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梨打开了门,脸上垂挂著两行惹人怜爱的清泪。
就在那一瞬,谦司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放开她;他知道这一辈子,他不会像爱她般爱上其他女人。
「英梨……」他极为自然地叫出她的名字。
她就像是个受尽委屈的小女孩般,幽怨地睇著他,她的唇片微微地歙动著,欲言又止。
他望著终于开门的她,脸上浮现一丝喜悦。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凝视著她。
才几天没见,不知怎地,他有一种如隔三秋的感觉。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她咬著唇,有一种小女孩似的娇嗔。
「是真的。」他不加思索地道。
「你喜欢我?」她有点存疑。
他点头,「从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第一次?他指的应该是撞车的那一次吧?
忖著,她忍不住想大笑两声,因为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几年前的那场时装秀上,只不过他不记得了。
「是吗?」她依旧一脸猜疑地瞅著他。
「要我发誓?」
她摇摇头,「你吻我是因为你喜欢我?」
「嗯。」「那你还说只是一时冲动?」她嗔斥著。
「我说过了,」他一叹,「你太漂亮、太年轻,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
「太漂亮、太年轻?」她蹙起眉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他不知所措地纠起浓眉,「是。」
她瞪著他,眼神里充满著不甘。「就因为这样?」
突然,她扑进他怀里捶打了他一下,又气又急地,「年轻漂亮又不是我的错!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因为那样就……」因为激动,她的话声是哽咽的。
谦司满心不忍地将她环抱住,「我知道。」
「不!」她气恼地又捶了他几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好伤心,我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她抬起眼,怨怼地睇著他,「以为你根本不在乎我。」
他蹙眉一笑,爱怜地又将她深拥人怀。
「我怎么能不在乎你?」他以他平整的下巴摩挲著她的发,无限温柔地说,「你知道我要花多少精神,才能试著不去想你吗?」
听见这样的话,她的心都融化了。
所有的懊恼、埋怨、不甘、伤心……全都因为他的这一番话及拥抱而消失了。
「你呢?」他端起她泪湿的脸庞,低声道:「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她噙著泪,「不告诉你。」
「无所谓,」他一笑,在她额上烙下甜蜜的一吻,「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不会放开你。」
他今天所说的话让她的脑子不觉发昏,她什么都无法思考,就只是沉溺在他温柔深情的话声中。
他垂下眼,像在注视著唯一的宝物般凝视著她。
「英梨,」他轻抚著她的脸庞,神情压抑地道,「我真的可以爱你吗?」
她迎上他深沉的黑眸,「为什么不?」
凝睇著她美丽得教人不敢多看一眼的脸庞,他不禁喟叹了一记,「唉……」
她不解地望著他,神情是娇羞的。
「你……」她欲语还休,「你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突然又推开我吧?」
「嗯?」他微怔。
「别模模我的头,让我对你存有希冀,然后又……又冷漠地从我身边离开。」她说。
谦司心里一抽,隐隐为自己之前对她的残忍,感到歉疚不已。
他双臂紧紧圈抱住她纤细的身躯,声线低哑地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以唇摩挲著她的发际,寻觅著她甜美的唇。
终于,他吻上了她羞涩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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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静止不动了。
他的吻温柔而细腻,使她忘了如何反应,只能木然地任由他吮吻著她的唇
如此抱著他,谦司完全地感受著她美妙的胴体曲线,他的身体里涨满了对她的期待及渴望。
对于自己如此的渴望她,他是惊讶的,甚至称得上是红粉知己的石神洋子,都不能教他如此神魂颠倒。
沉醉在缠绵的深吻中,英梨恍惚地呢喃:「嗯……」
「别发出这种声音。」他在她耳际玩笑似地警告著。
她迷离著双眸,「会怎样?」
「你猜。」他勾起一抹性感的微笑,倏地又封堵住她的唇。
他饱满而炽热的唇摩挲著她颤悸的唇,强势的需索像是狂风猛浪般向她袭来。
瞬间,她淹没在他霸气又火热的唇浪之下,身体一阵惊悸颤栗。
她觉得身体好热,热到她有点难受。于是,她试著想推开他压下来的胸膛。
「唔……」她的抗拒非但没有奏效,反而教他的舌尖更狂肆地进入了她口中。
渐渐地,她失去了防备,也失去了仅存的力量。
若不是他紧紧地圈抱著她,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因为乏力而滑落在地上。
在拥吻著她的同时,谦司胸口沸腾著让他害怕的情潮。
他不知道真正渴望著一个女人时,会是如此骇人。
以前他把男女关系当成一种调剂及宣泄,他从不曾真正地从男女关系中得到一丝温暖,但现在……
现在他仅是如此拥吻著她,一股热呼呼的暖流就从他脚底直窜至脑门。
多可怕的感觉,他担心自己再也不能失去她,因为此刻他才骤然惊觉,他对她的眷恋比他原先想的还多、还浓、还深。
爱上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吗?
不知怎地,他突然体会到当年不顾一切爱著父亲的母亲,是什么心情。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渴求著她的温度及曲线,上次的接触虽然短暂,却记忆犹新,他无法忘记她的身体给了他什么样的惊奇。
「嗯……」她微微地缩瑟著,有点不安。
他紧扶住她的背,不让她退缩半寸。
「英梨……」结束了长长的、深深的热吻,他的唇转战至她的耳际。
他吮吻著她敏感的粉红耳垂,像品味著美味的糖果般舌忝弄著她。
她羞涩不安地轻挣著身躯,但他并没停止对她的挑逗及撩弄。
不知何时,他松开她上衣的前扣,而也在此时,她骤地想起自己衣服下是一丝未著的。
通常洗过澡后,若没有其他的安排,她就不怎么爱穿著内衣,可是没想到今天却踫上这种状况。
「不,不要……」她一脸羞怯地推开他。
「怎么了?」
「我……」她碍口地说:「我没穿内衣……」
他怔了一下,然后蹙眉一笑。「没关系,」他将她重新捞回怀里,「穿了也是要脱掉的。」
「你……」她没想到看起来严肃而冷漠的他,也会说出这种话来,「你看起来很正经的,怎么……」
他促狭一笑,「我不是说过,有时我跟野兽差不多?」话罢,他攫住了她的唇,再次吻得她头昏眼花。
他要她,疯狂地想要她!
从他第一眼见到她,她就已经深深地进入了他的心。
即使他强迫自己不见她,但他的心却是无时无刻不想著她、渴望著她。
他环抱著她,慢慢地往沙发处移动。
英梨跌坐在沙发上,惊羞失措地望著站在她面前、正准备宽衣解带的他。
事情能发展成这样,是她始料未及的,她并不强烈地想拒绝他,因为她心底也奔窜著一股莫名的渴望。
她喜欢他、迷恋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事实上,她也幻想过跟他如此亲密。
她现在觉得慌、觉得不安,只是因为她没想到幻想会成真。
脱去衬衫后,他露出了那结实而诱人的身躯。
宽厚的肩膀、结实的双臂、硕美的胸肌、平坦的小肮……他的身形就跟他的样貌一样完美。
她不由自主地看傻了眼,像是被催眠了似的发起呆来。
但是她发觉她不该发呆的,因为就在她发呆的同时,他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纯白色的内裤。
当她惊觉到他是如此近乎果裎的在她面前,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跑」。
惊慌之中,她忘了自己上半身也是赤果的。
霍地起身,她绊到了脚下的地毯,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
当两人果裎的身体接触,一股电流迅速地在两人身上窜流起来。
「啊!」她一震,羞红了脸地望著他。
他深深地注视著她,那两道炽热的目光仿似要将她燃烧殆尽般。
「别跑……」他的声音低沉得不像是在说话,反倒像是低吼般。
英梨瞪大了眼,又惊又羞地只能眼巴巴地瞅著他瞧。突然,他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激吻加上肌肤的接触,的种子迅速在两人心中萌芽。
他略显激动地抚模著她滑腻的身躯,而她的手也被动地触踫著他结实的肌理。
虽然他有过不少的经验,但当他在她眼前如此亢奋之际,他是觉得尴尬的。
她那么年轻纯真,他担心他的失控会吓坏了她,但是他忍受不住,完完全全地失去自制力。
「英梨……」他以唇摩挲著她的耳畔,低声地唤著她。
「嗯?」她不自觉地轻吟著,两只手巴著他结实的胸膛揉弄。
「天……」他浓眉纠结,神情压抑地凝睇著她,「你快把我逼疯了。」
「英梨。」他压住她的肩膀,有点失去控制。
「不,不要!」睁开眼楮,她看见他那双像要燃烧起来似的黑眸。
他的眼神是一种野兽要猎杀目标般的眼神,骇人而惊悚。
「不要,我不要……」她推开他压下来的胸膛,眼眶中泛著惊悸的泪光。
他一震,猛地回神。
「我……」发现到自己竟有点强人所难地想占有她,他只觉得内疚及羞愧。他没想到自己会变得如此狂暴。
「对不起……」她无助地望著他,泪水也潸然滑落。
「英梨?」他歉疚地抚模著她的脸庞。
她凝视著他不知所措的脸,像个小可怜似的,「我……我怕。」
「怕?」他蹙眉笑叹,「是因为我太急躁了吗?」
她摇摇头,「一切都来得太快,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他睇著她,为她的纯真生涩感到心疼又爱怜。「我可以等。」
「你……生气吗?」她疑惧地问。
「不,一点都不。」他笑著在她额上一吻,「是我太心急了,我是那么地渴望著你,以至于忽略了你的感觉。」
她吸吸鼻子,羞赧地道:「我的感觉很好,只是……」
其实她爱极了他抚模她、亲吻她的感觉,但一切来得太快,快到让她根本无法思考。
先前,他只是她心中遥不可及的偶像,而现在,他居然赤果果地与她交缠在一起。
噢,天啊!她真的需要时间适应。
谦司眼底浸满怜爱地凝睇著她,「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他将她揽进怀中温柔地哄著。
她偎在他结实而宽阔的胸膛中,「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他抚著她柔顺的发丝,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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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并没有真正的成功,却也为两人的关系迅速加温。
这样的消息,身为英梨挚友的佳子当然不会错过。
不过……英梨当然不会告诉佳子,她跟谦司在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佳子虽然怀疑,但她知道英梨脸皮薄,就算是真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会走漏风声。
那一晚后,她跟谦司就经常抽空约会。
去海边吹吹风、到饭店吃烛光晚餐、开车兜风,都是他们约会时常做的事;他会亲吻她,但像那一天那样的激情演出却是不曾再有。
她想,他大概是怕再被她拒绝会很尴尬吧?
虽说她心里对那天发生的事,还有著一种不知名的期待,但像现在这样的关系,她也非常喜欢。
「呵……」与谦司坐在气氛优、装潢佳的咖啡厅里,英梨频频想打呵欠。
连著两天行程紧凑的外景拍摄作业,她已经忙得几乎想躺下;要不是想到已经两天没见他,她真想躺在家里睡大头觉。
「你累了?」看她一脸倦态,他温柔地问。
「唔。」她点点头。
「既然这样,怎么还说要出来?」
「人家想见你……」说著,她抬起眼睇著他,「怎么,你不想见我?」
「不是,」他撇唇一笑,「我可以到你家去让你看个够。」
她嘟著小嘴,「才不呢!看著看著,谁知道会不会看到床上去?」
他挑挑眉头,惊讶地望著她,「你越来越敢说了。」
她也觉得自己说得有点「限制」,不觉羞红了脸。正想再说,一旁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英梨!」
转过头,她看见四、五个女孩一脸惊喜地站在他们桌边。
「佳子?」真是巧极了,居然在这儿遇上佳子她们一票损友?
几个女孩偷偷觑著外表出众、稳重俊朗的谦司,笑得有点贼,「说你累,原来是出来约会。」
「唉呀,你们……」当著谦司的面,她不觉害躁羞急。
「不要紧,我们都了解。」佳子意味深长地斜睇了谦司一眼,「要是我也会见色忘友的……」
「你的朋友?」谦司文质彬彬地问道。
「损友。」英梨没好气地回道。
他一笑,看著桌边的四、五个年轻女孩,「一起坐吧!」
「不,不打扰你们,英梨会杀了我们的。」佳子打趣地说。
「喂,你……」她又羞又恼地瞪著带头作乱的佳子。
佳子吐吐舌头,「不打扰你们约会了,我们过去那边!」
「待会儿结帐时算我的。」爱乌及屋,他连英梨的朋友也一并照顾到了。
「那怎么好意思?」佳子她们惊喜地说。
「没什么,」他一笑,「帮漂亮小姐付帐也是一种享受。」
这句话说得一伙人心里甜滋滋地。临走开前,佳子还不忘朝英梨竖起了大拇指以赞扬谦司的绅士风度。
她们一走开,英梨就睇著他,酸酸地说:「帮漂亮小姐付帐是一种享受?你真能说。」
「你不是连自己的朋友都吃醋吧?」他笑问。
「当然不是。」她娇嗔地道,「我是怕你见了每个女人都这么说。」
他摩挲著下巴,蹙眉一笑,没多说什么。
「我去一下洗手间。」说著,他缓缓地站起,离开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