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青儿出声叫著正要经过中庭的红玉。
红玉闻声停下脚步,认清了是青儿,便转向往青儿的方向行去。
「青儿姊姊?有何吩咐?」红玉依旧是挂著那令人沉醉的甜美笑容问著。
「殿下正找你呢,你跑去哪了,真是找不著人影。」青儿一脸不怀好意的说著。
「糟……完了……肯定会被擎云主人骂了。」红玉苦叫道,没想到正想趁主人忙于要事时,而爱玩的心思被晴朗无云的天气挑起,想四处去逛逛,不巧被捉到偷懒。
「呵……殿下可是有些不快喔,你可得小心罗,红玉。」青儿掩嘴轻笑,脑子里想像的是待会红玉的可怜下场,不禁愉悦心起。
「青儿姊姊,你真狠心不帮我?」红玉一脸无奈,对于爱看戏,谈是非的青儿姊,恐怕很是希望看到有趣事发生。
「呵,别说了,你再不快去,殿下可是会不耐的喔。」青儿难得的提出建言,催促著红玉,看著那美丽的脸扭曲成哀苦的样子,倒是挺令人不忍的。
「呃……可不可以再让我晚些去主人那,我可不想送死。」红玉乔装可怜地死巴著青儿,希望能得到青儿的赞同附和,没想到红玉却看见青儿秀致清丽的脸庞变了色。
「殿下。」青儿看见不知从何处现身的方擎云,急忙地便曲膝行礼。
「青儿,你先离开。」一脸阴郁的方擎云看著身前呆立著不敢转身的红玉,眼色一飘,看著身下的青儿,便出声命令青儿离去。
青儿担忧的看了一下脸色有些苍白,但仍努力挤出一丝苦笑给予自己的红玉,一刻也不敢多留,这下只好在心下为红玉祈祷了,一下子,青儿便迅速离去。
「送死?红玉,这是什么意思?」阴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红玉可以感觉身后的恐怖气息,周围的温度似乎也为之降温不少。
「呃……擎云主人……您听错了吧。」红玉认命地慢慢转过身,微微的勉强扯出一些些的笑意。
「喔……是吗,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的耳朵已经不行了呢,红玉。」方擎云微笑著,却一点也感觉不出笑意,红玉只感觉一阵哆嗦。
「呃……擎云主人……你饶了我吧。」红玉眉头深锁地苦笑著,他可一点也不想在大热天感觉身在冰窖,只好对方擎云投降。
「……你今天又跑去哪玩了?」方擎云似乎不再追究刚才的事了,脸色稍微和缓一些,本来直打结的眉头也稍稍舒展了些,让红玉也放下了一些心。
「呃……去看绯炎花。」红玉低头乖乖的回答,静心等待主人的责骂。
「绯炎花?你又跑去看了。」方擎云口气不佳的说著。
放置绯炎花的花圃是在天云府的最里端,而离自己平常处理事务的书房更是离之甚遥,没想到红玉竟然心系红花,每天怎么也要凑出一些时间去看花,为此,方擎云最近常寻不到红玉的身影,想必又是为了那些奇花。
「嗯……擎云主人……你别气了……我是想今天天气这么好,可以去照顾一下花朵,正逢你又有要事处理,而我也没事做,空暇著心想正无聊,所以才偷空去看了下花,你可别生气。」红玉苦苦哀求,充满歉意的眼神直望著方擎云。
「……你待在这会无聊?」方擎云挑高了眉直视著红玉问。
「……啊……不会……你可别误会了……擎云主人……」红玉愁眉苦脸的说著,懊恼自己的口不择言,又乱说话了。
方擎云看著红玉,想著平常活泼爱玩的红玉,想必无法忍受这种枯燥无聊的生活吧,心念一转,方擎云突开了颜,让红玉有些呆愣不知所以。
怎么之前还怒气冲冲的,现在好得像没事人似的,还开心的猛对著他笑,红玉不解的想,他的主人脾气可真不是普通的怪。
「红玉,今日天气真好,想去市街逛逛吗?」方辈云提出诱人的邀请。
「咦?真的吗?」红玉开心的叫著,之前沉静的眸子像是兴奋的亮眼了起来。
「嗯,想想我也没好好带你上过街玩玩,要不要?」诱惑人的口吻吸引著红玉。
「……我……」
「殿下,萧砚棠公子求见。」
正当红玉想回答时,突然的中庭跑进一位奴仆,硬生生将红玉未完的话截断。
「……砚棠……?叫他进来。」原先悠闲逗笑的语气转变成安静无放的感觉,让红玉不觉向方擎云的脸看去,却发现方擎云的脸色变成正经严肃的表情。
「……?」红玉不明白短暂的时间,方擎云的脸色怎会辍变,因此红玉眼光自然的流向门外。
不久,仆人领进来一位身材挺拔,五官端正的男子。
「擎云,好久不见。」男子一脸带著灿烂笑容的,直接而大方的走进中庭,—点也不拘礼,让红玉有些惊讶。通常见到方擎云的人一律都会行见礼的,因此让红玉好奇心更是增大。
「……事情有变化了吗?」方擎云也没打声招呼,一见来人,便丢下了让红玉完全听不懂、接不下去的话。
「……嗯,没错。」原先带笑的男人见著方擎云严肃的神情,像被传染似的,也突然变得一脸正经,让红玉大叹神奇。
「进来谈吧,砚棠。」方擎云神色凝重的看著男子一会儿,便转身欲走回书房。
「好。咦……?」男子正顺口答应,正要跟上方擎云,却才发现方擎云身边始终待在身旁的红玉,男子本只是顾跟看一眼,却不禁惊艳出声,眼楮睁得老大的。
红玉正沮丧主人忘了他之间和自己的约定,没想到一抬眼,却看见一对眸子直看著自己,被看得也不知所措。
「等等,擎云,你竟然没通知我,你府里藏了这么一个大美人,竟也不告诉我你这个最好的朋友,这样对得起我吗?」男子把方擎云叫回来,夸张的笑意满面。
方擎云心里也暗叫了一声,他忘了红玉还在这,竟然让这大色狼看见红玉,他刚才竟然忘了叫红玉离开,真是铸成大错,后悔不已。
「啊……」红玉呆呆的看著周遭的气流变化,方才严谨的气氛完全消失殆尽,现在又恢复成了平常的感觉。
「好吧……这是红玉,我的随侍,红玉。这是我的好友,萧砚棠。红玉,你可不要太接近他,他可是个风流鬼,什么美女都喜欢。」方擎云随意介绍著,还趁机将红玉拉远离萧砚棠一点,安安稳稳的搁置身后。
「喂,好友是这样做的吗?不介绍给我就算了,还这样介绍我。」萧砚棠见状,不免有些佯装生气叫道,心里却对方擎云的举动却感到疑惑。
「哈……哈……」红玉听闻不禁失笑,迷人亮丽的笑颜不禁让萧砚棠看呆了。
「哇……擎云,你去哪找来这么美的人的?」一向爱看美人笑颜的萧砚棠,更是目不转楮的直视著。
「你可别打他的主意,他可是我府里的人。」看不过去萧砚棠大胆的直视举动,方擎云索性只手将萧砚棠的眼楮遮住。
「喂,你府里的人又怎样,美女人人爱看,你可管不著。」萧砚棠将方擎云的手拿下,看著方擎云有些恼怒的表情,一脸莫名。
这下可明显的感觉有些不对劲,方擎云的态度和以往不同。不,是差别很大。
「呵……萧公子,你可错了,我可不是美女,我是男的。」红玉深觉这爱说笑的男子有趣,微偏著露出一颗头笑说。
「咦?男的……你是男的?」萧砚棠惊讶的说,一脸不敢置信,嘴也张的大开。
「嗯。」红玉笑嘻嘻的回答。
「天……男的竟然长这么美,真是没天理……」萧砚棠一副崩溃遭受打击的样子,让红玉更觉有趣。
「好了,别再说了,砚棠,我们回书房谈。」方擎云一脸不耐的说著,一心只想赶紧将这家伙拖离红玉身边,总觉得心里怪怪的,颇不是滋味,可是没想到萧砚棠完全不理会他,反而跑到红玉面前开心谈话。
「算了,男的就男的,反正我喜欢看漂亮的人,红玉,我以后常来找你玩好不好?」
萧砚棠一脸自命风漉的展露他对美人的必杀笑容,亲切的和红玉聊著。
「嗯,好呀,萧大哥。」一听到有人会常来找自己玩,红玉也开心回应。
「萧.砚.棠……」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啊……红玉,我下次再来找你呀,我先走了。」说完,萧砚棠飞奔似的逃离中庭,往书房方向离去。
「啊……萧大哥……」红玉失望的看著萧砚棠离去,一脸的不舍表露于情。
「……红玉,刚才说的可能今天没办法了。」方擎云看著一脸像是被抛下的小猫似的红玉,又想起之前的提议,方擎云一脸歉意的说著。
「啊……没关系的,擎云主人。」红玉依然淡淡微笑著,然而方擎云依然能看得出来红玉的失望。
「……不如……我叫青儿带你上街去逛逛。」方擎云脱口而出,也不明白心里那种舍不得是为了什么。
「可以吗?」红玉不可思议的问。
「嗯,去吧。」看著红玉如重生般的兴奋,方擎云也心情愉悦了起来。
「嗯,谢谢擎云主人。」红玉开心的笑著回道。
看著红玉轻快的离去,方擎云也一脸笑意的目送他走。
「擎云,你可真是疼他呀。」背后传来轻笑声,没想到竟是刚离去的萧砚棠,方擎云回头瞪视著他。
「不是叫你先进房等我吗?」方擎云扯开话题问道,
「我对你和红玉的关系很有兴趣嘛。没想到平常那么冷静自持的擎云殿下竟然会做出刚才那些举动,真是令我好奇极了。」和刚才笑闹的模样完全不同,萧砚棠悠闲自在的斜倚著墙看著方擎云笑说。
「……你别管闲事,砚棠。」方擎云只是斜睨一眼萧砚棠,后者则自然大方的接受方擎云的瞪视。
「是——是。」虽然吃了闭门羹,萧砚棠也不怕死地笑著,他可是很感兴趣呢,看样子以后他得常来这玩玩,偶尔闹闹红玉,才对得起自己的嘛。
「……那件事到底是怎么了?」方擎云不想再谈,便沉声问道。
「……我们进房再谈。」萧砚棠看了一眼方擎云,脸色转为正色,随即丢下一句话,便急步走向书房。
方擎云看了萧砚棠难得正经且面有难色的表情,心下也打转了几日,便也走往自己的书房了。
之前热闹的中庭又恢复平常的宁静。
热闹的京城大街上总是人群密集,吵吵闹闹的漫天叫声,千奇百怪的物品陈列在街边卖著,让总是在山中生活的红玉可说是大开了眼界。
之前在来至京城前的城镇都没有像这里一般热闹著,而刚来京城时又马上被方擎云带走,因此红玉可是第一次真正来街上逛。
「哇……好棒呀,好热闹哇,青儿姊姊……这是什么呀?」红玉看见一样红红的圆圆的东西被串起来,外面包里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看起来就很好吃的红色圆球。
「喔,这是糖葫芦,甜甜的很好吃喔。」青儿看见红玉垂涎不已,眼楮像是发现宝物一般睁大发亮著,不由得微笑回答。
「想不想吃呀?红玉?」
「嗯,我想吃。」红玉快流出口水似的猛点头,可爱的模样让人拒绝不了。
「好吧,大叔,给我两串糖葫芦。」青儿转过身去向小贩说著,没想到突然背部被撞了一下,不慎跌了下去。
「呜……谁这么过份,撞著了人也不道歉。」青儿睁圆了美眸,正想看看是哪一个粗心鬼,没想到一回头什么人也没见著,连原来站在身后的红玉也没见到。
青儿心慌了,四处望去,什么影子也没有,只有熙来攘往的人群,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她想见到的人影。
青儿急忙得呼唤著红玉的名字,然而怎么也没听见任何回应,在耳边的依然是那吵嘈的人声罢了。
青儿著急著直要赶回天云府去,禀告主子,可是转念一想,红玉只不过是个小奴仆,怎能惊动主子,青儿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身体已经不管脑子在思考著些什么,只是笔直地往著天去府跑去。
不能吵著主子,那么总是得要告诉总管呀,一打定主意,青儿更是飞快往府邸的方向跑去。
靶觉身体被摔落在地,红玉不禁吃痛申吟,刚才不知为什么突然被人用力敲了背后一记,痛得红玉说不出话来,接下来就被不知名的人扛在身上冲离街道,就在刚才—身体被狠狠地丢在地板上,红玉抚著被摔疼的腰,睁大了眸子看见自己似乎是身处在一间鲜少人至的破庙,心上掠过不祥,急忙抬眼看清楚是哪来的棍蛋这样对他,不看还好,一看红玉马上变了脸色。
是谁都好,怎么偏偏是前阵子才刚惹过的二骷首,红玉有种大祸将至的感觉。
红玉想退后一些,然而其中一个像是看出了红玉的想法,比红玉的速度快了一些将红玉的手提紧擒住,让红玉痛得动弹不得。
「好小子,别再逃了,你可终于让我们逮住了,今天你可不会有像上次那么幸运有五皇子来救你了。」捉住红玉手腕的人说道,他用力抓住红玉的手,让红玉无法动弹,加上刚被从背后打的痛,红玉全身疼得倒在硬地上无法站起。
「是呀,上次害我们被打了好几大板,疼了好几天,今天可要好好将你卖个好价钱,让我们两兄弟好好玩上几天,以消我们上次的心头之恨。」另一个站在红玉眼前,笑得一脸让虹玉只觉得恶心,还一脸得意地俯视著虹玉狂笑著。
「混帐,你别想得美,你们被打是理所当然,还敢找我报仇。」红玉仍是不服输的骂著,没想到一阵痛楚从腹间传来,红玉痛得快晕过去,他只看见一只粗壮有力的腿朝他踹来,红玉整个人痛得缩了起来。
「喂,你可别打呀,他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找来的上级品耶,等下如果对方不肯买怎么办。」捉住红玉的人止住了另一个人还想再次攻击的脚。
手腕上的疼痛也不断传至身上,红玉看著那一只手心想,如果没被抓到手的话至少还可以以他唯一拿手的轻功进跑,偏偏手被抓住,这下该怎么才能逃出去。
「啧,只要不伤到脸就好了呀,让我打几下又没差。」被责骂的人一脸不爽的瞪视著红玉,可是惧于另一个人,只好气愤地走出庙外,不断找些个什么东西发泄怒气。
「……你们倒底是要把我卖到哪去?」眼看制住他的人似乎较另一个较冷静—些,红玉冷冷地问著,希望至少探得一些线索。
「呵呵呵,你也会害怕了呀,细皮嫩肉的小子。」那个人的手捏了一下红玉的俏脸,红玉气愤得像只狮子想咬他的手似地大叫:「不要踫我。」
「哈哈……你别担心,我可别那种怪癖好,不过,卖了你过去后,我可不敢保证没人去踫你。」那人也不再踫红玉,只是看了下红玉的绝色容貌,一脸婬笑地说。
「你说什么?我可不是女孩耶。」红玉惊骇地问著,一脸不可置信地叫著。
「呵,小子,你难道不知最近京城富家官爷们很流行眷养男童吗,何况你长得可真是上上货,我们兄弟可真是发了大财。」那人又是一脸贼笑著。
「什么!你们实在是太卑鄙了!」红玉气得说不出话来。
「谁不卑鄙,反正有钱赚就好,谁叫你之前敢惹我们,是你自己找上门的,可怨不得人。」那人一脸令人嫌恶的模样,真是令红玉气得牙痒痒的。
「好了,也差不多了,该带你去交易了。」那人粗鲁地将红玉从地上拖起来,将腰间的布扯开绑住红玉的双手于后。
「喂,快进来帮忙。」将红玉的手缚好,那人叫著原先已在外生气发怒的人,不料,什么回音也没出现,只有一片静谧。
那人连著大喊了几声,也不见也任何回应,不只身旁的人,连红玉也感到奇怪。
「这家伙搞什么去!」那人骂了一声,离开红玉的身边,小心谨慎地往门边走去。
那人的离开让红玉松了一口气,感觉身体上的疼痛也不那么疼了。
「混蛋,你是谁,敢伤害我弟!」一阵叫骂声从庙外声传来,接著的是刀剑挥动敲击的声音,然而只有一阵于的刀剑声,一下于四周又恢复于平静。
红玉心想奇怪,然不成是有人来救他了?脑诲中不其然的浮现某人的身影。
红玉急著拖著疼痛的身躯走出门外,看见地上横躺著两个人,正是掳他的二骷首,此时正姿势难看的倒在地上,而在两人中间正站著一抹白色的修长身影。
红玉不知道心头上怎么会有一种类似失望的想法;但是一瞬即逝的感觉不及去想,红玉看著眼前的救命恩人正微笑著看著他。
「啊……你是来救我的?」红玉讷讷地问著,记忆中不认识的人,可是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存在,搞不清楚。
「是的,在下见到有人强掳走你,便跟了过来,知晓他们掳你作买卖,便伤了他们了。」那身著一袭白衣的男子,慢慢行至红玉身后,将红玉的手轻轻解开了来。
「啊……谢谢公子相救,红玉感激不尽。」红玉一脸感激的笑著。
「不会,只是举手之劳。」白衣男子依然笑著,红玉有点呆愣,怎么觉得笑容很熟悉?像是谁?
「请问,公子大名,红玉有机会定会报答。」红玉恭敬地问著眼前的救命恩人,他让红玉感觉有种奇里的气质环绕于身,风度翩翩的气度让人折服,而俊美风流的表情更是令人心之所望。
「呵,你真是可爱,你叫红玉吧,我们做个朋友可好?」白衣男子手持一把折扇,一张一合之间竟透露著些许令人沉醉的书卷香气。
「咦……红玉岂敢……您可是红玉的救命恩人,红玉岂可高攀……」红玉总觉得这人虽外表总是一脸亲切的笑容,「而却有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魄力。
「不会不会,红玉很可爱,不像我一堆弟弟一样讨人厌,我希望做个朋友也不成?’
白衣男子脸上挂著诚恳得让人难以拒绝的微笑。
「……是,全凭公子之意。」自知无法拒绝,红玉只好答应。
「呵,很好,我姓林,名方皇,你叫我林大哥就好了。」似乎对红玉的回答很满意,林仿皇像是抚著弟弟的头似开心地说著。
「是,林大哥。」红玉甜甜笑著答应。
红玉和林方皇又日到繁华热闹的街上,林仿皇似乎对这条京城大街十分热悉,因此带著红玉转了又转,绕了又绕,让红玉见识了不少有趣的东西,也许是因为是救命恩人的关系,而且对红玉十足的好意,让红玉一下子便把他视为亲人般信任。
到处逛了许久,接著林方皇带著红玉来到了京城中最富盛名的云衣坊,里头的绞罗绸段,五颜六色的布料让红玉看花了眼,只觉跟前五彩缤纷的色彩乱飘。
「林大哥,怎么会带我来这儿?」红玉看著眼前一匹匹的彩布罗纱,不明白地问著身旁正对著似乎是这间大布坊的老板娘谈话的林方皇。
「大哥送点小弟一些见面礼。」林方皇对著老板娘吩咐完后,便转身满脸笑意回答红玉的疑问。
「咦?不用啦……林大哥,红玉不需要的。」红玉急著拉著林方皇说著,不过林方皇只是微笑不语,却一点也没答允红玉的要求。
不一会儿,一位云衣坊内的女子便手拿著布尺俐落地在红玉身上东量西测,一下叫红玉手举起,一下叫红玉转身,而嘴上不停喃念著不知什么的数字。
红玉只能不好意思地愣愣地等著女子测量好离开后,便又跑回林方星身边。
又见老板娘移身至林方皇身边,讨论著不知什么似的,只见林方皇的眼楮瞥了四周,便以手中之扇指了几处。
红玉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阻止,只能在原处呆呆看著跟前一群忙碌的人。
看著林方皇和妇人谈了一会,林方皇突然走向红玉身旁低头问著:「红玉,你家住何处,过些天,等衣服做好,我命他们给你送去。」
「咦?这……怎么可好……我真的不能收呀,林大哥。」红玉懂得说不出话来,从来也投入这么对他好,更何况是他对自己有恩,怎么反倒像是颠倒过来了,这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也万分不敢收。
「不会的,你别在意,告诉我,你住哪儿?」
「……红玉住天云府。」红玉突然觉得眼前的林大哥虽然总是挂著一脸笑容,然而口中的话语总是有一股令人无法拒绝的强势。
「天云府?五皇子方擎云的府邸?」林方皇眼楮闪过一丝令人不解的亮光,让红玉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是,红玉住那儿。」红玉点头回答,晶亮见的眸子却直盯著林方皇的脸不放,直觉林大哥似乎笑得有些诡异。
「你和他有什么关系?」林方皇似乎对红玉比之前更感兴趣,两眼如鹰盯紧猎物似的看向红玉。
「擎云主人是红玉的主人。」红玉想不透林方皇突然转变的态度。
「……林大哥和擎云主人认识?」红玉脱口问出满腹的疑问。
「呵……不只认识,我想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了。」林方皇不知想起什么,笑容更是扩大了好几倍,心情愉悦的连刚认识的红玉都看得出来。
「咦,真的吗,林大哥和擎云主人是朋友吗?」红玉开心的叫了出来,没想到第一次上街竟然能遇到擎云主人熟识的人,一脸更是兴奋极了。
「呵,红玉,这是秘密,对了,你回到天云府时,绝不能让擎云知道你认识我。」
林方皇笑著叮嘱说。
「咦?为什么?」红玉讷问问著。
「因为……我想给他个惊喜。」林方皇淡笑回答,将手中的扇轻然开启,避掉了红玉的视线,让红玉看不出扇下的别有深意的笑容。
当林方皇和红玉走出云衣坊,便见天色已暗,日早已西斜,林方皇便将红玉带到已可看到天云府的附近停下脚步。
「好了,天色已晚,你该回去了,做人的下仆总不好在外流连忘返。」林方皇笑著调侃红玉。
「是的,红玉该回去了,真是感谢林大哥今日的帮助。」红玉一脸感激的回答。
「嗯,今日真好,得了一个可爱的弟弟。」林方皇低头笑著,让自己和红玉的视线平行,因为红玉的身子不算高,只到林方皇的肩头。
「……是呀,红玉也得到一个俊帅的大哥呢。」红玉红唇逸笑,轻吟出声。
「哈……是呀,好了,快回去吧,记得我同你说的,别让他知晓今日之事。」林方皇持扇将红玉的身子轻使力引转向后,轻点两下,催促著红玉。
「嗯,林大哥,后会有期。」这时才想到自己突然的失踪,不知会不会让青儿姊姊担心,因此回头对著林方皇道别后,便急忙的跑向天云府的侧门而去。
「呵……今日可的确是好日子呀……擎云……可没想到我遇见你那边的人呢……不过……这个红玉……似乎有点不同呢……是不是该找他来解解惑才是呢……呵……」
看著红玉平安的进了天云府,林方皇脸上的温柔笑容敛去,换上的却是精明厉练的眼神,直盯著跟前的天云府许久,才转身没入无边的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