文明的拒绝法。
他果真松开手?妤盼有些意外。
上官阜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名片。「里面有我的手机电话,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找我。」
「除了主播约,其他的我不需要你帮忙。」
她没伸手接住的打算,冷冷凝视他的脸,作践自己一次就够了,她不要让自己再有机会想起这个人、这一段。
「我不介意你要求更多。」一个动作,他强势将名片送人她手中,不容拒绝。
「这代表……你很满意我的服务?」或是……他认为处女值得更高价码?妤盼自嘲。
吸气,端起架子,暂时扔弃的自尊重新返回岗位。
「服务?算是吧!今天我的确满意。」他邪肆的眼光在她身体上下不安分的打量。
「我宁愿你满意我在主播台上的表现。」话说过,她转身往外。
妤盼的傲慢神情,让上官阜忍不住想去狠戳她的痛处,撕下那张虚伪面具。
「你说自信是身为主播不能缺席的条件,这么说的话,你没有资格坐上主擂台。」
降地,她停下脚步,猛然转身。他居然出尔反尔?「你答应过我,不能反悔。」
「我没反悔,只是你、没、资、格!」她的紧张焦虑让他自觉扳回一城。
「你凭什么说我?」
「你若非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为什么要靠上床、牺牲色相,来争取出线机会?一个缺乏自信的主播,我不知道她的位置能坐多久、坐多稳?」
哑口无言。是的,他说对了,她就是对自己的脱颖毫无把握,才会用这最差的方式来争取。
「你口口声声说看好自己的能力,字字句句说自信,依我看,你只是个用骄傲来掩饰自卑的缩首蜗牛。」再几句,他彻底扯下她的骄傲。
恨恨瞪住他,该反驳的,她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因为,他每个出言都敲中她心底最脆弱的一环。
他赢了,上官阜轻而易举地在她脸上读到这个讯息,他决定最后出击。
「告诉你,即使你没爬上我的床,明天你也会坐上主播台。也许这些话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但是……我没道理把到嘴的肥肉往外推,是不是?」
「你!」妤盼气得说不出话。这个小人!握紧的拳头如何也松不下来,好恨、好怨,她想一手抓去他脸上的得意张狂。
要是她够有骨气,她应该说——我不要这个主播位置!然后抬头挺胸走出他的视线,可是……她一定要当主播啊!
忍气吞声。认了、她认了!是她输、是她惨败,踫上这个奸诡小人。
双肩垮下,她认了,为了自己的……自卑……
他是怎么了?再糟糕的女人,他都没跟她们恶言相向过,为什么一个谢妤盼居然会毁了他自傲的好风度?想不透?她和别人有什么不同……看著她的背影,上官阜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