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肃中、夜幕下。在花莲一处僻远的海岸,除了听得见海浪声外,也只会传来海浪声,四周再无其他声响。
原本这里的气氛是如此的单纯。
可是一个钟头过后,气氛开始被破坏掉了。
远远地,海浪声里掺杂著引擎动力声。
远方有一艘船只正慢慢地朝海岸边靠近,接著就见它停止了动力,然后从船上跳下七名身手矫健的男子,奋力地朝岸边游去。由他们的排列方式来判断,似乎在保护其中一名重要的人士。
但见这七个人很迅速地游上岸,并在一上岸后立刻观察四周可有不寻常的动静。那种反应及行为举止,在在都证明著这七个人都是曾经受过训练的狠角色。
「一切正常。」有人道。
「这次的偷渡很成功。」又有另一位人安心地道。「我想没有人会发现我们竟然选择来到台湾。」
「是吗?你们会不会得意得太早了,也太轻忽你们的对手了?」视线不明下,阴森的风势突然吹起,嗤笑声也跟著传送进众人的耳膜内。
「谁?」偷渡上岸的七人吓坏了,昏暗中怎么多了道声音出来?
「狩猎者在此恭迎各位莅临台湾。」一抹修长的身形慢慢地出现在朦胧的月光底下。
「你是……」七个人全部瞪大眼珠子盯住那位不速之客。由他的从容态度与说法来判断,他似乎早就掌握住了他们的偷渡计划。可,这么缜密的偷渡计划竟会被人发现?他是谁?
「哇,好帅哦……」另一道几不可闻的声音由乔语口中发出来。她在唐红艳的带领下,偷偷来到这里,并且躲在暗处等候著「惊心动魄」的场面出现。
「惊心动魄」是唐红艳的说法。禁不起乔语要求的唐红艳,带她来到伊悉准备拼搏的地点。只是一路上,她再三要求乔语必须听从她的指示行动,否则一个不小心会给自己及这次狩猎计划带来无可弥补的伤害。
乔语同意,遵照著唐红艳的交代,谨慎地藏住自己,不让自己被人发现。
只是在看见伊悉出现时,她还是忍不住发出惊叹声。
谁叫他实在太帅气了,俊美的模样与潇洒的气质,让她的眼光完全离不开他。他那一身墨色劲装在月光照映下,散逸出神秘至极的气息,让她忍不住著迷。
「伊悉远比电影上的明星还要亮眼。想一想也真是不可思议,我这种平凡人怎么有机会和本事认识这么厉害的男人呢?」她自语著。只要想到与他邂逅的方式及之后相处的种种,就觉得很高谱且奇特。
「嘘!」唐红艳赶忙示意她闭嘴,在这种紧要关头,再细微的声音也会引起大麻烦。
「喔!」乔语立刻噤声,深恐一个不小心害到了伊悉。
「你到底是谁?」七名偷渡者全都怒眼瞪住前方的男人,而且现场也只见到他一人,凭他一人能做什么?大伙儿开始不再那么紧张了。
「我说我是狩猎者,你们没听清楚吗?」他笑笑再道。
「你是不是伊悉?」蓦地,有人喊出他的名字。
啪啪啪……
伊悉鼓起掌来,看来这群人并非蠢蛋。也该是,强将底下无弱兵,他们有个能力高强的主子,部属自然也不会是些泛泛之辈。
要知道,那个可以制作出「残梦」这般歹毒病菌的人物,脑袋肯定也是异于常人。
「我确实是伊悉。」他没否认身分。
气氛丕变!变得剑拔弩张。
「哼!就算你是伊悉又如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想制住我们七个,也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七人的头头冷冷笑道。
「谁告诉你我是独自一个人前来的?不好意思,我这人呢不太会逞英雄,不会做出有勇无谋的蠢事来。」在伊悉的暗号下,他领带的部下迅速出现,将七人团团包围住。
七人面面相觑,看情况要奋力一搏了。
倏地,双方都不再开口。
在一个指示下,强烈的波涛瞬间掀起,两方人马开始缠斗。
疾速的步伐与身手,在在都说明这几个人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武者,只是伊悉所领带的部属也是些厉害人物,因此双方缠斗得很厉害。
「砰——」
「喀——」
「啊——」
镑种惨烈的声音此起彼落。
在经过激烈厮杀后,渐渐地开始分出胜负来。七名偷渡者被一个一个撂倒躺平,也被制住了行动。
「可恶!」在气喘吁吁下,虽然被擒服住,可这七个人依然想不透他们天衣无缝的计划为什么会泄漏出去?
「伊、伊悉,你怎么会知道埋伏在这条海岸线拦截我们?说,你是从何得来的消息?」头头叫嚣问道,他完全不明白,缜密的安排为何会出了错?
「我的消息来源岂能让你们知道?你们只须谨记,我是不可能让你们逃出追缉的,尤其是罪魁祸首,这就够了。」这一批人都与制造「残梦」有所关联。
「呵呵……你果然是来抓我们家少爷的,不过你以为你赢了吗?没有!你并没有得到胜利!你弄错了,我们七个人都不是‘他’!」头头咆哮道,并且指著原先被他们所守护的年轻人道:「他只是主人所派出的先遣人员,你根本就弄错了对象。」当初主子担忧「幻隐组织」会出现搅局,所以先让助手前来探探台湾路。在此之前,他们为了避免被抓,还精心策划了逃亡路线,另外就是让主子的心腹助理来混淆视听。
原以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但现在看来则是功亏一箦了。
那名年轻助理脸色惨白。长期待在实验室的他,实在不了解厮杀场面竟是如此的恐怖及惨烈,先前看双方打成一团,他只能躲在一旁猛发抖。
现在被制伏住了,更不知要如何应付?
伊悉悠然回道:「我当然清楚他只是名助理,不过我此行的目标也就是这名助理先生。」他自若地回答一脸狰狞的头头。
原本是想看伊悉暴怒的头头,现在反倒是得到惊吓!
「你、你说你要抓我……」助理抖颤的声音好不容易才发出来,这也是他在混乱之中第一次开口。「你、你抓我做什么?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因为……」伊悉扯出一抹邪异的笑。「我想把你抓来下油锅啊!」
「啥?」助理当场吓得翻白眼,差点晕厥过去。
呵……
吓人真有趣。
这名助理正是「残梦」最重要的助手,一旦抓到这名左右手,对于破解「残梦」将有莫大的功益,这就是伊悉真正的计划。
对方大概万万都没料想到,伊悉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他的计划是留住有用之人,进而说服其弃暗投明,转而协助他破解「残梦」的各项生化攻击行动。
「你竟然是针对我家主人的心腹?!」七人的头头虽然知道下油锅是唬人之词,但确实没有料到伊悉居然没有杀人的意图。他们最初的计划是要护著助理潜逃到台湾暂时躲避一阵子,不过这中间主人曾经秘密对他交代一事——万一遇上拦阻,可以牺牲掉助理的性命。
「你很讶异是吧?」伊悉对著龇牙咧嘴的头头淡淡一笑。
「你到底要抓他做什么?」伊悉到底有何目的?
伊悉微笑,道:「你去牢里猜一猜吧!」
「小心!」一道尖叫声倏地扬起,那是躲藏在暗处的乔语所发出来的。她瞧见一名原本躺平在沙滩上的黑影突然窜跳起来,手中还拿著一把枪,正瞄准著伊悉的胸口。
「小心啊——」这恐怖的场面让乔语顾不得唐红艳先前的警告,心急地使冲上前去拦阻示警。
伊悉俐落地回身,疾步闪身,并且一冲前,手腕一翻,轻轻易易地便截下对方手中的枪枝,还将手枪扔出了危险范围外。
紧接著又见银光一闪,伊悉手中多了把银色刀刃,他向前攻,俐落地往再度扑来的黑影划过去——
黑影闷哼一声,他的手臂被银刃划上一刀。可是他不肯认输,还用力地继续扑上前,死命地抓住伊悉的手腕,用著以命搏的力气与他缠斗。
垂死的挣扎最容不得小觑。
那把银色刀刃就在拳脚的对打下闪来划去,在惊险中,又见著那道黑影再度扑向伊悉,还紧紧抓住伊悉的手腕。眼看他缠功了得,伊悉猛地挥拳击对方的太阳穴击去,可对方似乎也用尽全身力量在反扑。
「啊!」
混乱下,伊悉的双手被对方紧紧揪抓住,然后反手一划,刀刃硬生生地插进了伊悉的右腹部位!
「不!伊悉——」乔语惊恐的叫声划破血腥的气味。她见到银色刀子反插进伊悉身上时,再也顾不得行踪暴露的危机,飞也似地冲到伊悉身旁扶住身形微晃的他。「你怎么样了?你……」声音梗在喉咙,再也说不出话来。
伊悉望著她惊恐的小脸,眼中闪过了一抹异彩。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轻声地问。幸好那位难缠的敌人已经被他一拳打倒昏厥在地,而其他蠢动的家伙也被他的部属给一一制伏住,否则她这么冒冒失失地冲出来,不出事才怪。
「你先别说话,你、你受伤了,受伤了……」她的手模到了他右腹上湿稠的红色血液,吓得脸色惨白。
「是啊……我受伤了。」他敛下眼,轻声地道。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她左顾右盼,发现伊悉率领的部下只是忙著收拾残局,没有人过来关照伊悉受伤之事。怎么会这样?「红艳,你快过来帮帮忙!快点啊、快点!」乔语心慌下,只能向另一名躲藏者求救。
「完了!」唐红艳暗暗哀叹,抓著头发,满脸的痛苦,她肯定会被伊悉给掐死!
伊悉带领的部属快速地将七人拖进预备好的车子,准备带走。这段时间,还是没有人员趋前来协助伊悉。
心慌意乱下的乔语一直没有发现到古怪处,只是不断嚷嚷著要唐红艳快点出来帮忙。
「红艳!」乔语又叫又嚷地催促。「你快点、快一点啊!伊悉受伤了,你没有看见吗?」
「噢……好啦、好啦……」唐红艳见行踪已经曝光,只好畏畏缩缩地从藏身处站起身,慢慢走过去。
「你动作快一点好不好?快点啊!」她惊吓到心跳都快要停下来了,为什么唐红艳还可以慢吞吞的?他们不是朋友吗?
「你别催嘛……」
乔语心急到连眼泪都快掉下来,满心满脑只在祈求著伊悉能够平安无事。
心魂俱裂原来是这种味道啊!她尝到了,第一次尝到了。
「快点——」乔语高声嚷。
「好了,你别再催促她了,你没瞧见她腿都软了吗?」乔语身旁传来解释声,这熟悉且悦耳的声音分明是属于伊悉的。
「你刚刚说了什么?」乔语脑袋有点转不过来,因为伊悉的声音显得过分好听,实在是不像受伤的人。
「我说红艳快吓死了。」伊悉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的悦耳。
乔语怔怔地望著他。
「你、你……」总觉得伊悉怪怪的,他说话的口气也未免太过正常了点,完全没有受伤的虚弱样貌。
伊悉缓缓扯出一抹笑来。
「呃?」乔语更震惊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怎么可以笑得出来?怎么可能?他的,心情也未免太愉悦了点吧!好奇怪,实在太奇怪了!「你、你怎么笑得出来?你怎么可以呢?」她忍不住质疑起来。
「我心情很好,当然笑得出来。」他还朝她眨了眨眼。
「你没事?」她倏道,震惊地把视线移到他的腹部上,可是那一把刀还是插在他的右腹上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我是没事,我一点事情都没有。」伊悉反手把刺进他右腹的刀子抽了出来,在他抽刀的瞬间还是有血液喷出,可是很奇怪,伊悉依然没有任何疼痛的表情。
她傻了眼,愣愣地瞪著像魔术般的场景。「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我没有受伤。」
她的眉心蹙起。「你没有受伤?你安然无恙……你没有事情……」
「是啊!」那把银色刀刃虽然沾著红色血渍,可是伊悉的表情还是很正常。
「你真的没有受伤……」她再度呆呆地开口,再确定一次。
「没有。」他这回很严肃地回答。
「那你手中的刀刃及身上的鲜血是……」
「道具罢了。」
「道具?」
接著,乔语看著伊悉拆解那把银色刀刃,这才发现锐利的刀锋其实是具有伸缩功能,而且里头藏著血色,确实就像是唬人用的道具。
乔语那几乎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直到此时才慢慢地缓和下来,而混乱的思绪也在经过一番整理后,才得以慢慢地趋于平静。
「乔语!」伊悉唤道,他深邃的瞳眸直勾勾地望进她的心底深处,她那略显呆滞的神情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看来他真是吓坏她了。
她缓缓吁出口气道:「戏?刚才只是一场戏?」换言之,她是上当了?「它只是一把玩具刀,所以你根本就没有受伤?」
「没错。」他继续示范著那把设计著伸缩功能的银刃。当对方抢过刀柄的一瞬间,伊悉已快一步扳开暗钮,所以当刀刃反插进他腹部时,根本没伤到伊悉半分,只是隐藏在刀柄内的血色因为被扎出破洞而流出骇人的血液来增加效果,这才骗倒了乔语。
她吸气、又吸气、再吸气,紧接著,她忍不住大吼道:「你为什么要故意吓我?」肝胆俱裂的痛苦是会要命的,他知不知道?
「好玩。」他轻松答道。
「啥?」她不敢信耳朵所听见的。「好玩?」
他坏坏地又笑了。「除了好玩以外,我当然还有别的企图。」
「你还有什么企图?你说,给我说清楚!」她气急败坏地追问道。对于他爱闹她的做法完全无力反击。
「我想知道你的反应,我想瞧瞧你目睹我受伤时会是什么心情?」所以他借力使力,演出这场受伤戏,故意吓她,想逼出她正的心意。
她脸色又发白了。只要想到那把刀插进伊悉身体里的画面,她就会忍不住发抖,就会觉得自己的胸口快要炸开来。
「你是成功吓到我了。」她细碎地喘气,也瞪著他。「我紧张兮兮的心情你都瞧见了,很可笑对不对?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你有把我惊慌失措的表情拍摄下来,准备当笑话放来看?」
「不,我现在所期待的是,经过这一场惊吓后,你有没有话想跟我说?」他意有所指地问著她。
「呃?」乔语一愣。伊悉的眼神显得好犀利,他似乎想逼她说出什么「心底话」似的。「我除了生气以外,没什么可说的。」她下意识地回避他的问题,也不想去想他的问题代表著何种涵义。
「是吗?你无话可说?」
「是的是的……」她焦躁地回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继续跟你们算帐吧。」伊悉的笑容慢慢变得沉硬。
「啥?」
他柔和的眼眸倏变冷厉,扫过一直不敢抬头的唐红艳,又扫过呆呆的乔语,慢慢道:「回去后你就会明白了。」
糖需需
空气中弥漫著兴师问罪的味道。
一返回别墅,伊悉果然立刻升堂开审。
「红艳,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带小语去冒险,你怎么解释?」伊悉第一步就是向始作俑者问罪。
唐红艳伸了伸粉丁小舌,她早知道完蛋了,但为了性命著想,她还是得为自己做辩解,以求生机。
「你别生气嘛!让她早日适应和熟悉你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好。」这也是她愿意带领乔语前去的最主要原因。
「你没有经过我同意。」他强调道。这回会隐密行事,就是肇始于这次的敌人十分难缠,不适合让乔语知晓太多,更别说让她出现在厮杀的现场。
「你不可以责怪红艳,一切都是我决定的。」乔语跳出来替红艳脱罪,事实上也是她强逼红艳帮忙的。「再说你……你怎么可以责怪我们去现场?我们是想帮帮你,只是没想到你后来居然这么恶劣,还要玩起我来。」
「你还敢说话?」
「你在海边的事情还没给我一个解释呢!」她反击道。
唐红艳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赶紧偷溜走人。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从来不知道伊悉也会跟女人吵架。
伊悉还来不及阻止,她已经一溜烟地跑不见了。
走了一个没关系,伊悉全心要「对付」的人是乔语。
「你还在生气?你需要这么生气吗?」她有点紧张。从海边回到别墅,她知道他一直带著某种愤怒。
伊悉没有答腔。
她更畏缩,细声细气地道:「干嘛不吭声?干嘛用这种眼神看著我?」见他半天不开口,乔语幽幽地道:「如果你真想要我做解释,我可以给你。是我拜托红艳带我去现场的,因为我不想被蒙在鼓里,不想冷眼旁观看你出生入死。」她吁出口气,又解释著。「我是在想,倘若我能跟在你身旁,或许可以协助你,如果你的计划有所疏漏,我也可以提醒你。」
他睇著她,良久后,开口道:「你一直很担心我的安危?」
「很奇怪吗?」她别过眼。她知道自己关心他的方式有些过了当,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我们已经是朋友,我会担心朋友的安危也很正常。」
「你的关心就只是出于朋友的立场?」他咄咄逼人。
「要不然呢?」他给她的压力怎么愈来愈大?
他的目光倏变炯亮。「你怎么不想,很可能是你已经喜欢我、爱上我,所以愿意不怕危险地与我共患难?」
闻言,乔语傻住,忐忑不安地移开眼神。
「什么嘛……你非得要把我的关心跟爱情强行挂勾吗?」面对他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她感到很烦躁。「爱情哪有这么容易就可以取得的?」
「但也不难。」
她愈来愈烦躁。
伊悉暗暗叹了口气,不再追逼。「算了,既然你还是不想谈恋爱,我也不勉强。」他潇洒地起身,旋即交代道:「你继续乖乖待在别墅,不要私自溜出去,等我把事情处理妥当,很快就可以解除禁制令。」
「你才刚回来,又要去哪?」她忍不住问。
「放心,我这回没要去闯虎口,所以你不必又绞尽脑汁地跟踪我。」说完话,他转身离去。
乔语跌坐在沙发上,捂著脸蛋,不知如何是好。
「我到底想要什么?连我自己都无法搞得清楚,我连自己都无法给自己答案了,我又怎么跟你说?」
欸,他真的会喜欢她吗?
她又为什么不敢去爱他呢?
她神伤著。
需密涝
「你在想什么?便当盒有这么好看吗?瞧你眼楮都舍不得眨一下。」公司同事拍拍乔语的肩膀,午休时间吃过饭后,就见她对著便当猛发呆,十分钟都过去了,她的眼神还是一瞬也不瞬,让她忍不住好奇地想问问她。
乔语抬起头,问著同事。
「希美,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你要跟我说真话哦?」再不找人谈谈,她真的会发疯。
「好啊,给你问!」希美笑眯咪地等著她丢来问题。
「我是想问,你觉得我……我这个人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好奇怪的问题。
「我意思是,你觉得我……我可以吸引人吗?」她问著,脸蛋窘红了起来。
希美看著她,想了会儿后,道:「你很不错啊!很好相处,跟你说话很愉快。」
「还有呢?」
「你满热心的,也很善良,虽然个性满安静的,但没有威胁性的你反倒惹人疼爱。」
「还有没有?」
希美皱了皱眉头,反问她。「你想听我说什么?」
乔语一愣!是啊,她在期待希美说什么?
称赞她是举世无双、天下第一、最棒、最好、最赞、最优秀的女孩子吗?
可有多少斤两,她自己应该是最清楚的啊!
「小语,你是怎么回事?又在恍神了?是不是因为这次出差太累了,所以你才这么容易疲倦啊?」
这回她多天没有上班,伊悉就是以她出差的名义替她请了公假,这样才不会引人非议。
他处处都帮她设想得很周全。
「不关出差的事。」乔语垂著双肩,幽幽说道。
「那关谁的事?难不成是……你交了男朋友?所以才突然变得这么紧张?」
她连忙否认道:「没有啦!我没有交男朋友。像我这种外貌,不会有男人喜欢我的。」
「干嘛这么说?你长相不差啊!清清秀秀的,看起来好年轻,我都好羡慕你的长相呢!」
乔语耸肩道:「是稚气吧!欸,我没有太多优点吸引人,你不应该羡慕我。」
「别这么说嘛!再说外貌问题是见仁见智,如果你的男人喜欢你,就没问题了啊!」希美自有一套理论。「其实属于你的男人就会属于你,是跑不掉的啊!」
「你是这么想的?」
希美点头道:「对啊,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有个男人属于我,我想任谁都是抢不走的。」
很宿命论的想法。
但,乔语却觉得很有道理。
如果伊悉属于她,那么任谁都抢不走。
「希美,谢谢你的良言,我谨记在心了,谢谢你。」乔语总算回复了生气。
希美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振起精神,不过看她情绪转好,也跟著开心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