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成妾 第4章(1)

「疼死我了,春菊,轻点。」

「小姐忍著些。」

「嗷嗷嗷嗷,啊啊啊啊。」陆桐月一面哀嚎一面道:「甜李,让人传口信给三哥,我,嘶,我要白玉膏,春菊,小力一点,你想疼死我啊。」

夏东雷走到小侧院口,听到的就是这阵奇怪的声音。

不过是个姨娘,又住在朝阳院中,并没有守门丫头之类,夏东雷很自然的推门而入,一眼看到陆桐月躺在美人榻上,一脸痛苦,那个叫春菊的丫头跪在榻边,拿著一罐油膏给她揉手。

想起前日在大厅她那力拔山兮的气势,完全懂她在做什么——他不练武,但基本眼力还是有的,拍了桌子后,她一脸煞气腾腾的不言不语,恶狠狠的盯著饶姨娘……想必是痛到骨子里。

主仆没想到会有人来,一时间僵住,还是陆桐月反应快,赶紧从榻上坐了起来,拿起手巾把油膏擦掉,看了维持原姿势丫头一眼,低声道:「春菊!」

听到自己名字,春菊才醒过来似的,赶紧擦干净手,给自家小姐穿上鞋子,弓著身子退下。

陆桐月拢拢头发,微一弯身,「见过世子爷。」

男人看了看她,点点头,「叫上你的丫头,这就出门。」

能出门?

陆桐月当然很识相的没有多问,觉得自己这身青竹金隐绣的夏衫还行,便只把香鞋换了一双宝珠垂坠鞋,又加了一支鎏金镂花钗,把春菊带上,这才跟夏东雷出门去了。

定疆侯府的紫檀金绣马车,又大又宽敞,锦垫铺得厚实,一路车行虽快,却不怎么颠。

难得出门,陆桐月早忘了手痛,内心只想著,不知道夏东雷会带自己去哪,春日游湖,还是上宝香楼吃好吃的?她那日揭破了诡计,没道理不打赏她一下啊。

脑子正胡思乱想,马车停了下来。

「谁人马车?」十分不善的声音。

「定疆侯世子,这是腰牌。」

「原来是世子爷。」声音突然变得十分客气,「请。」

车子又继续往前。

陆桐月想了一下,腰牌?去什么地方会需要腰牌?

瞬间瞪大眼楮,「皇宫?」

夏东雷赞许一笑,「挺聪明。」

带她拜见公主吗?理论上妾室的确应该来给正室敬茶,可宫中一直没旨意,她自然不会傻到自己求见。

鲍主一日未痊愈,她就一日得低调,不能开心。

鲍主要是痊愈了,那她就得把皮绷紧,古来没有驸马能有小妾,她是天下第一人,以公主之尊,何必跟人分享丈夫?

正努力当个小透明,夏东雷居然带她进宫——想当年王姨娘入府,嫡母故意晾著,没想到她自恃是亲上加亲的表妹姨娘,擅闯嫡母的院子,可被罚跪了整整一日,膝盖都肿了,连祖母都说她活该。

想到王姨娘走路那一拐一拐的样子,陆桐月连忙道:「世子爷,这不太好吧,公主自然心胸如海,但婢妾贱命,怕冲撞了公主。」

「贱命?」

「是,婢妾八字极薄……」

「我怎么听说你的八字极好,是旺家定宅命数,所以张太太才一定要你当孙媳妇,就是想你能给张少爷带来福气,好强身体,安后宅。」

呃,「身而为人,定当自强,命数之事,实在不能做准。」

「那刚刚说自己八字薄,会冲撞公主的人是谁?」

太紧张了,居然自己打自己的嘴,眼见夏东雷问起,陆桐月只好硬著头皮回答,「……是我。」

天下最蠢的事情就是自己害自己,此刻陆桐月深深有种体悟,那就是: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你不想见公主?」

「公主玉颜,自然是想拜见,可、可是……婢妾命薄……」

看著陆桐月一脸苦恼的想推托之词,夏东雷忍不住好笑,其实她只要抬起头,就能发现他不过是在逗她,但她太认真想理由了,导致什么也看不见。

「不去公主那里也行,不过等会别抱怨。」

「不会不会。」一听不用去送死,陆桐月立刻来了精神。

就算去做苦力都比拜见公主好,苦力只是累一点而已,拜见公主可是有生命危险。

约过一盏茶时间,车子终于停下来,随身仆人摆好踏梯,春菊掀起车帘,正想扶自家小姐,已下车的夏东雷却快了一步伸出手,陆桐月微一犹豫,还是把手搭上去,男人瞬间反手一握,竟是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陆桐月心里一突,他吃错药了?

饼门那日敬完茶,照说晚上他应该会到她的侧院圆房,可他却是派了柳梢过来,说让她自己安睡。

不用伺候对她来说当时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消息传出,公主一定觉得顺耳,只是随之而来的又是另一种担心——万一,只是万一,公主挂了,那么凭著汪氏跟康氏的娘家,要把夏东于的世子之位夺回也不是难事,到时候夏东雷被打回原形,连带自己身分也是三级降,世子妾跟庶子妾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世子能保她,庶子不能。

何况一个女人没有孩子,手边又没钱,将来年纪大了要怎么办?

陆桐月开始犹豫起要不要主动去跟夏东雷示个好,但好难开口欸,总不能学吉姑娘一样,一把拉住夫婿的领子问「你到底想不想跟我过下去」,想想,还是秦姑娘的传情信好一点,不过,那好大胆,他会不会觉得她陆桐月不知廉耻。

于是即使已经过门,还天天书房伺候,两人一直过著有名无实的夫妾生活,陆桐月都已经想到将来要过继三哥的女儿来养了,没想到居然在这种时候,夏东雷踫她了,虽然只是牵手,但感觉还是挺微妙的……

他的手真大,还很粗糙。

手掌心有厚茧,嗯?他是做啥了怎么会有那样扎人的茧?

敝虽怪,可也没抵抗,他刚好握到她拍桌那只手,但握得很轻,不算痛,再者,两人是夫妾,夫婿肯亲近自己是好事,这样一想,马上就不怪了。

下了马车,看到院子上黑色牌匾写著:太医院。

院子前庭颇大,晒著各种药草,几个药生在旁翻看,廊下小炉子一排,都刻著各宫院的名字,有些正在熬药,有些则是空著。

空气中都是药草的味道。

一个药生见到他,很快过来,「世子爷,潘太医在里头。」

夏东雷点点头,带著她往内院去。

太医院极大,直穿过两进,陆桐月才在二楼看到潘太医。

还以为太医都是老人家,可没想到人家十分年轻,看起来也才二十岁,温文儒雅,笑容颇为可亲。

潘太医见来人,站了起来,笑说:「今天怎么有空来太医院?」

「这是皇后给我指名的侍妾,陆家姑娘。」夏东雷朝她一指,「前两日用手拍裂了我家大厅的百年紫檀桌,怕她有什么后遗病痛,你帮我看看。」

「拍破紫檀桌?」潘太医一脸惊讶,「是下人来报还是你亲眼所见?」

「我亲眼所见,裂痕有半指宽,一尺长。」

潘太医哦的一声,开始打量陆桐月,那眼光让陆桐月又想钻地洞了。

「你这妾室,力气可大得很,先跟你说,骨科伤科,可不是隔著丝帕诊诊脉就行,你若不介意,我才能给你看看。」

「我都带来这里了,自然就是让你好好看。」

「那行。」

潘太医走到窗边的罗汉床坐下,药生很乖觉地立刻在小几放上脉枕,又拿了一罐油膏给他润手。

夏东雷一个眼神,陆桐月乖乖坐在小几另一侧。

夏东雷又是一个眼神,陆桐月乖乖伸出伤手。

潘太医拉过她,开始一个指节一个指节按压。

被个陌生男人模手,感觉好奇怪,难不成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拉自己下马车?想起来,第一个拉自己手的男人还是自己的丈夫……嘶,嗷!

「这儿骨头有些裂了。」

别,好痛。

手指按完,接著是掌心,外缘的部分,按著按著,陆桐月又觉得撕心裂肺,碍著有陌生人在,只能咬牙死命忍。

「外侧经脉有些伤了。」

潘太医放下她的手,拿起药生准备的布巾把手上油膏擦干净,对夏东雷道:「骨头还好,静养自会痊愈,经脉可得好好处理,否则日后一旦天气变冷,只怕右手会酸痛难忍,每日一帖药,每三日针灸一次,我等等把穴位跟手法写给你,你再请大夫入府照单诊治即可。」

「这些药,你按时给我送入府中。」

潘太医笑了起来,「堂堂一个定疆侯府,总不可能连这钱都花不起吧?」

「外头的药可没太医院好。」

「这倒是。」潘太医意味深长的看了陆桐月一眼,又转过头,「许久不见,今日可得陪我下几盘棋才行。」

「那是自然。」

陆桐月心想,啊,那我呢?

潘太医转头,「陆姨娘是要在这里观棋……」

不是吧,陆桐月在心中哀嚎,观棋什么的真的好无聊……

「你派个人送她出宫门吧。」

喔耶,世子爷万岁。

陆桐月喜孜孜跟著药生出太医院了,只觉得自己逃过一劫,自然不知道身后有人目送自己离开。

「听说你请公主赐衣服首饰给她?」

「我母亲虽有平妻身分,但却无娘家助力,能自保已经不容易,护不住她。」

「你对这丫头倒有心。」

「闭嘴。」

十五岁的毛丫头而已,只不过性子活泼,表情丰富,说话大胆,不仗势欺人,对他母亲敬孝有礼,面对命运不惧不惊……而已!

潘太医还真是神奇,用他的药方,加上端木大夫每三日入府给她针灸一次,不过才数次,就已经好得差不多。

至于夏东雷带她入宫看诊之事,自然已经传遍定疆侯府,甚至传到高墙外。

看在外人眼中,世子爷对她这小妾还挺中意的,至于准女婿对小妾中意,那么准岳丈岳母肯定不太高兴,于是今天,她就收到这样一封信,陆勤写来的,大概是说,自己跟勇国公府的十四姑娘已经成亲,由于十四姑娘热孝中,一切仓促,所以没有请她观礼,他明日便从将军府分家出来,也开了祠堂跟祖先报告,母亲由他接出来奉养云云。

重点是,落款的日期是两天前,也就是说,陆勤写好了却没寄,直到分家,这才跟她说消息。

陆桐月看著信,半晌说不出话。

这,有没有这么急啊……

「世子爷。」

听到丫头声音,陆桐月连忙把信放下迎接夫婿。

夏东雷看到信封上印著将军府的花押,笑了笑,「看来倒不用我跟你说了。」

「你知道?」

「刚刚才知道。」

夏东雷坐下,甜李很乖觉地奉上茶,男人喝了一口,皱眉道:「这什么东西?」

甜李被问得莫名其妙,「茶。」

陆桐月喝了一口,还行啊,怎么他脸色不是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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