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刘亿!」
「早安!刘亿。」
「哈!亿亿!」
从刘亿进校门以来,跟她打招呼的人声就不断,虽然不是偶像明星之流,但刘亿在校园里的知名度可不小。
从小到大,刘亿都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女;外形高挑亮丽,一头乌黑秀发闪闪动人,简直是洗发精广告女郎的最佳范本。
而她的名字也代表她的身价。生为富商第二代的她,手提凯莉包,足蹬费加蒙,身披三宅一生,绕在脖子上的是蒂芬妮的首饰,连唇彩都是迪奥的新色,她走过的路上,还会飘散著雅诗兰黛的荣耀香水味。
她虽然不用功,但每回考试都能低空飞过;在大学里能够不被当已经是新闻了,更何况是像她这样几乎每堂都跷课的懒惰鬼。
既聪明又美丽,集智慧与才华于一身的刘亿,理所当然成为别人目光的焦点。
物以类聚,刘亿的朋友也是与她差不多等级的名流之后,不然就是想占她们便宜的小苞班。这些女孩讨论的话题除了明年的服装流行之外,就是下个月要去哪一国旅行的逸事。
吃喝玩乐是她们生活的全部。钱,对她们来说,是伸手即来的容易。打出娘胎以来,刘亿根本不知道贫穷是什么滋味,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对她来说是理所当然。
刘亿的未来就是毕业以后,跟个门当户对的富家子结婚,然后继续快乐的生活。对她来说,生命就是快乐的玩玩玩。
所以她笑口常开,人见人爱不是没有道理的。
下课以后,刘亿坐在学校的咖啡座里,跟三五好友打屁聊天。
「君君,你暑假去美国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刘亿问。
「拜托!那算是逃出来的好不好,我可不想当炮灰。」好友之一的罗君洁摇头道。「想起九一一就腿软,还玩什么呀!」
「胆子还真小!」刘亿笑著说。对她而言,战争是很遥远的事,身在和平的国度里,一点也不知民生疾苦,偶尔捐点钱就算是悲天悯人的极限了。
罗君洁不以为然,拍了刘亿一下。「拜托!我已经很有勇气了,像艾咪,她连美国男友的信都不肯收了。」
「干吗呀?」刘亿喝了口拿铁,转头问另一个好友。「你要跟杰克分手吗?你们之前不是打得火热,怎么现在……」
「NO!NO!NO!别搞错了。」只见艾咪摇摇手,说出她的理由。「不收信是怕得病呀!」
「得什么病?」刘亿根本不看新闻,她惟一的乐趣就是逛街买衣服看娱乐八卦,世界发生什么大事全与她无关。
「现在不是传说流行什么炭疽热吗?一踫就死的多恐怖!」想到这,艾咪吐舌道。「我现在连美国做的东西都不敢用了耶!」
「拜托,真是输给你了!写信不会用电子邮件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连个E-mail都不会发?你是活在石器时代吗?」刘亿再笨,好歹也会上网,光靠这点她就觉得自已比艾咪强很多。
「你以为艾咪的大脑放得下除了男人以外的东西吗?」罗君洁拍了下艾咪的脑袋,嘲笑地说。「瞧,她的大头拍起来叩叩响,像个西瓜似的,你看有多空就好。」
众人马上哄堂大笑。
这时刘亿的手机忽然响起。她从皮包里拿出不到手掌大的随身电话,一看号码是家里打来的,她连接都不想接,任由它响个不停就往皮包里拽。
「干吗,怎么不接电话?」罗君洁问。
「想也知道,不是我爸叫我去陪他朋友吃饭,不然就是我妈叫我跟她那群姐妹淘哈啦。我的年代离他们跟那群人太远了,也聊不上话,坐在那里发闷一点意思也没有,干脆不接当作不知道比较轻松。」刘亿无奈地说。
「喂!不会是相亲吧!亿亿,你爸的公司那么大,帅哥肯定很多对不对?」艾咪想得快要流口水了,等著刘亿介绍几个给她。
「拜托,你以为陪那些欧吉桑吃饭会有什么好玩的?不是说股票就是谈高尔夫球,听到耳朵长茧,半句话也谈不拢!」在刘亿的认定里,超过三十岁的男人已经算老古董等级的了。「嘿,艾咪,你不会对老男人有兴趣吧?」
「不会吧?你爸想把你嫁给五六十的老头子吗?」罗君洁也好奇起来。
「别闹了!男人超过三十就已经够恐怖了,更别说那种一脚踏进棺材的,像跟我老爸谈恋爱似的,我又没有恋父情结!」刘亿一脸被侮辱的样子。
「呼呼!原来你喜欢幼齿的呀!」罗君洁大笑道。
「幼你个头啦!蚌拾不过小我半个月而已。」刘亿的男朋友是门当户对又青梅竹马的王个拾。「还是比你小呀!」罗君洁不忘吐槽。
「好啦,小就小啦,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喜欢就好。」刘亿不争辩,反正她自己高兴就好。
电话又响起。「铃……」
「你真的不接?」罗君洁问。
本来想接的刘亿听到这句话,想想还是关机。「今天不接电话!」
「你真酷。」艾咪说。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玩……」刘亿把手机丢进皮包里,反正有什么事等她回家再说,现在是她的青春时光,可得好好的玩才够本。
刘亿的生活理念就是——
今朝有酒今朝醉。
她刘大小姐从来就没烦恼过明天的事。
饼去不会,现在不会,未来当然也不会。地球是为了她而转动的,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刘亿笑著跟同伴离开,留下一阵香气久久不散。
玩到晚上才回家的刘亿,走进家门发觉连灯都没开半盏,也没有半个人在家,连佣人也没看到,乌漆抹黑的好不吓人。
「该不会是停电了吧?」刘亿拉开门口的电掣,全然黑暗的客厅顿时大放光明。「玛莉亚!玛莉亚?」玛莉亚是刘亿家里菲佣的名字。
「小姐。」过了一会儿,才见到玛莉亚走出来。
「怎么那么久才来,你是睡死了吗?刚怎么没开灯?」刘亿不高兴地说,换上拖鞋走到容厅,踩过纯白羊毛地毯,坐进黑色意大利真皮沙发。「我有点口渴,替我沏杯薄荷蜜茶来。」
玛莉亚动也没动。
「你是耳朵有问题吗?没听到我说什么吗?」刘亿瞪著玛莉亚,她是不是不想干了?
「小姐,我的耳朵没有问题,不过太太说等你一回来要马上去医院。」玛莉亚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开口。
「叫我去医院做什么?」刘亿一头雾水,还搞不清楚状况。「不会又是哪个跟公司有关系的名人政要快挂点了,还是几万年没打交道的远方亲戚要分遗产了?」
「都不是!」玛莉亚看著这个大小姐,摇摇头说。「是先生在医院。」
「先生……等等!我爸进医院了?」听到这个消息,刘亿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怎么没人通知我?」
「之前有打过你的电话,一直没人接。」玛莉亚说。
刘亿这才想起之前一直没接的电话,忽然觉得自己真该死!
「那我爸的情况如何呢?」刘亿急著问。
「不知道,先生是在公司出事的,不是在家里,所以我也不知道。」玛莉亚一脸茫然。
「那……在哪家医院呢?」刘亿又问。
「不知道,要问太太。」玛莉亚还是一问三不知。
「你真白痴,问什么都不知道!」刘亿生气地说。
「我真的不知道嘛!」玛莉亚耸肩道,伸了个懒腰。「对了,如果没事我要去睡了。」
「睡、睡、睡,一天到晚睡,跟猪一样!」刘亿一边生气一边拨行动电话,结果母亲的手机一直不通,气得她摔电话。「厚!怎么这样,要找人的时候都找不到半个……」
最后找到父亲的秘书才知道医院的位置。
「谢谢,我知道了。」刘亿收线,匆匆招了计程车冲到医院探病。
想到父亲,刘亿只能不住的祈祷。
希望他没事!
到了医院以后,由于已经超过十点,医院正门关闭谢绝访客,刘亿只好从急诊室进医院。
经过检伤分类的救护站,才刚打算向夜班的护士询问病房的位实要怎么走,刘亿还没机会开口,忽然一只血淋淋的手臂就这样挂在她旁边的柜台上。
「踫」的一声,刘亿的脸上还被溅到几滴血水,还没来得及尖叫,血手的主人就开口了。
「Miss刘,帮我call睡猪起床,不知道我们家小夜的人死哪去了。顺便帮我叫开刀房准备一下,麻醉现在是谁值班?也叫过来会诊吧!」说完便转身走人,他手上的血迹又一次甩到了刘亿的身上。「是的,张sir。」护士说。
刘亿这才知道这个浑身浴血的家伙不是刚跟人干架火并的黑帮分子,而是救人济世的白衣大夫。虽然知道对医护人员要保持礼貌跟尊敬,但是这家伙弄脏了她身上这套新买的晚礼服,像他这样连一句道歉也没有也太过分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刘亿叫住他:「喂!你!」
不过热血大夫好像没听见她的叫喊,连头也没回。
刘亿气不过,直接抓住他的手臂。「喂!喂!你等一下!」
「什么事?」张千这时才发现有一个打扮得像刚从舞厅下班的公关小姐,正用一种吃人的眼光盯著他看。
「请、你、看、看、我。」刘亿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切齿道,指著她身上的衣服要他自己看著办。
没想到张千搞错她话意,打量了刘亿一会儿,才傻笑道:「小姐,你要看病得先做完检伤分类再说,更何况我不是妇女病的专科,可能没法替你看诊喔。」
「妇女病……」刘亿愣住了,没想到这家伙不只手坏,连嘴也坏。「我不是要看妇女病,我是要你看看我身上的衣服……」
刘亿话没说完,张千的注意力转移到门口了。
这时一队人马推著一个全身血迹的男子从急诊门口冲进来,张千也顾不得跟刘忆说话,马上走过去接病人。「情况怎么样?」
「瓦斯爆炸的关系,造成病人胸口有多处骨折,头手有多处挫伤,呼吸心跳还算正常,不过失血过多。」救护车上的急救人员报告病人的情况,让医生能够掌握第一手消息。「另外还有几个人已经照会,待会儿过来。」
「昏迷指数多少?嗯,好,继续叫他的名字,让他保持清醒。」张千一边观察病人,一边跟著大队离开,留下气鼓鼓的刘亿。
「喂!」刘亿来不及叫住他,胆小的她也不敢走近那些断手断脚的地方。见到血她就想喊救命,更何况是那种像杀戮战场的地方。
她恨恨地瞪著他的背影,一时也无计可施。
这时一个护士走出来拿药品,刘亿抓住她就问:「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
「啊?你问的是哪一个?」护士很茫然,急诊室这么大,里面至少有七八个医生,她不知道刘亿问的是哪一个。
「就是那个头发像刺猬、眼神很凶恶的那个!」刘亿说。
护士顺著她的手指看过去,听见刘亿的形容忍不住笑了出来。「啊!那是张千,张医师。」
「谢谢。」刘亿暗暗记下他的名字,决定改天叫老爸跟院长说说,给这个不识相的猪头一点教训。
耙得罪她的人,向来都没有好下场的。
张千……
她记住他了。
原来刘亿的父亲因为突然昏倒而入院观察,检查后并无大碍,只是操劳过度,所以休息两天就准备回家了。不过像他这样的大老板住院两天,还是有不少有来往的商家跟政要送来花篮水果问候。
堆著堆著,就快要把特等病房变成花店了。
「真夸张。」一大早来探望父亲的刘亿,忍不住咋舌道。「这么多花跟水果真浪费,又吃不完,把这些花牌拿掉,叫护士拿给其他病房的人吧!玛莉亚,你跟护士说一下,不然这么多花,都快把人熏死了。」
「是的,小姐。」玛莉亚出去了,留下刘家三人在病房里。
「爸,你的人缘还真好,这么多人关心你。」刘亿说。
「还好吧,之前林董只不过是做个健康检查,还有记者来拍照呢!」刘亿的母亲吴琼叹口气,有点哀怨地说。
「难怪妈咪你今天的妆特别浓艳,我还以为是要给爸看的,原来是想要上镜头呀!」刘亿忍不住嘲笑母亲的盛装打扮。「还好天气热,不然妈咪大概会连芬迪的皮草都穿出来了。」
「亿亿,你是有完没完呀!那么多话做什么?」吴琼生气地叫。
刘亿连忙躲到父亲的病床边避难。
「爸……你看啦!妈咪好凶哦!人家好怕喔……」刘亿撒娇道,一边对吴琼吐舌头。
对著女儿跟老婆,刘万两不知道要帮哪一方好,只好摇头。
「看看你,还没骂你就喊救兵啦!」吴琼实在拿女儿没辙,只好拿其他的话题来开刀。「你昨天去哪里了,电话不接也就算了,半夜还穿血衣来是想吓人吗?还好你爸已经睡了,不然被你吓都吓死了!」
「什么血衣?」听到刘亿流血,刘万两马上紧张起来。「亿亿,你哪里受伤了?怎么会有血啊!」
「没啦!我很安全没事啦,不过还好有妈咪提醒我,她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说到这个我就有气!」被母亲一提醒,刘亿马上告状。「爸,你听我说啦!昨天……」
张千在刘亿的口中,已经被形容成万夫所指、十恶不赦的大坏蛋,PH值已经到达超级猪头的程度,居然用他沾满血迹的手弄脏了她的新舞衣,还害她幼小的心灵受到惊吓。
「等等……什么是PH值?这个不是酸堿度吗?他身上有酸臭味吗?」老妈伸手发问。吴琼女士向来有好奇心。
「PH值就是PigHead简称,中文叫做猪头值。」刘亿乖乖解说,不过还是忍不住损老妈一顿。「吴女士、刘太太,你落伍喽!」
「啐!他弄脏你的裙子跟猪头又有什么关系?」吴琼女士还是搞不清楚年轻人用语的特殊之处。「哎呀!反正就是说他很讨厌就对了嘛!问那么多做什么!」刘亿不耐烦当翻译,她直接跟老爸撒娇比较快。「爸,人家受了委屈耶,好可怜哦,你都不心疼人家……」
「你乖,再买件裙子给你就好了。」刘万两拍拍女儿的手,安抚她道。
「可是人家这口气吞不下去嘛!衣服脏了事小,但我们刘家的面子要往哪里摆呀!」刘亿才不肯这么容易息事宁人。
年轻气盛,不拼个你死我活是不肯罢休的。
「好好好,你要怎么样你说吧!」刘万两对这个女儿向来是言听计从。当年他做生意失败,要不是生下刘亿带来好运,他这辈子大概只能抑郁而终了,所以对这个千金女儿他是疼她入骨。
溺爱也是爱的一种,不过相对的也会让人溺死在这种爱里。
刘亿的任性就是宠出来的。
「爸……你对人家最好了!」只见得逞的刘亿在父亲耳边????的许愿,希望刘万两替她出这口气。
看著这对父女窃窃私语密谋大事的样子,吴琼忍不住摇头。「慈父多败女,看你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要你管!」耳尖的刘亿,马上顶回去。
吴琼耸肩不回嘴,继续看她的八卦杂志,不再替那个可怜的小医生辩护。
女儿是自己生的她知道,像刘亿这种人是不能得罪的。
惟女子与小人,难养矣。不巧的是,她的女儿正好两者兼备,唉……
她在心里替那个可怜人默哀三秒钟。
刘亿趾高气扬地走进急诊室,今天她可是来复仇的。
仗著有老爸当靠山,加上死不服输的个性,刘亿穿著高跟鞋的每一步,都伴随著浓浓的火药味。要是不给那个猪头医生一点颜色瞧瞧,她就不叫刘亿!
「张千在吗?」她对著护理站的护士开口。
「你找张医生吗?」听到她的问句,护理长走出来回话,并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一身名牌的辣妹。
「是的。」刘亿抬了抬下巴,有点又不会太的角度。
「请问找他有什么事?」护理长又问。
「你很烦耶!欧巴桑怎么这么嗦,你只要回答我他在还是不在就可以了,问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刘亿不耐烦地说。
「欧巴桑!」自认还很年轻的护理长,听到这个称呼马上声线拉高十度。「我还没结婚咧!你叫我欧巴桑?」
刘亿瞄了瞄她。「跟我比起来,你的确是欧巴桑没错呀!」
「你……」欧巴桑护理长气得差点当场用纱布勒死她,幸好有其他人阻止才没有发生流血事件。
「张医生在休息室,左转直走就到了。」一个护士说,要刘亿快点离开,免得发生暴动。
「谢谢。」刘亿用最美的微笑致谢,回头对护理长又丢了一句讽刺。「喂!欧巴桑多学学人家吧!年纪大了果然废话特别多!哈哈哈。」
「你说什么!」受不了刺激的护理长尖叫道。「有种你再说一次!」
刘亿制造了一场混乱以后,离开了急诊室来到医生休息室。
半掩的门里传来细微的鼾声。「呼……」
刘亿走进门里,看见凶手就在门后,张千正躺在休息床上睡觉。
「好哇!得来全不费功夫!」刘亿玩心大起,走到床边准备观察敌情。才刚要接触到敌人,没想到张千忽然就一个翻身。
「呼……」张千睡得不省人事,却吓了刘亿一大跳。
「猪头啊!睡觉就睡觉,翻什么翻,以为你在烤肉啊!」刘亿忍住尖叫的冲动,平复心跳以后,从皮包里拿出凶器,步步往张千身边逼近。
突然门口传来护士的声音,随即一个人影走进。「张医师!」
「啊?什么事?」伸著懒腰的张千,睡眼惺忪地问道。
「刚才有位小姐来找你,咦,人呢?」护士左看右看,没发现有人在。
「我没看到有人来耶!」张千困得要死,一边打呵欠一边说。
「这样呀!那就没事了。」护士又离开了。
「唔。」张千转身又想睡下。「累死人了……」
躲在一旁的刘亿觉得自己快得心脏病了,东瞄西看确定没人以后,才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
「真是够猪头的了!不过现在没人,正好!」刘亿又拿出凶器,往张千再度进攻。
目标是他的脸!
反正他弄脏她的衣服,那么划花他的脸作为赔偿也不过分!
「嘿嘿嘿……认命吧!」刘亿坏心地笑了起来,拿起凶器就要往张千的脸上动手。
没想到天不从人愿,她的高跟鞋踩到地上的纱布,不小心整个人就往张千的身上倒去。
「啊呀!」好巧不巧的,那把凶器就划花了她自己的脸,她的花容月貌马上多了一道黑色奇异笔的人工疤痕。
「啊……」刘亿的尖叫声。
本来半梦半醒的张千,被她这么突然一撞加上魔音传脑,就算他是死人也被叫醒了。
「什么事?」一睁开眼楮,就看到一个刀疤女在尖叫。
「你这个笨蛋、猪头!啊啊!至毁了啦!」刘亿气得用皮包打他,一边还不忘用手遮脸。
「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叫声,一群人连忙赶来。
只见张千一脸茫然地坐在床上动也不动,一个辣妹正对他拳打脚踢还伴随不停的尖叫银怒骂。
见到有人来,刘亿顾不得报仇,只得掩面夺门而出,临走前还不忘撂下狠话。「你给我记住!死猪头。」
看著她的背影,张千对她的印象除了尖叫声、香水味之外,脑子是一团浆糊,被她打了半天,他还搞不清楚她的身份。
「张医师,怎么了?」护士们连声问。
「我也想知道怎么了?」张千除了莫名其妙之外,还是莫名其妙。「有谁能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呀?」
一头雾水的众人面面相觑,现场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刘亿逃回老爸的病房,好不容易洗掉脸上的奇异笔疤,刘亿对著镜面做了个鬼脸。「还好不是真的毁容,不然就惨了!」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今天是旧恨加新仇,对她来讲,已经不单纯是报复的问题,还有她的面子问题。
她要是没有整回来,她就不叫刘亿!
洗好脸,刘亿走出洗手间,看到老爸正在跟秘书谈话。
他们两人看到刘亿,就停止交谈。
「爸、王叔叔,你们在谈什么啊?」刘亿可不是呆瓜,他们刚才明明在讲话,不过看到她来就问嘴,感觉有点诡异。
「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刘万两说。
不过刘亿向来任性惯了,根本把老爸的话当耳边风,她直接赖到王秘书的身旁。「嘿!王叔叔,我爸在休养耶,你有公事等他养好身体再说嘛!」
「是是。」王秘书一向对这个小女孩没辙。
「爸,你也是,生病了还挂念公事,好好养病啦!」刘亿把老爸推回床上、盖好被子,像哄小孩似的。「休息好了再来赚,钱都在那里等你赚的啦!」
「你喔……」刘万两虽然有公事要谈,但宝贝女儿的话又不能不听。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刘亿随手接起。「喂!」
「亿亿吗?」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听到男友的来电,刘亿马上把报仇跟老爸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啊!你等下喔!」
「爸,我去外面接手机,医院里面不能讲大哥大的。」刘亿跟老爸告辞,飞也似的离开病房。
她可不想甜蜜情话被老爸听见呢!
「嗯,好,明天见哦!」约好时间见面以后,刘亿露出幸福的表情。
排除万难,男友第一,这就是刘亿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