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静言心不平气不和的被李嫂半拖半拉的送到藏龙殿,李嫂临走前还不断叮嘱她要小心伺候神刀狂龙,千万不能惹他生气,甚至还暗示她有可能爬上神刀狂龙的床更好。
喷!那个男人说得很明白了,他重美色,她这张丑颜哪入得了他的眼。
兰静言气恼的站在曾经潜入的花厅,瞪著金碧辉煌却又个性十足的摆饰。
这房间就像他的人,夸耀得让人喘不过气。
必洛走进厅里,看见兰静言的背影时先是一怔,继之沉声叱道:「你是哪里的丫鬟,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还不快离开。」
兰静言转过身,看著关洛咕哝道:「你以为我想来啊!要不是岛主的命令,我才不想来。」
她一转头,关洛才看清她的脸,火吻过的脸上留著的伤疤看来骇人,主子怎么可能让这个女子踏进藏龙殿。
「凭你?不可能。」关洛轻挑一边的眉道。
兰静言眼底又开始冒火,这男人鄙夷的神态和他主子如出一辙,真嫌她丑就直说,何必用这种挖苦人的口气说话,看不起人嘛。
「事实就是这样,信不信随你。」兰静言按捺下脾气,为了任务、为了师父,她只有忍。
「不用再强辩了,快点出去,如果被主子看到你在这里,你就别想活了。」关洛认定她是自己偷溜进来,急著要赶她走。
「是你要我走的哦,我走了后果你自己负责。」兰静言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快走、快走!」关洛皱紧眉,觉得这个丫鬟怪得很。
「好,我走了。」
兰静言的脚还没跨出门槛,就听到一阵冷笑,笑得她全身寒毛直竖。
「你走啊,走了就不用回来了。」
冷淡的讥讽顺著寒风传进兰静言耳中,让她抬起的那只脚下意识的放下,却还是不愿意回头。
「主……主子,她……」关洛惊诧的看著突然出现的主子,又转头看著僵直站在门前的兰静言。这丫鬟……果真是主子找来的?
「是我要她来的,从今以后,她就跟在我身边服侍我。」神刀狂龙狂烈的眼紧盯著她的背影,撇唇轻笑。
必洛呆怔的看著神刀狂龙,脑中忽然一闪,立即道:「是,属下明白。」
「明白就下去吧。」神刀狂龙一双眼仍是盯著她不放。
「属下遵命。」关洛瞥了她一眼,二话不说退了出去。
必洛一走,整个藏龙殿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神刀狂龙走到软榻上坐下,望著她道:「过来。」
兰静言低垂著头转过身,朝他走近一步。
「再过来。」他眯起眼看著她。
兰静言又走近几步,但仍站在他伸手可及的距离外。
「我说过来。」她的磨蹭惹火了他,他眯眼低咆。
她抬头看他发怒的神情,就像一头张牙舞爪的怒狮,随时会将她生剥活吞吃进肚中。
轻叹口气,她决定还是不要激怒这头狂狮,温顺的走近他,直到他张臂圈住她的腰将她搂近。
兰静言心猛地狂跳,眼楮蓦地睁大又垂下,红晕不自然的爬上脸。
这触感,果然是她!
她虽瘦却不见骨,腰肢很细,仿佛一用力就会断。他的手由她的腰向上探,相较她纤细的腰身,她的胸部感觉起来格外丰满而圆润。
当他握住一边的浑圆时,兰静言身子一僵,挣扎的逃出他的掌中。
「我是来当丫鬟的,你……你怎么可以随便踫我?」兰静言红著脸环住自己。
「没想到你看起来瘦,却很有料嘛!」神刀狂龙邪佞的盯著她的上围笑著。
「下……下流!」兰静言结巴的低叫。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踫她,这个男人三番两次轻薄她,气得她真想拔出刀来砍下那双不安分的手。
神刀狂龙仰头狂笑,对她的反应觉得有趣极了。
她这种嗔怒的表情在别的女人身上,他看了向来只觉得厌烦,但由她做来,他却觉得好玩,而且有种被取悦的感觉。
「我称赞你,你应该觉得高兴才对,怎么反倒气得跳脚?」神刀狂龙支著头笑。
「我……你……你说过我没资格上你的床,你……你怎么可以……」兰静言看他乐不可支的模样,更加生气。
神刀狂龙放下手,挑眉紧盯著她,笑容中有抹火热,「如果我说你有资格上我的床,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了吗?」
「我……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他狂热的眼神让兰静言心惊胆战,退了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真可惜。」说著,他倏地起身,一双眼狩猎似地盯著兰静言。
兰静言看他走近,心下一慌,下意识地转头就跑,什么冷静、理智、勇气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但她才出了房门就撞上堵在门前的东西,随著几声尖叫,兰静言定眼一看才看到几名女子被她一撞,全飞跌在地上,看来惨不忍睹。
跌坐在地上的几名女子中,其中有两个人长得特别美艳,眉眼之间风情万种,肌肤柔嫩得好似可以掐出水来。
兰静言一看见她们,原本混乱的思绪全冷静下来,斜瞥站在大厅中邪笑的神刀狂龙,心里有怪异的疼痛。
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个女人就是他的宠妾,果然美得够资格上他的床。
神刀狂龙的侍妾秋萏和夏荷向来王不见王,因为神刀狂龙没有特别偏爱谁,所以两个人之间倒还能平安无事,只是两人的心始终七上八下,生怕自己的地位会被一个不知名的女人给抢走。
她们伺候神刀狂龙这么久也不曾到过藏龙殿,但那丫鬟却被找进来,怎能教她们不担心?危机意识让两个女人放段,决定连袂一闯藏龙殿,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迷惑住神刀狂龙。
「你这丫鬟走路都不看路的啊!要是伤了我看你怎么办?」夏荷还没起身就开始破口大骂。
「你是哪里的丫头?竟敢在这里放肆!」秋萏气恼的看著自己最喜欢的衣裳沾了土,不由得加入开骂。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就是有意了,你……啊!表啊!」夏荷一抬头看到兰静言的脸,吓得又跌坐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啊啊!」秋萏生气的看著撞到自己的夏荷,头一抬,看到兰静言靠近的脸,吓得拉开嗓门尖叫起来。
「我不是鬼。」兰静言平静的说,伸手想拉起两个人,谁知这两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动作快得惊人,闪过她的手,连忙跳起身搂成一团。
「谁准你们来这里的?」神刀狂龙跨出门槛,望著两个直打哆嗦的女人。
一看到神刀狂龙,两个女人像看到救世主扑向他怀中,娇柔颤抖的搂著他道:「主……主子,有鬼……」
看见神刀狂龙怀中的两个美女,兰静言轻哼一声,撇头不看他们。
「她不是鬼,是服侍我的侍女。」他一手搂一个娇躯,轻声道。
「啊!她是服侍主子的丫鬟?」两张哭得梨花带泪的脸抬起,不约而同的瞪向兰静言。她们还以为主子看中的是个天仙美女,谁知竟是个丑女人。
她们原本担忧的事此刻却像个笑话,谁都知道神刀狂龙只看得上美丽的女子,这丑丫头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
「人家还以为主子又看上哪个美人收在藏龙殿,害人家伤心得要死。」秋萏破涕为笑,著实娇艳动人。
「就是嘛,我们还以为主子不要我们了呢。」夏荷嗲声嗲气的说。
神刀狂龙搂紧她们软绵绵的身子,笑道:「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就不会不要你们。」
「我们一定会乖乖听主子的话,可是主子,我们服侍您这么久都没有进过藏龙殿,能不能让我们也进去看看?」秋萏挺动著水蛇般的腰撒娇道。
「是啊!总不能那丫鬟都进去了,我们却还没进去过吧。」夏荷用一对大胸脯蹭著神刀狂龙。
神刀狂龙沉下脸,放开两人淡淡的说:「你们不是答应我要乖乖的吗?」
一见主子变脸,两人连忙谄媚的笑著,「主子请息怒,您不答应我们就不再说了,以后都不会再犯了。」
「同样的话最好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否则你们就准备走人。」表情冰冷,连说话的语调都冷到没有温度。
秋萏和夏荷缩缩脖子,抖著唇挤出笑容,「是,我们知道了。」
「知道就回去,晚上准备好等我。」他的表情蓦地一变,勾著笑伸手轻画过两个人的脸蛋。
即使背对著他们,但神刀狂龙性感沙哑的低语还是让兰静言心一紧,胸口沉甸甸的呼吸不顺。风流鬼,竟当著这么多人面前挑逗女人。
「这……今天主子是想让谁侍寝?」秋萏眨著水汪汪的大眼嗲声问。
神刀狂龙分别轻啄她们的嘴,低声说:「你们两个一起在水晶宫等我。」
「是,我们等主子来喔。」两人笑著经过兰静言身边时,用胜利的目光示威,接著扬声轻笑离去。
神刀狂龙走近兰静言,懒洋洋的在她耳边轻说:「放心,我有两个急著为我暖床的女人,还轮不到你。」
兰静言压抑胸中的怒气,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猫玩弄的老鼠,生气却又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神刀狂龙开心的笑著转身走进房间,狂笑声就像箭刺得兰静言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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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静言坐在床上竖耳倾听神刀狂龙的动静,等了约一刻钟,确定他去美人窟享受美人恩,短时间不会回来了,这才下床推开门,轻轻跃了出去。
直到现在她还在为自己被人戏耍著玩的事气恼,但在气恼中更加确定完成任务的决心。只要拿到鬼农医经,她不但可以回观月门,更可以用这个报复神刀狂龙的戏弄,岂不一举两得?
她找到神刀狂龙的卧房,推开房门轻身跃入房中。当眼楮适应了黑暗后,她开始翻箱倒柜。尽避明知此刻藏龙殿中只有她一个人,她还是很小心的不发出声响。
找遍每一个角落,依旧没有「鬼农医经」的踪影。
「看来是不在这个房间。」兰静言苦恼的低声自语。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却看到窗外闪著烛火,直接朝房间接近。
兰静言来不及离开,眼一瞥,整个人钻到床底,屏气凝神的盯著门。就在她刚藏好身,门随即大开,室内忽地大放光明。
兰静言瞪著一双黑鞋和两双女人的绣鞋出现在门内。
「哎呀!主子,您不是不让人进来的吗?」秋萏细声细气的说。
「主子的心思咱们怎么模得透,更何况能进来你还不高兴吗?」夏荷娇笑道。
一听到这两个声音,兰静言整个人都呆住了。
三更半夜的,他带这两个女人来这里干什么?他现在不是应该在什么水晶宫享乐的吗?
神刀狂龙扫视房间一眼,若有所思的盯著床的方向笑著。
「咱们等了这么久总算有代价,能够进藏龙殿就表示主子心中有咱们。」秋萏说著靠向神刀狂龙,伸手搂著他的颈子笑。
「是啊,别的女人一定会嫉妒死咱们,进藏龙殿那可是比上金銮殿还难呐。」夏荷不落人后的也挤了过去。
「咦?主子,您那个丫鬟呢?您回来了她该来伺候才对,怎么还在睡大头觉?我去叫她起床。」秋萏忽然说。
兰静言一听到她要去找自己,额头不禁开始冒汗。
「怎么,你要她代替你伺候我吗?」神刀狂龙抓住秋萏的手笑道。
「不!当然不是。」秋萏眼一眨,又贴回他的身上。
「伺候主子是咱们的光荣,谁敢跟咱们抢,咱们就不饶谁。」夏荷一双手开始搓著神刀狂龙的身子,媚声道。
天啊!他们该不会要在这里……
兰静言一想到可能看到的画面,就觉得整张脸烧热起来。
她的预感果然正确,只见两个女人卸下衣裳,像刚出生的婴儿般赤条条的在神刀狂龙面前卖弄身材。
兰静言用手蒙住眼,强迫自己在脑中背内功心法。但是蒙了眼却捣不了耳,只听见床上一记重响,就开始吱吱轧轧的响起来。
两个不同声调的女声此起彼落的娇吟起来,其中夹杂著神刀狂龙的低笑声,听得兰静言坐立难安,恨不得夺门而出,若非怕神刀狂龙发现自己,她又何必待在这里虐待自己的耳朵。
她的双手改捣住自己的耳朵,但不论她怎么捣,上头欢爱的声音总像针般钻进她的耳膜。已分不清是心痛还是耳朵痛,她只知道自己恨透了神刀狂龙。
不知过了多久,上头停止动作,安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兰静言睁开眼,放松紧咬著的下唇,听著四周的动静,只听见平稳的呼息声,看来上面的人运动够了,全都睡著了。
兰静言悄悄地溜出床底,不敢看床上一眼,蹑手蹑脚的推开窗户逃走。
兰静言一走,神刀狂龙立即睁开眼,坐直身盯著敞开一线的窗户。
他走下床,穿上衣服,眼神又变得阴暗,不带感情的看著瘫在床上昏睡的两具胴体。他一拍手,惊醒昏睡中的两人。
「主……主子?」秋萏眨著眼撑起虚软的身子。
「事情办完了,回你们自己的房间去。」
他将她们的衣服丢到她们身上。
夏荷和秋萏对看一眼,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急忙穿上衣服,拖著疲累的身子,顶著半夜的寒风离开藏龙殿。
「谁教你要偷进我的房间,这是给你的惩罚。」神刀狂龙看著窗子,冷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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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静言边抹著大厅的桌椅,边打呵欠。
听到那么一场旖旎刺激的戏,害她一整晚睡不好,耳边总是响著那些申吟娇喘的声音,惹得她浑身发热,就好像生了热病似的。
可恶!她愈想愈气,手上的抹布拧得像菜干。
「没睡好吗?昨天干什么去了?」
身后忽然扬起的戏谑,惊得兰静言急转身,不意却撞进神刀狂龙的怀里。
兰静言伸手抵著他的胸,昨天的事又浮现脑中,不由得急缩手道:「没……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眼楮下的阴影那么重,告诉我,为什么没睡好?」神刀狂龙不怀好意的用手拂过她的下眼睑。
为什么?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一想到他当著她的面跟别的女人燕好,她就觉得气闷。「我换床通常都会睡不好,时间久了就会习惯。」她挪动身子,躲开他的抚模。
「原来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半夜做小偷去了才会没睡好。」
兰静言倏地抬头看著神刀狂龙,见他诡异的笑容,背上泛起一阵鸡皮瘩疙。
他是随口说的,还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怎么了,眼楮睁这么大?」不知为何,他只觉得看久了,她脸上那道伤疤竟不知不觉变得模糊了。
「没有。」她低下头隐藏心中的惊诧。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就是那个夜行人?如果知道为什么还留下她,如果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用那种如火的眼神看她,一如在那一夜他抱著她时的眼神。
「是吗?」他眼中带笑的说:「对了,我要去多宝阁,你要不要去?」
「多宝阁是什么地方?」
「藏很多玩意儿的地方,虽然我不觉得里面的东西有什么稀奇,不过也许你会有不一样的看法。」他双手抱胸的说。
「那种地方,你让一个丫鬟去,不觉奇怪吗?」
「我的地方我要让谁去谁管得著?更何况那里以后也要由你打扫,你不知道如何去怎么行呢。」他勾唇一笑。
原来是要使役她做苦工,她还以为……
兰静言心中一惊,她当真以为自己与别的女人真有什么不同吗?
「岛主这样说,奴婢只有去了。」
「说得这么不甘愿,若你真不想去,我也不勉强。」
「不!请让奴婢去打扫。」只要能够找到鬼农医经,不管是什么地方她都会去。
「那就走吧。」神刀狂龙看著她撇唇笑了笑,转身就走。
兰静言扔下抹布跟了上去。
「多宝阁到底放了些什么东西?」她跟在他身后问。
「等会儿你看了就知道。」他回头看她,又露出那种带著狡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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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静言跟著他穿廊绕阁,她才发现若没人带路,要接近多宝阁并非易事,因为多宝阁位在北庄的东方,而这个北庄前院根本就是个五方阵法,也难怪他不让一般的奴仆进入,因为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在阵法中……
就在她细记著多宝阁的路径时,不知何时他已经停住脚步,没有察觉的兰静言又一头撞上他。
他转头眯著眼笑,「你好像不能好好走路,总是会撞上人。」
她只是低声道歉,一双眼却盯著面前的三层楼建物,外观依旧华丽,却又多了些阴森的气息。「这就是多宝阁吗?」
「记住,不要乱踫屋内的东西。」他丢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握住她的手往前走。
兰静言瞪著握住她手的那只手,很想甩开他,但她知道神刀狂龙想抓住的东西,很少有人能让他放手,这样一想,她也就放弃抽手的想法,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
他打开大锁,推开多宝阁的大门,霎时,一阵不见天日的阴凉直窜上兰静言的背脊。
透著白日的光线,她看著四周的墙,其上以同样的宽度、高度砌成至少上百个小榜子,每个格中都放著不同的物品。其中一面墙中的格子装的全是玉器,一面摆著的是金钢器,一面是瓷器,一面是木雕艺品。即使她不是鉴赏专家,也知道这屋子里的东西样样是宝,个个价值不菲。
可惜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神刀狂龙在她走进屋内就一直观察著她的表情,从呆愕震惊到失望,他全看在眼里。「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兰静言抬眼看他,不解的问。
「看到这些东西你没感觉吗?」神刀狂龙放开她的手,指著四周的宝物。
兰静言摇头道:「没有。」
「那什么东西才能让你有‘感觉’,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他用手勾起她的下巴,眸光幽黯的盯著她。
兰静言心一震,垂下长睫盖住眼中的惊诧。
他是在试探她吗?
「我……我只是来工作,并没有想从岛主身上取得什么。」她装出怯懦的表情轻颤道。
「是吗?可是女人擅长欺骗,我从不相信女人的话。」他勾著她下巴的手滑到她的颈项,倏地紧缩。
「啊……我……我快喘不过气了……岛主……」
他眼中的杀意是真的,他想杀她吗?这男人变脸的速度实在太快、太令人捉模不定。上一瞬还在笑,下一瞬却又暴跳如雷,就像个双面人似的。
兰静言握紧手,打算逼不得已时出手自救。
他看著脸色逐渐变白的她,眼一眯,放手的同时,低下头狂暴的吻住她。
兰静言还来不及喘气又被他的唇给封住,除了失去空气的晕眩外,血液忽然变得热烫,烫得像要由里而外融化掉。
他抱紧她,紧密的不露一丝空隙,若不是他抱著她,只怕她早像泥般瘫在地上。
好不容易他才放开她,新鲜的空气直灌进她的肺中,她一时呼吸不过来,竟呛得她乱咳。
「岛主,奴婢说错什么吗?你想杀奴婢吗?」兰静言用力咳著。
「我不但想杀你,更想吃了你。」神刀狂龙凝著她生气的眸及忽红忽白的脸,扬唇阴笑。
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狂乱的举动——想杀了她,让她不再影响他的情绪。
是了,他知道了,因为每当踫触这个女人的身子,总是勾起他怪异的欲望,他要她的身子,却又不愿降低格调和一个丑女上床,在欲望无法满足之下,他变得愈来愈狂暴、愈来愈嗜血。
兰静言瞠眼看他,如果他想要一个女人都会想杀了她,那他真是个彻头彻底的疯子。
「为了奴婢的性命著想,奴婢还是离岛主远一点。」兰静言模模脖子,倒著走了几步。
「不准走!」神刀狂龙移到她面前。
「不走,难道等你杀奴婢吗?」她模著自己的脖子,也许有一天他真会发疯杀了她。
「你是我的人,就算杀了你也是我的权利。」他瞪著她细白颈项上的红痕,有种嗜血的满足。
「奴婢还不想死。」兰静言转身又朝另一个方向走。
「只要得到你,我就不会这么狂野了。」他拉住她的手,一手又抚上她的颈项。
兰静言闻言心猛地一撞,脸不受控制的红起来,「岛主的美人原则呢?奴婢不符合岛主的条件……」
「如果可以找别人,我还会需要你吗?」好吧,就和她把话挑明了说。
他是有原则,但与其死守原则而让自己痛苦,他还不如顺著欲望而行,只要不看她的脸,他就可以纡解欲望,让自己快乐。
「对不起,恕奴婢无能为力。」兰静言想挣脱他的钳制,然而他的手却像铁环紧箍著她的手不放。
「你当然可以。」神刀狂龙用力一拉,将她拉进怀中,让她感受他的欲望。
「放……放开奴婢……」兰静言结巴的推著他。
「我不在乎你是谁,也不在乎你来的目的,但我就是要你。」他的唇贴著她的颈项轻吮。
兰静言身子一僵,他果然知道她就是那天和他交手的夜行人。
那双带著火焰和讥诮的红眸锁住她的眼,邪邪地笑道:「只要你留下来,我就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这个条件不错吧?」
他当她是什么女人?妓女吗?一想到这里兰静言的血冷了,脑子立即冷静下来。「岛主,你在说什么啊,奴婢听不懂。」
神刀狂龙轻轻地笑道:「不管你懂不懂,在我没得到你之前,你哪里都去不了。」
兰静言心一阵狂跳,他的意思是她已经成了他到口的肥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