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清楚自个儿的脾性,不若外貌温驯,压在心底层的热火一旦猛爆,往往要做出连自己也无法预计的决定。
若非如此,她不会把手递给他紧握,不会容他搂紧她的腰,不会乖乖任由他带领,与他共乘一骑,更不会在这月如勾的凄清夜晚,和他窝在这篷船上。
江浙一带,水道纵横,凤氏家族一向仰赖河运走货,她虽管不著族中生意,可也知道海宁县西是水运集结之处,却从未想过主流外那些毫不起眼的分支河流,因人烟少至,岸边下建码头、无船泊靠,仍保有最自然的风情。
这时节,两岸坡上满满、满满的全是秋芒,在稀微的月光和水映下,拂扬著一波波的皎银。
美得教人屏息呵……
纤瘦的身儿缩在月牙白的披风底下,凤宁芙将洁颚搁在膝头,自然而然地逸出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