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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痕 第7章(2)

「你老实说吧!这次你要多少钱?」

钱?夏初雨骇然,不敢置信地望向郑婉秀。

「为什么你打电话烦我还不够,还要去找方娇娇?她根本不可能帮你!你又何必自取其辱?」

「我……以为她是你老婆,应该、会帮忙……」

「她不是我老婆,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傅信宇磨著牙,一字一句由齿缝迸落。「你知道她拿你找她要钱的事来羞辱我吗?你自己不顾尊严,还要把我也拖下水吗?」

「对、对不起!」郑婉秀蓦地哭了,泪雨涟涟。「妈知道错了,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了……」

「伯母!」夏初雨在一旁看得又惊又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完全搞糊涂了,心乱如麻。

郑婉秀继续哭。「我老公……他生意失败了,在外面欠了几千万,公司现在等于是空壳了,房子也随时会被查封,信宇,算妈求你,我们需要一笔钱逃离台湾,到国外避避风头……」

不该是这样的。夏初雨惶然看著郑婉秀拉著儿子的衣袖,嘤嘤啜泣。照她原先计划的,这应该是一场温馨的生日聚餐,是母子俩分离多年后感人的重逢,而不该是如此现实的闹剧。

「所以你现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吗?」傅信宇怒视她,犀利的言语如刃,戳破她的美梦。「这女人其实不是第一次来找我了,七年前和四年前,她都来找过我,每一次都是为了借钱!包括我那个爱酗酒的老爸,她嫁的男人每个都不争气,就算本来是光鲜亮丽的企业家,最后都会搞到身败名裂……她只有在需要钱的时候才会想起她还有我这个儿子,等她高攀到下一个男人,她又会把我忘了!她就是这样的女人,现在你懂了吗?」

她不懂。夏初雨泪水盈眸,心口纠结著酸楚。她不懂世上怎会有这般势利无情的妈妈?她从小在父母和兄姐的呵护下长大,得到的只有幸福美满的亲情。

她不懂老天爷为何对他这么残忍?

「对不起。」她喃喃道歉。

「信宇,就一百万!」郑婉秀还在恳求。「一百万对现在的你来说只是一笔微不足道的小数目,对不对?你就当救救妈吧!好歹我也是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

「你还要用这个借口敲诈我几次呢?」傅信宇厌倦地瞪著母亲,他累了,真的累了,实在懒得再与她争论,直接从口袋里掏出空白支票,开了她要的数目。「这是一百万,给你可以,但我要你答应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我都答应,我什么都答应!」郑婉秀如溺水的人抓到浮木,死死盯著儿子握在手中的支票。

「从今以后,不准再出现我面前了,永远不准!」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绝对不会了!」

郑婉秀急促地保证,手忙脚乱地抢过支票,忙忙塞进皮包里,便急著离开。

「夏小姐、信宇,我走了,谢谢你们。」

夏初雨愕然目送郑婉秀的背影,她走得那么急,那么匆匆,连一声生日快乐都忘了说。

今天是她儿子生日啊!她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为他庆生,给他一个难忘的生日吗?

「你满意了吧?」

嘲讽的嗓音割过夏初雨耳畔,也割痛她的心,她含泪望向傅信宇,他眼神好冷,好虚无,她在里头看不见一丝丝情感。

她伤了他!她自作主张安排了这场生日聚餐,其实只是残酷地揭开他心上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这世界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美好。」

「对比起,信宇,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不需要。」他姿态冷漠。「还有,不要以为你包下这个地方,做了几道从前我喜欢吃的菜,我们就能回到从前了,过去就是过去了,不会再回来。」

「信宇……」

「你是因为跟你那个"好朋友‘发展得不顺利,才会回来找我,想从我身上寻求安慰对吗?」

她怔住。「你说什么?」

「你聪明点,夏初雨,我像是那种会给女人安慰的男人吗?你失恋了回去找你爸妈,找你哥哥姊姊哭吧!我帮不了你,你也不要以为你撒娇几句,我就会心软,像从前一样任由你赖著我不放。」他顿了顿,砖头望向餐桌,嘴角嘲讽一撇,忽地伸手拈熄了那一盏盏象征温暖的烛光。

手指遭火烧痛著,傅信宇却毫无所觉,胸口冷凝,心房一片荒芜如沙漠,他无神地看著夏初雨,看著曾经以欢声笑语滋润他的世界的这个女人。

他最最不需要的,就是再度遭受最爱的人的背叛,不需要在倾尽所有时,发现那人一声不响地离开……

他受够了!没那种鲁莽的勇气再承受一次……

「以后,你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不走。」夏初雨悠悠扬嗓。

「你说什么?!」

「你听见了,我说,我不走。」

暗信宇震慑,眸光灼灼焚烧,用力瞪著眼前这个容颜平静无痕的女人--她怎能如此冷静?如此厚颜无耻?怎能完全不把他的警告当回事?

「夏、初、雨。」他磨牙。

「你不用提高嗓门叫我,我耳朵很好,听得见你说什么。」她嫣然浅笑,神情自若。「如果是别的时候,如果我还有更多……时间,我今天可能会先走,不打扰你,但不行,我时间不多了。」

「什么意思?」他不懂。

她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迳自从厨房里捧出一个野餐篮,然后将布丁蛋糕、迷叠香烤小羊排,熏鲑鱼三明治以及一瓶红酒装进去。

「其他的太麻烦,就不带了。」收拾妥当后,她转向他。「走吧!」

他惊异地瞪她。「走去哪里?」

「去寻找快乐。」她笑喃。

话落,也不等他反应过来,她不由分说地牵住他的手往外走。

「夏初雨,你放开我!」他厉声撂话。

她更加握紧。「除非你打我,我是不会放开的--你要打吗?」

她怎能用那么无辜甜美的笑颜对著他,问他要不要对她施展暴力?她当他是哪种男人了?

「不打的话,就跟我走。」她相当坚决。

他一时不知所措,只这么短暂地出神片刻,便已随著她走出店外。

其实就算不打她,他也可以选择转身走人的,只是不知为何,就连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他都做不得。他就是怔怔地看著她锁上店门,又跟著上了她的车。

她带他来到河岸边,在草地上铺开野餐布,晚风徐徐,送来阵阵笑语呢喃,月光与水影共舞,映著美丽的夜色。

夜晚的河岸很热闹,有人骑单车,也有人溜著直排轮,呼啸而过。

「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干嘛?」傅信宇怒视夏初雨。

她笑睨他。「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在你的生活过得这么黯淡的时候,还有那么多人过得很快乐。」

他狐疑地眯眼。「你这意思是想讽刺我。」

「不是讽刺,只是想跟你说--我们人可以选择用什么样的方式活著,而你身为某间公司的执行长,能够拥有的选择又比那些在社会基层为生活艰辛奋斗的人更多。」

「你的意思是……」

「你已经很幸福了。」她轻声道,像吐露著什么亘古的秘密。「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过得比多数人都幸福。」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比多数人都幸福?

暗信宇怔立原地,心海翻腾如潮。他有个因酒精中毒去世的父亲,一个只有需要钱时才会想起他的母亲,一个从来跟爱情无关的婚姻--这样的他,幸福?

「你可以的。」仿佛看透他的思绪,她幽幽启齿。「快乐跟幸福都是我们自己找的,只要你愿意敞开心房,享受生活。」

他瞪著她在月夜里显得格外迷离的水眸,鼻间习惯性地喷出冷哼。「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

「我看起来像在说教吗?」她苦笑。

「这些大道理谁不会说?」他嘲讽。「随便去买一本励志书都比你说得更好更深入。」

「所以你觉得这些都是唱高调?」

「……」

「就算是唱高调也好,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就试著过一个快乐的晚上好不好?就一个晚上,答应我,在午夜十二点前,跟我一起找快乐。」

「午夜十二点?呵,你当现在在演《灰姑娘》的童话?」

「就算是又怎样呢?跟我演一次你会有任何损失吗?」

暗信宇一凛,心下犹豫不定,良久,他蓦地转身。「抱歉!我没那种美国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游戏……」

一条藕臂霎时紧紧拽住他。「你的时间不会比我少!」

他皱眉,回头。

映入眼潭的是一张苍白的容颜,她像是努力挤出微笑,眉宇之间却染著某种难于描绘的哀愁。

为什么?

看著她这样的表情,他的心不禁隐隐抽痛,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就是无法保持无动于衷。

她像是察觉了自己方才过分激动,勉强笑道。「我的……我的时间也没你想像的那么多,没那么闲,我的时间也很宝贵好吗?」

「那你就别浪费在我身上啊!」话语方落,他立即后悔了,看著她转瞬黯淡的眸光,他觉得自己像是说出极度残忍的话。

两人僵持半晌,终于,他举白旗投降。

「好吧!随便你,我就当自己今晚中邪了!」他话说得负气又逞强,她听了,丝毫不恼怒,忧郁的容颜反倒破开灿烂的甜笑。

她笑得愈开朗,他愈觉得自己像傻瓜,不情愿地别过眼,不去看她令他心动的表情--

「你说吧!要从哪里开始?」

从填饱肚子开始。

吃了烤小羊排和熏鲑鱼三明治,喝了点红酒,跳过他坚决不吃的蛋糕,两人带著微醺,向小贩租借了两双直排轮。

「我记得你说过你小时候很会溜轮鞋,我们来比赛吧!」她提议。

「以前的轮鞋跟这种直排轮可不一样,你会吗?」他很怀疑。

「那你呢?你会吗?」她反问。

两人彼此相凝,都看得出对方从未试过直排轮,也看得出谁都不想认输。

「比就比!」傅信宇一摊双手,接下战书。

夏初雨笑著穿鞋,系紧鞋带,摇摇摆摆地扶著公园座椅的背把站起身。

「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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