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散尽后,黑王温柔地问:「吃饭了吗?」
柳衣红在他怀里轻轻地摇头。
「陪我一起吃饭吧!」
她猛抬起头说:「我……不饿。」脸上的红晕未退,有若初露滋润下的红百合,美绝尘寰。
「因为不想和我一道用餐吗?」
她勇敢地点点头。
「呵!」黑王笑得胸膛上下起伏震动著。
柳衣红从他怀里退了开来,不满地咕哝道:「下次不可以再像刚刚那样,这么多人在看,害我丢脸死了!」
黑王玩味十足地捉弄她道:「如果没有人在就可以了,是吗?」
她莲足轻跺,喝道:「你简直有理说不清。」说完她转身就走。
他拉住她的手道:「别走,一起吃饭。」
「我不能待在这里,这里是你的房间。」
「不要忘了,你是我黑王的女人。」
柳衣红闻言脸上红晕再起,低首蹙眉道:「这句话不好听。」
黑王紧拥著羞赧无比的她,声音变得粗哑。「我要你,你知道吗?」
她的头垂到胸前,略显瑟缩地道:「你说过不强迫我的。」
黑王咬牙切齿道:「你根本不懂欲望是什么,这对我是不公平的。」
「为什么是我?你……你可以去找其他的姑娘。」
「我只要你。」黑王低吼道。
柳衣红轻叹一声,温柔地问道:「他们都说你对我很好,为什么?」
「你不知道自己多令人心动吗?」
她闻言幽幽叹道:「是我的外貌吗?哪天你看腻了,就会把我抛在一边,就像那两名侍妾一样,因为得罪了你的新欢而惹来杀身之祸。」
「我买下她们,就是要她们来讨好我,没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死不足惜。」
柳衣红悲声道:「你也买下我了吗?」
「我一直是真心对待你的。」
「可时间会维持多久?等我不再吸引你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轮到我没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死不足惜呢?」
黑王冷硬地说道:「未来的事,我不给你保证。」
「我知道了。」柳衣红目眶微红地答道。
黑王轻叹道:「别跟我钻牛角尖,我对你已经太有耐心了。」
「我想学武功,可以吗?鬼使、神差说他们可以教我。」
「为什么突然想学武功?」
「等你想杀我的时候,我才可以逃。」
黑王失声笑道:「那你还要打赢我才行。」
她勉为其难地说:「我尽量就是了。」
「好大的口气!」他逗著她。「可惜就算学全了他们的武功,你还是打不赢我,那怎么办?」
柳衣红噘著红唇道:「我知道你的武功天下第一,我永远不可能打赢你,我说‘尽量’的意思是尽量不让你想杀我。」
「我来教你武功。」
「你?」柳衣红犹疑道,想了一会儿后摇摇头。「不好!我那么笨会被你取笑,而且你的脾气暴躁,一定没有耐心教人。」
黑王没好气地说:「天底下有多少人想当我的徒弟,而你居然这么不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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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被黑王断一臂回到晋王府,晋王愤怒地说:「他居然敢伤我的使者?哼!我非得给他一个教训不可!」
师爷劝道:「项杀不是一般的草莽之流,他除了武功独步天下之外,权谋之术亦是个中翘楚,晋王千万别为了一个女人而损害彼此之间的利益。」
「偏偏这个女人引起我的兴趣,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我越是想要,我决定亲自走一趟黑灵山。」
师爷一听受惊道:「此事万万不可为,项杀武功高深莫测、喜怒不定,何况他重伤使者已表明无结盟之心,王此去无异是羊入虎口。」
「虎口?」晋王不满地瞪著师爷道:「项杀能奈我何?如果我连一个小小的项杀都畏惧的话,还谈什么千秋大业?」
「王说的是!」师爷连忙垂头应道。他知道晋王刚愎自用,一旦他决定的事谁也劝下了,所以他退一步劝道:「此去黑灵山,王千万不能弱了晋王府的声势,依属下之见,府内的高手以及西疆新聘来的高僧自然要一起去,好壮大王的声势。」他的用意是要好手们保护好晋王。
晋王想著要抢夺美人确实需要他们助阵,于是点头同意道:「师爷就看著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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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灵山接到晋王府的信函,提及晋王将亲自来签署双方结盟的盟书,他所表现的诚意应该让人高兴才对,可是不久前黑王才断了晋王使者一臂以表明决裂之意,现在晋王反而要亲自来签署盟书,让人模不透他的用心。
焦其宾问道:「晋王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黑王森冷道:「柳衣红!」
「莫非日前那封信函……也与三姑娘有关?」
「他要我将她送去晋王府。」
「啊,难怪!」难怪黑王会如此生气,不惜与晋王府撕破脸,但是晋王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居然要黑王让出三姑娘,或许晋王不知道黑王有多重视三姑娘吧!以前他也不相信黑王会如此迷恋一个女人。
他问道:「晋王来访一事要如何处理呢?」
「先礼后兵。」
「要是晋王有意于三姑娘呢?」
「他会付出代价!」
「是。还有一件事情……」焦其宾低声禀告道。「关于晋王前次派来的使者陈道,属下怀疑他和二领主有瓜葛,有人看见二领主赠送白银千两给陈道。」
「我要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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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仲三人也在这时候巧扮成江南来的工匠混入黑灵山。黄仲伪装成白发老者,负责设计、监工建造「红楼」,而黄鸣,小蝶儿两人则是他的助手。
经过这两天的明查暗访,他们稍微明白柳衣红在这里的处境。小蝶儿啧啧称奇道:「听说柳姑娘在这里不但享有专宠,还有黑王的左右使者当她的贴身保镖,而且黑王还亲自教她武功。啧啧,她真混得开!」
黄仲自我安慰道:「黑王的确待她很好,或许柳姑娘不需要我们搭救。」
「和项杀在一起怎么可能会快乐呢?那个人喜怒不定、冷血残暴,柳姑娘不被他整死就要阿弥陀佛啦!」
「柳姑娘温柔端丽、楚楚动人,项杀是个男人,不可能不动心的,他为她盖这座‘红楼’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他本人亦是旷世奇男子,或许柳姑娘已倾心于他……」
「我相信柳姑娘一定天下绝色,否则以项杀那种坏胚子,怎么可能会盖一座红楼来娇宠她,但是坏胚子就是坏胚子,他对女人一点怜惜之心都没有,等他厌烦了柳姑娘的容貌,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伤人的事?」
黄鸣点头附和道:「如果柳姑娘喜欢他,在两人情投意合的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还分房而睡?而且上次大哥来救她的时候,她已经待在黑灵山两个多月,如果她想留在项杀身旁,就不会一口答应你一起逃走。」
小蝶儿同情地说道:「是啊!说不定她活在项杀的婬威下度日如年,每天乞求奇迹出现让她能脱离苦海。」她已经把柳衣红想成受苦受难的可怜人了。
黄仲说不过他们只好道:「今晚我先去探一探,问她想不想离开这里。」
「不可以呀!」小蝶儿阻拦道。「项杀的警觉心很强,若是让他有一点点的怀疑,别说救人无望,就是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地离开。」
黄鸣道:「我也认为不妥当,不是不相信柳姑娘,而是这件事越保密越好。」
黄仲怅然地点头道:「你们的顾忌是对的,但是我今晚还是得去了解一下她的心态,我只在远处观察就好。」
小蝶儿拐他一个手肘,谑笑道:「大哥是熬不过思念之苦吧!心上人近在眼前却看不见,每天看你盯著那道竹篱,小妹我恨不得竹篱上破个大洞,让你可以一解相思之苦呢!」
黄鸣也兴致浓厚地接道:「不如今晚我们一起潜入水月轩吧!我实在很想看看柳衣红到底是怎样的绝色美人。」
黄仲道:「好吧!我们一起去,顺便查探虚实。」
小蝶儿高兴得跳脚道:「哇!我终于可以看到大哥的心上人了,说不定咱们今晚就有机会把人扛出黑灵山。」
黄仲正色道:「别轻举妄动,黑灵山不是普通的地方。」
一提到这里的守备,黄鸣摇头叹气地说:「这里的守备简直是滴水不漏,四周不是绝崖就是峭壁,惟一的出路又得经过黑风楼前。要从项杀的窗边扛人过去,无异是在饿狮面前提著上等肥肉走过一样——简直是自寻死路。」
黄仲苦笑道:「你刚才形容的情景我实际经历过,确实是死路一条,所以当初才要你们别来搅和的。」
黄鸣憋笑道:「偷儿一家向来偷遍天下无敌手,大小机关阵式不知道经历多少回,这回可真要对黑灵山举白旗投降了。」
「我不相信有‘完美守备’存在世上。」小蝶儿不甘心地道。
「当然,如果你有飞天遁地的本事,这里就不算完美守备了。」黄鸣戏谑地说道。
小蝶儿忽地灵机一动道:「有何不可?既然正门是死路一条,那我们就想办法‘飞天遁地’。」
黄鸣闻言双眼一亮。「你有办法?」他向来最佩服小蝶儿的足智多谋。
小蝶儿慧黠地笑道:「老实说……没有。不过办法是人想出来的,等我们多了解这里的地形,一定可以找出飞天的翅膀、遁地的地道。」
黄鸣听她一说,兴致勃勃道:「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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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秋夜显得格外的凄冷。
柳衣红颦眉轻叹,她不知道该拿什么心情来面对黑王,他是个温柔深情的男子,也是个霸道易怒的狂人,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他,就像站在虚浮的地表上,随时都可能陷入地底。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平淡安心地过一辈子。
落日也愁、秋风也愁,只恨此身非己所有。
未出嫁前,她一向少欲少求,整天待在房里绣花,世界只有小小的斗室和一方窗户,当时柳家村外的月湖是她梦想的寄托。
现在她的行动自由不受拘束了,可是她仍然不曾尝到自由的滋味。因为有他存在!
她得压抑自己的情感,只因她害怕有个凄凉的后半生,更害怕幸福如雪花般短暂!
月色太凉,伫立伤神。
今夜他没来,柳衣红轻轻地叹口气,踩著已残的秋叶,漫步走回房里。
「大哥,她真是太美了,连愁思都美得惊人。难怪你甘心为她入险境,难怪项杀会为她痴狂,多少人要为她神魂颠倒啊!」小蝶儿惊叹道。
黄鸣叹道:「这样的美人一定要找个山谷把她藏起来,不能让其他男人看到她。」
黄仲似乎能体会他们初见柳衣红的心情,轻笑道:「柳姑娘的外貌很美,但她的心更美,玉洁冰清、恬静温柔。」
「她似乎不快乐。」小蝶儿指出这明显的事实。
「所以我们得带她离开这里。」黄仲思量道。「听说晋王将来到,届时项杀一定没有时间牢牢看著她,我们比较容易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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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衣红在水月轩弄个小小的菜圃种萝卜,看著绿芽冒出土层,她感到无以名状的快乐,好像自己也可以这样在这里生根发芽,她心满意足地笑著……
突然鬼使、神差出现在她面前,拉著她说:「快走!」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来不及拍掉身上的泥污,被拉著快步走。
他们没回答她,只是不断地催促她的步伐加快,直说来不及就糟了!柳衣红从没看过他们这么慌张,虽然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但她不由得跟著紧张起来,原本的快走变成小跑步。
直到走进黑风楼,鬼使才约略说明道:「二领主贿赂陈道的事被大领主揭发,黑王要取他性命。」
怕她不了解,神差补充说道:「虽然二领主背叛黑王,但大家同是黑王手下,我们不忍心见他命丧于此,希望黑王能留给他一条生路。」
柳衣红越听越糊涂,模不著头绪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神差说:「黑王气得想杀人,谁敢劝他谁就倒大霉,所以我们才找你来。」
柳衣红一听立在原地不动,来回地看著他们两人说:「我不去,他生气的时候根本不讲理!」
「太迟了……」他们一人伸手推门,一人在后面用力地推她一把!
她踉跄地撞进房里,身后的门无情地掩上,鬼使、神差两人同时逃之夭夭。
「你来做什么?」黑王不悦地吼道。
「我……」她张大著嘴,无辜地比比身后的门,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罢才看见鬼使、神差的身影,这两个人半刻钟前才被他轰出去,现在把她找来,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的企图。「你回去吧!」
她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去却看见地上跪著一个人,恻隐之心油然而起,她提心吊胆地问道:「你要杀他吗?」
「我叫你回去!」
她被吓退一步,猛吸一口气后勇敢地向前跨两步。「他做错了什么事?」
黑王瞪著她,身体用力地往后一靠,对张书成说:「你自己说。」
张书成知道这是自己活命惟一的机会,只要能让三姑娘为他说情他就死不了,于是他垂头忏悔道:「属下收买晋王的使者陈道,向晋王谄言黑灵山有您这样的绝子,想挑起他贪婪的心,我的用意是打算趁晋王府为难黑灵山的时候,斗垮大领主的势力。属下一时受权势蒙蔽,危害三姑娘的安危,实在罪该万死。」
黑王向柳衣红挑眉道:「听到没?他自己承认罪该万死。」
「又是我的关系吗?」二领主说的话她懵懂不清。「至少我觉得自己很安全啊!」
黑王不耐烦地说:「他的问题是我的事情,你出去。」
她实在不想让他杀人,可是又找不出话可以说服他,便犹豫不决地站在那里。
怜悯心说服了她,她轻声细语道:「你不该这么残忍,动不动就要杀人,这让我很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换成我跪在地上求饶,我不知道说这些话会不会让你也想杀我……可是我真的想救他,又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你不杀他。」
她紧张地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想到上次有一个人不小心抽我一鞭,你说打我的人该死,那……我现在让你抽一鞭,那……就你也该死,二领主也该死,既然如此就抵销算了……」
「你要我打你来换他一命?」黑王不可置信地瞪著她说。「他这样对你,你还肯为他挨打?」
她张著天真的大眼道:「别打太大力,我很怕痛的……」
「我还没有答应你!」他没好气地瞪著她。
「那……」她跪下来委曲求全地说:「打两下好了。」
见黑王脸色未见缓和,她锁著眉头,撇嘴道:「就三下,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就要去掉半条命了。」
「三姑娘!」张书成见她愿为他受鞭打,感动得无法形容,他更加忏悔地说:「属下自知有错,不敢奢望黑王能饶我不死,更不敢让三姑娘为我挨打。」
柳衣红扯著他的袖子说:「别说了,越说他越生气,待会儿我俩都跑不掉!」
黑王用力一叹!懊怎么说她的纯洁善良呢?他对著门外唤道:「鬼使、神差!」他知道这两个人一定没走远。
丙然鬼使、神差低著头战战兢兢地走进来,应道:「属下在!」
「除去张书成的职务,赶出黑灵山,永远不得回山。」
表使、神差兴奋地对看一眼,异口同声地道:「属下遵命!」
直到人被带走了,她还跪在地上不敢起来,想到自己的三鞭,她头都抬不起来,怕抬起头会看见一根鞭子在她面前晃动。
黑王看见她衣角的泥污,问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她无心地答道:「我刚才在种萝卜……啊,糟了!」急掩住口却是收不回已说出去的话,他曾命令她不准再种农作,这下子换她遭殃了。紧张地望向门口,看来是没有人会来救她……
她的举动全落在他的眼底,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为什么这么喜欢种萝卜?」
换她低头忏悔道:「我只打发时间而已。」
「打发时间?我教你的武功练了吗?」
「每天都有练!」她理直气壮地抬起头,接著又心虚地垂下来说:「可是好像没什么进展,好难喔……」
「起来吧!」
「不用麻烦了,反正等你打完三鞭我也是趴著。」她闭上眼楮认命地说。「开始吧!」
他靠在椅背上,悠闲地说道:「今天不打你。」
「那什么时候打?」
「等我想打的时候。」
她沮丧地叹口气。「你真懂得折磨人。」
「明天晋王会来黑灵山,会举行一场盛宴,你必须出席。」
她断然拒绝地说道:「姑娘家不可以抛头露面。」
黑王淡笑道:「我有能力保护你,何况他来黑灵山的目的就是你。」
「我不要见他!」
「他没看见你不会罢休,我不喜欢事情没完没了的,所以明天你一定要来,不过要乖一点,知道吗?」
「我一直很乖巧。」她噘著嘴抱怨道。
「哈哈!」黑王模她一把嫩脸说。「我拭目以待。」
她的心突然扑通地狂跳一下,她听见心在胸膛里如擂鼓一般震动,连忙抬起手掩住胸口,神情古怪地瞪著他。
「怎么,胸口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说不是,但立刻又皱起眉头来,自己是怎么了?
「别想了。」黑王捉著她的手说。「跟我来。」
他带她来到自己练功的崖顶,教她静坐的诀窍,如何在这千里苍茫、壮阔无边的山巅锻炼真气,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柳衣红依言而行,当然她的修行还谈不上锻炼真气的境界,只是静心静气地打坐,享受与天地万物合而为一的乐趣。一个时辰后,她睁开晶莹的双眼,兴奋地说:「丹田的热气越来越明显,这就是内功吗?」
「等你学会控制的方法,才叫内功,明天我就教你‘天绝’的基本心法,现在你先演练一遍天绝掌给我看。」
她双眉直觉地皱成一团。根据几天前的经验,这个师父太凶而她太笨,每次演练武功都会被他数落一顿。
迟迟见她未有动作,他开始恶声恶气。「才两天就忘了吗?」
「没有。」她不太情愿地说。「第一招‘天上天下’……」
接著她按他传授的招式演练起来,但是没有含蕴内力的动作,只是个空壳子,加上她本身骨架小,所以比划起来轻盈有余、气力不足。
但她还是很卖力地将「天绝掌」演练一遍,待收招时已是粉颊嫣红,动人神态让人看得痴狂。
黑王收回爱恋的眼神,批评道:「像跳舞一样。」
「不准笑我!人家已经很用力了。」
黑王打个呵欠,戏弄她道:「下次索性在这里摆下酒席,先喝醇酒再看美人跳舞,此乃人生一大乐事也。」
她莲足轻跺,不依地娇嗔道:「可恶,看我的‘天上天下’!」
「还早呢!」黑王轻笑闪身而过,逗弄地停在她面前。
柳衣红娇斥一声又扑过去,结果一刻钟后仍模不到他的半片衣角,而自己早已香汗淋漓、喘息不断,她气鼓鼓地立在那里,任他取笑。
「哈!炳!」她的眼中确实有狂野的光采。
「哼!」她猛一跺脚地往崖边走去,突然一不小心绊到石头……
黑王及时伸手拉她一把,她顺势往他怀里扑去,手掌用力地往他胸膛拍去。「打到了!」她得意地说。
「好痛!」她的力气连蚊子都打不死,但他却故意咧嘴叫痛,其实他现在是温香美玉抱满怀,舒服得很。
「骗人!」她啐他一口,压根儿不信这点力气会让他觉得疼,何况他还越抱越紧,想来就气人。恰巧他的手臂就在眼前,柳衣红想也不多想,使劲地咬下手,
「啊!好痛!」黑王这次真的咧嘴叫痛。
「呵呵!」她顽皮地插著腰,满意自己的杰作。
就是这个笑容!带点野性的娇媚,动感的美,好像盛开花朵迎风伸展绝美的姿态,让他看得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