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幸福 第七章

这几天心情虽是好,却忍不住提心吊胆,生怕哪天晚上那人又偷偷潜进来投怀送抱,真是好笑,若放在以前,别说他投怀送抱了,只要他肯让我投怀送抱我就十分高兴了,如今人家堂堂一个大帅哥送上门来给我我偏又怕的要死,非要躲开不可。

只是这往哪里躲的好呢?

竟是没个主意。

一肚子火呢,以前做事情谁不说我杀伐决断,手段凌厉,哪里有今天这么犹豫不决的样子?若以前就是这样天阳早就不知道落谁的手里了,哪里还能留给他玩?连法国这片基业只怕也没了,没了这个,我拿什么抵抗卫颐呢?

偏偏如今这么点子小事就吓成这样,实在没出息。

不过管他有没有出息呢,反正这辈子也不过就卫颐这么一个人,不至于对谁都没出息。

只是现在倒是先想想去哪里才好,要怎么样才能安安稳稳躲起来呢?

真真是焦头烂额。

卫颐卫颐,我算是被你害死了。

十分不得已,我只好与唐风商量。

那天晚上,吃过晚饭,我们一人一杯雪冰丽酒拿在手里,我非拉著他说闲话,慢慢的把话题绕过去。

唐风懒洋洋听我乱七八糟扯了半天,也不太理我,我急了,推推他:「你也给我点建议好不好?」

唐风只是笑,好一会才说:「你的意思是想换个地方住?」

我点头:「要安静,没什么人的。」

唐风喝口酒,便把酒杯放桌子上,我满心期待,没想到他话不说,伸手就来拧我的脸,很用了点劲,拧的我生疼,躲又躲不开:「喂,你发疯阿,痛!!!!!!!!!」

他就著那手势把我的脸拉到他面前,一张漂亮面孔冷下来,吓我一跳。

慢慢说:「你还想瞒著我?」

天,他知道了?

我也不敢叫疼了,只悄悄看他。

他松开手,又拿起酒杯,冷笑道:「就你那点子花花肠子,想瞒我,还早呢!我倒是好心好意网开一面,装没看到,你就得了意了?越发想瞒起我来,这点子道行,差的远呢,别说你,你就加上卫颐再去修练几年再来和我打马虎眼也不够看,这会子给我老老实实说出来,好多著呢。」

哗,这唐风在法国修身养性这几年,人是眼见著这么漂亮,性子倒越发凌厉,厉害成这样了,我简直要爱上他了呢。

哪里还敢和他扯,只得老老实实说给他。

笑得他不得了。

说我:「也没见过比你更好玩的,这么迷迷糊糊的,要是换成别人呢?你也和他这么著?」

说著又是笑。

我脸绯红,十分不好意思:「我怎么知道,反正若不是你叫我起床,我还以为是做梦呢,只是纳闷这梦怎么醒不过来?哪里知道竟是真的。」

唐风笑的打跌。

看他笑够了,我便抱著他手臂撒娇:「你笑也笑了,拧也拧了,还不快给我出主意。」

唐风这才略认真了点:「为什么非要走呢,其实不如趁现在和他说清楚了也好。」

我说:「哪里说得清楚,我就是和他说不清楚呢。」

真的,想起来一肚子火,竟敢说我还欠著他,这世上最不要脸的人原该是卫颐才对,我早连本带利还了他十次了,他还敢和我说这个话。

忍不住对唐风说:「我哪里欠了他多少?他这么穷凶极恶的追过来,难道我还没还清他?」

唐风看了我半响,悠悠的笑:「傻孩子,你可真是老实。」

咦?

我这是真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唐风说:「当初你的确是做错了些,可细细算起来也没让他太吃亏,他家里虽然让你弄得破了产,现今早已是比当初多了许多去,就算是那个女人,那么不入流的角色卫颐也不至于为了她恨你成这样,你想不通是不是?」

我猛点头,果然是唐风,实在是玲珑心肝。

若是他肯,早把天下人都算计了去。

如今我便要眼巴巴等著他说下去呢。

他故意欺负我,只是拿著酒杯慢慢喝,又吃桌子上的水晶饺子,急得我要命,偏又不敢催他。

饼了好一会子,他才慢慢说:「这世上要债的我也看得多了,也没见过他这么要债的,竟是来投怀送抱的。也只有你才是傻子,这么样都不明白么?你们的旧债早应该是算清楚了,可是你们就只有旧债?」

我急了:「当然是旧债,难道后来我还欠他什么不成?」

唐风笑:「没了旧债,他来要的当然就是情债了。」

一棒子敲下来,打的我晕头转向,半响作不得声。

唐风也不来理我,只是靠在沙发上自己喝酒。

我还是说不出话来,若是换个人这么对我说,我一定嗤笑一声,哪里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可如今,这话是唐风说出来的。

这么玲珑剔透的唐风!

我可怜巴巴的望著他,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了我半响,轻轻叹口气,把酒杯放下,轻轻把我抱过去,抱在怀里。

后来缓过劲来,我想了想,还是对唐风说:「管他来要什么债,我还是先躲了再说。」

唐风放开我:「这就奇了,你还真的不要他了?」

我撇嘴:「不是那回事,反正我觉得很有些心神不宁,还是先躲躲的好。快帮我出个主意。」

唐风想了想,也不知想起来什么,眼楮亮亮的,笑道:「也好,出去也是好的,我反正懒得管你,你爱怎么就怎么著吧。」

哪里是我想怎么著,我可是被逼的,管他是来找我要什么债,如今我算是怕了他,不如出去安安静静想个清楚才是。

唐风说:「你只管交给我,明日我就安排你出去。」

我笑:「还是你对我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饼了一会我突然想起来:「唐风,我倒是忘了问你,你是怎么知道他来过的呢?」

还真是迷题呢,我以为我掩饰的很好。

唐风在我头上拍一下:「你自己露的马脚嘛,平日那么机灵活泼的一个人,那几天傻乎乎的,经常是动作做了一半就不动了,笑死人,又一直傻笑,叫你你也听不见,过了半响才答应一声,真是让人气不得,自然是有事才这样。我还不知道你,想了想,还不是只有一个人有那个能耐让你这么著,我也就疑惑起来,便叫人去查了入境记录,果然是他,这么清楚了我还用问你么?只是没想到他倒是想得明白,竟这么快就来找了你,怪好玩的。」

真是,还好玩呢,他不知道那天我差点被吓的魂飞魄散。

然后又来拧我的脸:「你这家伙,还敢瞒著我呢,枉我这么疼你,怎么,怕我知道了把你情人拿去煮了吃不成?」

很不解气的样子,倒是别有风情,这种男人,就算在他身上吃了亏只怕也是高兴的。

不过当然不是我,我立刻求饶:「唐风,我错了,你就放了我,我再不敢了,以后一定会多向您请示汇报。」

唐风笑起来,放开我的脸:「若不是看你说的可怜,我会放过你么?」

「是是是!」我一直陪笑。

其实唐风再聪明也不会明白,我实在是怕的要命。

真没想到,我第一眼看到他在我跟前的时候,竟是十分欢喜的,不知多委屈,他那么对我那一刻我怎么就半点没想起来呢?

太可怕了,所以才要躲出去呢,离他远些只怕要好点。

也不能说的太明白,还是先出去的好。

第二天唐风亲自送我去机场。

东西带了不少,看唐风给我收拾的时候,我简直以为我是再也不会回来的了。两个大箱子全是身外之物,竟是奇怪,我怎么有这么多东西呢?

便忍不住抱怨:「唐风,我能出去多久,带这么多东西。」

唐风笑:「真是,我是怕你在外面用不惯别人的东西,你倒抱怨我?真真是没良心。」

咦?真要送我去蛮荒之地?

唐风微微笑,也不肯告诉我去哪里。

有什么关系,到了机场我难道还不知道?

只是没想到到了机场我竟然还是不知道,我吓了一跳,我这么有钱了吗?在停机坪等著我的居然是18座位私人飞机。

我对唐风说:「这飞机是谁的?」

唐风笑:「你也真太不管事了,上次买飞机的时候你不是签了字吗?居然忘了?」

我尴尬的笑,最近本是多事之秋,还真是没什么精神呢,幸好有唐风,我就说我不知修了多少世这才能踫到他,一切都给我安排妥当了,竟完全不用我操心。

心里难免有点愧疚:「唐风,等我今后好了,一定也让你出去玩,半点不用你操心。」

唐风嗤一声笑出来:「你就算了罢,这种话也不知说了多少次了,如今还不是我在忙?我也不指望你突然变成乖宝宝,你把自己的事情弄好我少操这份心也就罢了——不过看来也难。」

说著催我上飞机。

我倒还真的说不出话来,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

唐风温柔的模模我的头:「好了,开玩笑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如今倒是先好好的我才能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到了那边自然有人接你的,你都交给他就好。」

我点头,又说:「到底送我去哪里呢?」

唐风却只笑不回答。

我气鼓鼓的说:「若换一个人,岂不是和绑架一样了?」

唐风还是只管笑。

我也笑了:「唐风,那房间你给我留著噢,最好再略装修一下,我好了还回来的。」

唐风说:「好,我知道的,这辈子我的房子里都有你的房间的。」

呵,唐风到底还是唐风,天下最温柔的人了。

我忍不住紧紧拥抱他。

飞机载著我飞上天了,在飞机上我也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到底去哪里,不知道到底要多少时间,实在无聊,只好到吧台喝酒。

嘿嘿,居然给我翻到一瓶极品特奇拉,真是好运气。

唐风怎么不早告诉我。

特奇拉好的实在难找,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没有的时候拿著钱也没处买去,上次花重金买了一箱,啧啧啧,竟然是五克拉钻石的价钱。这还不说,让卫颐那个没品味的家伙东喝西喝就没了,实在可惜的很。

也罢了,那一箱究竟还没有这一瓶好呢。

拿著瓶子看了又看,心里盘算著该怎么干掉这玩艺呢。

就这么喝虽然也好,却也算是白白浪费了这酒。

一眼看到小茶几上的新鲜葡萄,不知道哪里的品种,深紫色的,晶莹透亮。我笑起来,自己动手拿葡萄挤了汁出来,不能用榨汁机,破了皮便会略带苦味,只能自己轻轻挤。然后倒出半瓶酒,按照我喜欢的比例加进葡萄汁。

阿,简单完美,真是绝佳享受。

剩下半瓶,我留著下了飞机去买点开心果,用榨汁机榨出乳液,加了酒那才叫豪华呢,又浓又香,这才不辜负这瓶极好的特奇拉。

旅途真是愉快,喝著酒,吃点小东西,瑞士芝士,培根烤鹿肉,实在美味。

唐风说的对,这世上的享受实在太多,何必为了一个人弄的了无生趣?

瞧瞧,现在美酒美食,多舒服,重要的是代价微弱,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享受的时候竟是完全的愉悦。

爱情虽好,到底太劳心劳力,代价又高,哪里有这些享受来的简单快活。

何况教训已经有了,我又不是傻子,何苦又去踫这踫不得的?

想得开心,心情大好,又喝一杯酒。

我没想到我果然是个傻子。

唐风的手下送我下了飞机,我觉得机场似乎很眼熟,只是没有进去里面,实在看不出这是哪里,世界各地的机场其实都差不多的。

送我的几个人对我说:「方先生,唐先生交代请您在1号候机室稍微休息一下,有人会来接您的。」

我点头,他们就送我进去,给我安排好行李,飞机飞回去了。

我靠在沙发上,觉得有点疲倦,正想闭闭眼楮,门却被推开了。

我这下子也不疲倦了,跳起来大叫:「怎么是你?」

卫颐!

他顺手把门关上,靠在门上,皱起眉头:「我怎么?」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一双眼楮只是看著他,这人还是这么好看,一件米色长风衣被他穿的烫贴舒服,还是戴著以前我送他的白金薄型康司丹顿,此刻靠在门上,微微皱著眉头,说不出的诱人味道,我心里叹口气,他不在跟前的时候想的再多有什么用?一见到他还不是神魂颠倒。

若是在他跟前我也能那么想,才好了呢。

他看我不说话,便说:「走吧,车子在外头。」

我又在心里叹了气,明明知道万万不可和他走,偏偏却又低了头,随他走出去。

甚至也不必打电话问唐风,这显然不是疏忽,竟是早已计划好的了。

唐风唐风,你究竟是不明白还是太明白呢。

车子风驰电掣,直往他的豪宅驶去。

一路上我装疲倦,靠在椅背上闭著眼楮。其实见了他瞌睡虫早吓飞了,也不过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闭著眼楮而已。

那房子还是原样,沙发套子仍旧是旧的,白色窗帘也是旧的,还是没生命的东西好,过了这许久竟半点也没有不堪入目之感,哪里象我,当年住在这房子里的方季季与现在这个竟差的太远了。

那时候青春年少,条件又好,没受过挫折,一切在面前都是阳光灿烂的,只觉得生活美好无比,再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后来才知道,你就算把一切都捧出去,人家看不上也照样踩在脚底下,哪里管你痛不痛,哪里管你是不是珍惜的不得了?

这便是长大了吗?

也不见得,我想了那么久,总觉得是运气不好,不像有的人,人家只需点点头,立即快活幸福,根本不用自己费心经营,真不知道运气怎么这么好。

原是只有我最倒霉,我抬头看看卫颐,他正把我的行李弄到楼上去,脱了外衣,只穿件衬衫,诱人的很,可惜心肠太硬,我已经得了教训,再不敢亲近了。

我就不信以前我就那么罪不可赦,他非要我再也活不下去才好。

我就那么怔怔在站在门口出神,说不清的新仇旧恨全部想起来,越发觉得委屈的不得了。简直恨不得把那人活生生吃下肚子去方才解恨呢。

直到那个人过来轻轻抱著我,我被温暖的怀抱惊醒了,本来正在委屈,当然立即狠狠挣开他,走进屋里去,

卫颐又皱眉:「你怎么了,我又没得罪你。」

我冷笑,也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他当然不觉得得罪我,我没死他还不高兴呢。

只是说:「唐风到底是怎么和你交易的?」

唐风,这次若我活著回去再和你算帐。

卫颐说:「交易?我和他能有什么交易,只不过他叫我来接你而已。」

哼!

我说:「你没和唐风说什么么?他倒不怕你把我卖了。」

卫颐忙说:「我怎么会……」

那‘卖你’二字还没说出来,却想起来那一次,尴尬一笑,竟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我又冷笑,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卫颐定定的看了我半响,嘴角微微绽开一个微笑,看得我心里忍不住也一动。

「对不起……」

卫颐轻声说。

咦?

我以为我听错了,真的,再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

本来鼓足了劲,要和他大闹一场,满身都准备好了,却这么轻轻一句话把气都泄完了。

转身便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笑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反正就是说不出的觉得十分愉快,再不笑就要闷死在心里了。

卫颐有点不安,大概在法国和他闹那么凶,今天看我不闹了他不舒服呢。

叫我的声音也轻轻的:「季季?」

我不回头,只是摆摆手:「我累了,先睡一会。」

径直走进卧室,倒头就睡,竟很快就沉沉的睡过去。

睡醒的时候不知道是几点,房间里拉著窗帘,档著阳光,落下一地的安静的阴影……非常熟悉的感觉,身后那个温暖的怀抱也很熟悉……

就像那一天我在这里醒过来的时候一样……

心里又说不出的难受起来,往事实在不堪回首,那个时候以为是幸福的滋味,后来才知道原来竟是这样的结局,所以那一天的美好感觉便尤其让人难过。

忍不住挣脱卫颐紧紧圈著我的手臂,跳下床来。

唉,我真是越发古怪起来,又舍不得他又见不得他,若是有人看到,一定说我是又爱又恨。其实,哪里是呢,爱是爱的,恨倒未必,只是只要想起以前的事情来要发疯而已。

我算好的了,没有一刀砍死他呢。

若是那些8点档肥皂剧起码要死两个人才行。

他动了动,慢慢睁开眼楮,一时找不到焦距,那样子……若是以前我一定已经扑过去了,可是现在我只是戒备的看著他。

饼了一会他清醒过来,望著我笑。

真受不了。

又是那种略有点模糊,又有点软软的声音:「季季……你醒了?」

「嗯。」由不得我不回答,实在是太诱惑了。

他还是那么笑著,那么软软的声音:「你站在哪里做什么?」

一边就伸出手。

我象被催了眠一般走过去,又被他拉上床,要命,最近我和他的交往几乎都在床上。真让人脸红。

他抱著我笑:「还是你背对著我安全,上次你差点咬死我。」

我立即低头去看他抱著我的手,果然,十分明显的伤痕,嘿嘿,真是解气。

他抱著我,呼吸热热的在我颈间……

实在是悲哀,若是没有互相伤害,那现在岂不是完美?

我原是那么爱他。

他现在的样子只怕也不见得不爱我,那到底我们错过了什么呢。

卫颐在我耳边轻轻说:「季季,听我说好吗?」

我叹气:「我又没有捂著你的嘴,何况我一向是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你何必还这么问我?」

卫颐说:「我的意思是你认真的听我说,而且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这下我笑起来:「你说便说,我自己来决定是不是相信你。」

卫颐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

「我爱你!」

我一动不动,其实……是傻了。

怎么能不傻呢,这几乎像是天方夜谈,若我的神经脆弱些只怕经不起这句话。

有这么玩笑似的爱么?

真是好笑,爱是由我来感受的,不是你说是爱便是爱。

若是那天你说你爱我,我一定喜极而泣,与你紧紧拥抱,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可是现在……

我不相信!

我说:「那么首先请解释宏鑫事件,而且不要用你知道我会没事这种借口敷衍我。」

卫颐一时不说话,只低头轻轻用面孔摩擦我的脖子,我竟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这人,惯会用身体色相勾引我,我今天再不能上当。不然岂不是又便宜他。

便推著他的手:「你要能说就说,不能说你也别想这么蒙混过去。」

他这才抬起头来在我耳朵边叹息一般的说:「季季,你越发狠心了——其实我原是真的知道你没事,那个人叫赵晓明对不对?你手上原来那只精工钻表是改装过的,里面内置了一个紧急发射装置,你按一下键赵晓明就会在接收装置上得到你的位置,立刻赶过来对不对?这原是唐风怕你遇到绑票之类才给你作的。」

我心里闷闷的,有输了一阵的感觉。

便继续问:「那如果晓明没有赶过来呢?」

「房间里安装了针孔摄影机,晓明来不了自然有别的人来。」

我恨的牙痒,一脚往后踢过去。

卫颐闷哼一声,脚压住我,随便翻身压在我身上,居高临下看著我。

「还不信?」

并不是质问,其实他也有点害怕。

他又说:「我都说了吧,我是在报复你,我恨你!」

呵呵,他恨我?是,我早知道,那你现在压著我做什么?还没恨够,想要生吃了我?

「可是我也爱你,我恨你不过是因为我以为纯净甜美的感情竟然全是你的手段,我深切眷恋的温柔体贴竟然只是诱惑的条件,我想起你竟然可以一手抱著我一手打击我,想起你那么自以为是的把我玩弄于鼓掌之上……只不过为了想要我脆弱,为了能在那种时候趁虚而入,你以为感激便是爱情吗?你以为我会就此爱上你吗?这样就是我们的爱情?……你做的太过分,错的太厉害了……所以我恨你……」

他停在这里,静静看著我,眼楮亮亮的,我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看著他的面容,还是那么英俊的漂亮的脸,狭长漂亮的眼楮,我最喜欢的性感薄唇……可是为什么此刻我竟然没有话可说,为什么看著他晶亮的眼楮我竟然是内疚的,竟然觉得心里涩涩的疼起来,疼的紧了却是说不出到底哪里疼,只觉得一股子细细的疼慢慢的从心脏蔓延出去,连手也忍不住握起来,阻止疼痛蔓延……

是,原是我错了。我任性的拉著你,要你和我同时痛了这么久。

可是我并不后悔,若我不那么做,你会爱上我么,说不定你已经结婚生子。

就是为了我的错我付出如此高的代价,我也不会后悔。

爱情岂能后悔?

但爱情却是可以放手的。

卫颐与我对视半响,我终于受不了,闭上眼楮。

我不看也罢!

卫颐低低的笑起来,一只手温柔的抚模著我的脸,暖暖的细腻的感觉,说不出的舒服。

他温柔的低声说:「可是我也爱你,好奇怪,为什么恨的时候可以爱,爱的时候也可以恨呢?」

恨?是,我早已知道你恨我,我早已知道我们已经错过了,现在不过是秋后算帐而已。

饼了好一会,我才开口说话,声音竟然是意外的平静:「那么到底为了什么你要做那种事情呢?」

卫颐说:「我心里煎熬的难受,却又放不开来忘记那些事情,所以我想我若是也让你痛苦了那我就能平衡了,那我就能解开心结,我们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了,可以重新开始。」

他低头用唇在我唇上轻轻擦过,竟是无比的温柔:「现在我才可以告诉你,我爱你,季季。」

那温柔的漂亮的声音轻轻的,却仿佛重重敲击著我一样,我心里的疼痛突然就消失了,我一下子睁开眼楮看著他:「那我们现在平等了,两清了,可以重新开始了?」

卫颐点头,微笑。

我用力闭了闭眼楮,然后睁开,也微笑。

然后突然发力掀他下去,爬起来跳下床就走人。

走到门口我转头嫣然一笑:「你慢慢开始吧,我不奉陪了。」

便转过头来往外走,并不意外他跳下来追过来拉我:「季季,你什么意思?」

此时再无笑容,我从心里冷到脸上,一把挣脱卫颐的手:「卫先生,我们不是两清了?何必还要我什么意思?」

卫颐要到这个时候才明白,竟是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楮:「你要走?」

我话都不想说,只是点头,一边只管往外走,这里的空气稀薄,我竟快要不能呼吸了。

出去了就能好了罢。

其实此时我已经觉得脚软难以支撑,只不过是机械般的往外走。

卫颐呆了一呆,却又追上来来拉住我:「你以前那么对我,就不许我报复一次吗?」

我大笑,卫颐卫颐,我怎么会竟然爱上你?

我转身面对他,说:「不许?我若是不许你有今天?我方季季十六岁开始掌管鸿天,你打听打听,除了你有谁在我这里占到过便宜?你也不想想你再能干能在一年以内白手夺下年利润1000万以上的公司?我不过是为了要你开心,不过是因为我觉得开始的确是我做错了,希望能赔偿你。何况就算没了天阳,唐风手里还有年利润上亿的鸿天呢,我不去法国做我的事情,偏偏留在你身边做你的员工,也不过是希望你玩弄够了,报复够了能放开心,希望你能原谅我,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我竟没想到原来你觉得那报复根本就不够,原来你一定要我呕了血丧了命才能高兴,卫颐,纵然我方季季竟是十恶不赦的,只怕也没你狠心吧?……如今既然你还觉得你吃了亏,那天阳我也不要了,就送你玩罢,那不过是我的一个下线公司罢了,你爱怎么样就这么样,我是再也奉陪不起了。」

我拿开卫颐紧紧握著我的手,一步步退到门外,轻轻说:「从此——我方季季和卫颐再无瓜葛!」

慢慢沿著山路走下去,安安静静的走著,卫颐并没有追上来。

他何必还追上来?

他已经见我流了泪,吐了血,伤了心,再追上来也不过就是能看到我丧了命罢了。

还是现在好,我已经没了泪,没了血,没了心,什么也不怕,就在这满是树木清香的山上走著,阳光十分灿烂,空气非常甜美,我可以什么也不用想,越走离他越远。

原来爱情蜕去光彩竟然也不过就是一段孽缘。

我还曾经以为我能得到幸福。

呵,或许真的得到过,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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