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郎上花轿 第八章

在中年男人的领路之下,来到一间摆设简单的屋舍,当霍煦阳抚模到细绵的柔软小手,直觉的认定躺在榻上的便是失踪两天的白灵芝。

他眼眶微红,「灵芝!真的是她没错……」

还好,鼻端微弱的气息证实她还活在世上,心中的大石这才落下。

「我可没骗你吧!这小泵娘命还真硬,好不容易等她清醒了,就口口声声求我非找到你不可,不然她就是死也不会瞑目,我看她这么痴情,只好帮她找人了,可是连找了几天都没找到,还以为你已经离开这里了。」

霍煦阳将小手包在掌心中摩挲,「谢谢你救了她。」

「不要谢得太早,我只是把她带回家而已,玄阴掌的毒我也解不了。」那遗憾的口气引起他的侧目。

他拧皱起眉,「你怎么知道她中的是玄阴掌?」

「呃,这……」这下说溜嘴了。「我只是不小心看见她胸口的掌印……」

话一出口,霍煦阳当场变了脸。

「你……看过她的身子?」想到有别的男人窥见过她美丽无瑕的娇胴,就让他想杀人。

中年男人被他杀气腾腾的脸色吓得后退几步,「年轻人,你可不要误会,我当时急著救人,可没对她怎么样。」

按捺住满腔怒焰,霍煦阳再度提出质询。

「就算如此,玄阴掌在江湖上已经消失快二十年了,你为何会对它这么清楚?你究竟是什么人?」此人的身分十分可疑。

「我……我只是个普通卖菜的小贩。」他干笑的说。

霍煦阳剑眉一挑,竹杖便已朝对方展开攻势,想试试他的武功。

「年轻人,你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吗?」中年男人大声抗议。

他不予理会,一连使出几式剑招,招与招之间毫无间隙,就是要逼得对手不得不出手还击。

「明月剑法?」这套剑法可是嵩山派的独门剑法。

中年男人在惊疑不定的情况之下,不再闪躲,徒手接招。

交手过了三招,霍煦阳脸上的表情也变了。

「伏龙擒拿手!」

这是嵩山派最高深的武学,一套共有十式,凡是身任掌门者都必定修练。

眼看自家人跟自家人要打起来了,霍煦阳往后一纵,结束这场比试。

「你是嵩山派弟子?」中年男人敛起灰眉间。

霍煦阳一个抱拳,不敢再放肆无礼。「晚辈霍煦阳,现任掌门正是家师,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我已经跟嵩山派没有关系了。」他淡淡的道。

「莫非……」霍煦阳脑中陡地灵光一闪。「莫非前辈就是已经失踪二十年的白师叔?」

他冷冷的撇开头,「你认错人了。」

「晚辈绝不会认错,伏龙擒拿手只有曾任嵩山派的掌门人才会,当年白师叔本来就要接下掌门之位,最后却因为情义不能两全而不知去向。」

「我不知道什么伏龙、什么嵩山派,我只知道现在一斤白菜多少钱。」

「那么白师叔也不管自己女儿的死活了?」霍煦阳沉声问道。

白正刚背脊一震,「你说什么?」

「你好好看清楚躺在床上的姑娘,她叫白灵芝,是魔姬为你生的女儿,是白师叔你的亲生骨肉,现在她中了玄阴掌的毒,你又要跟十八年前一样,再次弃她于不顾了吗?」

「她……她是魔姬生的……」白正刚身形摇晃,无法承受这个事实。

霍煦阳心生狐疑,「难道白师叔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

他捧住头颅,凄厉的低喊,「天!她替我生了个女儿……而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我简直不是人!」

「他不是我爹!」床铺上响起夹著哭音的娇斥。

坐在榻上的白灵芝瞪著抛妻弃子的亲生父亲,心中有满肚子的怨怒,情绪也受到强大的激荡。

「灵芝,妳终于醒来了。」霍煦阳一个箭步上前,抚著她没有血色的冰冷娇容,「先不要太激动了,有什么事大家好好说。」

白正刚眼眶发红的看著从来不知道存在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妳娘……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她告诉我──」

「你就会选择她吗?」白灵芝冷冷的讥嘲,

「我阿娘早就看清楚你是个懦弱的男人,根本不敢违背师门娶她为妻,承受所有人的异样眼光,就算告诉你她有了身孕,你真会改变心意吗?」不可能!

他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我……」

霍煦阳不愿见到他们父女刚相认就剑拔弩张。「灵芝,再怎么说他都是妳爹,妳不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你还替他说话!」她痛彻心肺的捶他,

「我就知道你们嵩山派的男人都是一丘之貉,只会让我们女人伤心,你们……唔……」

「灵芝──」他抱住她遽然倒下的娇躯。

*****

霍煦阳将煮好的白粥吹凉,送到倔强的小嘴前,「别使性子了,不吃东西身体怎么受得了。」

又从鬼门关回来的白灵芝噘了噘唇,

「我才不要吃他的东西,也不要再待在这里了,霍大哥,你快带我走,我不要再看到他了。」

他轻叹一声,「白师叔为了救妳,连续几天不吃不喝的用内力护住妳的心脉,他就是在赎罪,难道妳还不肯原谅他?」

白灵芝冷哼道:「他让我阿娘受了那么多委屈,我才不要这么简单的原谅他,况且我又没有求他救我,是他自己难婆。」

「灵芝!」霍煦阳板起脸孔喝道。

她哀怨的横他一眼, 你凶我?我就知道你一定站在他那边,根本不管我的感受,那你干嘛理我,你走好了。」

「妳真的要我走?」他真的生气了。

瞅了他恼怒的表情一眼,白灵芝一把抱住他,差点撞翻他手中的碗。「你休想丢下我,回去跟你的师妹双宿双飞。」

霍煦阳暂时先将碗搁在矮几上,

「我一直都把师妹当作亲人看待,妳这醋吃得太离谱了,还有,相处的这几天,我也看得出来,白师叔这些年心里一定也不好过,再给他一个补偿的机会,对妳和妳娘都好。」

她撇了撇嘴,「只要我阿娘肯原谅他,那我就无话可说。」毕竟受到伤害的人是她娘。

「上一代的恩怨,确实还是需要靠他们自已解决,不过妳也不要再一味的排斥他,弄得大家都不好过了。」他平心而论。

白灵芝嗔骂,「你真是个滥好人,同情心太过泛滥了。」

「我只是尽量保持中立,说几句公道话而已。」

她用指腹轻触著他炯亮有神的眉眼,转移话题。「你的眼楮还好吗?已经可以看得很清楚了吗?」

「要是看东西太久,还是会觉得有点累,不过大致上都不错。」霍煦阳含笑的俯睇著眼前秀丽出尘的绝美脸蛋,心弦一动。

「不过,能让我真正的看清妳的脸,我已经很感谢老天爷的庇佑了。」

什么老天爷的庇佑?白灵芝心中发出不满的抗议,要不是她硬通他吃下解药,他的眼楮根本好不了。

「我可一点都不高兴。」她抱怨的说。

霍煦阳一脸困惑,「为什么?我眼楮康复了,妳不替我高兴吗?」

「我当然替你高兴了。」白灵芝咕哝著,

「可是,人家原本希望让你看见我美美的样子,现在人家的脸色这么难看,像个丑八怪似的,你一定很失望。」

他轻笑一声,「不管妳长得什么模样,在我心中都是最美、最好的。」

白灵芝倏地杏眼圆睁,「你的意思是我不美了?」

「呃……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霍煦阳为之词穷。「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甚至比我儿过的女子都要好看……」

她喷笑一声,「拜托!你又见过多少女人,不过,我听了还是很受用。」

「妳哟!」他真会被她吓死。

「霍大哥,你跟我回离魂谷好不好?」

霍煦阳面露迟疑,「好是好……」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白灵芝端详他欲言又止的表情问。

他没有逃避的望进她疑问的美目中,

「灵芝,我必须先回侠客庄一趟才行,所以……」话才说到一半,白灵芝就气呼呼的打断他。

「你不用再说下去了,反正我的死活还是比不上你师父重要,你尽避走好了,我自己会回去。」原来到了最后,她还是输家。

「灵芝,妳先听我把话说完……」

白灵芝不依的在他怀中挣扎,「我不想听!放开我!」

「妳不能老是这么任性。」霍煦畅紧箍住她荏弱的矫躯不放,

「为什么不能多体谅我一?当年失去双亲的我,若没有师父,也许这世上早已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我和师父之间名为师徒,却有父子之情,妳不能要我抛下他不管。」

她陡地停止挣扎,低垂著螓首,喉头梗塞,

「我知道你回去之后,就不会再来找我了,包括你师父,还有其它师兄弟都会阻止你,最后你也会被他们说动,决定娶个跟嵩山派门当户对的女人为妻,很快就会忘了我……」

霍煦阳温柔的扣住她尖尖的下颚,给她一记缠绵的深吻。

「我要妳,虽然有时候妳实在可恨透顶,老是气得我咬牙切齿,恨不得揍妳一顿,可是,我还是要定妳。」

她摆出一脸无辜相,「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有了,我可从来没遇过像妳这么大胆任性的女人,没被妳吓跑已经很不错了。」暖玉温香抱满怀的滋味的确不错,可是却也相当磨人,不时挑战他的意志力。

「妳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块回去,不过,我怕妳的身子挺不住。」

白灵芝也正有这个打算,笑说:「为了把你抢过来,我决定拚了。」

*****

才出房门,就见白正刚背对著他的身影,老迈而孤独,肩上彷佛承受了巨大的重量,议它们垮了下来,算算年纪,他也不过正直壮年,却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霍煦阳低唤,"白师叔。"

身躯一震,白正刚旋身面对他,"她、她还好吗?"对于亲生女儿,他有说不出的愧疚,心里的自责已经杀了他一万遍。

"暂时没事,刚刚又睡了。"

白正刚踱回桌旁坐下,沉吟良久,才又开口问道:"你爱她吗?"

"是的。"霍煦阳斩钉截铁的回答。

他严肃的问:"爱到可以不顾任何人阻止?"

"白师叔指的是师父?"

"大师兄……我是说你师父一向是个择善固执的人,只要是他认为不好的,谁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白正刚苦笑说。

霍煦阳在他对面坐下,问出自己的疑问。"就因为魔姬是五毒教的人,所以当年他才会强烈反对你们的婚事?"

"不只如此,二十年前的五毒教教主是个让江湖各大门派忌惮的大魔头,为了称霸武林,甚至毒杀了许多妄想和他为敌的人,嵩山派自然地在其中,你师祖就是中了他的暗算才死的,所以,大家对五毒教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没想到师仇还末报,我偏偏又爱上仇人的女儿,这段恋情自然不能让人接受……

「当时我本欲接下掌门之位,但是一旦成为嵩山派掌门,就必须舍弃魔姬,而且还要带领门下弟子铲除五毒教,我因此犹豫不决,还试图将掌门之位让给大师兄,因为在那种情况下,他比我适合多了,也因此让大师兄和其它弟子相当不谅解,加上魔姬一再逼我离开师门,和她一块远走高飞,我夹在其中,实在非常痛苦,所以我逃走了……

「呵呵,我真是个软弱无能的男人。」白正刚的笑声中饱含苦涩和自嘲。「你现在一定也很看不起我了对不对?」

他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劝道:

「白师叔,我可以了解你的心情,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便无法再回头,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挽救,不要再逃避下去了。」

白正刚呼吸一窒,握紧拳头。「还来得及吗?’

「无论如何,总比什么都没做来得好。」他说。

「你比当年的我坚强多了。」白正刚颇为欣赏他坚定的意志。「把灵芝交给你,我很放

心,可是你师父那边恐怕不好过。」

霍煦阳剑眉一拢,

「我心里也很明白,不过,这关早晚都得要面对的,现在我只担心灵芝身上的毒,她发作的次数增加,且一次比一次严重,我怕下次发作,连我都帮不了她。」

他颔了下首,「我想魔姬也很著急,解药的事就交给她,至于目前我们所能做的,就是靠内力来压制毒性。」

「连白师叔也没有办法?」

「有。」

「什么办法?」霍煦阳大喜过望的问。

白正刚正色的觑他,「我可以将身上的全部内力灌进你体内,这样你就可以一路保护她。」

「不!白师叔,你不能这么做。」

「这是我唯一能帮她的。」他悲伤的红了眼眶。霍煦阳还是摇头,「白师叔若是把内力全部给了晚辈,那你……」

「我便会武功尽失对不对?」白正刚凄恻的笑了笑,「比起她们母女这些年所受的苦,我就算失去武功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

他哈哈一笑,

「大男人不要婆婆妈妈的,我可是把女儿交到你手上,你要是没有把她照顾好,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来吧!不要再考虑了。」

霍煦阳知道说不过他,俊脸漾出一抹淡淡的笑痕。「是的,白师叔。」

*****

听完霍煦阳的叙述,白灵芝还是抿著小嘴不说话。

「……当年白师叔并不知道妳的存在,否则整件事会有不同的结局也说不定,不是我老替他说话,而是我能体会他矛盾的心情,在当时的情况下,无论是谁都很难选择,我只希望妳能用宽容的眼光来看待他。」

她不爽的斜睨他,「他把毕生的功力都给了你,所以你就这样护著他?」

闻言,霍煦阳俊脸一沉,「灵芝,妳这个指控有失公允,我是不是妳说的那种人,妳应该很清楚才对。」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不要生气嘛!」白灵芝知道他生性耿直,受不了别人冤枉他,深怕把他惹毛了,连忙爱娇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恨他,只是替我阿娘打抱不平而已,要是他肯负荆请罪,我阿娘也原谅他了,那我自然也不会跟他计较。」

他脸色稍霁,「白师叔已经够自责了,妳可别再刺激他了。」

白灵芝像个好学徒般的点点螓首,「是~~」尾音还故意拉长。

「这还差不多。」霍煦阳忍俊不住的笑说。

她娇媚的扑进他怀中,「谁教人家怕你嘛!只要你板起脸来训人,我就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是吗?我还以为是我被妳吃定了。」他挪揄的笑说。

「你想吃我也可以啊!」白灵芝朝他眨巴著美目,暧昧的笑著。

一片红潮霎时冲上霍煦阳的脸庞。「不要胡闹了!」

「嘻嘻。」她吃吃笑著,「本来以为永远没办法让你喜欢我,每次看见你厌恶的眼神,我的心就好难过。」

霍煦阳假意责备她,「谁教妳太过分了。」

「你是指我们第一次玩亲亲的事吗?」

他一个横睨,「妳还敢说。」

白灵芝在他怀中笑得快翻过来了。

「可是我真的好想亲亲你嘛!谁教你不好,老是拒人家于千里之外,我只好使出小人步数逼你就范!那次真的好可惜ㄛ!差点就可以得逞了。」

"好了,不要说了!"他快尴尬死了。

一根玉指在他胸前撩拨著,逗得霍煦阳心痒难耐。

"我跟你说ㄛ!当我第一次看到图里头的男人,他们的两腿之间多了个奇怪东西,我就跑去问我阿娘,可是我阿娘只说等我找到一个顺眼的男人之后,就可以亲眼目睹了,人家好不容易等到你出现,当然想赶快解开谜底,无奈你抵死不从,我真怕你会咬舌自尽,所以只好放弃了。"那口气说得好不扼腕。

霍煦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咳……妳……"

"你让我看看好不好?"她提出一个致命的要求。

他涨红俊脸,"不行!"

"小气!"白灵芝斜睨满脸窘迫的他,"大不了我也让你看,这样大家就址平了。"这总没话可说了吧!

"妳、妳……"他全身都跟著火热起来,再继续这个话题实在太危险了。"等到我们洞房花烛夜那天,妳自然看得到。"

"嗄~~不能现在吗?"白灵芝一脸沮丧。

「不能!」不等她表示意见,霍煦阳飞快的转移话题。「好了,谈正事要紧,如果妳的身体许可,我打算明天就回侠客庄。」

她柔媚的蜷缩在他身边,「我没有意见。」

「见到我师父,妳不准开口,一切由我来禀明。」他渐渐模清她的个性,不得不先和她约法三章。

「我……」

霍煦阳绷紧面部线条,「答应我。」

「好嘛!」白灵芝回答得不情不愿。

哼!谁怕谁,就不信这次楚云高还有本事拆散他们。

*****

跨出小屋的门坎,明知亲爹就站在后头目送他们离去,白灵芝就是扯不下脸来跟他道别,走了两步,霍煦阳率先回头。

「白师叔,那我们就告辞了。」

白正刚欲言又止的觑了眼女儿倨傲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不过很快的消逝。「路上小心,她……就拜托你了。」

「我会的。」霍煦阳微微偏首,「灵芝。」

她硬是不肯回头。「干嘛?」

「记得妳答应我的。」他敛容道。

白灵芝脸上不由得出现别扭的表惰,尽避说不恨他,可是要她开口叫爹,就是喊不出来。

「知道了,你不要催嘛!」

「快说。」

还是白正刚舍不得让女儿为难。「你不要勉强她,一切就顺其自然,这是我该得的报应,不能怪她。」

「你听见了没有?这可是他自己说的──」白灵芝才想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却在霍煦阳严厉的眼神下瑟缩了一下,只好乖乖的喊人。

「爹……我走了。」

白正刚感动得差点掉下泪来。「好,要好好保重自己。」

「嗯!」她不太自在的瞄了瞄他,「爹什么时候要去见阿娘?」

他心情沉重,「我……我怕她不肯见我。」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白灵芝气不过的娇斥,

「大不了让阿娘打几拳,要不然就是当她的毒人,在你身上试验最新的毒药,等出完怨气,而你又还活著,自然就会原谅你,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圆了。」

听完她恐怖的描述,白正刚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咳……我会考虑看看。」他脸色苍白的说。

霍煦阳闷笑一声,「白师叔,我看要保重的人是你才对。」

「是啊!」白正刚脸皮抽搐的苦笑道。

她狐疑的看著他们,「我有说错什么吗?」

「没有、没有。」霍煦阳忍住笑说:「走吧!我们还得赶路。」

白灵芝摆了下小手,同情的说:「爹,要是阿娘还是不肯原谅妳的话,我会帮你说好话的。」

「那爹就先谢谢妳了。」他确实很需要她鼎力相助。

当小屋渐渐远离,她才叹了口气,「我看爹想和阿娘和好只怕不容易。」女人一旦被伤透了心,可是会变得比谁都还要狠。

「何以见得?」

她白他一眼,「因为爹的武功没了,要是他真的去见阿娘,可是要通过重重关卡,到时只怕死得很惨。"

霍煦阳挑了下剑眉,"我倒不这么认为。"

"什么意思?"

他戏谑的牵起她白玉般的柔荑。"如果是妳的话,明明很气我,可是见我流了血、受了伤,甚至快死了,妳会怎么办?"

"我明白了。"她当然会舍不得!哪还会记得在气什么。"阿娘嘴巴说恨爹,可是心里仍然念念不忘,所以,最后一定还是会原谅他。"

"没错。"霍煦阳点了下她娇俏的鼻头。

白灵芝忽而绽出一朵妖魅的笑花,"不过,霍大哥还是没有完全说中,虽然我阿娘最终还是会原谅他,不过在这之前,一定会加倍的『伺候』他,让他刻骨铭心、永生难忘,发誓不敢再犯了。"

他不知怎么,头皮一麻。

"霍大哥,你最好不要步上我爹的后尘,否则"她笑得既天真又邪气。

霍煦阳霎时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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