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住在山庄里面不好吗?」容甄打破沉默问道。
从昨天开始,一切就变得奇怪,包括她一大早就被带来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因为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海冥牵著容甄小小的手,带她进入她位于东堂的新房间。
「你……是不是要离开我?」心思敏锐的她,脑海中突然窜起警讯。
「不是,我没有要离开你。」他抚著她充满警戒的脸孔,一副无事的神态。他舍不得离开她,却必须选择离开她。
「是吗?」可是,为什么心中总觉得他笑容背后藏著什么。
容甄有一种即将失去的感觉涌上心头,那种感觉,就跟母亲那天遗弃她时一模一样。
这三天,海冥几乎寸步不离的陪著她,除了消弭她心中强烈的不安全感之外,更有种对她弥补的意味。
三天很快就到来,在春意盎然的四月天里,容甄小小的白色身影正到处寻找海冥。
「冥哥哥呢?」她一见到人就问。
但,每个人都不敢回答,也不敢多答一句有关海冥的事。
不安再度涌上心头,她奋力在弯弯曲曲、像迷宫的不知名山庄内奔走著,试图找到有关海冥的蛛丝马迹。
小小的身影就停在开满樱花的大道上,满天飘满因风吹而落下的花瓣。
昨天,她才和冥哥哥在这里数著一片又一片的樱花花瓣而已呀!
「冥哥哥-」她哭著大喊,在飘满樱花的季节里。
小小的心里已然明白,冥哥哥已经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冥哥哥,你骗人,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容甄布满泪水的美丽小脸渐渐被冷漠侵蚀,原本天真无邪的笑眸也失去希望,留下的只有无止境的失望。
而冷冷的樱花瓣只是静静的,一片又一片拂过她毫无表情的美丽小脸。
美国旧金山
一所媲美皇宫的华丽建筑内,正聚集著东南亚有名的五大毒枭-青蛇、红虎、蜥蜴、白狐、黑蜘蛛。
「听说东堂有人混进组织内。」东南亚最大的毒枭,也是首领的青蛇吸著大麻缓缓说道。
「青蛇,这里是你的管区,你应该尽快解决这件事,省得我们总是过得战战兢兢。」独眼的红虎生气的吼道。
青蛇一整天就知道吸毒、玩女人,连东堂的死神混进来了,他还是不在乎地抽著他的大麻。
「不就是死神嘛!有什么好怕的?」他吐了一口白烟,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充满令人作呕的大麻烟味。
他就不懂一个女人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个会易容的女人嘛!怎么这些人都怕得尿裤子。
「冥月的易容术可是千变万化,她就是能幻化成每一个人,杀人于无警戒之下。」他的兄弟黑鳄也是大毒枭之一,就是死在这女人手下;而他也是在毫无预警下,被她伤得只剩一只眼楮。
这女人让他们原本为六毒的组织变成了五毒,还烧了黑鳄负责调度的毒品,让他们差点无以为生。
「红虎,你以为我青蛇是你们两兄弟啊?我可没你们兄弟那么迟钝、那么愚笨,竟然让一个女人搞得天翻地覆,毁了旗下的毒品事业。」
「青蛇,你可别大意,这女人冷艳无比,不会手下留情。」虽然他侥幸逃离她的掌下,但他总觉得一切似乎才刚开始。
「放心,我身旁的手下都一一检查过了,就连我的爱妃们也是。」这才叫百密无一疏。
「是吗?你最好能保证那女人不会杀了我们。」黑蜘蛛哼道。
「你们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在我这里住下,那女人没法那么轻易就混进来。」青蛇目中无人的狂笑道。
「那三百箱的海洛因要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放在乌库山上,更何况台湾的变色龙正催著这批海洛因」白狐奸邪的笑容里,总算因青蛇的保证而稍有安心之意。
「等明天再说吧!」青蛇放下烟管邪笑道。
「等等,你该不会想独吞那批货吧!」蜥蜴察觉出青蛇的怪异。他怎么可能跟他们说明天再说?这贪心的家伙肯定想并吞这批价值上亿美元的货。
青蛇挑挑眉,缓缓露出「你说对了」的神情。
「我的确想要那批货。」他脸上的变化太过迅速,让众人看不清那是笑还是邪恶。
「青蛇,这批货我们都有份。」知道青蛇这家伙想私吞那批货,红虎站起身吼道。
「我知道。」他神情迅速幻变,眼神变得冷漠无情。
「青蛇,你不舒服吗?」黑蜘蛛发觉青蛇诡异的变化,尤其是他贪婪的双眸竟变得如此陌生和无情。
「没有。只是想谢谢你们的告知。」青蛇的嘴角上扬著邪魅的笑意。
「青蛇,你在胡说些什么?」
红虎一行人都被青蛇的莫名言语搞得一头雾水。
「原来,东西藏在乌库山啊!」一名俊秀斯文的男子站在阳台上轻笑道,身旁还站著两名长得一模一样的英俊男子。
「西堂三神?」蜥蜴惊呼道。西堂的死神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们追这批货很久罗!东南亚的五毒们。」炽神露出嘲笑的笑容。
「青蛇,这是怎么一回事?黑蜘蛛朝著一脸冷漠的青蛇问道。
蓦然,青蛇缓缓撕下脸上那张几可乱真的面皮,露出一张美艳却冷漠的脸孔。
「冥月?」红虎当场软脚跪了下来,如见鬼魅般惊惶。
「青蛇昨天归西了。」她布满冷漠的嘴角扬著冷冷的笑意。
「可恶。」
正当众人拿起枪想杀出重围时,冷不防对上数百枝瞄准他们的冲锋枪。
「劝你们还是乖乖投降,省得变成蜂窝。」狂神嚣狂的笑著。
四人此时才惊觉自己已成囊中物,只有弃械投降一途。
「谢谢你,冥月。」炽神朝那张自始至终都不曾真笑过的美艳脸孔谢道。
这女人是不是生来就不会笑,还是忘了要怎么笑?女人长得漂亮却不会笑,就犹如只有躯体而无灵魂的娃娃,没有生气、没有生命、也没有笑容。
「不用。」她冷漠的转身,漠视炽神略带可惜的目光。
「站住-」
在阴暗森冷的小巷中,传来许多人的吆喝声。
容甄停住脚,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这种画面在美国很常见,不是一群不良少年持刀抢劫;就是为了私人恩怨而砍砍杀杀的。眼前的画面应该是属于前者。
「你是谁?站在那边干嘛?」带头的混混看著一脸不为所动的容甄,狠恶的吼道。
一个柔弱的女人站在那里等死啊?不过,倒是长得具有倾国之姿。
容甄冷漠的眼神中充满不屑与不耐。
一群没大脑的男人。
「我们老大在问你话,你不会回答啊?」另一个小混混走近她,轻佻的用刀缘滑过她胸际。「哼。」她轻轻一转手,便扭断那个拿著小刀的混混的手。
「啊-"小混混惨叫一声,他的手竟然被眼前这个女人就这样扭断。
「来人,给我抓住这女人。」带头的混混一吆喝,那些小喽罗们立刻全数围了过来。
容甄性感的红唇正漾著淡淡冷笑,仿佛是取笑他们的愚蠢。
「长得这么漂亮,就让老子玩一下吧!」带头的男子婬秽的笑道。这女人可是难得一见的东方美女。
「你玩不起。」她拿起枪,对准他的前额。
「你……你是谁?」这女人竟然有枪,当场,那男人吓得双腿发软。
「东堂冥月。」她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下一秒,只见那带头的男人躺在血泊当中。
一听见她是东堂的冥月,其它人纷纷四处逃窜,无人胆敢再和这个冥狱死神之一的千面杀手交手。
然而,在不远处传来低低沉沉的痛苦申吟。「唔……」
容甄走近那声音身旁,冷漠的黑眸见不到一丝色彩和暖意。
「他们走了。」她冷冷的落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救他,已是她最后限度,她不该搭救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的男人。
不料,一双沾满血的手却缠上她脚踝。
「我……头好痛……」男子抚著血流不止的额头虚弱说道。
她透过月光,瞧见那张满是痛苦、沾著鲜血的俊美脸孔。
这长相异常俊美的男人让她有一种熟悉感。
那种她曾经很熟悉的感觉……
她怎么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男人有这种该死的感觉?她冰冷的姣好脸孔上,只是淡淡流露著不关己事的寒气。偏偏,一种奇异的情愫在她冷冷的心中慢慢蔓延开来。
「他有严重的脑震荡,前额及后脑都被钝器猛力撞击过,尤其是后脑还有血块瘀积。」医生看著墙上的X光片沉重说道。
「会怎样?」容甄不关己事淡淡的问道。
那男人昏迷了三天,到现在都还没醒。她本来该搭乘那晚的班机回台湾的,可却偏偏顺手救了那个来路不明的陌生男人,救他的理由只是他给了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可能会丧失记忆。」
「丧失记忆?」容甄看著床上那张眉宇间都透露著优雅气息的俊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多事的带他来医院。
现在可好了,他可能丧失所有的记忆。
麻烦。她不悦的低咒一声。
「我想将他交由警察局处理。」她可不想带著脑袋一片空白的大男人到处走动。更何况,他的身份正处于不明朗的状态下,那些可以证明他身份的证件全都不知道该死的飞到哪去了。
「也好,由警察局来处理是最好不过了。」医生吩咐护士通知警察人员来接手此人的后续问题。
容甄冷然的转身,正想离开病房时,突然有一股不轻的力道拉住她的手。
「别离开我……」
男子努力的贬著浓密睫毛下显得虚弱的黑眸,紧抓著她的手不放,仿佛在汪洋大海中抓住一块浮木。
容甄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吗?」医生一面检查他的伤势,一面问道。
男子摇摇头。「我想不起来。」他的头好痛,一直嗡嗡作响。为什么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来自哪里?
他无助的黑眸望著一脸冷漠的容甄,那无辜的神情叫人不舍。
容甄别开脸,故意视而不见那张令人动容的无辜神情。
「他这是怎么回事?」这天杀的男人竟然抓著她的手不放。从来就没有人胆敢如此抓著她白细的柔荑,尤其是一个男人。
「这全是一种直觉反应,通常对失忆的病人而言,醒来第一眼所看到的人,都会让他有较高的安全感。」医生解释道。
「将他的身体医治到最好的状态、」容甄迅速推开那男子的手,不看他一眼,冷绝地离开病房。
「容甄,医生说是你救了我。」他看著淡漠的容甄,只要看见她就很满足。
「你还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她冷冷的瞥他一眼。
在美国纽约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什么人都有。
但一个俊美非凡的中国籍男子,在纽约遭人袭击而丧失记忆可是少之又少的。
「我试著去想,但换来的总是一阵又一阵的头痛。」他轻抚著隐隐发疼的脑袋,试图不去想那些恼人的问题。
「你的中文说得很流利。」他来自台湾吗?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却又不像普通人家,但,她的印象中,在台湾并没有他这一号人物,那他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是吗?」他笑道。
容甄看著他那魅惑人心的笑容,这笑容好熟悉……
为什么她对眼前这陌生的男人会有这种莫名的感觉和熟悉感?就好像,她和他很早以前就认识似的。
「你好好休息。」容甄将自己从远走的思绪中抽回,抹煞掉那股频频上升的熟悉感。
她不该对一个陌生男人有好感的。
「我是不是该有个名字?这样,你就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叫我。」他看著她,黑眸中净是希望。「你对我而言,不需要有名字。」她毋需去记一个男人的名字,更不用加以称呼。
对她来说,那是多余的。
「对你而言,或许我是一个多余的人。但,我真的很谢谢你出手救了我。」他躺回床上,闭上眼。
那张布满失望的脸,挑动容甄向来不曾波动的心。
她不懂自己为何对这个男人三番两次起了异样波动,激起她心中阵阵涟漪,理由竟可笑得让她自己无法相信-只是因为他让她有莫名的熟悉感。
她向来就对旁人冷淡无情,更何况是一个她在路上救了一命的陌生男人。
「你想叫什么?」走出门前,容甄背对著床上的男人问道。
她不懂,自己为何会问这句话。
就为了那张天杀的无辜脸庞而不忍,该死!
「冥月的冥。」他绽开迷人的笑颜说道。
「随便。」她推开门,远离他含笑黑眸的凝视。
一架银翼的波音客机,缓缓的滑下桃园中正机杨的跑道。
一对完美的俊男美女组合出现在机场大厅,男俊帅、女美艳,亮眼光彩不时引来旁人的欣羡目光。
一袭剪裁合身的黑色连身裙让容甄玲珑的身材曲线显露无遗,更为她的美艳添上一份冷漠。
紧跟在身旁的长发俊美男子,正是她在美国救他一命,却因伤失忆的男子-冥。
「甄,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他紧拉她的手,生怕一个放手就会失去她的踪影,她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
「你很吵。」她淡淡的说道,藏在黑色墨镜下的冰冷黑眸正透著不耐。
这家伙从上飞机开始就喋喋不休到下飞机,长途的飞行对他这个甫出院的病人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她有点后悔顺便带他回来台湾。
「可是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你要当杀手啊?」他灿烂的俊美笑容,招来不少女性频频投来好感的目光。
「你管的太多了。」冷冷的言语中挟著愠怒的警告。
她不喜欢人家问她这个问题,因为这会让她想起那段不愉快的记忆。
「甄,你生气啦?」
「上车。」她坐进她黑色的敞篷车内,脸上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要去哪里?」冥只好乖乖的坐进车内,一脸无辜可怜的看著脸罩寒霜的容甄。
「东堂。」她踩下油门,朝台中驶去。
「听说,你带了个陌生又失忆的男人回来?」邪月一从爱说小道消息的任羽韵那儿听来这项震惊全世界的大消息后,连忙从实验室冲到月屋询问当事人。
「只是顺便救了他,又顺道带他回来罢了。」她不耐烦的瞟了紧跟在身旁,黏她如水蛭的冥。
她才不要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冥迅速抹去眼中那抹哀伤,伸手朝邪月打招呼。「你好,我是冥,是冥月的冥喔。」他喜欢这个名字。
邪月睁大眼上下打量著气宇非凡的冥。
这男人来头不小,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不是普通的平凡人所拥有的。「你好,我是邪月斐竁。」
冥也伸出友善的手,表示友谊的开始。
「我没说错吧!这男人配得上冥月。」任羽韵凑近邪月耳旁轻笑道。
「你的眼光果然不赖」邪月点头附和著。
「别乱想,等他记忆一恢复,他就得消失在我面前。」容甄冷冷的粉碎两人异想天开的乱点鸳鸯梦。
「可是,这男人的条件不错耶!」任羽韵轻轻的叹口气,可惜容甄的不懂珍惜。
「是啊!甄,你都二十四岁了,也该是找个男朋友的年纪。」邪月也发出不平之鸣。
「邪月,尽快医好他的失忆。」带他回来,无非就是要邪月这个再世华佗医好他,让他早点离开她的视线,偏偏邪月和魅影的老婆任羽韵总爱没事找事做的到处乱点鸳鸯谱,这次竟然打主意打到她身上来。
「这可能需要一段时间。」邪月语重心长的说道。
「随便你,只要他能尽速离开我的视线之内对他,她不需要付出太多关心和担心,他是生是死,她本来都不该干涉的。
提著行李,她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等我。」冥连忙追上那抹只有冷漠的美丽背影。
「看来,好戏要开锣罗!」任羽韵坏坏笑道。
「你又想做什么?」魅影冷冷的声音冷不防飘进任羽韵耳中。
「老公?没有啦!只是觉得东堂最近不仅春暖花开,更处处洋溢著春天的温暖味道。」任羽韵一见到即使已结婚两年,却仍然帅得让她心动的老公,便撒娇的抱住那令她频频轻啧的完美腰身。
怎么有男人的身材能保持得如此完美?这个问题,令她想了很久。
「希望是这样。」魅影阴美的脸孔映上才怪两个大字。
他才不相信这个小恶魔会乖乖的袖手旁观,他跟她都结婚两年了,还不了解她的心在想什么吗?
任羽韵和邪月不约而同的交流著促狭的捉弄目光,隐隐约约两人似乎正著手计划著什么害人的坏主意。
魅影冰冷细长的东方黑眸正不安的眯成一条线。
若他没看错,刚才那个男人是……
再加上这两个东堂出名的磨人精在一旁猛力煽火,看来,今年的东堂会比只有任羽韵的时代更有趣。
魅影黑鸷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容甄拿下手套,将银色手枪放下。
她面无表情的看著缓缓朝她前进的枪靶,成绩正呈现在那被五颗子弹分别穿过的洞上。
「你真厉害。」冥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容甄的背后鼓著掌。
「你?」这男人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背后?怎么她一点也没察觉?
「你的枪法跟你的人一样出色。」冥露出一口白齿笑道。
「我也没想到你失忆了,本能却一点也没退化。」容甄冷冷的瞥他一眼,这男人果然不简单。
「什么本能?」冥贴近地低下头,靠著她直挺的鼻梁轻轻问道。
容甄本能的往后轻易一闪,成功的取得另一席属于她的空间。她讨厌有人靠她太近,尤其是男人。
「你越过我的警戒线了!」这男人比她想像中的还难缠。
「分界点在哪里?是这里?还是这里?」他冷不防地将手顺势抚上她纤细的蛮腰
不知何时出现的手枪扳机。
「不模就不模嘛!」冥赶紧缩回执意攀附在她浑圆酥胸前的修长双手。
哇!他差点就小手不保了。
「这里是东堂,可以让你活命,也可以让你死。」她再次警告著不知好歹的冥,要他记住自己的身份。
「甄,戴著那层面具不累吗?」冥直勾勾的看著一脸漠色的容甄,仿佛看进她刻意深藏的真面目。
「你胡说什么?」容甄的心跳猛漏一拍,一丝丝惊慌爬上心头。
「冷漠并不是你的真面目。」他看得出来,那张没有任何情绪的脸是刻意掩藏另一张脸的假面具。
「哼。」容甄冷哼一声,不打算搭理眼前那个几乎看透她的男人。
「你应该是爱笑的。」她适合笑才对。
尤其是那张粉色的朱唇,它真是上帝完美的创造之一,再也没有一张红唇比它更适合上扬。
「是吗?」她盛满冷色的黑眸中,看不出任何变化。
多年的杀手训练,让她成了索命的冰山美人,她的脸上从四岁那年后就再也不曾有任何表情-只有冷漠。
「女人该多笑的,尤其是你。」他出奇不意轻轻捧起她那美丽的鹅蛋脸,诱人的翦水瞳眸让他的心激起难以平止的波动。
「我说过-放开你的手。」容甄手上的手枪正不偏不倚的抵住他的胸口。
这男人简直在挑战她的耐性,而她一直是没什么耐性的。
「对你……我总是情不自禁。」松开手,他扬扬意气风发的剑眉,那张迷人的脸蛋正散发著无限魅力。
只可惜,对方是一个不导电的绝缘体,他是放错了电和那无懈可击的魅力。
容甄冷冷的瞟他一眼,「下次,可就不会只拿枪抵在你胸口了。」
下次,他若胆敢再抚触她身上半寸,她绝对会不留情的杀了他。
冥半挑眉的看著远离的窈窕背影,俊美的脸上漾著浅浅的笑意。
生平第一次有人这样威胁他耶!而且还是个女人,他喜欢的女人。
满身都是刺的女人特别棘手。但,对她,他可是有十足的把握将她手到擒来。
冥俊美非凡的脸上泛起饶富兴味的笑容,一双如湖水般的黑眸正蕴含著令人无法看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