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字就像一阵雷鸣,将白瑞雪撼得震耳欲聋,动弹不得!
现下,她的表情就像见鬼了一样,醉意全醒。
为了不让自己因为情绪失控而发出极不淑女的尖叫,她紧紧闭上眼楮,从一数到十,再度启口时,她的声音因为盛满恐惧而显得有些微微发颤。
「你说……你叫什么?」她屏息的问。
「江亚川。」他感觉怀中的她几乎要冻结成冰块,他必须极力控制住,才不至于在她面前大笑出声。
「我所认识的那个江亚川?」她抬起头来,一脸的气急败坏。
「要不然你究竟还认识多少个江亚川?」他倾身向前,让她的身子被迫贴著他坚实光滑的胸膛,露出一抹神秘又危险的微笑俯视著她。
「不……」她崩溃般的发出一声哀鸣,心中的恐惧在他笑著承认后转为愤怒。
「该死的!」她捂著疼痛欲裂的太阳穴,难以置信的道:「事情不该是这样发展的,我明明都计划好了。」
「哦?那么属于你那份‘该死的计划’,原本应该是怎样的发展?」他抓住她的下巴不让她摇头,他受不了她一脸崩溃的样子。
「我——」她开口欲言,却被他冷声截断。
「就让我替你说吧!你天真愚蠢的想随便找个男人来打发我,好令我颜面尽失,知难而退,然后你就能高枕无忧,尽情享受得逞后的快意了?嗯?」
他温柔的声音中透出一抹不容置疑的威严,丝丝低沉的嗓音中藏著骇人的冷酷。
至此,他那对蔚蓝如天的眸,已变得毫无暖意。
有好一段时间,他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瞪著她,她则瞪著自己的膝盖。
好半晌后,她才垂头丧气,嗫嗫嚅嚅的吐出了一句,「至少……你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那么我现在是否该额手称庆,好在我那个愚蠢至极的未婚妻第一次的初夜是给了我,而不是随便送给一个在夜店门口勾搭上的野男人?」
若不是她先遇上了他,否则这个笨丫头就要愚蠢的与一个来路不明,连底细都模不清楚、名字都喊不出的男人上了床!
扁是想像她光洁的身子一旦被其他男人所玷污,他的胸口就有一股油然而生的强烈妒意。
「你怎么说得这么难听……」想起自己刚刚双手奉上的童贞,话锋一转,她语气哀怨的道:「严格说起来,是一开始你先灌醉我,诱拐我与你发生关系的。」
闻言,他冰寒的目光扫了过来,略微一眯,冷道:「你就这么容易被男人诱拐?」
听罢此言,她不由得发威动怒了起来。
「若不是你使诈,我今晚会跟个‘野男人’上了床?」这一切根本都是他故意设下陷阱,好诱拐她跳下去的。
「若今晚换作是别人,我早把那个胆敢侵犯你的男人给杀了。」他的声音冷硬如钢,充满了说服力。
「哦?是吗?」她反唇相讥,冷冷的回敬了一句,「江先生,那么你现在就可以自我了结了。」
听出她语气中不无讽刺与挖苦,他不怒反笑,唇角嘲弄的扬起,「在你还没成为我的新娘之前,我很珍惜生命的。」
「别再痴人说梦了!江亚川,你别以为我父亲向你调借了几个臭钱,就能够说服我嫁给你,要知道,我赔上的可是一个女人一生的幸福!」
接下来,就是她一连串歇斯底里的大声挞伐,以及一句句谴责咒骂他的粗劣字眼。
但,教人气馁的是,这个家伙居然还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无谓表情。
真是够厚脸皮了!
江亚川得意傲慢的态度激怒了她,她脸上热辣辣的,对著他大皱其眉,「你打从一出生就这么令人厌恶吗?」
他耸耸肩,没有回嘴。
「现在请你转身过去,我要穿衣服了。」她瞪著他,凌厉的眼神示意他回避。
但那个家伙完全没有要配合的意思,还故意施予恩惠的道:「请便,亲爱的,我一点也不介意你在我面前更换衣服。」
说罢,他将身子大大的朝后一仰,舒适的将双肘交叠于脑后,就这么光果著挺拔的上半身,冲著她露出一抹慢条斯理、极为迷人性感的笑容。
说真的,他这个未婚妻子噘嘴的模样,实在可爱极了。
这个无赖,摆明了就是要令她难堪!
白瑞雪低声诅咒,心忖著:与其要在这个讨人厌的家伙面前露出慌乱无措的表情,还不如大大方方换给他看。
心思底定,她霍然一跃而起,赌气般的在他面前一一拾回上半夜里欢爱过后,散落一地的证据。
江亚川则是一声不吭,好整以暇的躺在那儿,迳自饱览著眼前那副美艳诱人的女性。她白嫩的肌肤沐浴在皎洁银白的月光里,像是镀上了一层迷人的金色。
在灯光照映之下,她高耸撩人的胸部、粉嫩饱满的枫唇、丰满圆滚的臀部,无一不撩拨著他的视觉神经。
直到胯间欲望汹涌而起,其势几近于疼痛,他才不得不暂且别开视线,压下腹下一股蠢蠢欲动的欲念。
直到那个无情虐杀他所有的小妖精,一一穿回所有衣服,踩著她一双名牌高跟鞋奔至门口,用著一连串粗暴的举止开始虐待起他的大门后,他才悠悠的再度启口。
「亲爱的,这么晚了,你还想上哪儿去?」
她现在的模样就像一只斗败的小母鸡,随时都有啄伤人的可能。
「什么地方都好!」白瑞雪头也不回的吼道,并且带著一抹挑剔的口吻,「就算让我去地狱,也比待在一个会诱拐良家妇女的阴险男人身边来得舒服。」
懊死的!这扇门怎么这么难开啊!简直像是钉死在墙壁上似的……
「呵呵……是吗?」他轻柔的哑声一笑,话里故意有挑衅的味道,「在我的认知里,所谓良家妇女是不会随便跟一个陌生男人回家的。」
「你说什么?」她立在原地,一双清丽的眸子此时像是两道利刃,恨不得剜出他的心。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除了待在我身边,你哪儿也去不了。」
他现在的语气及态度都著实傲慢极了,教她听了不但刺耳,还险些七孔出窍,气晕了过去。
「打从出了娘胎,你就如此目中无人,狂妄自负吗?」
「除了这一句,你没别的话好说了吗?」他无奈的睨了她一眼,深觉她实在没有与人争吵的天分。
白瑞雪紧抿著唇儿,浑身都处在怒火之中,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居然还有心情调侃她。
「没发现你的真实身分,还被骗上了床,算是我今晚……不!这辈子最严重的失策,但请你不要天真的以为,我白瑞雪会是个因失去贞洁而决定从一而终的女人。」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酸了他一句,「很抱歉,我没有你那么传统迂腐。」
他不以为忤,只是懒懒的发出一声浅笑,幽黑的双眸,神情如谜的凝望著她,「我想……你还没听懂我的意思。」
「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眼中蓝光闪动,撒旦般的微笑又在他的唇边荡开,每一个细微动作,都有著一份属于男性的优雅,以至于明明对他恨之入骨,目光却又忍不住被他的一举一动所牵引。
「猜猜看,稍早在车内打来的那一通电话会是谁?」他对她眨了眨眼楮,露出一抹顽皮的笑容……
「会是谁?」她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问道:「难不成还会是我的父亲跟你在电话中将我论斤算两的卖了?」
「你很聪敏。」他以些许讶异及赞许的眸光看向她。
她则惊讶的发出一声重重的喘息,难以置信的问道:「那真的是我的父亲?那个早该下地狱的死老头,他……他真把我给典当了?」
对于她歇斯底里、大声鞑伐父亲的口吻,令他感到有些不悦,不禁谴责了一句,「你不该这样诅咒自己的父亲。」
「那我该怎样面对这样自私的决定?」她面色铁青,愤恨的回道:「千恩万谢他将我送给一匹恶狼?」
他眉头微拧,深觉自己的男性自尊受到了伤害,「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
她丢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冷道:「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的痛恨一个男人。」
「如果你认为做我的妻子算是委屈了,那么现在你大可以从这扇门离开,但……」他冷酷的眼眸灼向她,蓝眸里燃著怒焰,「我不保证令尊是否撑得过这一次濒临破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