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戏情 第七章

不长眼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的结果,当然是灰头土脸的得到报应,黑衣人的下场不是死的死、伤的伤,就是被苏星等人擒住,经由秦梵审判后,在村人的见证下被处以严厉的极刑,也让今后想觊觎这地方的人,引以为戒,彻底死心。

事情告一段落,秦梵带著柳无言跟苏星回程,将冷风留下来处理其他的琐碎事宜,包括调查那群黑衣人所说的金矿之事,待有眉目或结果后再行回来禀报。

从南村之地赶回太守府最快也要两天的时间,再加上秦梵有意带著柳无言游逛,想再趁这个机会将她刚打开的心房填满,所以路就走得慢、也绕得远了,少说要好几天才回府。

但是绕来绕去,却绕到了不该绕的地方来,这天中午,秦梵带著她跟苏星来到一个小镇,四周的环境令她越看越熟悉,正在暗付是不是来到不该来的地方时,一道柔腻的娇嗲声音就传了过来。

「哟,这不是柳爷吗?千盼万盼还是把您给盼来了,您快到寻芳院里坐坐,翡翠想您都快想疯了呢。」正在二楼晒太阳的老鸨一眼就瞧见了柳无言,还眼尖的认了出来,带著几个闲著的姑娘奔下楼来围著她。

柳无言暗暗叫声糟,心虚的眼神悄悄瞄了旁边的秦梵一眼,见他正兴味盎然的扬眉,好像等著欣赏一出好戏一样。

哼,原来他是故意的!

秦梵淡笑的在她耳边轻语:「我怎么不知道你也会寻芳问柳?待会儿咱们一起过去玩玩如何?」

柳无言横瞪他一眼,「你带我来这是想看我嫖妓不成?」

他笑得邪魅,低语浓腻得像枕边呢喃,「能看美人狎妓,那可是天底下最乐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让我参观呢?」

这席话听得她脸都红了,只能恚怒的瞪著他。

可恶的男人,分明是以逗弄她为乐!

柳无言很想不理他的迳自走开,可是势利的老鸨似乎看出了谁是真正有兴趣的人,媚眼一溜就飘到了秦梵的身上。

「哟,咱的三爷,我们家翡翠对柳副总管可是一见钟情,每回柳副总管一来,她都翘首盼望得不得了,就巴望著能去见他一面,可柳副总管绝情得很,连一面都不给见。三爷,你就行行好,成了咱们翡翠的心愿,邀他一起到院里坐坐吧!」说著丰腴的娇躯不住的往秦梵身上贴去。

柳无言看得秀眉轻蹙,不过还奸苏星适时介入,化解了这场尴尬的局面。

「大姊,你这会儿就饶了咱们的两位爷,大伙刚到肚子饿得紧,再说你也未开张,我看还是等我们吃完了饭,养足了精神,晚上再到你那儿乐乐如何?」老练的苏星一瞧见柳无言薄怒的脸色,马上挤入老鸨和秦梵中问打圆场。

有了苏星的承诺,老鸭眉开眼笑,「好,好,那我就先回去,准备上等的酒菜等著爷们。」说完,她即扭腰摆臀,领著姑娘们离去。

秦梵看著老鸭走后,转过头,就看到苏星直朝他眨眼,然后又死命的努嘴,叫他注意刚转身走入对面饭馆的柳无言。

她僵硬挺直的背脊,显示此刻正生著很大的闷气。

秦梵微微的勾起唇角,一拍苏星的肩膀快步走了过去,在她叫完菜送走小二时,在她旁边的位子坐下,身体靠向她。

「你这个样子充满生气,像个人一样,美丽极了。」

「原来你一直以为我不是个人?」

嗯,声音听起来十分不高兴喔!

秦梵粲然一笑,「怎么会呢?我只是希望你活得更自由一点。」他嘻皮笑脸,完全不在意她脸上的微愠之色。

「只要在你的身边,我就感觉不到自由,甚至连呼吸都困难。」

「呼吸困难?不是在吃味吧?还是……在想你的翡翠妹妹呢?」他拍著她因气结而剧烈起伏的胸部,想帮她顺气,却被她惊喘的挥开。

她瞪他的眼神就像要射死他一样,逗得他更开心的大笑。「别急,等会儿我请你过去就是。」

无耻!「要去你自己去,我对寻芳院里的姑娘没有兴趣。」明明知道她是女儿身,还故意拿这事来嘲笑她。

「这怎么行,你没听我刚刚答应苏星跟老鸨了吗?不带你去岂不是告诉大家我秦三爷食言,所以你一定要去。」他就是喜欢看她愠怒的样子,两颊升起的嫣红比那花儿还要好看。

「好,我去。」既然他想看她跟别的姑娘亲热,那她让他大开眼界。「今晚入夜以后,我就陪三爷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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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的定义不是只限定他们两人,而是一大伙人。

柳无言邀请饭馆里的客人,以秦三爷请客的名义包下整间寻芳院,让那些萍水相逢的路人一起开怀同乐,热闹的盛况几乎将寻芳院挤得水泄不通。

从未见过寻芳院有此盛景的老鸨,更是开心得直笑不拢嘴。

「我这么做你不会介意吗?」柳无言靠在二楼的栏杆边,俯看楼下大厅川流不息的人潮,真是比庙会还要热闹。

「怎么会呢?这些年你帮我赚的银两多得花不完,偶尔如此挥霍一下也无妨。」他提著酒瓶走出来,跟她一起靠在栏杆,淡淡的酒味随著他的靠近飘进她的鼻翼。

「你不会生气?」柳无言眉心一蹙,那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怎么会呢?只要你高兴,就算花再多的钱也值得。」举著酒瓶,他仰首狂饮了一大口,漾在脸上的笑容是迷人的风采。

「你也喝一口最香醇的酒如何?百花精酿的。」他将酒瓶递到她的眼前。

柳无言摇头,直接拒绝。「我没有三爷的酒量,还是你自己喝吧。」今晚的月色太美,让她提不起吵架的兴致。

在屋里等得不耐烦的翡翠走了出来,娇躯挤在两人中间,既不舍柳无言的俊俏,更不舍秦梵的风流倜傥、出手阔绰。

「我的两位爷儿,怎么屋里不待站到这来了呢?是嫌翡翠伺候不周,还是看上了哪位姑娘,要不要我帮你们找来呢?」婀娜多姿的身体不住的往两人身上磨蹭,希望能引起他们的兴趣,只要得到其中一人的青睐留下来过夜,那她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美梦就可以实现了。

以她床上的狐媚之术,即使不能当上正室,起码也能捞个侧房的位子坐坐,如此良机岂能错过?

所以她还不竭尽所能的加把劲吗?

「咱们有你伺候,哪还会嫌不够呢?」秦梵的手轻佻的往她尖细的下巴一抹,引起她一阵掩嘴轻笑。

「既是这样,爷今晚可要多喝几杯,留在院里让翡翠好好的服侍你哦!」红艳的菱角小嘴一送,就想凑到秦梵的脸颊上。

秦梵酒瓶一挡,适巧的横在她跟自己的嘴唇之间,带笑的避开。「这可不行,我一来就听说你跟无言的交情不浅,怎么可以夺人所爱呢?」他手一推,就将柔若无骨的翡翠推进了柳无言的怀里。

原本就脸色不好的柳无言,见秦梵如此举动更觉恼怒,想反手推开,却被翡翠伸来的雪白双臂缠住,直抱著她的脖子不放。

姓秦的是什意思?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得狂浪,是想引起她的嫉妒吗?还把这花娘推到自己怀里,是欲迎还拒,想在她的眼前作戏吧!

「这也好,如果柳爷不嫌弃妾身的话,妾身倒愿意今晚伺候您。」翡翠一见到心上人的俊颜,立刻春心荡漾,当场变节。

「这就对了,你今晚可要好好的陪柳副总管玩玩,定少不了你的好处。」看见柳无言变得紧绷,秦梵咧嘴一笑,恶意地戏谑。

「你是什么意思?」柳无言脸色绷得难看,见秦梵又将翡翠往她身上推近一些,怒火更炽。

从他狡猾的脸上,不难看出恶作剧的心理,他是想看自己如何在花娘的逗挑下出糗。

「别用那双迷人的眼楮瞪我,我这可是成人之美,为这小镇传下一则风流美谈。」秦梵充满调笑的俊容在月光下显得快意十足,深幽的眼瞳直勾勾地望著她。

美谈个鬼!

靶觉翡翠那如蛇般的躯体不住的朝自己身上攀来,柳无言在极端厌恶之下,奋力的将她推了回去。「不敢,在三爷面前哪有属下逾越的份,三爷既是喜爱,该是成全三爷才是。」

想陷害她,门都没有。

「柳副总管说的是什么话?秦某岂是重色轻友之人,还是成全你才是。」说完他又将翡翠推了回去。

柳无言这次早有防备,两臂一挡,就将往她身上倒的女人挡了回去,而力道之大让秦梵跟翡翠两人跌成一块。

「哎哟!柳爷,您推得翡翠好疼哦!吧什么这么用力嘛?」娇软的身子干脆赖在秦梵的身上不起来了。

秦梵倒也大方,当著柳无言的面健臂一伸,就紧紧将翡翠拥住,还大声放笑,存心引来周遭人的注意,像作戏似的要演给某人看一样。

柳无言当然知道那个某人是谁,可是即使知道还是忍不住心中泛起酸涩。

「三爷忙吧!我去叫老鸨为你准备今晚留夜的事情。」她逃离似的走下楼去。

望著她快速离去的身影,秦梵脸上的笑意加深。看来她真的有感情多了,现在不但能当著众人的面表现出不高兴,还能像小娘子似的跺脚甩身离去,全然没有发现自己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女儿家娇态,真是好玩极了。

其实早在一年前,他在大街上看见刚入城的她时,即知道她的真实身分,那张绝尘的脸、清明灵动的双眸瞒得了谁呢?就算穿著一袭朴素的男装,还是难掩她出色绝艳的五官,当时她的身影既已深烙在他心中了。

所以当她来太守府毛遂自荐时,他才会破例录用,让她如愿的出任副总管一职。

尽避知道她入府的动机不单纯,他还是禁不住的被她吸引,宁愿自己小心翼翼的监视、防守,避免她伤害自己的亲人,也不肯理智的放开她。

在她冷漠的外表下包藏的是怎样的一颗心呢?他好奇的想知道,她就像是一个层层锁住的宝盒,吸引他一层层的去开启,越往下探寻,越让人感到兴趣,甚至期待不已。

只要剥开她层层的伪装,就可以看到她真实的一面,瞧见她的真情,他期待著那一刻的来临。

「三爷,要不要我服侍你进房呢?」翡翠的身子娇软的挂在他的身上。

人走了,戏也该演完了。

秦梵笑纹一敛,将她推向刚上楼来寻他的苏星,「今晚就不必了,你好好的跟别人玩吧!」他身子一纵,跃下二楼中庭,循著柳无言消失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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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他们就驾车回敦煌,在柳无言的坚持下连夜进城,当他们的马车停在太守府门前时,已经是二更时分,连看门的仆人都睡下了,为免劳师动众惊醒众人,秦梵提议翻墙而入。

「那不是作贼吗?堂堂的代理太守像小贼似的翻墙进门,你还真是第一人。」柳无言瞧了一眼墙的高度,还不算太难。

「还是你想来个热闹进门,嚷得大家都知道,敲锣打鼓的忙乱一场呢?」他一跃就上了墙头,回过身来伸手想拉她。

柳无言斜眄一眼他伸来的手,哼笑一声,跟苏星一起翻身上墙,不领他的好意。

「我没你那么尊贵。只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一身脏污,最起码也要叫个人烧烧热水,洗净了才好睡下。」她可以饿著肚子不吃没关系,但就是无法不干净,敦煌的天气燥热,沙尘漫天,出去半天就一身的汗臭,不洗怎么成?

秦梵跟著她纵下,朝苏星摆了摆手,示意这个跟屁虫可以走了后,才笑著随她一起往她住的青岚阁方向走。

「你不回去睡觉,跟来干什么?」柳无言回眸斥道。

「当然是跟你回去休息了,累了一天你一定会不舒服才对,我帮你按摩、按摩,舒畅一下。」

会信他才有鬼。「你不是帮翡翠按摩过了,她舒畅就好,还来管我干什么?」

呵呵,瞧,连醋都会吃了。

「真的不想我进去?」

「不想。」她想都不想的就拒绝。

也罢,迫得太快恐怕会吓著她,这几天的相处是需要让她消化一些时日才行,拉紧的弦是容易绷断的。

「好吧,那我明天早上再过来找你。」他在她颊上深印一吻,然后笑著离去。

哀著他烙印的热吻,柳无言怔怔的站在杨柳树下,心里百味杂陈,直觉得自己快融化在他的柔情里、笑容中。

怎么办?她开始迷陷了。

「你喜欢上他了吗?」

一路保护她,又跟著她潜回府里的冷衍,从石柱后面走了出来。

「你还没有跟够吗?」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来不及收拾起情绪的柳无言有一些失措的避开他的注视。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刚刚得到的消息,我一进城,留在这里的部下就告诉我,秦老夫人最近动作频繁,常常命人带东西和信进关内,所以我猜测怡安郡主可能已经入关了。」

他来时带了两个心腹,为的就是预防万一带走无言时会有的危险,和帮忙监视太守府里的一切。

「这么说我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她黯然的道,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样离开敦煌。

「那还不行。」冷衍很快的就打断她刚浮起的愁思,「好不容易有了些蛛丝马迹,绝不可以现在放弃,我来是想提醒你,你来的目的和不可错过的良机。」

他原本是不太积极,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岳父的仇他有义务去报、也有心去报,现在有了一线光明,他就不能再有放弃、逃避的心了。

「你要我从老夫人身上下手?」秦梵的警告闪电似的划过她的脑际。

「这是最容易、也是最快的方法。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但是我会自己下手,到时候引起的风暴,可能就不只是从老夫人那里窃取证据那么简单了。」

她静静的看著他。他这是在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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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您说现在怎么办?三表哥跟柳无言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我不是没希望了吗?」一大清早,怀菁就听到秦梵和柳无言回来的消息,急忙奔到秦老夫人的房里来,求她想办法。

老夫人不舍的看著她这几天哭浮肿的一双核桃眼,又是叹息又是无奈。

两个男人在一起睡了一夜,算不算生米煮成熟饭,她也不知道,但心里对柳无言的愧疚还是有的,毕竟人家不愿意,是自己儿子强上了人家。

唉!男人对女人强暴是犯法的;但男人对男人呢?这要算什么?

「姨娘,您倒是说说话呀,您不会想让秦家绝后吧?」怀菁继续在耳边耸恿著。

这话说得太严重了,除了秦梵以外,她还有两个儿子呀,怎么能说是绝后呢?太夸张了。

「你这孩子,别口没遮拦的乱讲,梵儿还不到七老八十的年龄,怎么知道他就不会生了呢?」老夫人伸手揉了揉额际。有时候她真的觉得累了,被怀菁吵累的。

「是不是能生我不知道,但男人跟男人无法传宗接代的道理,我倒是清楚得很。」

越说越没个矜持,这种话从姑娘家口中说出来能听吗?

「那你说怎么办?」老夫人已经智穷,想不出主意了。

「也许……」怀菁欲言又止,低著头绞著手绢,像想出什么主意又不敢提似的,吊足了老夫人的胃口。

「有什么方法你就说吧,姨娘会为你作主的。」心急的老夫人不耐烦的催促。

明知道她是急性子,说话还这么吞吞吐吐,是存心教她著急吗?

怀菁心里暗喜,她就是希望老夫人这么说。「可是怀菁说出来,怕姨娘会当我是个不良的人。」

「不会、不会,姨娘知道怀菁最乖,是最为梵儿著想的人,怎么还会怪你不良呢?你直接说好了。」

开心的笑容漾在怀菁的脸上。「姨娘真的不怪我?」

「不怪、不怪,快说吧!」老夫人急了。

怀菁三吾,依在老夫人的身边坐下,俯耳说出想了一夜的秘密计划。

「姨娘想过没有?表哥以前喜欢的是女人,可见他还是正常的男子。如果我们可以找个女人跟他生个孩子的话,那就不会绝后了啊!姨娘,您也就不用为他的事情担心了。」言下之意大有牺牲自己去生育一个孩子的意思。「只要我们再一次--」

「不可以。」不等她说完,老夫人就毅然决然的打断。这个蠢丫头的意思她懂了。「梵儿那么聪明,同样的当绝不可能上第二次,再说生孩子也不是光靠你一个姑娘家就可以做到的,梵儿不点头也没有用。依我说你倒不如去巴结柳无言,或许还来得有机会些。」

「什么?巴结柳无言?!」要她去向情敌低头,这种事情她万万做不到。「姨娘--」

「够了。」老夫人烦不胜烦的摆摆手,「我们已经够亏欠人家了,想想他这么俊的一个人受了这般大的委屈,心灵上的伤害应该很大,咱们该想想怎么弥补他才是。人家好歹也是个堂堂的男人啊,一府的总管,现在被梵儿给……唉!」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老夫人,您交代的补品奴婢炖好了。」绿荷端著一盅热汤走了进来。

「补品?什么补品?姨娘人不舒服吗?」怀菁问道。

「没有,是我吩咐下人炖给无言喝的。」老夫人斜她一眼的说。

怀菁张口看著补品,有点无法置信的转向老夫人,「姨娘还炖补品给那个人喝!您忘了他是抢走三表哥,害三表哥变性的人吗?」

不公平、不公平!真是太不公平了!

面对怀菁的无理取闹,老夫人耐心渐失。「算了,再跟你说也是多余,你要聪明的话就听我的,对无言好一点,别再惹事了。」说完她就带著绿荷走了出去。

怀菁又气又不甘心的直跺著脚,巴不得把地上跺出个大洞来,将柳无言摔死。

「不甘心、我不甘心!」她咬牙切齿的大叫。「好,我就照姨娘的话试试看,无论如何都要将三表哥从姓柳的手上抢回来!」她恨声的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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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副总管,你在哪里呀?请你出来。」几个婢女手放在嘴边在树下呼叫,四处找寻柳无言的身影。

藏身在树上的柳无言摇摇头,冷眼旁观这群婢女无头苍蝇似的找寻,然后静待她们离开。

「怎么不回答她们?」身边的树枝稍沉,秦梵的声音随即出现在她耳边。

他寻了一个早上,才找到她藏身的大树,这几天她不只躲他,也躲著母亲,躲著不断送来的补品。

「我娘这会儿又逼你喝什么了?」回来的这些天,娘天天炖补品往她帐房里送,他一走近帐房,就闻得到药味。

「牛鞭、虎鞭、鹿鞭--」

不待她说完,秦梵就哈哈大笑起来,差点笑岔了气。「哈哈哈……这不是专炖给男人吃的补品吗?我娘怎么补到你身上去了?难不成她还想帮你补出条鞭来不成?」邪气的眼眸朝她身上瞄一眼后,笑得更大声、更狂肆。「我看娘这些补品是送错了地方,应该送到我房里,再由我来补你还差不多。」

下流的双关语柳无言岂会听不出来,她冷漠的斜睨他一眼。也不知道要反省一下,今天这种局面是谁造成的。

见树下的婢女都离去了,她纵身下树想离去。

「等一下,你要上哪去?」他如影随形的跃下树来跟著她。

「我不像三爷那般福气,做下人的命苦,不像主人可以无事清闲,还有很多事情等著属下去办呢。」她瞧也不瞧他一眼。

原本副总管的职务就够她忙的了,现在还要躲这对奇怪的母子,忙得她连去查证据的时间都没有,偏偏冷衍又频频催促,一再逼著她。

柳无言的脚步加快,秦梵始终含笑不离她左右。

「要嫌忙的话也容易,嫁给我不就成了?我保你这三少奶奶的位子坐得舒舒服服的,连吃饭、睡觉都有婢女伺候。」

当她是废人还是瘸子?吃个饭还要有人伺候?

翻翻白眼停下来,柳无言转身面对他。「三爷,你要无事的话就上上酒馆,寻寻乐于,或爱招哪位姑娘上床都行,无言管不著。只希望你别缠在无言身边说一些胡言乱语的话,小心让人听见了,误会更深,也有损三爷的形象。」

虽然他已经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

秦梵伸出手,轻抚向她尖细的下巴,黑黝双瞳深凝著她的睑道:「放眼全城的姑娘,又有谁能及得上你的冷、你的美、你的艳跟你的绝情呢?只有像你这样奇特的姑娘才能掳获我的心,让我甘愿臣服为你的奴隶。」

她拍开他的手,退后一步。

他的浪荡个性又犯了,放著满城的姑娘不爱,偏要跑来骚扰她、调戏她。

「你既然知道我绝情,就应该知道我也无情,又何必将感情浪费在我身上呢?」她说得有点神伤。

「只要我有心,无情也变有情,我相信自己的眼楮,不会看错人的。」他根本不给她退缩的机会,健臂一伸就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

「你别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答应过的事情,在旁人眼里我还是柳副总管。」

他强而有力的臂膀是她最不想挣脱的依靠,奈何她却无福常驻。

「我是说在别人面前,可是眼下又有谁呢?不就是你跟我吗?」不顾她的剑拔弩张,薄薄的唇依然吻上她的,将她所有抗拒的言语一并吻进口中。

他的吻由浅至深,像要撩起她的情,也像要吻走她所有的理智跟坚持,将她的冷漠融化在他的热情里,教她渐渐沉醉,变得乏力。

靶觉到她的娇柔软化,他的吻更炽烈,厚实的大掌顺著她的背脊轻轻滑下,抚过她的肌理带起阵阵的酥麻感,让她原就虚软的娇躯更贴近他的身体,只能依附著他的力量站立。

秦梵的脸上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强壮的手臂更缩紧,如果不是因为在院中随时会有奴仆出现的可能,他真想就在这里要了她,只可惜现在的时机不对。

「原来你这么想我,只是我迟钝得没有去发现。」温柔的唇离开她的檀口,移向她的鼻梁吻上翦水双眸,激起另一波的感官震撼,却也同时惊醒了她,提醒自己现在的身分。

霍然回神,柳无言用力推开他,虽然身体还因为他刚刚的激情而微颤著,捂著的唇还留有他湿热的触感,但她就是无法忘却一切,忘记冷衍对她的提醒。

她无法克制自己不屈服在他的魔力下,不被他迷陷,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觉得好仓皇、好无助,也很沮丧和失措……种种复杂的情绪席卷了她,令她低下了头不知该怎么办。

「别拒绝自己的感情,让自己的心飞出牢笼,体验一下大自然的美妙,诚实的接纳这一切吧!」他的话如琴弦般拨进心里,教她紊乱的心更为失措。

「你明白什么?你又了解了我什么?不明白、不了解,你又凭什么这样说我?你以为一个吻、有了肌肤之亲对我代表什么?你又自喻为我的什么人,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多事、又多恼的人罢了,什么也不是,你什么都不懂!」第一次她拿出真感情狂吼,卸下伪装的冷傲面具,她也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而已。

秦梵说不出心中的感觉是高兴还是疼惜,他为她压抑著自我而心疼,她有著太多、太沉重的负荷不足为外人道。

再次以怜惜的心走向她,他将她拥入温暖的怀中,轻抚著她的秀发道:「不管我明白了什么、了解了什么,这对你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承诺,只要你肯放弃过去所有的事,我愿意以一生的爱来做为赔偿,我要让你感觉到被呵护的幸福,以及被疼惜的喜悦,」

他的承诺像一股热流般的流进她的心底,带给她冰寒的心一阵暖热。「或许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奢求,我应不应该相信呢?」

此刻她也对自己的心感到迷惘。想接受的冲动跟理智在拉锯,教她一时下不了决定。

「肯考虑就是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耐心的等候,等你愿意给我一个答复。」他深情的说,在她仰起头来望著他的眼瞳确定他的心时,给予她肯定的笑。

「就算我的答复是不,你也不后侮吗?」她直视著他的眼楮问。

「不后侮。」他深邃的眼瞳没有一丝的做假或迟疑。「但是你也要答应我,永远不许伤害我的亲人。不然即便是心碎,我也会亲手杀了你,然后与你共赴黄泉作伴。」

这个承诺是多么的惊心动魄,他明白的告诉自己,他可以用生命、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她,可是她一旦做出了危害他亲人的事,他又是会多么绝情的残杀自己,即使最后必须以死殉情也在所不惜。

这是多么令她惊悚的回答啊!让她刚暖热的心湖,再次泛起阵阵微颤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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