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际难得回家一趟。
「天际!」许爱妮一见到他,想奔进他怀里。
任天际伸手挡住她,利眸注视著她,劈头就说:「你是想这样继续痛苦下去,还是离婚?」
闻言,许爱妮为之一愣。
这三年他们夫妻形同陌路,任天际甚至没踫过她,可是他从没提过离婚这两个字,今天居然一回来就提离婚?
任天际继续说道:「我可以给你一笔优渥的赡养费,但是你必须向桑羽柔坦承是你和李连杰用计拆散我们。」
许爱妮一听,猜到他一定是和桑羽柔旧情复燃,因为她知道桑羽柔回来台湾了,是她姊姊要她回来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和李连杰没有用计拆散你们,那是事实!」许爱妮当然要坚决否认。
这三年来她形同守寡,但她甘之如饴,「任副总裁夫人」这个头饺就是补偿;她也相信任天际早晚会回家,因为没有任何女人能留他超过二十四小时,除了桑羽柔之外。
「事实?」任天际冷哼一声,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亲身’证明那是谎言!」
许爱妮又是一愣。
难道,他们有过……
天啊!她知道姊姊找桑羽柔回来,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姊姊会不顾她的幸福,让桑羽柔代表许氏企业和任天际接触!
许爱妮的惊愕表情完全承认了她的罪行,但这是不够的,她必须亲口对桑羽柔说个清楚。
任天际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只要你坦承当初用计拆散了我们,你就会有一笔优渥的赡养费。」
许爱妮回过神,朝任天际一笑,「我不会离婚的,更不会去承认什么,我要让桑羽柔永远误会你。」
「不离婚,,吃亏的是你自己。」他也朝她一笑,「因为,我一样可以和桑羽柔双宿双飞、共筑爱巢。」
「天际,你应该了解桑羽柔,她那个人心地善良、循规蹈矩,只要我不离婚,她就不敢当第三者,更遑论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
任天际一听敛起笑容,桑羽柔的确是如此。
许爱妮笑得更开心了,「据我所知,她已经有个论及婚嫁的男友了,只要我不离婚,她会嫁人的。」
任天际岂会认输,他纵声大笑,「许爱妮,我会想办法和你离婚的,到时候,你连一毛钱也拿不到。」
「我愿意赌。」许爱妮坚决地说。
「那就赌吧。」语毕,任天际转身要离去。
许爱妮快步挡在任天际面前,「我到底哪里比桑羽柔差?」
任天际注视著她,缓缓说道:「我相信会有其他男人欣赏你这样的女人,可是我只想要桑羽柔。」
「你可以试著要我啊!」许爱妮紧紧抱住他。
任天际面无表情地推开她,「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感觉,想要就是想要,不想要就是不想要。」话一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举步离去。
许爱妮望著他英挺的背影,她好不甘心啊!
***
桑羽柔自认为这辈子还没做过—件亏心事,心中坦荡荡的,更是尽力地在做善事,可是现在……
她和任天际像极了一对见不得光的奸夫婬妇,她每天都担心会被刘清云知道,又怕许爱妮会顶著任太太的身分来找她理论,更怕两人在一起的画面会被那些狗仔队拍到。
她不曾这样偷鸡模狗过,偏偏她又眷恋著他。
没想到,任天际还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非但不以自己的行为为耻,还惟恐别人不知道他们在一起。
他说许爱妮会向自己坦承是她用计拆散他们,因为她说过只要真是如此,她就会回到他身边。
可是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仍然未见许爱妮出现,一定又是任天际骗她。
主啊!请原谅他们的罪行,若无法原谅,请惩罚她就好,免了他的罪吧,阿门!
天啊!爱一个人好苦……
「羽柔,任天际说要重写企划案,我都已经重写好几份了,他到底是什么地方不满意?」
许爱珍打断了桑羽柔的思绪。
许爱珍已经重写好几份企划案了,而她和任天际见面的次数则是企划案重写份数的二倍,甚至三倍。
任天际好像是故意的,每一份企划案都要她一起研究,研究再研究,一夜之后便宜占尽,最后他竟然告诉她——还是不行,得再重写!
「任天际说是财力问题,嫂嫂,他说财力证明不够,他不会冒险,所以你必须提出具有说服力的财力证明。」桑羽柔轻声解释。
「不是财力证明不够,而是财力根本不够!」许爱珍据实以告:「这三年业绩连连下滑,也拖垮了许氏的财力。」
「那……再重写几份都没用。」那她岂不是白白牺牲了?可是,她内心深处并不认为那是牺牲,她甚至愿意背负著对刘清云与许爱妮的愧疚,继续和任天际在一起,因为她爱他呀!
「羽柔,嫂嫂相信你能说服任天际和我们合作。许氏的财力也许有问题,可是任达集团财力雄厚,只要他愿意,根本不成问题,许氏也就有救了;否则,我和你哥还有你们桑家的子孙,都得喝西北风了。」
「我……我有什么能力说服任天际?我可能随时……随时拿到花心饭团。」她也据实以告。
「不会、不会!你们上次在一起半年,现在也不过才一个多月,任天际一定会听你的。」
「嫂嫂,我真的没把握。」桑羽柔心虚地低下头。
「只要你尽力而为。」许爱珍拍了拍她的肩膀。
突地,一道女声拔尖而起——
「桑羽柔!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勾引我丈夫,不要脸!」许爱妮火冒三丈地冲进许氏企业。
她不是来坦承罪行,而是来找桑羽柔理论的。
桑羽柔由于心怀愧疚,因此垂首不语,任由她辱骂。
许爱妮毫不客气的举起手,想甩桑羽柔一个耳光。
见桑羽柔紧闭著眼不躲不闪,许爱珍连忙挡下许爱妮的手。
「爱妮,你这是干什么?」
「姊!你怎么可以让她接近天际?怎么可以只顾公司的利益,而不顾我的幸福?」
她隐忍一个多月了,原以为只要不离婚,桑羽柔就不敢和任天际在一起,没想到他们还是在一起!
「我只顾公司利益而不顾你的幸福?你有幸福可以顾吗?没有!那我不顾许氏企业要顾什么?」
「都是她!」许爱妮气急败坏地指著桑羽柔,忿忿不平地说道:「因为她,天际居然提出离婚!」
桑羽柔一听,讶然地抬眸看著许爱妮。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你离婚?怎么会是因为我?他有那么多女人……」
她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就像那些只有一夜的女人,或许她与他有不少个一夜,但终究只是过客。
她曾经试著要相信他是真心的,可是前车之鉴,让她不敢放心去爱。
许爱妮大声怒吼道:「你最好不要再跟他踫面,否则我会把你们在一起的照片卖给报社,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向你男朋友交代!」
闻言,桑羽柔的脸色霎时苍白。
「爱妮,你闹够了没?」许爱珍出言斥责:「许氏企业现在全得靠羽柔了,你这么威胁她,是要公司倒闭吗?」
「姊,把企划案交给我,我就不信我这个副总裁夫人会搞不定。」任天际虽然不理她,不过她可以向公司的主管施压。
许爱珍半信半疑地看著许爱妮,「你有把握?」
「试试看。」
「不能试,得要有把握!依公司目前的情况不能冒险。」’
「我有把握。」许爱妮立刻改口。
许爱珍顿了一下后说道:「跟我进办公室!」语毕,她领著许爱妮进入她的办公室。
***
下班前十分钟,桑羽柔的手机响起。
看到手机的来电显示,她知道这通电话是任天际打的。
「喂。」她柔声说道,声音中有著淡淡的愁绪。
今天下午许爱妮来过之后,那份企划案就不再是由她负责,等于也结束了她和任天际目前的关系。
能结束目前的关系是最好的,可是一想到不能再见到任天际,她的一颗心就揪痛了起来。
「羽柔,带著你的企划案,十分钟后到楼下等我,先陪我去吃饭。」任天际已经在来接她的路上。
「这份企划案现在不是我负责了,你不用过来。」许爱妮不准自己说她来找过她,也不准说案子她拿走了。
「不是你负责?」许爱珍在搞什么鬼?「那许氏企业就别想和任达集团合作!」
许氏企业的经营大权又不在她手上,面对任天际的威胁,桑羽柔也只能无言以对。
任天际接著说道:「我快到了,下来。」
「我们……真的不宜再见面了。」她忍住心酸地说:「我今晚……该去陪陪我男朋友了。」
刘清云已经在抱怨她都没时间陪他了,再加上她不能忽略许爱妮的警告,她不得不忍痛拒绝。
任天际一听,怒火中烧,「你马上给我下来!否则我就上去拖你下来,然后把你关起来!」
「天际,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不好!我只要你马上下来见我!」
桑羽柔真的不知该怎么断然拒绝,再加上她自己也对他依依不舍,她此刻不知该如何是好。
彼此沉默了半晌,桑羽柔突地想到刘清云约她一起拜访任天际,她不能让他们两人踫面。
眼看就要没机会见面了,她乘机说道:「天际,下星期有一场大型的慈善拍卖晚会,我想邀请你参加。」
「见面再说。」
「我们真的不宜再见面了,我会寄邀请卡给你,请你一定要参加。」
「你不下来,就休想我会参加!」
「你……」
「我知道我如果参加会有很多企业响应,会募到不少钱,可以做好多善事。」他捉住她的弱点。
桑羽柔无言以对,任天际不但完全掌握住她想要的,还借此威胁她。
「既然你不下来……那我要回去了,不用寄邀请卡,我不会参加。」
「不要回去,我马上下来。」桑羽柔心中一急,连忙应允。
「很好。」
桑羽柔立刻下楼,任天际的车子也刚好到门口。
她上车之后,他们保持了一阵沉默,直到出了车流量多的市区,任天际才开口。
「你陪我一起出席慈善拍卖晚会。」他用的是肯定句。
可是,桑羽柔却泼了他一桶冷水。
「那天我本来就会出席,我男朋友是世界慈善基金会亚洲区的会长刘清云,也就是这次慈善会的主办人,我会陪他出席。」
叽——
任天际紧急煞车。
桑羽柔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
任天际转头看著她,「刘青云?我管他是刘青云还是周润发,就算是成龙也一样,不准你和他在一起!」
她在搞什么?三年前有个李连杰,现在有个刘青云,将来会不会跑出什么刘德华、梁朝伟、周润发……
他的霸道激怒了桑羽柔,她怒道:「任天际,你有完没完?你太自私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能结婚,我就不能嫁人吗?」
「我会离婚,我要和你结婚。」他认真地说道。
「然后我就像许爱妮一样,独守空闺。」
「不会的。」任天际将她拥人怀中,「我们会有小孩、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我不会再是个花心饭团。」
「我才不信!」
「这样好了,以后我出席任何场所,都由你陪我;我上班,你也可以来陪我,我们形影不离。」
他的话教桑羽柔有些动心,可是一想到……
「你还没证明是许爱妮和李连杰使计害我们分开。」
「我根本没有李连杰的下落,至于许爱妮……她太狡猾,坚持不离婚。羽柔,只要你相信我……」
「天际!」桑羽柔打断他的话。「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会怕。还有,我们这样的行为根本是不对的,就好像……好像奸夫婬妇。」
「奸夫婬妇?」任天际浓眉一皱,「我们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你居然说我们是奸夫婬妇?」
「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又如何?我又没名分!」
这个事实让任天际哑口无言。
他任天际给得起任何东西,不过碍于情势,却无法给她名分。
「天际,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慈善会之前,你若没有证明不是你甩了我,我会彻底结束我们的关系。」
「羽柔……」
「我说到做到。」她态度坚决地说。
任天际了解桑羽柔的个性,他知道她不会这样继续偷鸡模狗下去,惟一能留住她的办法就是——加把劲增加她受孕的机会。
他低头吻住她,开始上下其手。
「天际,我们在车上,你想做什么?」桑羽柔试图阻止他。
「当然是要你!」不要说是在车上,不管在哪里,只要没人的地方他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