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洒脱让唐少柏无言,她应该是个走不破情网的人,因为舒儿是个念旧的人,只是她擅于隐藏自己的感情,让人觉得她很冷漠,只有他知道,坚强面具的背后隐藏得是一抹脆弱。
「你对下一任男朋友有什么要求?」
「你要帮我介绍吗?」
「那也要知道你的条件在哪里。」
沉思好一会儿,她才道:「只要爱我就好。」她想了想,最后才说了这句话。
「就这样?」
「就这样,只要爱我就好。」
「你以前的男朋友不爱你吗?」
林舒儿拨了拨头发,淡淡的笑,眼里却夹杂著显而易见的落寞,「可能爱,也可能不爱。」她不确定,因为他们最后都走了,她来不及问。
「你还想他们吗?」
「不想,只是偶尔心情不好,情绪低落时会大声咒骂他们一顿。」
她曾经有著少女梦幻的情怀,想像与自己的白马王子白头到老,可是后来她长大了,爱情让她成熟、也让她独立,她发现,原来爱情的背后还有背叛,到第三任男朋友时,她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了,也不愿浪费时间去谈感情,还是工作实在些。
「我要去工作了。」已经十一点了,她还有一大段文章还没翻译。
「要不要我帮你?」
「你?」
他的英文底子好到没话说,之前几篇由他翻译的文章被老师夸得她都想躲在桌底下不敢见人了。
「反正我也没事。」
「不用了。」
「真的不用?」
「我可以自己来。」林舒儿拿起咖啡杯,又进厨房泡了一杯,「晚安。」
今晚的她,不知不觉吐露太多心事,那是她极欲隐藏的一面,没想到竟然会在少柏面前说出来。
对他,她似乎又像是回到过去那样愈来愈不设防了,只是这样好吗?
好不容易赶完工作,林舒儿狠狠的睡了一天一夜,将几天前的眠全都补回来。因为连著几天赶工,她的三餐几乎是吃泡面渡过,还好中午时唐家管家送来的午餐接济她的胃,不至于太惨。
从昨天,少柏就没回家了,她问了林伯,「他去那里了?」
「少爷有事出门,过几天才会回来。」
他为什么没有跟她说呢,那天她生著闷气,一个人在阳台望著夜空好久好久。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她讨厌被丢下的感觉。
跋完工作的她,早早进浴室洗澡,发现天花板的电灯怎么怪怪的,忽明忽灭的,是不是坏了?她穿上睡衣,才走出浴室还来不及到总开关处检查,屋子顿时黑鸦鸦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啊……」她最怕黑了,又想到自己一个人在家,心里的恐惧感剧升,吓得她尖叫连连。
黑暗中搞不清楚东南西北方向的她,扯破喉咙直喊,「救命啊……」
是谁?是谁在屋里?
「走开,不要靠近我!」
她以为是小偷,伸手一推,对方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跌倒了。
「唔……」
咦?那申吟声有点熟悉,好像是少柏的声音,他回来了吗?
「少柏!」
「我在这里。」
真的是他!
「你在哪里?」
「你先不要动,我找人来修理总开关。」
「这么晚了,谁会来修理?」她哭丧著脸,蹲子寻著他的声音方向探去。
唐少柏忍著手臂的疼痛,拿出行动电话,冷光的电话在这时发生效用,舒儿马上借由少许的光线来到他身边,害怕的拉著他的袖子,她的眼眶里泛著湿润,像是哭过。
「别怕,我在这里。」他忍著痛安慰她。
「嗯。」还好有少柏在,她再次紧紧的挨向他,怕自己又被吞噬在黑暗中。
唐少柏朝电话交代了几句后挂断,林舒儿这时才发现,他纠结的五官,脸上全是汗,「你怎么了?」
「我没事。」
「有人会来吗?」
「林伯马上来。」
半个钟头后,管家来了,助理也在,花不到五分钟即修好电路,屋子里灯火再次亮起,她才发现身边的唐少柏脸色青白的吓人。
「你先去楼上换衣服。」不想别人看到她穿睡衣的样子。
「可是你!」他流好多汗,是不是刚才被她推倒撞到东西了。
「你先去穿衣服,管家会照顾我。」唐少柏催促著。
避家扶著唐少柏,「少爷,你要不要紧?」
「我的手骨折了。」
「骨折?」管家惊得发慌,「快点,扶少爷上车到医院。」
唐少柏见她听到他手骨折了,整个人傻在原地,「舒儿,你先去换衣服,我在车上等你。」反正都骨折了,不差这几分钟看医生,而比较起来他更在意她的恐惧不安。
「少爷,你还要等她?」
「我……我马上下来。」她不要一个人在家,「你要等我哦。」林舒儿快跑上楼,唐少柏则是在管家及助理的搀扶坐进车子后座里。
「少爷,你忍著点。」管家坐在他身边,不时回头看著屋里,「她怎么这么慢?难道不知道手骨折了有多痛吗?」
「林伯,别骂她。」她被吓坏了,否则她不会这么用力推他,甚至连他开门进屋的声音都没听见。
「我哪里骂她了,我是在自言自语。」林伯闭嘴,正好看到林舒儿也出来了。
林舒儿坐在前座,直朝后座的唐少柏望去,「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推你的。」
「我没事。」
「是你害少爷跌断手骨的?」管家指著她问。
「林伯,别说了。」
「可是她……」
「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唐少柏试著安慰她,「只是骨折,过一阵子就好了。」比起以前的疼痛,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他忍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