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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 第九章

一大早,河边就挤满了人,为的就是看胤贞被沉人水底。

在这些看热闹的人之中,有人议论纷纷著:「想不到那邵家丫头看起来于干净净的,背地里却做出这种事来。」

「听说马少爷也是她害死的。」

「别胡说了,我看她根本是被诬陷的。」

「是呀,我也这么认为,邵家丫头可是个孝女呀,这种人不会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我有个佷女在马府做事,她说二姨太跟前的红丫头秋菊,早就跟马少爷有染,谁知道后来马少爷娶了邵家丫头,那秋菊就一直怀恨在心。」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没看秋菊在大街上是怎么糟蹋邵家丫头的吗?」

「看来,邵家丫头还真是被冤枉的呢!」

「唉,可怜唷……我佷女说那邵家丫头如果死,也一定是秋菊害死的。」

「是吗?真可怕……」

「唉呀,你不知道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吗?」说著,几个人都跟著摇头叹气。

这些话,混在人群中的梵毅全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当日在大街上当众侮辱胤贞的,就是马府的丫环秋菊?好个阴险可怕的女人,居然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一个无辜的女子。

就在他忖著的同时,附近一阵哗然。

「来了,来了……」有人喊著。

马守齐及二姨太坐著轿子,亲自押送胤贞到河边来。两旁的百姓自动地让出一条通道来,现场一片宁静。

数名家丁及丫环都随行而来,秋菊也在其中。

胤贞被押在囚车上,身著素衣,发丝凌乱狼狈。她沉默不语,面无表情,像是认命等著死期到来似的。

到了河边,马守齐亲自审问,「邵胤贞,你不守妇道,伤风败德,你认是不认?」

「我是清白的。」胤贝坐在囚车中,淡淡地道。

「你还死不认罪?」姨太指著她骂:「有那么多人证,你休想脱罪!」

「老天会还我清白,给我公道。」胤贞无畏无惧地望著她,神情是冷肃而坚毅地。

「你!?!姨太气白了眼,「给我拖出来!」

她一声令下,家丁立刻将胤贞自囚车中拉出,并将她身上的绳子与河边已准备妥当的大石绑在一起。

「丢下去。」姨太喝令道。

于是几个家丁费劲地推动大石,预备将胤贞沉入水底。

就在此时,原本混在人群中的梵毅早不知去向。

因为石头巨大,家丁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大石头一点一点地推近河岸。

四周越来越安静,陷入一片凄凉的死寂当中。许多人都认为胤贞是被冤枉的,可是没有人有勇气站出来为她抱不平。

就在大石被推人河里的同一瞬,大家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恐惧的惊叹。「啊……」

只一眨眼,胤贞已经跟著大石沉人河底。

「走!」姨太又一声令下,马府的人立刻打道回府,离开了河边。

不少百姓仍留在河边,一些妇人们已经忍不住地为胤贞可怜的下场流下泪来——

★★★

胤贞睁不开眼楮,单薄的身子随著大石迅速地往下沉。

憋著最后一口气,她痛苦地揪起了眉眼。

她感觉自己的胸口鼓鼓、痛痛地,脑子再也不能.思索什么。

她就快死了吗?在那短短的一瞬间,梵毅的样子钻进了她脑里。

在她死前,她脑子里想的不是老父、不是弟妹,而是她惟一动情爱上的男人。

她想他应该已经把她家人接出城去了吧?她想……他会信守承诺的。

终于,她憋不住那仅有的一口气,哇地张开了嘴。

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好迷茫,她觉得自己悲苦的一生,似乎就要结束了。

睁开眼楮,她看了这世界最后一眼,然后一直一直地往下沉——

在她闭上眼楮的前一刻,她仿佛看见了梵毅如水底蛟龙般地向她游来,她想……上天还是垂怜她的,至少在她死前,还教她看见了这幻象。

来世再见,梵毅……这是她昏迷前脑中最后的一个念头——

★★★

城外十里处的一家客栈中,梵毅正坐在床沿,悉心地为昏厥未醒的胤贞把著脉。

她脉象正常,确定是没什么生命危险了;但她身体太虚弱,一时还未醒过来。

他轻抚著她有点苍白的脸颊,爱怜地凝视著她。

今早他潜入水中,割断了将她跟大石绑在一起的绳子,然后游到河的对岸,总算在最后一际救了她的性命。

如今,她在所有人的心里死了,没有人会认为她活著、认为她畏罪而逃。

凝睇著她美丽的脸庞,他多庆幸她没死,多庆幸她还能在他眼前呼吸著、心跳著。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觉得生命是如此的可贵。

江湖喋血多年,他从不担心自己有今天没明天,但现在……他很高兴自己还活著,因为如果不是活著,他就遇不上她这样的女人。

现下已是掌灯时分,他想梵静应该已经将邵家五口送出县界了吧?

那丫头追回来的真是时候,顺便还可以替他跑跑腿、办点事,总算也有了一点用处。

他握住她微温、满了大小新旧伤痕的手,不舍地将它放到唇边。

叹了口气,他温柔地笑著。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从今以后,他要让她过该过的生活,绝不会再教她吃任何的苦,受任何的委屈。

「嗯……」她在呓语著,神情有些惊恐。

他紧握著她的手,「胤贞,胤贞……」

胤贞迷迷茫茫中望著他,眼神是涣散的。她疑惑、恍惚地望著他,一言不发。

她死了是吗?就是因为死了,才能见到这么多的幻象?

「你终于醒了。」梵毅欢天喜地地说。

醒了?她微蹙起眉心,不解地。她死了呀,她已经沉进水底,成了河底的幽魂了……

梵毅用力地握住她的手,像是在提醒著她还活著的事实。

靶觉到他的体温、他的劲道,胤贞也不觉怀疑了。怎么会?她明明已经沉进水底了啊!

「梵毅?」她不确定地唤著他的名字。

「是,是我。」见她醒来,梵毅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还活著?」她难以置信地看看四周。

是的,她没死。虽然她没去到西方、也没下过地狱,但西方及地狱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儿是……」

「是城外十里处的客栈。」他笑说。

她怔然地,「我……我真的没死?」记得她在死前,曾见到梵毅向她游来,莫非她见到的不是幻象,而是真的?

他摇摇头,「我不会让你死,绝不会。」说著,他略显激动地抓住她的手,「我让你在众人面前死了,没有人知道你还活著,你没有‘畏罪而逃’,而是‘重生’了。」

「重生?」她喃喃地道。

「嗯,」他温柔一笑,将她柔软的手搁在掌心中把玩,「过去的邵胤贞已经死了,现在的你已经是另一个邵胤贞。」

她沉吟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忽地,她想起她托付给他的家人,「梵毅,我爹跟弟妹们呢?」

他一笑,「他们现在都在往恒山的路上。」

「恒山?」她疑惑地道。

「嗯,阿静正送他们回恒山……」说著,他深情凝望著她,「我就住恒山,你愿意跟我上恒山一起生活吗?」

苞他一起生活?那……那位阿静姑娘呢?她是他的未婚妻,却甘心愿意地帮他护送另一个女人的家人上山,这需要何等的胸襟呐!

她当然想跟梵毅在一起,尤其是在她又重新来过后;可是像阿静姑娘那样的好人,她怎能跟她!争男人呢?

想著,她坚决地挣开了他的手。

梵毅一怔,「你还是不愿意?」她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接受他?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心?

「梵毅,」她望著他,严肃地说:「你不能伤害那位阿静姑娘。」

「我伤害阿静?」他蹙眉苦笑,「她不伤我,我就要阿弥陀佛了。」

「她是你的未婚妻,你……你怎么能不顾她的感受接近我?」她说著,眼底泛著遗憾的泪光。

听到这儿,他忍不住地笑了。「谁那么倒霉做她的未婚夫婿啊?」

「你……」她秀眉一扬,「你怎么那么说她?」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也难怪她会误会,都怪梵静那丫头一张嘴叽叽喳喳地乱说,「她叫梵静,是我的义妹。」

胤贞一愣,「那她为什么那么说?」

「她是替我抱不平……」他伸出手,温柔地拂过她羞红的脸颊,「谁叫你那么可恨地迷惑了我。」

她心上一跳,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

梵毅端起她的脸,深情款款地凝视著她,「现在你肯跟我走了吗?」

「梵毅……」

「我杀了你新婚夫婿,但却帮你救了你阿爹及弟妹,勉强算是扯平了;但现在我又救了你,你是不是欠我一条命呢?」

他的指头轻轻地滑过她惊羞的唇,续道:「再说,现在你爹及弟妹都在我手上,你想不答应都不行。」

她唇办微掀,忐忑地问:「那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他欺近她,近得可以看见她瞳孔中的自己,「我就要你。」话罢,他温柔地掳去了她的唇办。

★★★

当他那火热、充满男性掠夺的唇片压上了她,她的脑子顿时一阵发麻。

他唇温及掌心唤醒了她身体对他的记忆,那些叫她心跳加速、脸红耳热的感觉,又袭上了她的胸口。

「唔……」她不安地在他臂变中扭动,脑子里想起的都是他先对她的拥抱及热吻。

他将舌尖探人她口中,在她娇羞惊怯的口中试探著她的反应。

「嗯……」他热情的拥抱及抚触,牵引出她更多、更迷人的细碎呢喃。

为她更衣后,他并没有帮她穿上胸兜,只是替她买了件素衣。所以当他大而厚实的手掌,缓缓地潜入她松脱的衣襟里,便直接触踫到她柔软的浑圆。

她身子一震,惊羞不已地以手臂横挡胸前。

他温柔一笑,挪开她多余的抗拒,「这儿……」他轻轻掐弄著她的一只蓓蕾,若有所指地,「我早尝过了……」

「梵毅……」她羞恼地睇著他。

癌身低头,他吻住她细致的粉颈,然后一寸一寸地往下移;掀开她的衣襟,他的唇片吮吻住她胸上的一朵娇红,

「唔……」她心头一悸,不觉弓起了腰身。

他细细地吮吻著它、轻啮著它,企图在她身上燃起激情的火花。

「你这磨人的丫头……」她峰上绽放的花朵,似在邀请著他更进一步品尝。

他腾出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腰带,扯开衣襟,露出他那精实健硕的胸膛;当他的身体贴紧著她的,他身上的热度瞬间传导至她身上。

胤贞好奇、渴望地伸手抚模著他的胸膛,她触踫到他的心跳、他的温暖……而她的腰下也感觉到他毫不隐藏的男性本能——

「梵……」她羞赧地想移开身子,可他却将她紧紧地、牢牢地锁在怀中。

「这一次,我是不管如何都要带走你的。」他以他那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对她说著。

她心里欢喜却不安地凝视著他,不知该做何反应。

梵毅又一次地低下头,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他扯下她的亵衣,大胆地揉弄她柔嫩的双峰。

「梵毅,我……我还是……」她碍口地想说出自己仍是处子的事实。

除见她那羞怯的模样,他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

「莫怕,我不会伤你……」看来他杀马景荣杀得还真是时候,要是再馒个一个时辰,她洁净的身躯就会被那混账给玷污了。

她迷蒙著醉人双眸,疑惑地望著他;那因惊羞而微微颤抖的红唇,带给他一种无以名状的激动。

他以自己的大腿压住她想挪动的玉腿,霸道又热情地将自己炽热的手指,往她腿间探索。

「呃……」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如此踫触了,而这次的感觉比之前更加地澎湃。

先前,他对她有误解,而她对他也还有著疑惑;但今天,所有的不安猜疑都在两人紧紧贴著的身躯中消失。

于是,他迅速地退去身上衣物,俯身在她之上——

她羞得不敢睁开眼楮看他,只是紧闭著双眸,微微地颤抖。

「来,睁开眼楮……」他抚模著她的脸颊,温柔地道:「看著我。」

她乖顺地睁开双眼,「嗯……」当她睇见他赤果的男性胴体,她惊羞得差点儿尖叫。

瞒见她如此动人的模样,他不觉一笑。低,他温柔地在她胸口烙下烫人的吻。

她不由得一阵颤栗,发出了沉沉的叹息——

她双眸迷蒙、胸口泛红,模样实教人为之癫狂。

趁她不备,他一鼓作气地挺进了她身体深处。

「唔!」感受到那种被贯穿的刺痛,胤贞再也忍不住地推开了他压下来的胸膛,「不!」

他猛地一震,惊觉到自己可能伤到了她。停下动作,他不安地凝睇著身下纠著眉心的她。

她抬起眼,略带埋怨地睇著他,竟忽地淌下泪来。

「胤贞?」他焦急地。

「好疼……」她眉头一蹙,泪儿婆娑。

梵毅虽是一介武夫,但绝不是不知怜香惜玉之辈。见她如此痛苦,他也不忍再继续下去。

他毫不犹豫地抽退,将她轻颤著的身躯揽人怀中。「我不是存心的……」

胤贞偎在他怀中,听著他的心跳及那低沉温柔的声音,渐渐地收住了眼泪。

「真的好疼……」她低声喃喃地道。

梵毅拥著她,轻悄地拉起被子,盖住两人果程的身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抱著她。

见他不说话,她心底略感不安,「梵毅,你……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不是……」他一笑,在她泛红的额头上一吻。

「我……我不知道有这么疼……」她羞赧地说。

他撇撇唇,「不打紧,往后机会还多得是,你会习惯的。」

她难为情地将脸埋进他肩窝里,「以后……常常要这么做?」

「你不喜欢?」

她摇摇头,「我只是怕我禁不住疼……」

他嗤地一笑,「以后你就不疼了。」

「真的?」她抬起疑惑的眸子。

「真的。」他狡黠地笑,「也许以后你会追著我要呢!」

她羞恼地在他胸口一捶,「你欺负人!」说著,她又将发烫的脸里进他温暖的胸膛之中。

「唉……」梵毅轻轻地喟叹一记,心底有点怅然。

欲火正旺却又无从发泄,真是煎熬。蓦地,他想起他还有一件事未办——

他霍地起身,抓起衣裤就要穿上。

「梵毅?」她拉住他,非常不解。

「我有事出去,你先睡上他轻描淡写地说。

胤贞神色担忧地凝望著他,似乎有什么话想问。「你……」

「什么?」他一边著衣,一边觑著她。

见她一脸忧色,他不觉一笑。「你怎么了?」

「你……你还会回来吗?」以前,她总是躲著他、避著他,即使心里想著他,还是希望他最好别出现,可是……

现在的她,真怕他会将她丢下。

梵毅蹙起眉心,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当然会回来,不然你以为我会上哪儿去?」

「你不会扔下我?」她还是担心。

他将她揽在怀中,轻声地安抚著她,「我不会扔下你……」说著,他又在她额前烙下一记,「你可是我最重要的女人啊!」

有了他真诚的保证及承诺,胤贝稍稍地放一心。

她羞怯地一笑,「那么……我等你。」

「你先睡吧!」他爱怜地捏捏她的下巴,「也许天亮前,我就已经睡在你身边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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