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嘤咛一声,像猫儿般的叫声,如同催情的魔咒,将他推向更深的深渊。
他想停下来,但他的动作和思考却不能一致,于是大手轻褪她肩上的单衣,羊脂香肩出来,奶油色的光滑,令人想要上前尝她一口。
风玄玴想过,如果踫了她,事情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只是当淹没理智时,他只想顺从原始的欲望,不管后果,只管满足心理渴求。
懊是错误的,风玄玴趟定会承担。
只是这次他走错了一步,计划全被打散。
傻傻的舞欢喜,被阳光唤醒后,额头隐隐作痛,喉头还有灼热的感觉,只是不像之前那么香沉,终于认出自己身在哪里。
只是她赫然发现身上竟然果著,而床边坐著一名衣冠楚楚的男子。
是风玄玴。她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可却红著脸,拿著被子遮著果身,虽然身子疼痛不己,但她还是瞅著一双水眸,望著一脸严肃的男人。
许久、许久,她才坐了起来,发现事情真的有点不对劲,只得出声问:「风少爷,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声如细蚊的声音,似乎惧怕他。
风玄玴看了她单纯无邪的脸庞,他真想将昨天的事儿当作是一场梦境,可他却不能,因为他是有担当的男人,不管她是不是有心机,他只知道现下抛不下她,愈是和她相处,他愈是发现,其实她的心单纯得紧……是他误会她了吗?思考了许久,他决定忘记之前对她的偏见,现在的情况,他必须安一个名分给她,因为他夺了她清白之身,是男人就该有担当。
「我娶你。」绕了一大圈子,到头来还是得娶她为妻,心里虽然挣扎了一下,可他却心甘情愿的抛弃那利益,说出娶她的承诺。
「嗄?」她微张口,眉间紧紧的皱著。
他不是不喜欢她吗?为什么今个儿却要娶她呢?
接著,看了看果身的自己……迷迷糊糊想起那场春梦……唰,脸一红。「那不是梦对不对?」依稀记得有一个男人,很温柔的对待她,答应她不讨厌她的,梦中的俊颜与眼前男人的脸庞一叠,竟是同一人!
「我一时被蛊惑而踫了你……该给你的名分,我还是会给你的。」踫上她,他的自制力竟是如此薄弱。
像是被打了一记闷棍的舞欢喜,虽然听见他要给她名分,但她的心却喜悦不起来,反而有一种以刀割裂她的感觉。
他非得将她看得如此卑鄙吗?她的心在淌血,可惜他看不见。
风玄玴所做的只不过是要弥补她,根本不是出于本意,也没问过她的感觉……
她的感觉不重要吗?舞欢喜咬著唇,脑子全是空白,看著眼前的男人,她不得不承认他的心,真的绝情到极点了。
「出去。」她面无表情的说著,第一次对他冷漠。
风玄玴皱眉的看著她,不解她突然冒出来的字句。
空洞的美眸里著地,像是被抽了意识般。「出去!」不该有交集的两人,就别勉强在一起,更遑论私心想象他会爱上她。
「让我静一静。」她抬眸,失去原本的天真,换来的是无法言喻的冷静。
他站了起来,面对她的转变,虽有些惊讶,但也想不到任何字句对她说,只得离开床旁。
她闭上双眸,天真的自己彻底被风玄玴的现实给刺死了,让她明白世人是不会有多余的感情,对一向只讲求利益的风玄玴来说,她只是一项没有价值的赔钱货。
「你休息个几天,再起程赶路。」风玄玴选择转身而去,因为他不能适应她那张冷漠冰冷的样子。黯然的表情,不适合天真单纯的她,因此他走了出去,听她的话,让她独自安静。
舞欢喜以为自己会哭,可脸上却是干干的,睁开眼,只是茫然看著前方……
她的身子莫名的给了他,他夺去她的清白,但却忘了接收她的心。
她的心,为何要独自被冷落?被他拒于心门外呢?
叹了一口气,却叹不出心内积蓄的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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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不与风玄玴同车的舞欢喜,奶娘怎么劝说也没用,风玄玴则是冷眼旁观,最后,也只好依了舞欢喜。
生过大病的舞欢喜,脸上还没恢复红润,一样苍如白雪,身子一天比一天更加瘦弱,跟以往丰腴的模样根本差了一大截,让王钗心疼死了。
「怎么奔波一次,你就瘦一圈呢!」王钗拉紧她身上的斗蓬,看著她脸上的苍白。
舞欢喜只是勉强一笑,根本不敢说出风玄玴已经与她发生过肌肤之亲,好在床上的落红痕迹,她以月事瞒了过去,虽然奶娘感到怀疑,可终究没多追问什么。
「奶娘,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舞欢喜笑了笑,抱著雪狐,看著窗外逝去的景色。再过几天,就要到京城了。
京城,有她的家……只属于「她」的家,没有任何人。
一回到舞府,什么烦恼也没有了吧!从此与风玄玴没有任何关系。
「是呀,只要姑爷将舞府产业夺回来后,就可以欢天喜地的办场风光的婚礼,黄泉下的老爷、夫人也可以安心了。」王钗想著幸福的画面,想到小姐将有个好归宿,心里就有百般的高兴。
「我不嫁他。」舞欢喜轻描淡写道。
「什么。」王钗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的看著舞欢喜。「小姐,你是不是又生病了?」王钗的手想探著舞欢喜的体温。
「没病。」她的身体没病,可心却病了。
「没病?那怎么会说出这种傻话呢?小姐要是不嫁给风少爷,何需大费周章的去北方寻夫呢?」王钗摇摇头。
舞欢喜摇摇头,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般的飘渺。「我错了,不该去找他的。」
找了风玄玴,她才知道这是一条绝路。没有机会回头、也没有勇气向前,只能胶著的停留在原地,面对他无情的对待,她只能怪自己当初想的太美。
他不爱她,娶她也只是义务,而且是「勉为其难」的娶她!
多讽刺。她冷笑一下,才发现自己让他多么为难,也是因为自己的煞气将楣运传给他,阻碍了他的前程吗?
不幸的舞欢喜,到哪儿人家都嫌弃呀!她想哭,可眼泪却落不下来,眼光只能茫然的看著窗外。
「小姐,你糊涂了。自你生了大病后,你整个人就变了一个样子,为什么坚持不和风少爷同车呢?难道你不知道这正是和他培养感情的机会吗?最近说些奇怪的话就算了,还对人家那么冷漠,难道忘了他是你的未婚夫吗?」王钗像是斥喝道。
不和他同车,是因为怕他看到她就生厌欢喜在心里呐喊。
「做不成夫妻了……」
「胡说,你们是双方爹娘指婚的,还有信物为证。」
「那半块玉……」如同她的心,被他一起捏碎飞散于风中。
王钗急问:「那信物怎么了?不在小姐身上吗?」
「碎了。随同我的心,被捏碎……散了。」唇角,勾起一抹凄楚的笑容。散了也好,至少不要再伤心难过。可为什么,悲伤还是不能止步?还一直驻进她的心底呢?
王钗被她的话吓得久久回不了神。
雪狐抬著头,银眸像是洞悉世人的凄苦,看了舞欢喜一眼。
「小姐……」王钗不明白她悲伤的来源,只能将手放在她的背上。
「奶娘。回到京城,事情处理完……如果风家要娶我,能不能拒绝?」她转过头,看著王钗。
王钗倒抽一口气。「但这桩婚事是老爷、夫人订下的……」
「爹娘不在,他们将婚给退了,信物也不见……这一切像是浮云一样,风一吹都散了,当做没这事儿发生。」舞欢喜喃喃著。
「我记得小姐喜欢风少爷,今日又走到这地步,说放弃不是太可惜了吗?」王钗一直想要她过著幸福的日子。
舞欢喜将身子窝向王钗的怀里。「奶娘,他不喜欢我。」
「感情的事儿,可以慢慢培养……」
「我喜欢上他了,可他……不喜欢我,他的心里只有利益和权势,我根本帮不了他,只会阻碍他的前程罢了!」她苦笑出声。
王钗皱眉听著她的心事。
「奶娘,你是最疼我的,对不对?这门亲事就当作没了吧!算了,这样对双方都好。」舞欢喜闭上眼。
「小姐……」
他曾经说,要她别妄想当上枝头上的凤凰……所以她决定放手,不强求那不该属于自己的幸福。像那堆碎玉,到头来还不是成灰随风散去。
幸福不也一样!以为已经握在手中了,可还是会不小心就摔碎,粉碎她所有的幻想与期待。
幸福呵,离她好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