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职场情缘 > 蟠龙 > 第6章

蟠龙 第6章

斯闻人抱著秦画意的尸首,已连著两天不言不语,恍若魂魄已失。

「蟠爷……您先将少夫人的尸首放下吧,她……她已死了,您该让她入土为安才是……」

在锦衣卫里,「蟠龙踞虎」形容两大当家,老爷称之为虎爷,而少爷则称蟠爷,平日两人皆隐藏身分,但如今主子身分已公开,小江便正式呼之蟠爷。

弊木已抬到他面前,就等著他将尸首放下,小江抖声劝著,照例仍得不到任何回应,虎爷已气得不管了,盘算著只要尸首一腐斓,就算蟠爷想抱也抱不住。

可是小江见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仍是心痛不忍,回想当时主子抱著少夫人,发现少夫人断气时,那脸色一片惨白,眉心甚至出现了宛如胎记般的殷红色泽,至今,这块殷红迟迟没有散去,且随著怀里尸首逐渐的冰凉,他额上的红斑转为深赭,煞是吓人。

众人生怕他会发狂,没人有胆接近他,可他小江不怕,他服侍主子多年了,清楚现在的主子不过就是一个深爱妻子,悲伤悔恨的丈夫罢了。他早知道蟠爷这些年是真的对少夫人付出感情,疼妻、爱妻也都是发自内心,所以他始终相信蟠爷最终不可能对少夫人下手,无奈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主子终究还是得铁下心肠割舍下对少夫人的情。

况且,事情都走到这步田地,蟠爷应当明白,他是回不了头,也不能回头,因为,人死不能复生啊!

「蟠爷,您还是让死者安息吧……虎爷这回有交代,将少夫人慎重安葬,尽心祭拜,这应能让您稍稍弥补一下对少夫人的亏欠。」小江含泪又道,发现主子听了这话,神色似乎有些转变。

相公,人死后图清静,将来我若死了,你不用这么费心的祭拜我,况且人都死了,做足再多的祭礼,也都毫无意义,谁知道自个是否还能感受到在世的人这份心意……一滴泪由斯闻人的眼眶落下,小江见了不禁心惊。「蟠爷?」自个莫非又说错了什么话,触动了主子的痛处?斯闻人抱著尸首的双臂,更加锁紧了,悲恸的脸庞埋进毫无温度的身子里,一滴滴的热泪也温暖不了失温已久的身躯。

「蟠爷……」小江握著拳,也不禁热泪盈眶。主子对少夫人当真用情至深哪!

呜呜……真是造化弄人,若不是那颗石头,少夫人不一定会死,蟠爷拚死也会保下她的,呜呜……「小江……小江!」门外,忽然有人小声的叫唤著他,那小心的模样像是怕惊动抱著尸首的斯闻人,惹他癫狂。

小江苦笑,其实众人多虑了,现在蟠爷根本不会理会四周发生什么事,脑中想的恐怕只有与少夫人过往的点点滴滴吧。

「什么事?」他抹著泪走出门外问。

门外是一名锦衣卫,在拿回秦尚仪手上的东西后,虎爷已化暗为明,不再隐藏身分,如今斯府由四处调来的锦衣卫团团护著,俨然已成锦衣卫的临时大本营。

锦衣卫是大明朝皇帝直接管辖的密探组织,每一号人物都是狠角色,除了听命于皇帝外,再来得听从的就是锦衣卫都指挥史虎爷的命令,虎爷这些年老了不少,体力大不如从前,现在锦衣卫里几乎由副都指挥史蟠爷来掌控,可这会蟠爷丧妻,大受打击,底下众人各个胆战心惊,怕是锦衣卫里要出现大变故了。

「门外来了个老头要见蟠爷。」那名锦衣卫嗫嚅的说。

「老头?有报上姓名吗?」这里居民得知斯府的老爷少爷竟是锦衣卫的两大头头,早已吓得无人敢接近,这时谁会来求见?

「没有,不过他说大人会想见他的。」

「他为什么敢这么说?」小江大为讶异。

「他说自个曾算出大人命中克妻,妻子将来必定死于非命。

「啊?!」小江惊叫一声。有这么准吗?正开口要问得更明白点,房里竟弹射出一道人影,扼住那名锦衣卫的咽喉。

「说!那老头在哪?我立刻要见他!」斯闻人布满血丝的双眼激射厉光,吓得对方双腿发软,连应声也不能。

「很好,你还记得我这老头,表示你还是有些人性的。」老头一见他,欣慰的抚须笑著。

斯闻人抱著秦画意的尸首,神情激狂的跪下。这人果然是当日在街口铁口直断秦儿会死于非命的人。「你料事如神,早料准我有今日,好,只要你能让我的妻子起死回生,你要如何我都答应!」他激动的哀求。

老头见状,轻笑道:「你既然相信我能救人,也该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你若想救妻可以,但是救人的代价可是很昂贵的,在开口要求我救人前,你可要想清楚再说。」作他一怔,「我可以倾其所有都给你,只求换回我妻子一条命!」他可以付出他所有的财富,那些全不及秦儿的一根头发来得重要,若这人要自个一条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给!

老头勾起一抹冷绝的笑,「是吗?这所有也包括这丫头活过来后,你必须与她相识不相守?」

「相识不相守?」什么意思?

「没错,难道你期待事过境迁后再与她破镜重圆?你可曾想过,你欺骗了她的感情,还害她家毁人亡,伤她如此,这丫头活过来后,你有把握她还肯原谅你所做的一切?」

「我……」他眼神丕变。

「这样,你还要她活过来吗?」老头遽然失笑的再问一遍。

「要,我要她活著!」他脸色倏然一敛,神情凛透,说得毫不迟疑。

「好,这可是你的选择,将来你若痛不欲生,可别怪我心狠!」

斯闻人铁下一张脸,「我绝不后悔!」

「既然如此,人我救,可你得付出的代价便是——在她清醒后竭尽所能的伤害她,否则,她小命难保……」

微光中,轻烟般的身影,凌波缥缈,容貌清雅的男人对著她轻笑,笑意宠溺,眼中只有她。

梦中的男人好温柔,温柔到她都不想醒来了。

她满足的一笑。什么时辰了,该起床了吗?怎没听见小宝吵她起床的呼唤声?

闭著眼地伸了伸懒腰,伸手往旁模去,习惯性地要把脸靠向身侧男人的胸膛上磨蹭,通常只要像小猫似的在他胸膛上磨个几下,就能帮助她清醒。她磨来磨去却发现身旁无人。他起床了吗?可是通常就算他醒了,也会抱著她继续假寐,直到小宝来「省亲问安」,再与小宝在床上玩耍一会后才会离开。小宝还没来,她也还没醒,一早,相公上哪去了?

她打著呵欠,眼睫轻眨,睁开还困著的眼皮。都怪那家伙昨晚太猛了,简直激烈得像是要将她给吞了,他这么失控的与她欢爱还是头一回,弄得她全身酸痛,四肢浮啊的,有些无力。

窝在被里,她闷笑著,想起昨夜的激狂,她脸儿红红,也没想过自个能这么放荡的与他这样又那样,这些招式该不会就是由他那本友人所赠,名为《断魂香》的图中学来的吧?

瞧来他真的很想再有个二宝,「办事」起来可真卖力啊!

睁眼后,习惯地看向左边的窗外,天色若还蒙蒙地,她就想再赖一会床——咦?窗子怎么不见了?

窗子呢?她惊坐起来。

这一坐,才发现她睡的根本不是自个的房间,这是哪?客房!她怎么会睡在府里的客房?她惊吓地赶紧下床,看向另一头的窗子,天早已透亮,日阳灿斓刺眼得很。都近午了。

她是怎么回事,竟睡在客房里还睡到日上三竿都起不来?

晓娟呢?她没发现自个没在房里吗?

她整理一下衣著!咦,她身上的衣服是谁穿上的?她记得由爹的寿宴回来后,衣物就被相公剥光了……而现上穿的这套衣物……不是她的,且衣裳也不是新的,她没见过,这……带著困惑,她走出客房,斯府跟往常一样,下人们正在为午膳而忙碌著,没人注意到她,当然也就没有人与她打招呼。

她独自走过长廊。相公在书房吗?小宝呢,在做什么?

她想先去抱小宝后,再一起去找相公,一家三口一起用午膳。

「夫人,你要上哪去啊?」有人唤住她了。

是她没见过的丫鬟。

「小宝呢?我要去找小宝。」

「你要找小少爷吗?他让我家少夫人带出去了——」

「你家少夫人?」这句话让她听来不太对劲。

「嗯,小少爷吵著要吃糖葫芦,少夫人这个做娘的明知午膳时间要到了,却还是拗不过他,只好带他上街去买了。」

秦画意一惊。做娘的?小宝的娘是她呀!带走他的女人又是谁?

「你说的少夫人是谁啊?」她白著一张脸的问。

那丫鬟一脸的讶异,「你不知道我家夫人是谁吗?就是如花夫人啊。」

秦画意瞪大眼珠子,「如花?她是斯府少夫人?」这、这是什么荒唐事?

「如花是斯家的少夫人,那我又是谁?」

「你丈夫过世,是受少夫人邀请,暂时住在咱们这里的客人啊。」

「什么?!」她整个人惊跳起来。原本暂住这里的如花成了斯少夫人,而她这个正牌夫人却成了外人?

这太离谱了吧?

「你怎么了吗?脸色不太对啊!」丫鬟小心的观察著她,关心的问。

听到如此震惊的消息,她脸色能好得起来吗?!「相公呢?」

「你家相公不是死了吗?」

她咬了咬牙,「你家少爷呢?」这丫头是新来的,八成还没搞明白她是谁吧!

「少爷也外出了。」

「他去哪了?」自从睁眼醒来到现在,每件事情都让她觉得古怪,她想赶快找到他,问清楚昨天是怎么回事?

「呃……少爷他去了书坊。」

去书坊翻书,那要傍晚才会回来了。「晓娟呢,她在哪?」这丫头不知道她是谁,得要晓娟找人教她,别搞错了她的身分了。

「晓娟也陪少夫人出去了,你有什么需要吗?我可以帮你的。」丫鬟热心的说。

「她也出去了,而且还是带著小宝出去的,怎么没先来问我一声呢?」秦画意有点不高兴。「那小江人呢,也不在吗?」她又问。

「小江在,啊,他人不就在你身后吗?」丫鬟指著她后头道。

她快速转身,「小江!」这时竟很高兴看见他。「这怎么回事,她怎么不知道我是谁?她进门时,你们没对她介绍清楚府上的一切吗?」

「夫人,请问她做错了什么吗?」小江客气的问。

「她说如花是斯少夫人,我是寄人篱下的客人。」

小江脸上露出疑惑。「这……这有说错吗?」

秦画意倒抽一口气,轻喘了一声,「你……怎么了?你不认得我是谁了吗?」

他表现得比她还吃惊。「我当然认得,你是画意夫人,少夫人交代过要好好伺候你,不要让你感到不适。请问夫人在这儿住得不开心吗?」他惶恐的问。

她闻言简直青天霹雳,全身的寒毛也跟著竖起。小江竟也跟她开起这种玩笑?

她脑子里一阵混乱,忽然天空传来一阵刺耳的鸟叫声,她往上望去,莫名地,鸟雀惊逃,败叶翻飞,瞬间,她的心底躁动出一股骇人的惊惶感。

她如坠云雾,府里的每个人都认得她,说她是画意夫人,死了丈夫,是个寡妇,如花夫人可怜她,便收留在府里住下。

这一切的事情好像反了,她的身分在一夜间与如花对调,这是怎么回事?

前一夜她还窝在相公怀里,与他温存拥抱,怎么一觉醒来全变了样?

「夫人,少夫人带著小少爷回来了。」

她吩咐丫鬟,如花回来就立即来通知她,这点府里的人倒是照办了。秦画意咬著唇起身,她等很久了,就等如花一回来让她马上问清楚。远远的她看见如花慈爱地抱著一个手上拿著糖葫芦的孩子进到厅里,她加快脚步迎了上去,想先接下自个的孩子。

「小宝,来娘这!」她声音戛然止住。

这孩子不是小宝,是一个看来跟小宝一样岁数的男娃!

「如花,你不是带小宝出去吗?小宝人呢?」她紧张的问。

如花满脸的不明所以,「你怎么了,连小宝也认不出来吗?他是我儿子小宝啊!」如花逗弄著怀里的男娃,惹得娃儿咯咯笑个不停。

秦画意沉下脸来,「如花,你别说笑了,这孩子不是小宝,而你也不是小宝的娘!」她的怒气正在翻腾。

这女人是怎么了,认不清人的病又发作了吗?

「谁说我不是小宝的娘,不信你可以叫小宝唤我娘试试。小宝,我是谁?」

如花低头要怀里的小家伙叫她娘。

「娘。」小家伙舌忝著糖,乖巧的朝著如花唤。

秦画意脸色一变,「难道你与过世的丈夫也有生娃儿吗?这事你先前怎么没讲?不过这不重要,我的孩子呢?你将我的孩子藏哪去了?」她急于找回儿子,声音绷紧的急问。

「孩子?画意,你是不是又犯病了?你丈夫死了,他没留下一男半女给你,你哪来的孩子?」如花担忧的看著她,一副她的「旧疾」又复发的模样。

秦画意愠怒不已。「你太过分了,我好心收容你,你却藏起我的孩子,甚至想取代我成为斯少夫人,你!」

「哎呀,夫人,你的病又发作了,是吗?这阵子大夫开的药你是不是又没吃了?」

说这话的竟是如花身后的晓娟,秦画意无法置信的瞪著她。她怎么也这样?

晓娟摇著头,像是极为忧心她。「夫人,我代替我家少夫人再说一次,如花夫人是如假包换的斯少夫人,而你没有小孩,小少爷是少夫人与少爷生的,不信,你可以问问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都会告诉你实话的。」

她瞬间惨白了容颜。问?她早问过了,这些人众口一致,早都跟她说,她是住客,这里的一切都属于如花的,包括她的相公以及孩子!

不,她的孩子不见了,如花手中的孩子不是小宝,她的小宝呢?被带到哪去了?她望著众人,这里有她熟识的,也有没见过的,每个人的眼神都当她是疯子般的露出同情与怜悯。

不,她没疯,她不是疯子,疯的是他们,他们莫名其妙,他们同谋著要夺走属于她的一切!

「相公呢?闻人呢?我要见他,立刻!」她再也无法忍受,无法抑制的大叫。

入夜时分,屋内传来令人酥软的申吟声。

秦画意盯著房内那拥有精实肌理的男人,正覆在一个女人身上,她瞧得眼儿发直,心跳加速。

就见斯闻人吻著那女人的唇,一脸宝贝的模样就如同以往在吻她一般,但那女人不是她,他为什么要吻如花?

当那副半果的胸膛,贴上女人的酥胸,摩擦挑情时,窗外的她一口热气几乎喘不上来,一阵晕眩!她以为他回来后就能帮她找回身分,于是她心乱如麻的等了一天,却见不到他的人,等到她惊觉有异,直奔房间时,见到的竟就是这教她浑身冻结的景象!她粉拳紧握,紧得连指甲都穿进她的掌心肉。

欺人太甚!她颤抖著身子,推开了房门,一步步地往里走。

门被推开的刹那,床上的两个人都讶然的转过头来,表情一致吃惊,好像她这不速之客是多么的无礼。

这是她的房间、她的床,无礼的是他们!「起来!」她冷冽地对著斯闻人道。

他拧起浓眉,「你这是做什么?」彷佛她的要求离谱到了极点。

秦画意乍见他眉心的红痕,先是一愣,暂时忘了怒气。那是什么?「你的眉!」

「出去!」不听她说任何话,斯闻人沉怒的赶人。

「我不走!」她收回盯著他眉心的视线,排山倒海的怒气已在爆发边缘。

「我要你起身下床!」

但他仍覆在如花身上不动。

「你难道要当著我的面与别的女人欢爱吗?」

「别的女人?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别的女人,你才是别的女人,所以请你出去,你的闯入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夫妻了。」

秦画意身子一晃,不敢置信他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如花若是你的妻子,那我又是谁?」她忍无可忍的怒吼。

他目光谴责的看著她,「你若又如此,我就不能再收留你了,当初是娘子坚持我才让你搬来的,可是你病情加重,竟连我们的房门也敢闯入,这太夸张了。」

他起身穿上衣物,还细心的将如花用被子包裹好。「你走吧,这府里不再欢迎你了。」他下了逐客令。

「你要我离开这个家?」秦画意脸色丕变。

「没错,这里不适合你再住下了,你回秦家去吧!」

「是啊,画意,你该记得自个的相公是谁,不该再胡乱抢别人丈夫的。」床上的如花也忍不住说。

「你!」她眼神发怒。

如花无奈的说:「很抱歉,我虽同情你的遭遇,但是相公我是不能让的!」

秦画意整个人真的傻了,望著明明是自个相公的人一脸的冷漠,再看向如花看著自己怜悯的模样,她喉头一紧,一串泪紧跟著落下。是她疯了吗?她真疯了吗?她身子站不住,双手撑在桌面上,急喘著,她想不通怎么会这样,想不通,想不通!

一颗头拚命地晃著,失神了,心乱了。

「对了,小宝!我的小宝,你把小宝还给我!」想起儿子,她激动的索讨。

斯闻人凝眉望著她,「你还要这样吗?你根本没孩子的。」

她一跤跌地了。他这话是说她神智错乱?她没孩子,但她昨天还抱在怀里轻哄的人是谁?

是谁?是作梦吗?莫非她早晨还没睡醒,还在梦中,还在恶梦中?

大厅上。

「爹……」

「请别唤我爹,我不是你公公,你到现在还走不出丧夫之痛吗?」斯老爷神情凝重的问。

「我……」秦画意好茫然。连公公也不认她了吗?

「你因为悲伤过度才会如此,念在你是相公友人之妻的份上,我不怪你,你也别自责,只要你清醒认清闻人不是你的相公就行了。」如花一副宽大为怀、不与她计较的模样。

秦画意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似的。这些话她也曾当著如花的面说过,如今,这话居然换成如花对她说?

「画意夫人,斯家有祖训,斯家男儿得忠于妻子,也许你将所有对死去丈夫的思念全转移给了闻人,但是,事实终归是事实,他不是你的男人,无福消受你的厚爱,你不能再自欺欺人了,该清醒了。」斯老爷语重心长的相劝。

她眼中积满泪水,不想相信这一切,但他们众口铄金,说得言之凿凿,好像她真的发癫了,死缠著人家夫婿不放。难道,这都是真的?

和著泪颜,她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有著无助与不可置信。

她扶著桌,步履不稳的站起,摇晃著身子往斯闻人面前走去。

她汪汪泪眼直视著他清冷的双眸,「相公,你别戏弄我了,我知道这不是真的,你是我的相公,是那个凡事以我为中心,那个体贴我、对我呵护备至的男人,你也是小宝的亲爹,咱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快乐、很美满!

「昨晚、昨晚你还狠抱过我的,难道这些都不是真的?请你告诉我,现在这是梦、是玩笑,你还是我丈夫,那个最爱我的男人!」她几乎是哀求的望著他,希望他带她走出迷雾,将属于她的一切还给她。

斯闻人凌厉的眸光看向她,在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前,他扬手一巴掌打下,打得她错愕不已,火辣辣的疼楚自颊边泛开,她的心随之凉了一片。

别说打她,他连对她说过一句重话都不曾,如今这一巴掌,似乎打塌了她心房的一块重地,那地方一旦塌陷,将来恐怕修补无望了。

「我受够你这女人了!我请你别再破坏我与娘子的感情,要是她真误会我与你有什么,要离开或休夫怎么办?娘子是我的一切,我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她愕然,如花是他的一切,他的一切不是属于自个的吗?长久以来,他对她的爱语、对婚姻的坚贞,都是为了她,不是如花,不是的!

天啊,谁来告诉她,没有清醒的人是谁?!

「你如果坚持妻子是如花,那请把小宝还给我,我只要儿子,其它我都不要了,你把小宝还给我!」她撕心裂肺狂吼。

气氛凝滞住了,许久,他淡漠的语调才划破这份激愤,「秦画意,你寡妇无子,休要再发疯!」

秦画意抬首望著面前的男人,心思逐渐、逐渐地恍惚起来,耳畔也嗡嗡作响,她真的不知道了,也许……也许她真的没有孩子吧……

推荐阅读:
赤日迷情(下) 天生绝配闹翻天 怜姬 绿茵狂岚 蛮当家 冷色情人 女作家的爱情冒险 真假花贼 专骗恶男 娘子请上座 男朋友? 关于一个名叫爱情的陈腔滥调
相邻推荐:
元媛宝贝就想欺负你宝贝儿把腰抬起来老旺超秦小雨第三百章软腰 陈年NP妖孽保镖小莹的性荡生活第29章的介绍一手抚大 po家教1V1H花开的结局唔你太大了不行老师学长是匹狼摸醉酒教官的裤裆和女儿同居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