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风自噩梦中惊醒!
他吓出一身冷汗,倏地自床上坐起,惊骇的抹掉额上的汗水。「真是的,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看来,是昨晚看太多施易勋的「罪行」,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闹钟,这一看,当下非同小可。
「天!六点了,我居然睡过头……」他该在五点前就出现在田若羽的家门口才对。
跋紧穿戴好、梳洗好,他急匆匆的开车到田若羽家附近,买好早餐、停好车后,好整以暇的去按她家的门铃。
但按了老半天,始终没有人来应门。
奇怪?睡得太沉吗?
他正兀自疑惑,那个八卦邻居刚好出来。「咦?你没跟她分手啊?」
任子风虽然很不悦一大早就被人触霉头,却还是本著超完美男子的守则,勉强扬扬嘴角。「呵呵!你爱说笑了。」
但八卦邻居语不惊人死不休。「真的呢!我看田小姐天还没亮,就跟一个长得比你还体面的帅哥出门了。」
在她的观念里,任子风曾经只穿著内衣裤走来走去,当然比不上一身西装笔挺的施易勋来得中看。
「轰——」任子风只觉得自己的脑门轰然一响。
天!原来她昨晚说要想想是骗他的,她是要跟施易勋出去约会!
但,若只是正常约会也就罢了,问题是,那个施易勋可是个辣手摧花的强暴累犯啊!
这下,小羽有危险了!
他当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努力思索著昨晚所看的资料,试图找出施易勋可能逞凶的地点。
但他完全没有头绪,只好赶紧拿起手机。「阿男,小羽出事了!」
听著对方的询问,任子风只觉得自己好没用。「我……我完全没有线索啊!」
萧新男也跟他一样急,但他冷静下来,试著推想施易勋经常犯案的地点。「会不会是在……」
任子风直揉著皱得死紧的眉心。「我试著去你说的几个地方找找看!」
只是,时间拖得愈久,田若羽遭遇危险的可能性就愈高。任子风脑中不停闪过田若羽惊惶失措的模样。不行!他非想法子救她不可。
他当下往停车的方向跑,不管能否及时救她,他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
却因身后追著他跑的八卦邻居的问话而顿住脚步。
「喂!你又不知道他们去哪,怎么找?」
但他现在只能踫运气啊,「我绝不会袖手旁观,她现在可能有危险,我必须立刻找到她。」
说完,便不再理会八卦邻居。
「可我大概知道他们去哪,只是……」八卦邻居自己是这么的认为。「她只是另结新欢,哪会有什么危险?」
八卦邻居认为任子风只是见不得旧情人琵琶别抱。
「你知道?!快告诉我!」任子风激动无比。
「我看见他们往那个方向走,应该是去忘情山,那里人迹少,是幽会的好地方。」八卦邻居有一番自己的见解。
任子风听了决定去试试运气。「如果我能及时救回她,再回来跟你致谢。」
八卦邻居一耸肩,认为任子风应该打不过先前的帅哥才对。
任子风将车开到深山里,恰好看到一支登山队伍。
奇怪?不是说这里人迹少吗?怎么会有登山的人,还为数不少?不管,他立刻下车打探消息。「请问……」
却听到他们正在议论纷纷。
「真是的,居然一丝不挂的追那可怜的女孩!」
「就是,那女孩只差一步就被侮辱了!」
任子风只觉得心脏病就要发作了。
他一个箭步冲向前,抓住其中一位老先生,急切的问:「请问你们刚才所说的人……」
「那女孩已经被送到山下的医院了。」一个老婆婆好心的说。
「谢谢。」任子风连细节都来不及问,此刻的他,一心只记挂著田若羽是否安然无疑。
所以,他急匆匆的往山下的医院奔去。
途中,他也接到公司打来的电话。
「任总,田若羽出事了,现在正在××医院。」是人事主任的回报。
这是因为,田若羽的紧急联络人登记的是任子风的公司。
「我知道,我已经在路上了。」任子风尽量不让自己的惊慌被人听出。「王主任,麻烦你再通知我二弟一声,让他帮我坐阵公司。」
交代完,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绝不让田若羽受到二度伤害。
匆匆赶到医院,他才冲到田若羽所在的病房门口,却被正走出来的医生给唤住。
「请留步,先生,请问你是病人的?」年轻医生态度有礼的问。
「我……是她的未婚夫。」这么回答代表无论发生什么事,他爱她的心永远不变。
「我姓任。」他表情紧张的问:「她……的情况如何?」
「这边请。」年轻医生一脸的忧心。「她的身体并没遭到侵害,是路过的登山队救了她,可她的心灵却受到重创……」
所以,他必须与病人的家属多作沟通。
一听到她并未遭到性侵害,任子风松了一口气,因为万一她受辱,将会成为她一辈子的阴影。
「我绝对会全力配合的。」任子风作出承诺。
「那就好。」年轻医生缓缓说出家属该如何对待病人,才是最好的方式。「……就这样,您能做到吗?」
「我一定做到。」都说他要为她而改变,这点小事哪难得倒他?
小心翼翼的走进病房,任子风举起手中的一束鲜花,轻声细语的问著病床上的憔悴身影。「小羽……」
床榻上的小人儿回过头,当下让任子风的心仿如被锐利的刀割了一刀似的。
她的俏脸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两只原本漂亮的大眼楮,如今挂著两圈黑轮;挺俏的小鼻头被纱布包里著,因为她的鼻梁被打断了。
小小的嘴边都是瘀伤,被碘酒及红药水涂得红红黄黄的,远看像是血盆大口般。
任子风只觉得怒火熊熊冒起,他恨、他气,却只能握紧双拳。
可他不敢将自己的气愤流露出一丝一毫,怕勾起她不好的回忆。
「小羽,」他再次轻声唤著。「我能靠过来一点吗?」
医生说,她现在很排斥男性,还会突然发脾气,要他千万要忍耐。
田若羽只觉得再见到任子风已是恍如隔世,她没忘记自己在最危难时,心底最想见到的人是谁,可现在乍见到他,她却觉得自己是咎由自取。
「我……你别再过来……」她身上的重要部位都被那个坏男人模光了,她不想再面对他。
虽然,她现在好想哭,好想伏在他怀里哭个尽兴啊!
见她眼角隐隐浮现泪光!任子风好不舍,可也不敢进次,只是悄悄的拉近两人的距离。
「好,我都听你的,小羽,没事了。」他安慰她,也自责著。「都是我不好,说好要守著你,却睡过头……」
他认为她之所以会踫上这样的事,都是他的错。
可他的话却激起她心底的愧疚,是她自己不好啊!是她爱找碴,老是嫌弃他不好,总想著要跟别的男人谈恋爱……
她今天会踫到这样的事,都是她活该!
她不要他自责……因为,他没错,错的全是她啊!
「呜呜……」忍不住哭出声,田若羽难过的说:「不是……是我自己……」
一下子回忆又被勾起,她想起就在几个钟头前,她差点就被污辱了……
「都是我不好……」她强忍著伤心。「跟你没关系,你别怪自己……」
任子风已经靠得她很近,只要伸出手,就能将她拉进怀里,可他没敢轻举妄动。
「不!你只是没认清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他轻声抚慰著。
「呜呜……是我活该!」她想起施易勋说过的话。「他说是我自己挑逗他的……」所以她会有这种下场,都是她自找的。「不——」他忍不住一把将她搂进宽大的怀里,可她拼命扭动著身子想挣脱。
「不怕、不怕,有我在,你再也不必害怕。」
他稍微松开臂膀,只见她面红耳斥,一副差点呼吸不过来的模样,更可恼的是,她嘴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她用力的推他。「你差点把我给闷死了!」
「呃——」任子风只觉难堪的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还好,病房的门被护士推开了。「田小姐,该打针了。」
「那我……」任子风尴尬的借机逃出去。「我等会儿再来看你。」
却没看到田若羽的小脸上,虽然伤口被他弄疼,但仍流露出一丝满足的神情。
原来,被亲密爱人紧紧拥抱的感觉是这么好。
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拒绝任子风的亲近,只是,她还是忍不住怨怪自己,为何会识人不清,让那个坏人误以为她是在挑逗他呢?
在没弄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挑逗他人前,田若羽知道,她是无法敞开心胸接纳任何人,即使是任子风。
「对不起……子风。」打完针的田若羽在睡著前轻声说。
他该强势的介入她的生活,还是默默守在一旁爱她就好?
任子风苦恼的看著已出院的田若羽,不懂她这样静静的不发一语,是在思索什么大事,可他不希望她这样啊!
医生是提醒过他,说她心结难解,可她不让他替她解开心结,他该怎么办?
「小羽,你别再钻牛角尖,我说过N百遍,那个男人是累犯,他本来就对你不怀好意。」
所以,她可不可以别再追究自己有无挑逗施易勋的事了?
可田若羽只看了他一眼。「可我一定有错……」
所以,她要好好的检讨自己,不再让自己重蹈覆辙。
「唉!」任子风拿她没辙,只能任她兀自消沉。
「叮当——」门铃声响起,任子风走去开门。「是你!这里不欢迎你。」便想赶人。
可魏宁宁哪肯轻易放弃,她扬起大嗓门。「田、若、羽,快点出来!」
任子风只差没动手打人了,如果魏宁宁不是女人,他非打得她满头包不可。
田若羽闻声,缓缓走到门口。「让她进来吧!」
「小羽——」魏宁宁冲进屋里,直拉著田若羽的手问:「你还好吧?我没想到老板竟然是那种人……」
「哼!」任子风气闷的以鼻子喷气。
魏宁宁没心思理会他,直追问著田若羽。「小羽,你跟我说话嘛!我真的好担心、好担心……」
田若羽朝她微微一笑。「我没事,只是怪自己为何这么笨。」
「都怪我!」魏宁宁自责的说。
「本来就怪你。」任子风在一旁叫道。要不是她,小羽也不会认识施易勋,所以,她是这整件事的罪魁祸首。
「你——」魏宁宁好生气。「要不是你对小羽那样颐指气使……」
「都别说了。」田若羽没心情听他们吵架。「我很累,想休息,谢谢你的关心,宁,我没事的。」
没事才怪!任子风在心里咕哝。
「我……」魏宁宁只能提点道:「据说老板的后台满硬的,他好像已经交保了。」
所以,小羽最好多注意些。
「哦。」田若羽不想再听到有关施易勋的讯息,以致一下子脸色变得很差。
而任子风也不再迟疑,想赶走那个聒噪的女人。「好啦好啦!你快走吧。」像在赶苍蝇似的挥挥手。
魏宁宁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田若羽一眼,心忖,有任子风的照顾,应该不会有事的,她会衷心替她祈祷的。
「这是什么?」田若羽不解的望著任子风。
「是……」他难得的脸红。「呃——你胃口一直不好,我、我……特地煮了稀饭给你吃。」就不知道能不能入她的口?
田若羽呆望著站在自己面前,有点手足无措的大男人。天!他曾经是多么的大男人主义,从来
不肯下厨房,如今却愿意为她放段……
「我……」用双手端住那碗明显太稀的稀饭,虽然一看就知道不是多美味,但她仍满心的感动。「我喝……嗯——好好喝。」
只是,怎么会略带咸味呢?
任子风轻轻的替她抹去滴个不停的珠泪。「怎么哭了!这么难喝吗!」亏他足足煮了快一个钟头,却还是失败了。
她拼命的摇头。「不……真的好好喝。」
罢才他帮她拭泪时,她甚至看到他的手有烫伤的痕迹。
他能不能不要再对她这么好?
喝完过稀的粥,她终于抬起头,想求他别再对她这样百般容忍,她……不值啊!
可她一抬头,任子风已乘机以拇指抬起她纤细的下巴,以直勾勾的目光看进她的眼。「小羽,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给我再追求你的机会,你别食言而肥啊!」
天!如果他的语气不要这么真诚、如果他脸上的表情不要这么深情,她绝对会一口回绝的;可他这样对她情深义重,教她怎么说得出个不字?
「子风……」她决定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他……那个坏人……他把我、把我……全都模光光了啦……」
再也控制不住哀伤的情绪,她哇哇大哭。「呜呜……我死命抵抗,跑到腿都软了……还是、还是被他模到……我好脏!好脏……」
「嘘——」他一把将她搂入怀,很高兴她终于肯说出心事,医生告诉过他,如果她肯谈,那就没大问题了。「都过去了!」「不——过不去啊——」她推开他,雾蒙蒙的大眼瞅望著他。「那个坏人……一直出现在我眼前啊!」
她抖著身子。「即使你抱我……我还是会想起他、被他……」
「不会。」他斩钉截铁的说。「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怕,因为他再也靠近不了你。」他强行将她搂进怀里。「我会用我的体温、我的拥抱、我的亲吻、我的热情让你再也记不起那个下三滥的人渣。」
说著,他开始吻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颊、她的鼻、她的耳朵、她的唇……
没想到吻著吻著却擦枪走火,吻出了体内的欲望。
于是,她试著接纳他,却发现自己竟止不住的想他、要他……
「子风……」她是这么想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
「小羽,我最爱的小羽……」
任子风柔情蜜意的好好爱了她一番,让她彻底忘记那不堪的回忆。
「小羽……」他决定,未来更要做个超完美男子,让她过得幸福。
他不会再犯过去的毛病,将她当成他的附属品,他要她活出自信、活得快乐、活得独立自主,当然,前提是,他会默默的在她身后保护她,绝不让她再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