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巧语 第四章

「楚依人呢?薄荷精油不是该由她拿来吗?」盼影虚弱的问道,双手握紧丝绒长袍的衣襟,因为看见他的出现,被吓得有些口齿不清。

原本温暖的蒸气散去,她因为紧张而感到寒冷,长袍内的身躯掠过一阵颤抖。她紧盯著床上的男人,缓慢而僵硬的往前走了几步,但是虚张声势的勇气很快挥发,在他放肆的目光下,她就是不由自主的慌乱著。

因为紧张与寒冷,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以为拿薄荷精油来的会是楚依人,所以盼影疏忽到忘了锁上门,才让卡汉有机可乘,在她盥洗时进入客房。如今她为了先前的疏忽而后悔,几乎想退回浴室去,学驼鸟般逃避现实,把浴室的门锁上,等到达卡塔尔后再出来,尽量避开与卡汉独处的机会。

「她离开卡塔尔数天,我父王可能已经十分焦急的在等待她,回到卡塔尔后她会异常的忙碌,必须现在就开始准备。所以这种送东西的小事,就由我来代劳。」他礼貌的说道,一绺凌乱的黑发落在锐利的褐眸前,他随意的拂开。其实他是在走道拦下楚依人,别有用心的向她讨来薄荷精油。

楚依人是有著水晶心肝的玲珑人儿,心思细密而聪慧,当然看出卡汉的意图。她没有拒绝,绝美的面容上带著心知肚明的微笑,走回另一间的客房休息。

「你把东西放著就行了,请立刻出去。」盼影不客气的下逐客令。她原本想躲进浴室里,但是已经三天不曾阖眼,那张柔软的大床看来如此吸引人,她实在不想因为这个不讲理的蛮子,失去了安睡的机会。

她鼓起勇气踏进偌大的客房,在梳妆台前拿起毛巾擦拭潮湿的短发。身上的丝绒长袍虽然温暖,但是湿发上的水珠不停滴落,逐渐渗湿丝绒,她一边打喷嚏,一边揉搓著短发。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我的飞机,我要到哪里休息是我的自由。」他愉快的说道,男性嗓音醇厚而低沉,带著让人难以拒绝的诱哄。

盼影擦拭头发的动作稍微停顿。「那这间房间留给你,我到外面去。」她拢著毛巾往外走,决定去找楚依人。

虽然与楚依人还不熟稔,但是跟那个带著香气的美女相处,一定出跟卡汉独处安全得多。

远走不到几步,她的身躯陡然腾空,还没理解发生什么事情,他就已经来到她的身后,高大坚实的男性身躯紧贴著她的。他的动作如此快,前一秒还安稳的坐在床沿,转眼就已经掳获她。

她骇然的低头,瞧见环抱纤腰的粗壮手臂,她的身子被他轻易的抱在怀中。

「我……我身上没有底片了。」盼影百觉的喊道,双腿在半空中不停踢瞪著。心中千万次的骂著自己,警觉性如此的低,竟然一次次的被他捉住。

她觉得被牢牢困住了,他像是最好的猎人,而她则是被盯上的猎物,不论她怎么逃避,他依旧步步进逼著,不许她逃离。像是有一张网,在许多年前就已经笼罩彼此,选择在许久之后的如今,逐渐的收紧,不遗漏分毫的情绪以及情感。

卡汉微微一笑,低头闻著她沐浴后的清新气息。潮湿的短发让她看来更加俏丽,却也增添几分无助的娇柔模样,看来更加的动人。他的手滑入她的发际,戏弄著湿发,感受到她的身躯传来一阵阵轻颤。

「我不是要找底片。」他听出她语气中的惊慌,却没有放手的打算。「你感冒了,又刚刚洗完澡,不快些擦干头发,感冒说不定会加重。」

「你以为我是因为谁才感冒的?若不是你把我交给东方饭店的人,我也不含在那闲冷得要命的审讯室里被关了三天。」盼影没好气的回答,咬著牙继续挣扎。先前在饭店内被他模遍身子,她已经过度亏损了,现在他又图谋不轨,她怎么能够坐以待毙?

但是天生力气就是比不过他,他只用一只手就限制了她的行动,她一边挣扎一边咬牙切齿,痛恨老天爷如此不公平,偏偏就给了她这身小一号的臭皮囊。

「这么说来,你的生病全是因为我?」他的语气里没有半分愧疚,却有著诡异的笑意。

他罔顾她的挣扎,拦腰抱起她,让挣动不休的她坐在床沿,用毛巾替她擦拭头发。

「真是对不起,我必须好好的补偿先前所犯的错误,请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盼影尖叫一声,用力想踢他的腿骨,却被他轻易的躲过。「什么赎罪!?我不相信你会为先前的事情存有罪恶感。」她清楚的看穿,他根本就是爱极了先前在饭店里的轻薄,而且食髓知味,打算在这里故技重施。

一与他独处,她就紧张得胃痛。她伸出手,抚著胃部低低的申吟,没有发现此时的举止都被他看在眼中,更没有发现那双褐眸里,有著浓烈的关怀。

他挑起浓眉,夸张的叹息著。「你的不信任,简直伤透我的心。另外,请你略微收敛些,不要叫得太大声,那会吓坏我的奴仆。」他礼貌的说道,仍旧没有放开她,不许她站起身来。

知道怎么也无法挣脱,盼影干脆不再挣扎。她的双手仍然紧握著衣襟,深怕会被他瞧见什么外泄的春光。刚刚从浴室里走出来,她就已经准备要入睡,所以丝绒长袍内只穿著一件底裤,内衣被放置在浴室里。

他站在她面前,用毛巾揉搓著她的发,虽然动机不够纯正,但是动作却是温柔的,轻轻的擦去短发上的水珠,直到她的短发变得干燥柔软。

「我喜欢你的短发,很符合你的性格。」他的声音里带著诱哄的语调,会令所有女人心醉,却让人无法分辨他的话是否出于真诚。

「哈啾!」回答他的是一声响亮的喷嚏声。

他嘴角的微笑加深,没有停下动作。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有如此爱怜的情绪,因为身分尊贵,他从来习惯了接受旁人的服侍,这样帮人擦拭湿发,在他还是头一遭。但是他做得十分愉快,甚至享受著与她相处的特殊情况。

时间缓慢的流逝,疲倦让盼影再度失去警戒。她坐在柔软的床上,好想要躺下来好好的休息。

「我的头发很快就干了,请你出去,我已经三天没有阖眼,很想休息了。」她打著呵欠说道,因为他规律的动作而松懈心神。头发渐干后,她开始觉得温暖,睡意无情的袭击她,让她几乎要闭上眼楮。

他始终带著高深莫测的微笑,觉得她如猫儿般爱困的模样十分有趣。抛开微湿的毛巾,他用手拨弄著她的发,弯腰在她耳际低语著:「我还不能出去,楚依人叮嘱我,说你需要治疗。」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扯谎,灼热气息吹拂她细致的肌肤。

像是被火花烧灼,她陡然感觉到危机再度逼近,警戒的睁开眼楮。「什么治疗?」她小心翼翼的问,觉得他铁定不安好心。

卡汉退开几步,抬起桌上的翡翠小瓶,黝黑的长指灵巧的旋开瓶盖,霎时间空气中充满著薄荷清凉的气息。「你的胃痛需要长期的治疗,在睡前抹上一些薄荷精油,可以减轻疼痛。」他的脸上又露出狼一般的微笑,双眼因为期待而闪闪发亮。

「我可以自己来。」她逐渐看清卡汉的意图,双眼瞪得大大的。难道这个蛮子当真那么不知耻?他该不是想要……

她没有勇气开口询问,光是想到那种景况,就让她脸颊烧红心儿失速的狂跳。

然而,他的回答证实了她心中最糟的猜测。「我坚持由我来替你服务。」

「你别想!」她斩钉截铁的拒绝,已经猜得到他打算怎么「服务」。

「请多考虑一下,我可是很坚持的。」他不将她的拒绝看在眼里,闪烁的双眸紧盯著她,缓慢的下移到她丝绒长袍下的娇躯,眼中有著纯男性的欣赏。

盼影拚命的摇头,不给他任何机会,飞快的扑向房门。即使这架飞机是他的,她这么逃出去,也可能被他的奴仆给扛回来,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只想著能躲一时是一时,祈求眼前能够逃出他的魔掌。

但是幸运女神显然已经离她远去,奔跑了没几步,优雅的丝绒长袍就成为阻碍,长长的下摆缠住她的脚,她狼狈的摔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该死的。」她尖叫著,试图想要站起身子,却只是一再的跌倒。

「你会弄疼自己的。」他好整以暇的说道,伸手扣住她纤细的脚踝,带著笑意把她缓慢的拖回床上。

盼影不停踢著,试图踢开他的箝制,但是不论怎么努力,脚踝上的压力持续著,不断将她往回拉。她大声咒骂,企图壮胆,其实心中早就慌乱地想要掉眼泪。

这个蛮子怎么如此不讲理?像是欺负她上了瘾般,就是不肯放过她。她不应该答应跟他去卡塔尔的,更不应该答应接下什么报导,早在东方饭店遇见他时,她就该听从直觉,飞快的逃走,否则也不会落得如今被他戏耍的下场,还傻傻的上了他的飞机,被他一路往床上拖去。

她早该知道他是个没开化的蛮子,看见中意的女人就只会用抢的,先前在台湾还有些顾忌,用计谋、用权势把她骗上飞机后,他就露出野蛮人的本性了。她悲哀的怀疑,自己的贞洁大概不保了。

「放我出去。」她哀鸣著,用尽力气想要减缓被拖回去的速度,千指在地毯上抓扒著。

随著她的身子逐渐被拉回,柔软的地毯上出现十道长长的抓痕。

「我只是想要帮助你。」他无辜的说道,但是脸上期待的表情无法遮掩真正的意图。黝黑的面容配上掠夺的微笑,此时的他看来更像是海盗。

「你这只黄鼠狼!」她已经被拉回柔软的大床,口中不停咒骂著,没有发现丝绒长袍因为刚刚的挣扎,衣襟早已松开,露出大片细致莹白的肌肤。

这张床十分柔软,盼影只是躺著,就感觉全身往下沉,手脚都便不上力,全然无力挣扎。她气喘吁吁,粉颊红润,警戒的看著坐在床畔的卡汉,刚洗好的短发再度变得凌乱。

「黄鼠狼?请问这个名词跟蛮子是同一个意思吗?」他很有求知精神的询问,却换来她用力的一个踢蹬。那一脚用力踹上他的胸膛,几乎踹出他胸腔中的所有空气。

早知道她不是乖顺的女人,除了有些盲目的勇敢外,还有著火焰般的精神。她丝毫不畏惧他的权势,更不畏惧他的力量,他在心中有著欣赏的情绪。

因为生在王族,又有著令人倾心的容貌,他身边总不缺女伴。但是大多数的女人,都是为了他的财富而来,虚情假意的婉转承欢,在他面前必恭必敬。他已经厌倦了虚假,反倒喜爱她如此激烈的性子,至少她的情绪与反应都是真实的。

阿拉对待战士都是不薄的,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幸运,得到阿拉如此的眷顾,遇见如此特殊的美女。

「我的胃已经不痛了。」看眼前的情形,大概是避不开他的魔掌了,盼影抱著最后一丝希望开始说谎。为了掩饰心虚,她还用手拍拍胃部,想要瞒骗过去,但是手一踫到发疼的胃,她就忍不住申吟。

她紧缩著身子,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抵御著胃痛。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连自己的身体都来作对。

卡汉挑起浓眉,不由分说的握紧她的手腕,将她两手高举到头上,让她的身躯在床上舒展,然后缓慢的靠近她的脸庞,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不痛了并不代表已经痊愈,你还是必须接受治疗。」他高大的身躯缓慢的压制住她娇小柔软的身段,两人深深的陷人床中。

盼影摇著头,却发现他的目光紧盯著她的身子,褐眸里燃烧著某种陌生的火炬。她顺著他的视线低头采看,却看见腰间的缎带已经松开,胸前的肌肤一览无遗,衣襟只是稍微遮住浑圆顶端的粉红色蓓蕾,而修长的大腿则是赤果的,下摆卷到腰间,床上的丝绸在两人的腿间交缠。

「把你的眼楮闭起来。」她羞窘的命令道,企图遮掩自已,奈何双手被他紧握著,根本动弹不得。她只能高举著双手,承受他灼热的视线,犹如臣服的奴隶。

她羞红了脸,而红晕从粉颊弥漫到她胸前细致的肌肤,让她看来更加的动人。

「这可是违反天性,我一向认为有好看的风景,就绝对不能错过。」他的声音低哑,目光没有错过任何细节,空出的手缓慢地拿起桌案上的翡翠小瓶,将精油倒入掌中。

「你这个该死的蛮子。」她啐道,无助的看见他逼近的脸庞。

「啊,这就是我比较熟悉的称呼了。」他愉快的说道,火热的肩落在她光洁的额上,给予她安抚的轻吻。

他看出她的惊慌,但是却无法放手。在心中有著深切的渴望,像是有太多太久的空虚需要弥补,良久以来他不曾忘记那双灵活的黑眸,而当他再度见到她时,她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女人,一个完全适合他的女人。

在戏耍的时候,他也正抵御著血液中饥渴的冲动。如此特别而美丽的女子,会是阿拉给予他的伴侣吗?

盼影索性闭上眼楮,不去看他那太过炽热的视线,嘴里虽然咒骂,但是心中却紧张万分。心跳得那么急促,她几乎要以为他也会听见。

她不曾跟男人有过那么亲密的接触,是谈过两次青涩的恋爱,但是那也只限定在亲吻与拥抱的范围,哪个人敢如此大胆无礼的触踫她?前两任男友跟眼前的卡汉相比,就像是没有换毛的小鲍鸡。

她心里其实是害怕的,恐惧他霸道的诱引,也恐惧他所布下的魔咒。心中隐约知道,这将只是开端,他不会轻易的罢手,在诱引的终点,他将会得到一切他所想要的。

只是她付得起那么多吗?

他们还是陌生人啊,况且他是尊贵而睥睨人间的王族,而她只是一个成事不足的小记者,两者之问有那么多的差距。她想起许久之前读过的阿拉伯童话,迷幻的一千零一夜里,制造故事的女人得到国王的心。但是那只是童话,她无法相信童话的情节会发生在身边。

鼻端闻到清凉的薄荷气味,那香气愈来愈浓烈,她在纷乱的思绪中睁开眼楮,看见他黝黑的手掌探入她的衣襟内。

「你又想做什么?」她紧绷著嗓子问道,没有试著挣扎,知道就算是挣扎也是徒劳无功。

「只是帮你治疗胃痛。」他无辜的说道,手掌轻拂过丰润的浑圆,抚著胃部的肌肤,温热的手掌紧贴著她。

「用这种方式?」她明显的不相信。手腕间的箝制松开了,她有些困惑的抬起头来,身子却被他略微的往床中央推去。胃部的手掌没有移开,她感到背后轻微而坚持的推力,将她推为侧躺。

「你的胃痛很严重,在睡前最好抹上一些薄荷精油,而经过人类体温的挥发,精油的效果会更好。」他缓慢的说道,掌心熨烫著她的肌肤。他有些担心,她会在睡梦中,因为胃痛而醒来,她似乎不太懂得如何照顾自己,而他很乐意代劳。

得到自由后,她连忙用双手紧握衣襟,但是他的手掌始终没有移开,拢紧衣衫后,他的手掌仍放置在衣衫内,放置在她胸部的下方,在最接近心跳的位子,看来反而更显得亲密而暧昧。

他紧靠在她背后,温热的胸膛熨烫著她的背,将她娇小的身躯搂抱在怀中。他空闲的手抚过她的发,先前的戏弄表情消失,深刻的五官上有著温柔的神色。

「我可以自己来的。」她发出细微的抗议,却贪恋著他的体温,忍不住往他怀中靠去。

他的气息十分好闻,像是能够让她安心。

安心?多么矛盾的字眼,从遇见他起,短短几天内她的生活就乱成一团,他应该是所有紊乱的根源才是。

但是无法解释的,在此时此刻,她的心却变得平静,倾听著他的呼吸,能够感觉他胸膛的每次起伏。此刻两人紧紧相贴著,宛如橱柜中的两支汤匙,她的整个身子都在他的怀抱里。

「不要跟我争论。」他吻著她的发,像是在安抚孩子般轻拍她。「现在,好好的休息,等快到达卡塔尔时我会叫醒你。」他不容争辩的说道。

「你不会做其他的事情?」她忐忑不安的问,无法忽视放置在胸部下方的手。他的拇指有时会不安分的挪动,踫触到她的浑圆,惹来她的轻颤。

他轻笑几声,靠得更近些。「盼影,如果我要做其他的事情,一定是在你清醒而健康的时刻,我不会袭击生病且昏昏欲睡的女人。」虽然这样搂著她,对他而言是最甜蜜而严酷的煎熬。他也在承受著某种因她而起的疼痛。

盼影其实还想抗议,更想移开他的手。但是在他的掌下,胃部的疼痛真的逐渐减轻,她缓慢的松懈下来,感觉被宠溺与保护。已经三天不曾阖眼,她的精神都用尽了,耳畔传来他的呼吸声,她慢慢的闭上眼楮,被睡意拉入黑暗香甜的梦乡。

即使在梦里,他仍旧拥抱著她,没有片刻的分离。

※※※

*卡塔尔位于阿拉伯半岛,面积约是台湾的二十倍,但是全境大部分是沙漠,原本是倚靠畜牧以及印度洋的渔产,但是几十年前因为开发丰富油田而繁荣。

飞机降落在东岸的首都多哈时,是阳光刺眼的白昼。

盼影睡了一场好觉,被卡汉唤醒时还有些迷迷糊糊,又被他偷走了一个吻之后,才有些清醒。心中不太甘心,喃喃自语著走进浴室盥喜,等奏出浴室时,已经不见卡汉的踪影。

她在奴仆的服侍下换上衣服,有些忐忑的走出客房。这些衣服都是崭新的,她有些怀疑是以前的女客遗留的衣物,但是衣服竟然都符合她的尺码,甚至连样式都适合她。她再度为王族的奢侈咋舌,很努力不去思索,这些东西究竟要花多少钱。

「睡得还好吗?」楚依人穿著中东服饰,站在机舱口等待著,虽然丝绸遮盖了大半张脸庞,但是仍可以看见那双美丽的眼楮里带著温和的微笑。

盼影羞窘的点头,怀疑前一夜的争吵,大概传入飞机上所有人的其中了。这下子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卡汉对待她的态度如此亲密,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是卡汉的情人,没有人会当她是来采访的记者。

她跟著楚依人走下飞机,两人四周跟著数名高大的中东女郎,似乎是王族的保镖,亦步亦趋的跟随著,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两人在奴仆的护送下,乘车回到以白色大理石建造的王宫。

王宫的占地辽阔,洁白的石壁上嵌瓖著各色的石头,看来高贵而华丽。走过长长的回廊,可以看见有许多走动的女仆,但是走过宽广的花园后,王宫建筑分成好几处的院落。这儿的建筑更加精细,分成好几处大道,似乎通往不同的院落。

一路上盼影不停的回头,因为看不见卡汉的身影而有些诧异。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沙漠国家,她的情绪虽然亢奋,但仍旧忍不住紧张。王宫里的宫女在遇见楚依人时都主动行礼,可见她在王宫内的地位十分尊贵。

楚依人领著盼影来到一处宅院,经过曲折的弯道后,到达宅院后方。奴仆们带著两人走到一间房间,撩开门前厚重的羊皮。地上是厚重的手织波斯地毯,角落有一张雕著细致花纹的小桌,柔软的床垫上摆满了软靠垫,上面铺著华丽灿烂的织锦。精心镂刻的木帘以及窗棂,透著稀落的阳光,空气中弥漫著古老的香料气息。在中东木料是稀少的,只有富贵人家才用得起木制窗。

「王子先去处理一些事情,他已经交代我帮忙安顿你。」楚依人看出她的疑虑,主动解释著。「王宫的后方,是几位王子的住所,你就住在卡汉王子的宅院里。」她叮嘱著宫女多拿一些毛毯来,怕盼影受不了沙漠夜里骤降的低温。

「这里是他的宅院?他的后宫?」她像是遇见危险的刺,身上的刺全都怒张开来。「我不是他的侍妾,为什么要住在他的后宫里?」

楚依人还没来得及解释,门前的羊皮又被掀开,卡汉高大的身躯走人室内。女仆们行礼著,然后安静的退下。

「这里跟其他地方不同,在回教国家里,女人必须由男人保护,不能够独自行动。再者,这里只是居住的寓所,并不是你想像的,那种每间屋子都居住美女的后宫。」卡汉对楚依人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去。

他没有广纳美女的嗜好,虽然父亲以及其他几个兄弟,都十分乐意在屋内收纳美女,但是他跟女人的交际只限在屋外,甚少有女人进得了他的住处,而盼影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还在大声抗议著。

「但是再怎么说,我也不必住在你的屋子里。」她抗议著,转身想走出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去。她的柳眉紧蹙著,对眼前受制于人的状况很是不悦。她独立自主惯了,无法想像依附男人生存的日子。

「这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解释著,在柔软的靠垫上坐下,高大的身躯几乎占去整张床垫。他又换回中东的服饰,躺在床垫上,白色的丝绸包裹著黝黑高大的身躯,那模样就像是某个堕落的中东帝王。

盼影叹了一口气,终于愿意让步,选择离他最远的位子坐下,拿了一个软靠垫,当是盾牌似的挡在身前。「我想要尽快的开始采访行动。」

「这个王宫很大,够你采访十天半个月以上,你可以在宫女的陪伴下,到其他王族的住所里看看,要是想去找父王的住处,楚依人可以陪著你。」他优闲的回答,看见她双眼里跃出火焰,认出那是她发怒的前兆。

丙不其然,盼影愤怒的握拳,拳头在半空中挥舞著,像是恨不得能够挥到他脸上。「我要采访的不是后宫!就像是你先前所提议的,我要采访的是卡塔尔,是这整个国家。」

他仍旧摇头,不过很聪明的往后退去几寸,免得被她的拳头挥到。「目前不行,我必须先处理一些内政,没有时间陪你。」王族有应尽的职责,他离开数天,有许多工作等待他处理。

「我不需要你的陪伴,我懂得阿拉伯语,可以跟这里的人沟通。」她说得咬牙切齿,开始怀疑起他先前的承诺是否可靠。

「我已经说过,这里是中东,女人若是没有男人陪伴,很容易发生危险。况且卡塔尔境内还有一些叛乱的小部落,随时准备对王族不利,你是我的客人,很容易成为他们的目标。

你若是没有我的陪伴,绝对不许踏出这里半步。」在她的安全问题上,他不打算作任何让步,即使是被她愤怒的捶打也罢,他不会让她独自出宫。

盼影按捺不住胸间的怒气,从地上陡然跳起来,瞪视著优闲的他。「原来,你先前所说的都是谎言,什么采访,什么邀请都是假的,你只是想把我骗到这里来。」她缓慢的走近,双手刺痒著,好想掐住他强壮的颈项,终止他那今人厌恶的生命。

「当然不是。」他流利的说谎,继续往后退去。习惯了温顺的女人,在踫见激烈如她时,他诧异著她的怒气,也暗暗为自已的性命安全问题捏了把冷汗,毕竟她真正生气起来时,那模样挺有气势的。

「我很愿意带著你去采访,只要我刚回国,有事情必须处理,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就能够给予你全程的陪伴,让你在卡塔尔之内采访个过瘾。」他先前的确有将她骗到卡塔尔,再慢慢诱惑她的念头。但是看来她的责任心太重,老是对采访一事念念不忘。若是不答应她,他有些担心出门一趟回来,她就会不见踪影,冲动的跑出门去独自冒险了。

「我还必须等待多久?」她频频深呼吸,要自己平静一些。毕竟内政较为重要,她不能逼著他去下国家大事,陪著她四处乱跑。

「我不能给你确定的答案,只能答应你,我会尽快把那些事情处理完毕。」他俐落的站起身来,往门边移动,决定先让她冷静一些。不等她有任何抗议的机会,高大的身躯转眼已经走出房门。

盼影眯起眼楮,看著他逃命似的离开,双手缓慢的拿起一个软靠垫,然后用力的去向羊皮毯。「该死的蛮子。」她喃喃骂著,不情愿的坐在冰凉的丝绸上。

午后的阳光炽热,而她的心始终难以平静。她还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刚被骗进大野狼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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