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付赶著上班打卡的客人,瑀曦都会事先做好一些三明治,不过还是会经过一场混乱。
「总共五十五元……谢谢。」
臧柏烈见她忙得不可开交,索性就把做好的三明治搬到门口,当起临时店员,虽然说好不给他好脸色看,还是有不少女客人忍不住掏出钱来。
「找你十元,祝你有个美好的一天。」
「蔬菜三明治会让你的皮肤变得更美。」
嘴甜的他逗得她们笑得合不拢嘴,不到十五分钟就卖光了。
「这是卖三明治的钱。」来到吧台后面,将所有的钱交给瑀曦,不忘自夸。「我果然是个天才,不管卖什么,一下子就可以上手。」
「不用麻烦,我可以自己来。」她没好气地横他一眼。
「这又不算什么,我很乐意帮忙,有什么事尽避吩咐。」臧柏烈咧了咧白牙,笑睇著她倏地羞赧的小脸。「只要能让你开心,我都愿意做。」
两个工读生妹妹忍不住在旁边偷笑。
瑀曦窘迫地低嚷:「别闹了!既然要帮忙,就去帮我切水果吧。」
「没问题,看我的!」
瞧他一副要大显身手的模样,让她好气又好笑,心中却不由得五味杂陈了。
「怎么了?」他注意到她的眼眶又红了。
「那时你也常像现在这样在店里帮忙……」瑀曦咽下喉中的硬块。「为了我可以放段,不在乎帮忙洗碗端盘子。」
臧柏烈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时候。「听起来我虽然失去那段记忆了,但是至少没有改变太多,还是个好男人。」
「你脸皮真厚。」她被他逗笑了。
「有吗?」他当真捏了捏自己的脸。「我觉得刚刚好,不然你模模看?」
「不要闹了!」她羞恼地闪躲。
「瑀曦,我的早餐还没好吗?」
「我孙子还在家里等著吃。」
「不要又被负心汉骗了!」
几位乡亲看不下去,担心她又上当,便开始从中阻挠。
「对不起,快做好了,再等我一下。」瑀曦顿时胀红了小脸,连忙道歉。
「还要不要加水?」臧柏烈提著装了柠檬水的透明水壶过去,将每个桌位上的杯子倒满,主动讨好众人。
那些乡亲可不领情,早就认定他不是好东西。
「我们不喝负心汉倒的水。」
其中一个欧巴桑更是激动。「你都不知道我们瑀曦为了你差点吃安眠药自杀死掉,你良心过得去吗?还是赶快走吧!」
自杀?
他惊愕地转头,望向吧台后面正忙著打果汁的小女人……
原以为带给她的伤害已经够大了,想不到竟然比自己想的还严重,而他却什么都忘了,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他险些害死自己所爱的女人,光是想到这里就让他胸口挨了记闷棍,比头痛的毛病还要厉害一百倍。
到了下午一点多,已经没什么客人上门,瑀曦先让两个工读生妹妹回自己的家吃中饭。
「厨房里炖了一锅咖哩牛肉,我去端出来。」
此时店里只有他们两人,瑀曦告诉自己要和他保持距离,要很里智,不要再轻易的沦陷,才借故到后头的厨房。
臧柏烈也跟了进去,捉住她的手腕,在她转身之后便低头吻住那张小嘴。
「不……」她想要抗拒,可是身子先投降了。
大嘴含吮著,让小口上全沾满他的味道,双臂将她搂得好紧,就怕她忽然消失不见了。
「柏烈……」她的身子紧贴著他坚硬的身躯,被吻到快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
瑀曦从绵密的亲吻和低哑的嗓音中感受到他心中深深的抱歉,一颗心早已不争气地软化了。
「过去……就不要再说了……」她无法让他心甘情愿地留下,能怪得了谁?
或许真是他们的缘分不够……如今只能这么想才能放过自己,不再钻牛角尖。
一吻结束,两人的呼吸有些不稳。
臧柏烈用额头抵著她的,气自己带给她的伤害。「活著就能再见面……以后不准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知道吗?」
「你在说什么?」小手轻抚著他满是自责的脸庞。
他啄著她的嘴角,艰涩地开口。「他们说……你曾经自杀过……为什么要这么傻?不准再这么做了。」
「我没有要自杀,只是一直睡不好,精神有些恍恍惚惚,忘了已经吃过安眠药了,结果又多吃了几颗,是他们误会了。」瑀曦回吻著他,看他为自己担忧,是那么的自责,泪水又滑下面颊了。
「前天你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应该先赏我一巴掌。」臧柏烈真的是难辞其咎,伤害了一个这么好的女人,实在不可原谅。「就算你要砍我几刀也行,我真的是个混蛋!」
「即便那么做也无法抹去已经发生的事实。」瑀曦捧著他惭愧的俊脸,她太容易知足了,只要知道他心疼著自己,不是真的无情,什么怨恨也跟著烟消云散。「何况,我又怎能怪你不够爱我呢?」
他脸色一整,小心翼翼地问:「如果说让我们重新开始,你愿意吗?」
「为什么?因为你觉得愧疚?」她试著用笑意来掩饰,不过没有成功。「我不需要这种同情的追求。」
「不是同情,而是──」臧柏烈望进她的眼底,口气严肃地说:「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苞其他女人比起来,和她在一起很平静温馨,而且能被她这么爱著,这种幸福满溢的感觉,是从亲生父母过世以来的第一次,心想死去的父亲在见到母亲的第一眼是否也是这样的感觉,所以才愿意为她抛下一切,只为了与她相守。
瑀曦的眼底又涌出大量的泪水,又哭又笑地说:「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结果只得到了伤心欲绝。
「这次会不一样的,我可以保证。」他亲了亲她的额头、鼻尖,然后复上她的小嘴,哄诱、勾引,就是要她点头为止。
「好。」她啜泣著回吻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拒绝不了。
臧柏烈闭了下眼皮,在心里感谢上帝。「谢谢,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最好是这样。」瑀曦笑瞪一眼,尽避心底还是有些不确定,甚至是恐惧,但她无法否认自己有多爱他,有多想和他在一起。
「这次可以相信我……」他继续方才的亲吻,大掌滑进了她的上衣内,著柔腻的腰身,然后往上移动,捧住胸乳的下围,在罩杯的边缘游走。
「瑀曦姊!」
其中一名工读生回来了,让她羞赧地推了推他,就怕被人撞见了。
「唉!」臧柏烈顿时全身无力,除了睡觉的时间,好像无时无刻都会有人来打靳他们的好事。
瑀曦把衣服整理好,不过脸上的红晕和微肿的唇瓣早已透露一切。「我……我先出去了。」
「我在这里冷静一下。」他又在她颊上偷了个香,挨了一记白眼,才让她走,听到外面传来对话声,臧柏烈才洗了把脸,让体内的热情冷却。
他相信上次来时应该也是这样,在这座小镇上找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和宁静……只是为什么突然间决定离开?还说了那么多残酷的话?
要怎么样才能找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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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
臧柏烈才把手机放下,准备去洗个澡,它正好响了。
「哈?」他看了下萤幕显示,是麦大伟打来的。「你儿子睡著了,才想到我这个老朋友?」
麦大伟哈哈大笑。「被你猜中了,我看到你好几通的留言,不过照顾贝比真的比我原先想的还要辛苦,我跟我老婆忙翻了,一直没空打给你……对了!你还是想不起来吗?」先说正事要紧。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高大的身影来到窗前,望著对面的路灯。「当我面对瑀曦时,我发觉自己又重新爱上她了,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真的很不可思议,渴望著能一辈子都跟她在一起,就算只是粗茶淡饭,过著平凡的生活也愿意,一点都不留恋以前的生活。」
「你自己能想清楚是再好不过了。」顿了顿,麦大伟还是不得不提醒他。「不过别忘了臧爷爷,他……能不能接受瑀曦就看你怎么说服了。」
听出他话中有话,臧柏烈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上次我之所以会离开瑀曦和我爷爷有关?」
「详细的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也曾经问过你到底爱不爱瑀曦,你只说爱她,可是又不得不离开,加上你的头部受伤之后,遗忘了到小镇之后的一切,臧爷爷便要我答应不许再跟你提起瑀曦的事。」直到确定好友的心意,才对他吐实,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
臧柏烈并不太相信会这么简单。「这个理由太薄弱了,就算我爷爷看不起瑀曦,认为她配不上臧家,没有资格当他的孙媳妇,我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妥协,既然爱她,绝对会据理力争到底。」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我儿子在哭了,可能尿布湿了,改天再聊。」麦大伟匆匆地挂断,去当奶爸了。
他敲著自己的后脑勺,若真的只是这样,这次绝对不会再让步,反正自己向来就不是个很听话的孙子,既然瑀曦是他爱的女人,那么谁都阻拦不了自己。
不过祖父年纪也大了,又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还是必须多做考量,看来得想个办法说服才行……不如让他早点抱曾孙,这可是他嘴里一直念著的,到时想反对也来不及了,总是会看在孩子的分上承认瑀曦……
就这么决定了!
拿了换洗的衣物走出房间,在走道上遇到刚洗好澡出来的瑀曦,她发丝微湿地贴在颊畔,双颊被热气蒸得泛红,身上还带著香皂的宜人味道,让人好想咬上一口。
瑀曦见到上身赤果的他,露出结实的古铜色胸肌和有力的臂膀,只穿了条牛仔裤,散发出的男性贺尔蒙,足以让所有的女人都会为之疯狂,她的眼神不敢乱瞟,连忙避开来,想越过他回到房间。
瑀曦才要从左边经过,他也刚好往左;她又往右,他也偏往右,只能气急败坏地娇嗔:「让开啦!」
「你好香……」他还故意凑上前嗅了几下。
「哪有香,只是普通香皂。」她两腿有些虚软,瞪他一眼。
连著几天下来,瑀曦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化学作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一触即发。
「真的吗?可是用在你身上为什么特别香?」臧柏烈凑到她颈窝间,用力地深呼吸。「真的好香!」
「你不是要洗澡?快去。」小手捶他一下。
大嘴附在她耳畔低喃:「跟我进去。」
「我……我已经洗过了……」瑀曦顿时全身发热,胸部也变得敏感起来,更不用说小脸早已绯红一片。
臧柏烈勾住她的腰肢,含住那白嫩的耳垂,嗓音充满诱惑。「再陪我洗一次,你也可以帮我洗……」
「你……」她羞恼地提醒他:「你说过如果问题出在你身上,在没有得到我的原谅之前,你就不踫女人,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吗?」
「我没忘。」他扬起嘴角。
「那就放开我。」瑀曦扭动纤躯,想挣开他的怀抱。
「可是我想踫的是你,又不是别的女人。」他可是没有违背诺言。「瑀曦……跟我进去……」
要不是他的手臂搂著自己,瑀曦差点就要跌坐在地上。「你……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
「除非你还恨我、怨我,不肯原谅我?」臧柏烈得寸进尺地把手掌钻进她的睡衣内,著她的背脊。
「你……真的很无赖……」瑀曦想推开他,又想贴得更近。
「如果最后你还是不肯,我保证会马上停止。」他一口又一口地吮著她的下唇,让她无法思考。
「柏烈……」瑀曦因他的踫触而颤抖。
「我在这里……」大掌解开她睡衣上的扣子,他用一个又一个的吻回答她。
原本空间就小的浴室因为他的存在,感觉更狭窄了。
「可以吗?」臧柏烈愿意尊重她的决定。
「……好。」瑀曦吐著气,浴室里的白色蒸气让她头晕目眩,可是仍然知道自己有多想要他。
「柏烈……我爱你……」
「我也是……我爱你……」这句告白让她红了眼眶。「就算曾经遗忘……但是我的心还记得。」
直到整个空间都是蒸气,热水流失了不少,欲望才得已餍足……
「现在你真的得再洗一次了。」臧柏烈揶揄地低笑。
「还不是你!」她羞窘地往他胸口捶去。
「我可以帮你洗。」他色迷迷地说。
「我自己来。」瑀曦娇睨一眼。
臧柏烈低低地笑著,有著男性的虚荣,伸臂将她捞回怀中。「还是让我来吧,我可是很乐意能为你服务。如果你也想帮我洗的话,我当然也很高兴,不过你大概不敢……」
「洗就洗。」她马上就掉进陷阱,乐得他暗笑不已。
只是原本想要单纯的洗个澡,又成为另一场欢爱的开端,过了好久,两人才得已离开浴室。
「先把头发擦干,免得又头痛了。」瑀曦找来干净的大毛巾,站在他身前,帮他把头发上的水分吸干,那温柔的手劲让臧柏烈忍不住将她拉到大腿上。
她嗔嚷一声:「不要再来了……」
「我只想这样抱著你而已。」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瑀曦继续帮他擦干头发,嘴里忍不住必切。「医生说找不到原因,那么下次再头痛,又昏倒了该怎么办?」
「所以你要一直照顾我才行,等我老了、病了,你还得帮我换尿布。」臧柏烈用鼻头磨蹭著她的颈侧。「我把身体交给你了。」
「你是不是看了我录起来的‘我在垦丁天气晴’?学人家的台词一点都不觉得感人。」她笑不可抑地抡拳捶他。
「那我用行动让你感动。」他用磨蹭她。
「我才不要。」瑀曦作势起身,又被他翻身按回床上。
「真的不要?」臧柏烈用刚冒出来的胡渣搔她的颈项。「那么刚刚在浴室里是谁紧抱著我不放?还一直压榨我到半滴都不剩?」
「哇……哈……我才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她又笑又躲,娇喘吁吁地回应著他的吻,失去过他一次,这次她只想珍惜跟他相处的时间,其他的都不去多想。
直到男性嘴巴移开,收敛起笑意,拂开她颊边的发丝。「刚刚我们都没有做防护措施……如果你不想怀孕,我想应该还来得及补救。」尽避让她怀孕也是计划的一小部分,但还是会先尊重她的决定。
看进臧柏烈略显紧张的黑眸,纤白的指尖轻抚著他深邃俊挺的五官。「你喜欢孩子吗?」生一个和心爱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宝贝,对女人来说绝对是件很幸福的事。
臧柏烈轻咬了下她的指头。「我承认自己没多大的耐性去应付那些只会哇哇人哭的小贝比,不过自己的当然就不一样,而且又是心爱的女人帮我生的,那我一定会很疼他,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你……你真的确定爱我?」她担忧地问。
他看出她眼底的恐惧。「如果不管到底记不记得你这件事,而是去想跟你在一起的感觉,我的心可以确定的告诉我,我真的爱你,跟你在一起很舒服自在,心情很平静,就算一辈子都这么过也愿意。」
「不要这么快就把话说满了。」瑀曦眼眶泛红,吸了吸气。「只要你现在爱我就好了,我已经不敢再奢求你会永远留下来,所以你不用这么安慰我。」
听她说得这么卑微,让他揪紧了心。
「瑀曦──」
小手捂住他的嘴。「先让我说完,如果真的有了孩子,我会把他生下来,也请你答应让我留在身边照顾,让他陪著我,只要你偶尔想到我们母子,就回到这座小镇上住蚌几天,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这番无怨无悔的话说得他胸口为之一窒,教臧柏烈如何不爱她。
「你真是傻,我怎么可能抛下你们母子……这次要对我多一点信心,除了我爷爷那边比较不好说服之外,应该不会再有其他阻碍,所以只要让他快点抱到曾孙,他就算想不答应也不行。」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瑀曦忍不住有了期待和希望。
「因为我想不出还有别的原因,虽然我爷爷是个老顽固,希望每个人都能听他的,当年我父亲就是为了娶他不喜欢的女人才跟他撕破脸,最后断绝父子关系,想不到现在换我也是这样,所以只要快点生个可爱的曾孙给他抱,他早晚都会接受你的。」臧柏烈可是都想好了。
「嗯、嗯。」她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好笑地抹著她的泪。「这代表你很高兴?那要快点怀孕才行,我要每天很努力地做、拚命地做才行。」
一记粉拳捶向他的胸口。「每天不累吗?」
臧柏烈眯起眼,露出两排白牙:「你这句话可是严重伤害了男人的自尊,我现在就来证明给你看。」
「我相信!我相信!」瑀曦见他扑过来,尖笑地嚷道。
「看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