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简直玩野了。
本来只有羊、鱼叔叔宠,一个黑脸妈咪还能压制住他鬼灵精怪的一举一动,这会儿蹦出一个疼他疼到心坎里的祖奶奶,和一个有求必应的爸拔,这下想管也管不住了。
望著和念念一起坐在地上玩乐高的岩威,曹若琳心中涌现出满满柔情。
她要答应他的求婚吗?
她不知道,也没个谱,但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不想再失去他。
看著岩威被念念逼著将机器人拆解开的那副头大模样,她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岩威见她那幸灾乐祸的笑容,斜睨她一眼。
「好啊!竟然偷偷嘲笑我。」
「哪有,我是光明正大地笑,好不好!」
「既然这样……」岩威拿著机器人狡猾地比了比曹若琳,「念念,你妈咪比较厉害,让她弄。」
说完,岩威没有料到竟会得到念念一声尖叫。
「啊——不要!我要爸拔拆,妈咪每次都给人家弄坏,这是祖奶奶买给我的,不可以牺牲。」
念念鬼叫鬼叫地赶紧将机器人抱在怀里,戒慎地嘟著嘴。
岩威扬著双眉,先望了念念一眼,然后将视线定在带著尴尬和薄怒的美颜上,他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啦!」曹若琳红著脸,瞪向狂笑的岩威。
弄坏念念的玩具她也很无奈、很不好意思啊!他犯得著用「牺牲」来形容吗?这下她这个妈咪的面子要往哪里摆啊!?
「臭念念,妈咪已经很努力地在学了耶!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红著脸抗议。
「可是……人家草莓班老师说:‘国父十次革命就成功了。’妈咪自己算一算,念念给你不只十次机会了耶,结果妈咪每次还是一样变成破坏狂,这样我怎么忍心让它们再去牺牲,爸拔,对不对?」念念严肃地说。
「我的天啊!我真不该听依依的建议,让念念转到那家幼稚园,都是她们影响到念念的想法,回家以后我一定要让他马上转学。」
曹若琳恼怒地瞪著笑趴在地上的岩威,将责任都归咎于幼稚园的老师。
岩威的笑声不由自主地感染了她,她佯装生气地拿了块乐高拱形大积木朝他丢去,「笑够了没呀你?」
他起身抹抹脸,拿起身旁那块凶器,俊美的脸上仍是笑意满面,「哇!你谋杀亲夫啊!」
「谁叫你笑成那样,欠扁。」她偏头仰起下巴哼了一声。
「哎呀!妈咪生气噜。」
念念低头决定自己动手拆机器人,「只果班老师说:‘人们会生气,是因为身体里面住著一只叫做‘生气’的虫虫,只要一个爱的亲亲,生气虫就会变爱心虫。’
爸拔跟妈咪亲亲就好啦!老师说亲脸脸就可以了,可是妈咪一直在气爸拔,那只虫虫应该很大只了,我觉得亲嘴嘴比较好,而且要亲久一点,这样妈咪就不会再生气啦!」
曹若琳听著他那长篇大论,简直快昏倒了。
转校是势在必行,老天……现在的幼稚园都在敦小朋友虾米啊!还爱的亲亲咧……真是乱七八糟的。
突然,在她眼前闪出一双亮得清澈的异色瞳眸。
「耶!你……你要做什么?」曹若琳还来不及问完话,岩威热烫的薄唇便堵了上来。
「哇……」她尖叫、狼狈的东躲西躲。
岩威控制著恰到好处的追逐速度,让她满屋子绕来绕去地躲避他的狼吻。
一时之间,念念支持的加油声、曹若琳慌张的尖叫声与岩威刻意的狼嗥,交织成一幅欢乐幸福的画面。
可惜,欢乐的笑声还未歇息,本来在房间里休息的苏婆婆,面露焦急地冲了出来。
「阿威,日本那边出事了,秋人在线上,快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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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回来了,是什么意思?这消息你确定是真的?」
岩威独自站在总统套房附设的书房内,双手抱胸,放松的神色这会儿蒙上了一层酷寒。
他的话透过扩音器,传达至远在日本的伊东秋人耳里。
「消息来源非常可靠,本来我也不相信筒井家敢违背约定,还特地让人去查了出入境资料,结果确定筒井丽子已经在早上十点二十分入境了。」
「她一个人?」
「不,有个日本男子跟著她一起回来,入境资料写明他们是夫妻。」
「夫妻?」筒井丽子竟然结婚了?
「我让人查过,那名男子是日本驻伊拉克的医生,每年都会回日本半个月,也许这是筒井丽子会嫁给他的原因。」
「她现在人呢?」岩威半垂著眼帘,望著窗外的海景。
「在筒井家里。」
「我那岳父大人知道丽子回来日本,没有任何动作吗?」
「监视筒井组的人员回复说,前几天筒井龙一出远门了,摆明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岩威嗤地笑了出声,「这么巧?」
「是很巧,所以我让人跟著他,结果……你猜。」
「溜回去。」
「没错,一家人踫头后,聊你聊得粉高兴呢!」
「嗯哼,他们说了什么?」岩威带著讽刺的笑问。
「很多,不过重点是,那个医生好像有意思要与你‘交涉’一下。」
「交涉?」岩威扬扬眉。
「嘿嘿嘿……是啊!他可是跟老婆的娘家拍胸脯保证会搞定你,你可别让人家失望啊!」
「是吗?那就让他试试看。」微扬的笑里充满了恶意。
「ㄟ?不会吧!?你真的要让他试试看?」伊东秋人没想到他这脾性如其姓氏的老板,竟然会真的答应理会那个医生?
岩威冷哼,「这应该就是筒井丽子嫁给他的目的吧?」
「你真的要给筒井家一个机会?这不像你的作风耶!就算咱们已经是生意人了,但也不至于没原则到这地步吧?
老板……你该不会是已经忘记筒井丽子这个坏女人,让你外婆的生命在三年前受到严重地威胁,我们岩罗殿的未来主母也因此被气走,害你生不如死兼行尸走肉地活了好几年耶!
你不毙了她已经是非常慈悲,现在筒井家公然违抗你的命令,你不马上铲平筒井家,却还要给他们机会?这说不通啊……我猜你的用意是不是……」
伊东秋人开始发泄他被老婆压制住的长舌,老早就忘记自己现在面对的是哪号人物了。
「你说够了没有?」岩威淡淡地截断他的话,「我有说我答应事情不追究了吗?」
「咦?」伊东秋人想了想,干笑了几声,「哈哈,好……好像没有后……」
「哼!」
听出老板声音里的不悦,他赶紧清清嗓,「那……老板,接下来该怎么做?」伊东秋人等著岩威的指示。
「你说呢?」岩威坐入沙发,打开茶几上的烟盒,点了一根烟含著,冷冷地反问。
另一端的伊东秋人耳尖地听见打火机的声音,跟在他身边快十年了,只要他一点了烟,就等于对属下们下暗号,那么被盯上的人,非死即残。
只不过通常要「残」挺难的,因为岩罗殿的规炬就是「出手绝无活口」,这也就是为何岩罗殿创立不过七、八年,就能闯出一番名号的主因。
平常案子只要确定接手,什么话都不用讨论,简洁扼要地喀喳一声就完事,但这次的筒井家关系到亲亲老板娘的娘家,说什么都得小心执行,要是一不小心又习惯性地做的干干净净,要是老板追究了起来……要死多少人就很难说了。
秋人搔搔头,「我说?这应该由你决定吧!」问他做啥?他一向都比较喜欢直接做掉,这样干脆又省事。
「老规矩。」他说道。
「喔?」
「死。」岩威毫无情感的冰冷语调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