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小木屋,符震雷便迫不及待的扑向晓依,没多久,两人已衣衫半褪,急喘不已。
「你……你今天……好急喔……」晓依不断的喘著气。
「因为……我忍耐太久……」话还没说完,他的吻又落在她柔嫩的肌肤上,诱导她陷入狂情的激情漩涡。
他的热情需索瞬间焚毁了她的理智,「我的头好晕……慢一点嘛!」
「震雷……人家说真的……别……这样……」她不喜欢整个人沉陷在漩涡里的感觉,还有那几乎透不过气的窒息感。
「如果你走得开,那我就放弃。」
啊——她怎么走得开嘛?她连翻个身都很困难了——
「做人要诚实,明明就想要嘛!干嘛装清纯咧?」
可恶!他未免也太得寸进尺了吧!她毫无预警的转过头,赏他一顿排头吃。
「啊……你……你怎么——」没想到他竟然从她的身后进攻。
「没料到这种姿势也行吧?而且感觉很棒呢!」
「不要……说了啦!」晓依将头埋进满是交欢余味的床褥,这让她的脑袋霎时又变得迷糊,嘴里逸出诱人的呢喃……
「好好好,我不说——」只管做侵占她甜蜜的野蛮男人吧!
随著缓慢而炽人的节奏,两人再次失陷于欲望乐园中。
经过一场漫长的灵魂之舞,在他俩缠绵悱恻的结合下,一次次的解放自己的原始欲望——一道深不可测的羁绊将他俩的未来紧系在一起,超越了时间界限。那是一道以爱情织就而成的红色姻缘线……
半夜,晓依突然从睡梦中陡然惊醒。
「怎么啦?」睡意正浓的符震雷被她不寻常的举动惊醒。
「我要回家,我要跟妈咪道晚安!」
董桂兰早已回家休养,不过,晓依每晚仍保持跟她道晚安后才上床的习惯。
「这么晚了,你就打个电话回去说,你要住在我这里吧!」符震雷并不介意召告全天下他和晓依的关系。
可是,她好像有听没有懂,手脚仍不停的在抖动。
「你在做什么?」
「起床啊!」她浑身酸软,费了好大的力气想挪动身体,可却一直只是小幅度的抽搐晃动。
符震雷以轻咳掩盖自己爆笑的冲动,将她曼妙的胴体轻拥人怀。「别起床,我们并肩躺著,共度值得纪念的一夜嘛!」
「别踫我,我在生气!」她嘟著小嘴。
「生我的气啊?是因为让你痛吗?」他的大手在她身上左搓右揉,一刻不得闲的吃起她的嫩豆腐。「别这样嘛!我保证下次不会再痛了。」
「我不是气会痛这件事!」她气鼓鼓的想拨开他的手。「我说我不要,你为什么还强迫我?女生喊停时就该停,这是最基本的尊重!你根本不甩我的拒绝,所以,你根本不把我看在眼里,不把我当朋友!」
她居然在秋后算帐?天啊!她为什么总是在最不适当的时机才变得特别聪明?这时候应该是搂搂抱抱,甜蜜的互相许下承诺才对嘛!
「晓依,我不只把你当朋友,还当你是我亲密的爱人,妻子、我一生一世的至爱——我爱你,晓依。」他想用浓情蜜意淹没她古怪的脑袋。
「强暴和不尊重就叫我?」她气得尖声叫喊。
「这明明是你情我愿的。我吻你的时候,你从没拒绝我啊!」他换上一脸委屈的表情。
「这是不同的两件事,而且,我亲你的时候比较多!」
咦?她在计较「主动权」吗?「那——下次换你强迫我好了,嗯——下下次、下下下次……几次都没关系,随你开心,欢迎使用,全年无休!」他指著自己胸膛、大腿上的抓痕,「楚楚可怜」的扮演被害者的角色。「你看,这些都是你‘爱到最高点’时留下的记号呢!」
对于他的说辞,晓依则是满脸的不屑,她咄咄逼人的回嘴,「你根本就在骗我!这本来就是两个人都同意才可以做的事,现在,全凭你个人的喜欢而鸭霸的欺负我!你根本不尊重人!难道……你觉得我不值得尊敬?」
「晓依,你没感觉到,我是这么的尊重你,一直把你摆在第一位吗?」
符震雷想抱她,不料却扑了个空,瞪著她不驯的粉脸,他沮丧的叫道:「你明明没拒绝,还迫不及待的欢迎我——哎哟……」
他的脸连吃了四颗枕头炮弹。
「我拒绝了四次!可你根本不听,还故意亲人家。」
当她恢复理智时,说起话来可是振振有辞,而且有凭有据。
但是,符震雷依旧认为她在无理取闹。不过,他的确是「先斩后奏」有错在先,所以他按捺著脾气,耐心的和她继续沟通。
「晓依,你我彼此喜欢,上床是自然的结果嘛!别说你连这丁点‘常识’都不懂!」
「我不是气跟你上床,是气你不尊重、不事先告诉我!」
「你教我怎么说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人家根本没机会说——」他都愿意放段了,她还不懂见好就收,真是的。「你放心,我明天就上你家提亲。」
「你跟每个上过床的女人求婚?」
一想到他曾有的经验,她的心头便一阵没来由的剧烈抽痛。
「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才懂啊?并不是跟人上过床就应该结婚,而是因为我爱你,我想跟你共度将来的每一天,是为了这些理由才跟你求婚的呀!」
晓依迷蒙的双眸垂下两行清泪,「就为了你喜欢、你爱,所以我就该乖乖配合,不该有个人的意见?」
「我是喜欢你,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知道情投意合后上床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那是在两人都同意的情形下才成立,否则就是——」
「晓依,你是在立法院质询吗?」符震雷的头突然痛了起来,连胸口也闷闷的,他该如何说服固执的晓依呢?「我爱你啊!」
她的泪更汹涌了。「你爱我,所以就可以强迫我?」
「拜托,讲点道理嘛!这明明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别把它搞砸好吗?」他的五官全挤在一块儿。「清醒点好不好?」
「我很讲理,不讲理的人是你!」符震雷的指控让晓依更气愤,她颤抖的拾起地上的衣物,颤巍巍地想穿上。
「你在做什么?」
「我要回家!」她失控的哭喊。
「好好好,今晚我们都累了,明天我再送你回家吧。」说完,他便动手替她穿戴好衣物,经过一番好说歹说才说服了她。
命令令
晓依还真不是普通的固执,而是超级、顶级、无人能比的固执。
第一个星期,符震雷以温言软语以及鲜花礼物想早日和解,可她丝毫不予理会,连笑容也不肯施舍一个。上班时冷漠如霜,下班后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便率性的离开了。
第二个星期,他故意还以颜色,用冷漠的态度与她相对,不过成效不彰,所以他自动举白旗投降了。
第三个星期,他寻求周遭有力人士的帮忙,任晓依的弟妹、好友奚落兼勒索,还让他们分别签下四张具法律效果的同意书,只要他们有任何不忠的举动,他们将无条件的让渡全部财产给晓依。
不到一个月,他意志消沉、委靡不振的与和蔼的董桂兰在小茶馆见面,他痛苦的问道:「为什么晓依还不消气?难道她这辈子都不打算跟我和好?这段感情就这么算了吗?」
「如果我回答是,你打算怎么办?放弃了?」董桂兰回视符震雷,女儿的心事她最懂。
「她好狠心!」憔悴的他喃喃低语一阵,而后又抬头看著董桂兰,「我不会放弃她的,所以我计划将她绑到太平洋内的一个无名小岛,等将来儿女成群了再带她回来,求您别怪我。」
「哈……这是你的最后一搏?」
听见女儿遭人计划绑架还能开怀大笑?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妈妈,符振雷心想。
「我试过放弃晓依,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浑身上下就有说不出的难过。」符震雷老实的说。「人家说时间是失恋最好的特效药,但对我根本没用!我一天比一天更渴望晓依,这种痛苦比一箭穿心还难过!」
「我很自私,情愿将晓依绑在身边,花费一生的时间来说服她,也不可能放她走。什么祝她幸福这些全是鬼话!我要定她了!」他越说越激昂,心志也越发坚定了。
小茶馆内的客人都被符震雷激动的宣言震慑住了,连一派温和的董桂兰也显得情绪高亢。「你表达得很清楚,我明白了。」
「那——我可以把晓依带走罗?」
「别急,这方法对别的女人可能有效,对于晓依……恐怕她只会再记上一笔——你害她跟家人分离。」
「伯母,」不管别人的眼光,他一心想抓住这块救命浮木。「我该怎么办?晓依是我的命啊!」
「这么惨啊?」董桂兰好笑的拍拍为情所困的男人的头。「那你以前是怎么活过来的?」
「不瞒您说,」符震雷满脸憔悴。「以前我一直是行尸走肉,是晓依让我的灵魂复活,拜托您,伯母,您要我签一百张同意书都行,求您帮帮我。」他从皮箱中取出同意书,恭恭敬敬的递到董桂兰眼前。
「连童玲的同意书你也可以弄到手啊!」她也不免要对他刮目相看了。「看来,你是来真的了。」
「我一直很认真!」掉入爱情陷阱的男人,总是特别盲目……或幼稚。
董桂兰真拿他当三岁小孩。「是是是!你很认真,伯母说错话了。」她噙著一脸笑容,不再逗弄他了。「晓依会这么生气,是因为她从没有被她所爱的人欺骗过。」
爱?!晓依爱他?他有没有听错?「不过,晓依可能不知道她已经爱上你了,对于爱情这种事,她还属于幼稚园的阶段呢!」董桂兰补充著说。「妈……」符震雷得寸进尺的握紧董桂兰的双手。「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喂!我还没答应你们的婚事呢!」
「我先叫几声,以后叫起来才不会拗口嘛!妈,您说是不是?」
看著符震雷戏剧化的表情,董桂兰可没被他的喜悦冲昏头,她语带保留的看著他。「这还是得看晓依的意思,一切由她决定。」
「ISEE!」比个OK的手势,他咧开白牙笑道:「妈,接下来我该做什么?请您吩咐!」
皱起两条绢秀的柳眉,董桂兰心想自己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不过,左一声妈,右一声岳母大人的——添个女婿似乎挺不赖的……
令令令
「晓依,」董桂兰的手温柔的在她头上拍抚,让躲在被窝里哭泣的她哭得更严重了,但渐渐地,她的泪水慢慢止住,只剩下呜咽的抽气声。
每日一哭已成为晓依睡前的新习惯。
看来,不只符震雷狼狈,连晓依也不好过,瞧!她的粉颊都凹陷了。「可怜的女儿,这个月很难过吧?」
「妈,不是说难过时哭一哭就没事了,可为什么我越哭越不舒服?」她抬起憔悴的小脸,泪眼汪汪的望著董桂兰。
董挂兰望著自己的女儿,明白她即将振翅飞至另一个晴空,从此不再窝藏在她的羽翼下,而要自己建立一个更温暖的窝了。
「愿意告诉妈妈你哭的原因吗?」想起女儿就要离开了,董桂兰不免有些心痛。
「可是……我怕说出来,你会伤心……」晓依嗫嚅的答。
「说吧!妈妈为你担了一个月的心了,也够久了。」
「你说,不要跟欺骗我的人做朋友,对不对?」她咽了口口水,「我也很想这么做,可我不理他、不跟他说话,也不看他——呃——有时候趁他不注意,我会偷偷看啦……可是,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是谁呀?」董桂兰故意逗她。
「就是……他嘛!」双颊染著红云的晓依有著十足的女人味。
董桂兰是忧喜参半,喜她的成长,也忧她的成长……成长是必须付出代价的,苦涩正是其中一种。
「哎呀——人家也不会说啦!反正一看见他可怜的表情,就不想气他了,而且我还想……」她一副欲语还羞的小女儿表情。
「想什么?」
「想……跟他和好,继续做朋友。」说完,她主动投入董桂兰的怀抱,不安地抱紧她。「妈,对不起,是我不听话,不该跟欺骗我、不尊重我的人在一起——可是——」
「震雷可能以后还会再犯,到时候你还会原谅他吗?」母亲的思虑总是比较周详。
「我想过,」晓依点点头。「可比起不能跟他在一起,那些坏行为还比较可以忍受……妈……我……」
「想说什么?」董桂兰鼓励她表达出内心的想法。
「我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知道他的行为是错的,不应该原谅他……可不原谅他,我居然比他更难过,而且还会觉得,不管他霸道也好,不尊重人也好,我都不想改变他。」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踫到他,所有的规则好像都不管用了,就算他再怎么差劲,我……我还是一样喜欢他……妈——我是不是生病了?」
看著晓依红润的脸颊、含泪的双眸,以及因激动而颤抖的粉唇,她多想告诉晓依,她得了一种叫「恋爱」的病!
但她不认为现在是把话说开的好时机。
「晓依。」想了想,董桂兰谨慎开了口。「妈觉得,你不再是从前凡事都得依靠妈妈的小女孩——你长大了。」
「这是好事?」她又皱起眉。
「也许是好事吧!我无法保证。不过,我相信不论你踫到什么事,都能处理得好好的。」
她的眼楮一闪一闪的。「真的吗?」
「像这次,震雷让你那么难过,你还是可以打起精神工作,生活维持得井井有条——」
晓依抢著说:「不工作不行嘛!违约金是双倍耶!」她想了想,「不过,我应该可以要求赔偿金。」
「你的确可以。」董桂兰从怀里拿出四张同意书,交到她的手里。「这给你处理,妈相信你可以处理好。」
「震雷为什么会签这个?」晓依不解的检视同意书上的文字。
「或许,你该问问他。」
「妈,你不怪我的不听话吗?」她觉得很自责呢!
「不!妈妈不认为你不听话。」董桂兰语重心长的搂紧女儿,小心的叮咛。「你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重心,感情也有了寄托……但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永远是妈妈的心肝宝贝,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妈——」晓依深深依恋著董桂兰的温暖。
「既然愿意跟震雷和好,那答应妈妈,以后不许再吵隔天架,今天的架今天吵完——」
她提出疑问,「要是震雷想吵呢?」
「你说呢?」成长的第一步,就是母亲不必再有问必答,许多事女儿得开始试著自己去模索答案。
有了这个体认,晓依心里虽然有些惴惴不安,但想到明天又可以跟符震雷当「朋友」,她心上的大石就放下了。
她可不认为自己是爱著符震雷的,但是,对他的喜欢却无人可比——因为也没其他对象可以比较嘛!
可是……当了朋友,一切又要恢复正常了吗?包括……以前的亲昵关系?晓依摇摇头,还是把问题留给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