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洞穴,剩著脚边微弱的火光,随即就要湮灭不见。
迸辰芳翻来覆去,没有睡著。
地气好寒,她一直以为自己习武比起寻常女人来说,气血是足些,但她还是觉得好冷。
段松波躺在她身侧,两人相互取暖而同盖一裘。她若没有睡著,他同样也是醒著。
那女人背对著自己,缩起身躯,显然是因为寒冷而无法入眠。
他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古辰芳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浑身僵直。
「段松波?」
「睡觉。」他握住她的手,依旧是有些冰凉,便过些气给她。
掌心暖呼呼的热源传到手里,让古辰芳忍不住加以回握。「之前都能睡著的。」不知道为何,今晚偏偏不能,真是怪哉。
段松波苦笑,先前以体温相互取暖,所以才能够睡得安稳,眼下和衣而眠,仅有一裘而已,自然冷得睡不著。
他收紧臂膀,将她圈得更紧些。
迸辰芳顺势缩在他怀里,贴著他的胸膛,甚至把他的掌心,捂在自己的面颊上。
「真暖。」她喟口气,心满意足。
掌心传来柔嫩的触踫,让段松波忍不住拢紧眉头,加上她企图在自己怀中找个好姿势窝著,不免变成是一种撩拨,无疑是考验他的定性。
真是过分,她当真以为自己是柳下惠?!
他一掌按住她的头,哑著声道:「快睡。」他不认为自己清心寡欲到没有半点绮念。
「我压到你伤口了?」
「没有。」他沉著声,闭上眼逼自己心无杂念。
他是个男人,面对怀中温香软玉,怎能丝毫不动摇?
「那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感冒了吗?」古辰芳转过头去,映入眼里是一双墨黑深沉的眼瞳。「段松波?你……」
他低首,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又轻又缓地与她缠绵。
那一瞬间,古辰芳觉得身边的寒气都驱散掉了,鼻尖充满他的气息。
不曾尝过男女之情,所以她始终不明白有人为何因爱而狂,即便是现在唇齿相濡,她仍旧懵懂。然而,心头一紧,她体会到无法呼吸的感受。
段松波诱惑著,她是个不经人事的姑娘,只能乖顺地被他牵引著走。
小手攀上他的颈脖,古辰芳情不自禁,这种感觉相当陌生,却不讨厌。
咬著她的唇,段松波睁开眼,贴著她,那双眼变得更加黯黑,
犹如一潭深池,见不到底,直把人拉入潭底。
迸辰芳红著脸,睁开迷蒙的眼,此刻的他看来,真有一种说不出魔性的美,明明就是个斯文的脸面,却有股野得张狂的气息。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美得,让人目眩神迷。
从前,他是她想像中的人,并不存在于她的生命中。后来,他出现了,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她可以亲近、触踫到,甚至被他所亲吻。
他是个传奇,却已然消失在人心之中,而今却像朵淬著毒的花朵,盛开在她心中。
「为什么……没躲开?」以指尖摩挲著她被吻肿的唇,在微弱的火光之下,更显妖媚诱人。
「为什么,会吻我?」他的心底,不是住著莞儿?
「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他据实以告,不想替自己辩解些什么。
「谁都可以吗?」不管是谁在他怀里,他都可以亲吻对方吗?
「不是谁都能够。」他不是个轻浮的男人,若是她以为是如此,他也无话可说。
迸辰芳捧著他的脸,望著那双眼,想知道他说的是真话抑或假话。
「听说,人在说谎时,眼里会有一闪而过的心虚,只要认真看著,是能够看见的。」
「你看见了吗?」
她很仔细很仔细地望著那双眼,除了看见自己的倒影之外,看不见其他。若说真有什么,就是他很专注的神态。
「没有。」就算真的有,也不会让她看见吧,她又怎么会察觉到呢?
待在他怀中,古辰芳觉得很温暖,并且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好像找到一个避风港,让她可以尽情的休息。
好像有很久很久,她都没有这样得以喘息的机会。每一天,她仅想著该如何重振古家?该怎么让武艺更加精进?日复一日,都是如此逼迫自己的。
为什么在他身上,她可以有这样的感受,古辰芳不明白,她应当讨厌他,毕竟是他摧毁自己心中的英雄,捣毁掉所有的理想。
但是为何她居然有想要在他身旁停留的念头呢?兴许是短暂的吧,古辰芳不清楚这样的想法,究竟从何而来?
是不是那一个吻,让她有所改变?古辰芳无法找到理由。
因为肯定不了,她主动亲吻了他,希望在这个吻中,得到想要的答案。若是这样,定能得到理由。
段松波看见她眼里的困惑,并没有推拒。至少在这当下,他是喜欢她的亲吻。
小手围著他的颈项,学著他的方武,她试著越来越深入,却得不到他的回应。因为不得要领,生涩的她显得焦躁。
真可爱,她总是威风凛凛,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好似永远都有用不完的勇气,无惧的往前冲。
如今,她也有胆怯的时候,却强撑著面子,不肯认输。
段松波拥著她、带领著她,让不黯情事的她,开始熟悉。柔软的身体,甜蜜的馨香,都让他很想在此刻,全数拥有。
大掌在她身上游移,甚至探入她的衣襟,轻轻地摩挲她如丝绸般的肌肤,一路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