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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奴 第六章

暗怀决的双眼死死的盯著孟冰,好象怕他会否认一样。

孟冰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没有回应他,也许是仍旧沉浸在那场大火的恐惧之中,身体微微发颤。

「你叫我的名字……你终于叫我了。」

暗怀决后退几步,神经仿佛在一瞬间松弛下来。

「三年了……你有三年没有叫我傅、怀、决……」

他忽然好象变了个人一样,眼光中突然没有了那一丝嫉恨与暴戾,满满的却是九曲河水般的微波泛滥。

「回答我啊,为什么?!」

「因为你是傅家大公子……」

就这么简单!

暗怀决看著孟冰缓缓站起来,看著他坐到床沿上,看著他连抬头看自己都不情愿的表情,突然有种想大笑的冲动。

若说人世间有什么东西是最无奈的,那便是横将人与人之间隔阂的距离。

天与地不能,是因为他们之间永恒的距离,那距离只能让他们平行在不同的高度延伸。

面对面的时候也只有相互避斥……

「大公子请回,孟冰要歇下了。」孟冰淡泊的口气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傅怀决的眉弓微微跳动著。

「没有……」

孟冰起身替傅怀决打开房门,屋外已经下起了漂泊的大雨,眼前模糊一片,分不清什么是什么。看不到他的表情,对他来说,傅怀决此刻有什么反应已经不重要了。

屋外的骤雨开始有些减缓的迹象,夏夜却还吹起了冷风,远处模糊的芳草萧萧狂乱的舞动,不经意的卷起层层波纹。

「我要听你再叫我的名字!」傅怀决的坚持得不到孟冰的回应。

「大公子请回,明日一早还要晒茶。」

「叫我的名字。」

「请公子……」

暗怀决将身子嵌入孟冰和木门之间,阻止了他逐客的企图,并从后背带上房门,反手栓上。他不顾孟冰的反抗,将他再度压往床头,两人双双倒在平整的床单上。

「你恨我吗?还是因为三年前我对你做的事怀恨在心是不是?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这样忍辱负重的呆在傅家?你娘到底要你作什么?到底你有什么企图?回答我!」

暗怀决摇晃孟冰的肩头几乎要将他的上半身甩脱出去一样,一反常态的歇斯底里的口吻,是孟冰在著三年之内都没有见到过的。

「为什么不回答?!你说啊!我命令你!!」

孟冰没有回答,任命的避开他的脸。

「回答我!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说实话!懊死的孟冰!!」

「兹拉~」

蓝灰色的布衣应声撕裂,片刻成为数块碎片,露出麦色的润滑的肌肤,当身体一曝露在空气中,孟冰微微有些瑟缩,可随即便好象失去了生命的傀儡一般没有了动静,就象是吝啬那一丝微不足道的气力,放弃了反抗……

男人在身体上加诸的暴力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可是在疼痛来得时候他还是会皱紧了眉头落下一滴充满耻辱和哀恸的泪。

他恨他!

这个曾经和他情同手足一般的傅家大公子,曾经被他认为是唯一可以信赖和仰靠的男人,却在他最需要的时候背叛了他。在母亲的灵前侵犯他,占有他,并作出一副高高在上的主子的模样三年来理所当然的霸占他身体,竭尽所能侮辱他全部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不恨,他怎么可能不想逃开?

可是,不行!他做不到。

娘的遗言每每在这一刻闪现在他的脑海深处,播放著犹如雷鸣一般的回声,搅乱了他的思想。

是啊!他还有事情没有作完,在它没有出现之前,他不能放弃!

娘没有放弃,傅老爷没有放弃,他更不能放弃的东西……

是为了娘的遗训才留下的,是为了报答傅老爷才留在这里,为了那个让他们等了十多年的奇迹……

而,不是为了别的……

……

体内被重重的一击,孟冰发出哽咽的低呼,他的注意力似乎在这个时候才被完全拉回身体,他睁开眼望著粗暴的侵略他的男人,那张俊美的脸庞,充满自信和傲气,总是对他冷冷的不苟言笑的脸庞,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有一丁点的变化,孟冰的身体随著他的冲刺不断燃烧著,虽然被强迫,身体却还是会产生这样令他不齿的反应,他有时会回应似的抱住男人的臂膀,咬著牙,却发出状似欢愉的申吟……每到这个时候,孟冰就感到傅怀决的眼底略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情,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恐怕也只有傅怀决自己才知道吧……

……

将近天色发白的时候,孟冰过早的醒转过来,男人健硕的臂膀还环在他的腰身,熟悉的重量感比晚间更清晰的加诸在他身上,令他疲倦的感到窒息,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平日无论做的多么荒唐还是出奇的精神的傅怀决,这次居然睡的如此的沉。

孟冰推了他的手臂一下,栓的牢牢的臂弯紧了紧,随即伴随著他翻身的动作甩到了一旁。

暗怀决低低呓语,没有醒来。

「啊……」

下床的动作动到了身体最深处的伤痛,酸软的腿脚几乎没有力道,他只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攀著床头。过了一会儿,孟冰总算能起身,他披上薄衣,缓缓出门。

每一步就象走在高高的田埂上,明明会走路也变成了跌跌撞撞的小娃学步,孟冰面对著每天都要照顾的茶园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微风中透出泥土的湿气,昨晚的一场大雨看起来已经充分的浇灌了这千亩茶园,倒省了孟冰一件大工事。

七月,已经过了小暑,天气还要再热一阵,春季采茶的期日算起来也过了三个月,虽说夏茶不如春,可皇城里对贡茶的需求仍有增无减,许是因为这酷夏,才让人想借茶驱暑。

人怕热,茶也其然。

孟冰原本还担心这千亩园中的茶叶会因为炎炎烈日的灼烧而失了其品质,幸好这一场大雨来得恰时,心下也就稍觉宽舒起来。

眼望著无际的茶海,每一片叶瓣就犹如被瑶池之水精心洗涤过一样清翠可人,有诗云:

仙山灵雨湿行云,洗遍香肌粉未匀。

明月来投玉川子,清风吹破武林春。

要知冰雪心肠好,不是膏油首面新。

戏作小诗君莫笑,从来佳茗似佳人。

以茶比做佳人,真是诗人特有的雅趣。

孟冰虽不会作诗却也知道那作诗的人定是个爱茶的,要不然怎会作出这样有意境的好诗。佳茗似佳人,孟冰的眼里似乎从未曾有过佳人,硬说有,那也只得这茶园中突然冒出来的林宣凝。

「孟冰你起的好早。」

林宣凝很美,至少是孟冰见过的唯一比的上自己母亲的女人,虽然他不曾见过世面,可是他也知道林宣凝的容貌定是千里挑一的,若不然,怎么会配的上傅家的大公子傅怀决,他不相信傅怀决对这个表小姐没有一点好感,至少,她已经是内定的少夫人了。

「表小姐起的也很早。」孟冰恭敬的一躬身道。

「哪里及的上你,就今天而已。」林宣凝深吸了一口气,「这茶园真是少有的锦绣,一年四季都是这样吗?」

「四季都可采摘,只是春季更葱郁些。」

「你可真是辛苦了,这么大的茶园要你一个人来管。」

「不,其实也有其他人照看,孟冰只是仔细茶叶的品质。」

孟冰谦逊而卑躬的态度对谁都是一样的,可是对著这个傅家的准少夫人,总是多了份温宛,也许是她在某些地方让他想到了母亲。

「表小姐很喜欢茶。」

「种茶学问太多,我只喜欢喝茶……对了,我上一次看你点茶的技艺高湛,可否教我?」

「这……」孟冰微微一楞。

「不行吗?」

「不是……表小姐为什么要学呢?你做不来的。」端水倒茶不是下人的工作吗?

林宣凝一嘟嘴。

「才不会做不来呢,要是我嫁了他,还不是要每天端茶倒水的……啊……」好象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林宣凝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一张脸瞬时涨的通红。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孟冰露出会意的浅笑。

不错,要是成了少夫人,少不得要伺候丈夫婆婆,会茗戏懂一些茶道也是必要的,到那时,他孟冰也就少了些负担,不用面对那对母子安心在茶园服役了。明明是很值得开心的事,可是孟冰却只有脸皮在微笑著,为什么心中那阵不安的涟漪会越扩越大……

「啊!那是什么?!」猛然间,林宣凝指著一处栽种著茉莉茶的角落叫了起来。

孟冰眼光随著她的指尖一路望去,这一瞧,却让他的眼楮再也离不开那里。

「这是……」

孟冰忘了自身的痛楚,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那一株新出芽的茶苗前,用颤抖的声音喃喃低语。

「是……是雾仙茶……」

「雾仙?」

嫩绿的枝干从泥土中窜出细长的叶瓣懒懒的挂在枝干的半腰处,除了形状几乎和一旁的炒青一般模样的颜色,在那中间发出了几朵鹅黄或橙红的花骨,小虽小,却是经过雨水的洗刷在这万绿丛中竟分外艳丽。

「雾仙……开花了……」

十多年了!

终于让他等到了雾仙开花的一天!

种种复杂的情感一瞬间排山倒海的涌进心田,孟冰知道这一次是到了一切该结束的时候了……

「雾仙?那是什么茶?我怎么从未曾听见过?」

林宣凝歪著脑袋,想破了头壳还是想不起来。

「苗疆云雾山上茶……传说中以凤凰的眼泪浇灌,十年也难得开花的奇茶,味苦而后甘,一滴能解千杯醉,其花做的药引更是延寿的妙用……但,那也只是传说而已……」

有人及时回答道。

孟冰和林宣凝回过头,看到的是傅怀珑一张睡眼惺忪的脸。今天可真是奇了,平时睡的晚的这回全来了,偏是起的早的那个却还在蒙头大睡。

「我说的没错吧,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雾仙茶……」傅怀珑凑近孟冰的身边,仰脖看著脚下的雾仙。

「什么意思?」林宣凝问道。

「雾仙只长在云雾山的陡壁上,常年浸在云雾之中而得其名,本来是喜好湿冷的,怎么会在气候温暖的此地发芽呢?而且还开了花?真是奇了!」傅怀珑说著抓抓头皮。

对茶的研究他及不上大哥傅怀决,连一些常记的茶名也要不时的要温习一番,可是对于奇奇怪怪的东西却影象深刻。

「是我娘。」一直看著雾仙的孟冰突然脱口而出。

「啊?」

「这是我娘在十多年前重新培育的雾仙……」

十年前傅庭和从苗疆带过来雾仙茶籽,因为雾仙只有到了花谢的那一刻才落下米粒大的茶籽,而真正会开花结籽的雾仙可谓千载难逢,所以他带回来的茶籽也只有一十二颗,在这一十二颗茶籽中又有几颗可以成活?!暗庭和根本没有想到过。孟冰的母亲改变了雾仙的生长模式,却也因此损失了几颗雾仙的茶籽,然后空等了十年,却一无所获,现如今,雾仙真的开了花,而他们却早已不在人世间……

「娘……雾仙真的开花了……」

……

‘冰儿……娘生前欠下傅家一笔债,此生已是无望回报了……若是你有心,替娘完成心愿……一定要留在傅家茶庄……’

‘……留在傅家茶庄,等到雾仙花开之时……’

……

「孟冰?孟冰?」

暗怀珑手握他的肩头,感到微微的震颤从脉息间传来,他低下头注视著孟冰,才发现是因为他的泫然欲泣,声未发泪已滑落,剔透的珍珠划过光洁的下颚滴落到泥土之中消失不见,残留在眼帘下的泪迹尚未被晨风吹干,即刻又引落一滴悬垂到他微启轻颤的唇瓣。

惊艳!

暗怀珑只能想到这个词。

初见他是一个长相端正平平常常的奴仆,与自己也是年岁相差不大,自然是多了份亲切,然,此时此地却又有另一番感触掠过心田。

「大哥,孟冰这个人真是……很特别……」

「哦……此话怎讲?」

「我总觉得他有些内敛的精致,不象那些深居简出的井底之蛙,谈吐亦不俗,以同为男人的眼光看来,倒别有一番风味……」

虽只是想赞赏孟冰的特别,却不由得说出那种话来,傅怀珑感到自己被眼前的这个茶奴吸引的程度似乎比预想当中深了几分。

看到那颗珠泪再度悄然陨落,他禁不住伸手去拂。

「啊……」

孟冰惊觉自己的失态,赶忙抹去一脸的狼狈。

「对不起,孟冰一时情不自禁……」

说罢,拉紧了衣杉欲离去,还不忘回头向一旁的林宣凝点头示意。

暗怀珑干伸著手臂,却也不急著放下,只是看到孟冰转身进了木屋不再出来,悠自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林宣凝疑惑的问道。

「我可真是嫉妒啊。」

「啊?」

「我嫉妒大哥有这么好的茶奴,我却没有。」

「你是说孟冰?」

「是啊……」

暗怀珑沮丧过后,突然一击掌。

「对了!我大哥要是娶了凝儿姐姐,福建的茶庄不就要我来照看了!好!好!这个好!」他一脸的得意看在林宣凝的眼里,说不出的可气可恼。

「啐!你拿我做什么啊?!」

「哈哈~~~」

天真如傅怀珑似乎并未察觉,自己那股占有欲已经渐渐萌芽……他是傅家的子嗣,傅怀决所有的,他,不可能没有……

***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孟冰刚掩上房门,身后就传来傅怀决低哑的声线。即便现在是清晨,孟冰的胸口还是会有一阵难以驾御的心跳。

「你过来……」傅怀决向他招手,唤他到跟前。

孟冰乖乖的走近,但也只是相隔半步。

「怎么哭了?」

男人的手指拂上脸颊,昨晚的的体温再次苏醒,孟冰感到自己的脸好象有些发烫。

「没有……只是晨露……」

雾仙既已花开,自己也就功成身退,将雾仙托给要托付的人,离开傅家茶庄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对傅老夫人来说那是求之不得的,所以她决不会有异议,可是傅怀决……他会不会放手,还是象三年前那样再重演一次,摧毁释放自己的理由……不,不可以!

「我……已经决定了……」傅怀决突然开口道,「你可以选择不叫我的名讳,但,我也厌倦再听到你叫我大公子……至少,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可不可以叫我傅怀决?!……」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孟冰……」

暗怀决将那双漆黑的眼瞳对上他的时候,孟冰的心在笑著。

这是请求?抑或命令?现在看起来都已经不重要了,一个称呼而已,作为给你一个身为主子的最后的尊严,拿去吧……

「傅怀决……」

是错觉吗?为什么在这一句话出口的瞬间,会感到他周遭阴霾的屏障有迸裂的颤动。

「是了,就是这样……再叫我……」

「傅怀决!」

有三年禁口不提的名字,现在叫出来竟然没有任何不习惯的感觉,孟冰微微有些疑惑,但时间不允许他思考的过多,傅怀决只是张开了手臂,便将他再度拉回自己的身边。

青葱色的被单弥漫著昨晚欢爱的味道,激情的体温没有完全消退,孟冰被压倒在上面,面前是脑海中化做灰尘也挥不去的俊颜。他明白,即使最后他离开,即使他到另一个世界,这张面孔也绝对不会从他的记忆中消失不见。人,有时候很奇怪,越是想遗忘的东西却越是会刻骨铭心。

「要是我要你叫我的单名呢……」

暗怀决扬了扬眉,带著一丝调戏意味的低声询问道。

他看到孟冰的眼中闪过一丝‘你会不会太得寸进尺’的意味,不由得嘴角挂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这样很好……非常好……」

他的唇再度压向孟冰的颈项,体内撩拨起不亚于昨晚的的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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