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扇湖上,一艘华丽的画舫远远地驶来,画舫的两侧垂放的彩绳迎风摇曳,搭配湛蓝如洗的天空,画面煞是壮丽。
兰沁面对著小木窗,一面刺绣,一面看著渐渐驶近的画舫。
他来了!多日不见,他终于来了!
望著他优雅跨下画舫的英姿,她的心头竟隐隐一动,仿似「秋风乍起,吹皱了一池春水」。
这些日子,说不想他是骗人的,但想他又有何用?不如将这份爱恋藏在心底,专注于刺绣,午夜梦回时再将它从记忆中翻出来,细细品味。
突地,木门被撞开,他英挺的身躯占住了小小的门框,双目烁亮地打量著她。
「可曾想我?」他问。
兰沁涩然低下头,轻点螓首。
「那就好,听说你近来过得不错,就怕你忘了我。」他邪魅一笑,在小厮的帮忙下,拎了两篮酒菜进来。
「这是?」兰沁不知道篮子里装了什么东西。
「我今天想与你畅饮一番,庆祝你在织绣技术上更上一层楼。」待小厮将酒菜全摆上桌,他为两人各倒了一杯酒。
兰沁脸蛋蓦然转红,「你都听说了?」
「是呀!据我调查,现在「龙凤织坊」沾了你的名气,生意比以往更兴隆了。」朔傲书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其实,应该说是我托他们的福,若不是他们信任我,我也不会有今天。」她谦卑又感恩地说。
「这么说,你的脑海里就只有杨家人了?」
朔傲书双眉轻拢,语调虽轻,却暗藏著酸意。说著,他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干了第二杯。
「不,还有您,您永远在我心中,若没有您,更没有现在的我。」兰沁赶紧解释。
「哦?就只是恩人?其他的什么都不是?」他狠狠地咒骂了句,又猛地灌下第三杯酒。
懊死的!她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他?
「王爷,您少喝一点儿。」她发觉他今天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你别管我,我就是要喝。」他推开她的手,躲过她关切的眼神,兀自喝酒。
「别这样……」没办法,她只好抢下他的酒杯。「您再这样喝下去,身体会搞坏的!」
「别管我!以你目前的状况,是更不可能跟我回王府了,对不对?既然心里没有我,又何必装模作样的关心我!」他眼中布满血丝,一方面是由于气恼,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酒醉。
「我没有装模作样,我是真心真意的关心你。」
兰沁芳心悸动地说,事实上,他早已掳获她的心,但是……也因为爱他,她才要与他保持距离啊!
他又可知她心底的苦?
「真的?」朔傲书猛然抬起头,双目直对住她的黑瞳。
「嗯!我何必说谎呢?」她咬咬下唇,双腮熨上薄霞。
他眯起锐目,凝睇著她那双含烟带波的明眸,霍然,一股迷情迅速在体内爬升……
朔傲书摇摇晃晃的站起,推倒隔开他俩的木桌,酒菜顿时落了一地,杯盘狼藉的景象吓坏了兰沁!
「朔王爷,您怎么了?啊——」
她担心地上前搀扶他,可他却不怀好意地攫住她的身子,将自己滚烫的热唇贴在她的小嘴上。
「唔——」喝了酒的男人似乎力大无穷,让她推拒不了!
「我要你,沁儿。」
粗暴的吻逐渐转为折磨人的厮吻,那股热气辗转送入她的体内,滚烫的热情再次在她的小肮沸腾!
「嗯……」
在她已不能控制自己的意念时,他的手已放肆地解开她前襟的暗扣,瞬间外衫剥落,只剩下乳白色的亵衣。
朔傲书的大手撩起亵衣,探进下摆,伸进肚兜内,霍然握住她一只软热发胀的椒乳,两指放浪地钳住那粉嫩如花的乳蕾,恣意拉扯著……
「呃!」兰沁因这的动作,发出一记重颤。
「瞧你敏感的。」他嗤笑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更加狂鸷。
「别……」她没料到他会这般激狂,开始慌乱的挣扎著,「朔王爷……我们这么做是不对的。」
「别动!」
他贴近她耳畔,轻咬她的耳坠子,邪气低笑,「我说过,你是我的,今天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您!」她愕然瞠大眼,凝视他那对黝黑的眼珠。
「别说话。」朔傲书一把抱起她,属于男人的浓浊粗喘在她的耳畔响起。
不知何时,兰沁已被他送上了床……
「爷,听我说,我——」她急于起身,却被他健硕的身子给压缚住,腿间硬挺的男性顶著她柔软的股间,隔著裙裾猛力戳刺著——
「不要……」
她惊慌不已,为他这种狂鸷的动作所骇住,眼前这个男人是朔傲书吗?
兰沁几乎被他的热情所淹没,他不顾她的仓皇,强悍地揉拧著她柔软的胸脯,眼楮微眯道:「我真嫉妒你那死去的丈夫……」
「什么?」她非常讶异他竟会口出此言。
「他居然能早我一步得到你!」朔傲书的眸中充满怨恨,突如其来的一道蛮力强悍的剥除她的亵衣,松垮的肚兜再也遮不住她傲人的双峰!
他轻吐一口气,望向她那柔软如缎的身子,粉红胴体上还散发一圈圈迷惑的光影。
「不要啊!」她双臂紧抱著自己,身子蜷成虾米状。
「还想为你那死去的丈夫守身?」
他更进一步逼近她,低头闻著她身上隐隐散发的处女体香……真是奇怪!
「我没有——」
「没有就好,把一切交给我吧!」他在她耳边嘶哑地呢喃,惹得兰沁意乱情迷,几乎把持不住。
「呃……」她口进幽香,频频呼出燥热又带著香味的气息,让朔傲书再也按捺不住地解开她的裙扣。
「朔王爷,您是要……不可——」待她发觉时已晚,伸手想阻止,她的罗裙却已滑下脚踝。
望著她两条腴白的腿,朔傲书双目著了火,忽然,他如著了魔似的,粗暴的冲上去扯掉她已半落的肚兜。
「你的身材真好,真是个天生尤物!」
懊死,她的体香不仅像处子,就连体态都如少女般青涩,还带著一股成熟小女人的韵味。
兰沁害羞得拿起薄被遮面,那羞赧的模样更如蛊毒般刺激著朔傲书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其实我是……」她想说实话,告诉他她仍是清白之身,可……他会相信吗?
「你想说什么?」他倏地低头饺住她一只匀润的椒乳。
「嗯……」这一挑逗,又让她把话给吞了回去。
他灼热的唇不停拨弄著她的蓓蕾,舌头轻撩舌忝吮,狂肆地戏狎她的娇美;另一只手则钻进她身上仅存的亵裤中,指头急于进入那热源深处,一鼓作气地占有她的娇嫩与甜美——
「啊——爷儿……」她身子一紧,打了个冷颤!
兰沁心乱如麻,不知不觉地拱起身子,脑子更是一片空白。
朔傲书的灵舌与她的纠缠,啮咬她唇间的每一寸柔软,霸气地折磨著她。
「啊——啊呀——」
剧痛立刻袭上她的身体,那层阻碍不仅让朔傲书震愕了下,也让兰沁疼得淌下泪水。
「你……你不是嫁人了?」他哑著声问。
「我是嫁……嫁过人……」她疼得咬紧牙。
「那你怎么还是……天!」兰沁的紧窒令他控制不住的前后摆动了起来——
不知是来自体内的纾发,还是心底的喜悦,他无法隐忍地猛烈冲刺了起来——
兰沁闭上眼,娇喘连连、呼吸急促,直接达到了欢爱的高潮……
霎时,低吟夹杂著浓烈的粗喊,回荡在小屋中——
???
天方亮,朔傲书已站在屋外,看著小扇湖面如镜的优美景致。
乍现的日出倒映在水中,衬著一旁杨柳丝丝,如梦似幻,就仿若昨晚那场欢爱的感觉,似假又似真……
兰沁翻了个身,私密处发出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申吟出声,细微的声响让朔傲书得知她已清醒。
「醒了?」他走进屋,声音轻柔的说。
「我……」
她猛地坐起,看见凌乱的床面,昨夜如火如荼的激情场景赫然出现在她脑海,使她粉嫩的小脸乍现潮红。
「还害臊?你已经是我朔傲书的女人了。」他嘴角噙了一朵笑花,轻抬起她羞赧的脸,两人目光胶著。
「爷,您还没走?」她细声问道。
「我不是那种事后便拍拍走人的男人。」
他抬起手,拨开她颊上的青丝,随即眼眸一转,凝住鹅黄床单上那块已变暗红的血渍。
兰沁随著他的目光看去,蓦然定住!
「我要求一个解释。」他低沉地说。
她低下头,困窘得不知如何启口……
「你刚刚也承认自己成过亲、嫁过人,但为何……为何仍是处子?」他俊朗面貌上的线条柔和,目光凝注她清丽的脸庞。
「昨晚您实在不应该……」她忧虑的蹙起眉,「不应该要我的。」
兰沁担心他俩发生亲密的接触后,会影响他一生的运势。本来她也不相信自己是这样的命格,但在众人的言语攻击下,连她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生来带克?
「别顾左右而言他,我要你的说明。」朔傲书眸底一沉,不容她再蓄意逃避问题。
「我说了您一定会后悔。」她眸中的泪水徐徐滑落。
「既然决定要你,我一辈子都不后悔。」他肯定地说。
「我……」她陷入挣扎,许久才道:「我不过才进门三天,我新婚的相公就被我克死了——」
「既已进门三天,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不踫你?」若换作是他,他可一刻也等不下去啊!
「呃!他……」她垂下螓首,窘涩得说不出话来。
「说啊!」朔傲书催促著。她愈是欲言又止,他就愈好奇。
「他……他早就病得不省人事,拖了许多年的病体,随时都可能离开人世,而娶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冲喜,哪知道我才进门他就——」
说到这儿,兰沁已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当时众人指控的嘴脸又重新回到她的脑海中,让她浑身直打颤。
「荒唐!」
他愤懑不已地痛啐一声,「冲喜这种无稽之谈,为何还有人相信?多少姑娘家的一辈子不就毁在这两个字上?」
「您不认为是我害了他?」她猛地抬睫,怔愣地望著他。
「当然了!你是无辜的,他已经病了那么久,过世是迟早的事,别净把原因往自己身上揽。」他轻笑,随之搂紧她。
「可……若不是娶了我,他不会那么早死的。」
「你还真傻。他时候已到,就算娶了别人,一样逃不过这个劫数,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今天的你有我疼,已不能同日而语了,懂吗?」
「朔……」兰沁已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以后就喊我傲书,嗯?」他眯眼低笑,为她披上披风,「天已亮,我们该走了。」
经过昨夜,他更是不可能将她一个人留在这儿了。
「走?」她长长的睫毛扇了扇,不解地问:「去哪儿?」
「跟我回府呀!」朔傲书咧开嘴角,狂野不羁的笑意随之绽放。
回府后,他要正式娶她进门,不论她是不是寡妇的身份,他全都不在乎,现在既然得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就更不用在意了。
「为什么?」她憨傻地问。
「这还用说,当然是正式迎娶你为妃,将你绑在身边,尽情采撷你的柔情,随时拥你入怀做的事。」他突地起了个戏谑的念头,语出暧昧。
「这……」
兰沁不禁忧喜参半,心底莫名充塞著一股沉重又紧张的压力。
他说要娶她为王妃!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她嫁给黎云之前,她一定会很开心,毫不考虑地答应了,可现在……
「怎么?你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吗?」明明看出她犹疑的神情,朔傲书却故意这么问。
「别这样说,是我不能嫁给您啊!」于开警告的话言犹在耳,黎云死去的阴影仍未散去,她怎么能当作这些事从没发生过?
「为什么?」他紧揪著她的肩,眸光倏冷。
「我不能跟您回去,不要逼我。」
兰沁的语气里透著无奈,在还没有完全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之前,她怎么也不敢接受他的感情。
扁是昨晚发生的事就已教她懊悔不已,让她对他的安危更加忧心,若是因为她而危害了他的前途或性命,那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不在乎!难道你真要把自己困在这重重枷锁里,一辈子不见天日吗?」
朔傲书一把钳住她的玉腕,欺近她的脸,字字毫不留情地刺穿她原以为坚强的心防。
兰沁震慑于他声色俱厉的态度,脸庞显得苍白如纸,薄唇轻颤,「别逼我……再给我一段时间好好的想一想,可以吗?」
「老天!你怎么那么固执,究竟要我怎么对你才好?」他双手紧握成拳,气闷不已。
偏偏他又无法迁怒于她,只能将所有的怒气全部发泄在无辜的木桌上——
啪——
他猛力一劈,木桌随之一分为二,他脸上激狂的模样吓坏了兰沁。
她直往角落里钻,眼眶微红,泪水就这么扑簌簌地落下。
朔傲书猛回头,凝注著她的泪颜,「告诉我,你还需要多少时间来考虑,不要让我就这么毫无目的的等下去,我怕总有一天我会受不了的。」
他目光如火焰,一瞬也不瞬地燃烧著兰沁的灵魂,令她说不出话。
「我不知道……如果时机成熟,我会和您回去的,现在不要追问我好不好?」她秀眉拢蹙,心口乱成一团,娇俏的容颜如今净是苍白,让朔傲书见了又是生气又是不忍。
「为什么?你这该下地狱的女人!」
兰沁已磨光了他的冷静,让他忍不住口出恶言。
「傲书!」她咬著红润的唇瓣,心头莫名地被许多情绪缠绕住,却又不知如何解脱?
他说的简单,可是被诅咒的人不是他,而她既然爱他,又怎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害了他?
说到底,他永远不会了解她这种苦涩的心情。
「你——」朔傲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坚毅的唇紧抿著,久久说不出话来。
「别生气了,好吗?」她悄悄站起,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沁儿,你——」
朔傲书轻叹了一声,面对她的吴侬软语,所有的怒意全都烟消云散了,只能搂住她,没辙地说:「算了,既然你要时间,我就给你时间;你要自由,我也给你自由,不过,你最终一定要给我一个答案,可以吗?」
「我知道,您放心,这一天应该不会太久。」
她紧紧窝在他怀里,心想,或许等到该告诉他的那天,也就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老天,再给她多一点时间吧!让她能够依偎著他,感受他的体温,感受被他呵护的温暖,即使只有几天,她也心满意足了……
「我这一回去,不知何时才能再来看你,既然你不肯跟我走,就必须弥补我这阵子所承受的空虚。」
朔傲书迅速将她推至墙头,饺住她的小嘴,激情孟浪的索吻著。
「傲书——」兰沁轻声呢喃。
朔傲书将她抱起,带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