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诅咒的皇妃 第一章

宋朝.太和殿上

「皇儿,你可知父皇唤你前来有何要事?」皇帝睇睨站在殿下的赵恒。

赵恒俊眉微敛。「父皇,儿臣愚昧,请父皇指点。」看来今天是逃不过了。

皇帝生著闷气,还装蒜!「你是真的不知,还是有意跟父皇过不去?」他忍著气,手指不住轻敲龙椅。

赵恒看了一眼父皇的表情,再看著他敲龙椅的动作。这是每回父皇发怒的前兆。赵恒低声说:「儿臣不敢!」赵恒躬身。

「不敢?我看你胆子很大,父皇命你三个月内立一太子妃,结果呢?一年过去了,太子妃连个影子也没有!你是想气死父皇不成!」皇帝生气的大拍龙椅。

「父皇息怒!」赵恒硬著头皮也只能这么说。

「要父皇息怒也成,只要告诉父皇你打算何时立太子妃。」这小子不逼他是不成了,若再任他这么放纵下去,早晚会危及社稷、动摇民心的。

他年事已高,而太子至令仍未立太子妃,又无子嗣,此事关系国祚传承,怎么能不让他心急如焚。如今他发苍齿落,随时有可能撒手而去,他得为赵家王朝的千秋能否延续而负起责任啊!

「这个……」赵恒一脸为难。他不是不愿意立太子妃,而是不愿草率行事,立妃人选必须是能教他心之所系的女子,否则只是让后宫平添一名怨妇罢了,何苦呢?他见多了深宫怨妇,母后便是一例,虽然母以子贵,他当上了太子,但母后并没有因此而幸福,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父皇宠爱的始终不是她,她只是空有头饺而无关情爱,这种生活令人难以忍受,而母后承受了下来,但她的苦,他看得见也感受得到,他不愿再有相同遭遇的人出现在他身边。

「选妃有这么困难?」皇帝龙颜大怒。有时他还真怀疑这个儿子是否有断袖之癖?若如此,他得考虑另立太子。

唉!恒儿是他所有皇儿当中最具文采也是最有治国大略的一个,堪称人中之龙,所以他才会不立宠妃极力推荐之子,而坚持立恒儿为太子,他对恒儿期望很深,希望恒儿不要令他失望才好。

赵恒低下首。「父皇,选立太子妃何其慎重,儿臣——」

「既然知道此事必须慎重,就应该知道,外头已对你议论纷纷,倘若你再无子嗣,可就要动摇到你太子的地位了,你可知道父皇用心良苦啊!」

他又何尝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儿臣明白,但选妃也得有人选,儿臣」

皇帝顺著话再次打断他。「人选好办,明日早朝我就当朝宣布一个月后为你选妃,要所有大臣们择女人官,供你挑选!这么一来,尽避你眼高于顶,父皇不信你挑不出一个。」他今日说什么也要逼恒儿履行这个责任,不能再教他瞎混下去了。

「父皇——」

「不要再说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回去等候选妃的消息吧!」朕看你还敢再找借口推搪!

赵恒苦著脸。哪有这么逼婚的?

「退下吧!」皇帝得意的道。这下教你逃也逃不了。

赵恒无奈。「那儿臣这就退下了。」他烦躁的急速退出太和殿。

「太子,奴才瞧您一脸的苦,是不是皇上又对您逼婚了?」专门伺候赵恒的小柱子一直守在太和殿外,见赵恒出来便立即察言观色的跟上。这可是他做了三年的太监才有的功夫。尤其对主子的心事他更是拿捏准确,所以才会年纪轻轻就被选中成为太子的贴身奴才,这可是他天大的造化,有朝一日主子成了皇帝,他可就威风了,到时候宫里的总管一职就非他莫属了。

赵恒憋著怒气不发一语,直接回到了东宫,才抿嘴就:「父皇逼我一个月后选妃。」

小柱子同情的看了主子一眼。「依奴才看,您干脆闭著眼随便挑一个算了,省得一天到晚老与皇上呕气。」同情归同情,小柱子不希望因此事影响了皇上对主子的宠爱。

「混帐!选立太子妃岂可儿戏!」赵恒大怒。

小柱子见情势不对,一时大意说错了话,立刻「咚」的一声跪下。「奴才该死,请太子恕罪!」他大汗淋漓,太子一向不怒而威,少有真正动怒的时候,但一旦发怒可是惊天动地,教人不住胆战心惊。

赵恒大手一挥。「以后不许再说这种混话了。」

「是是是,奴才不敢了。」小柱子点头如捣蒜般。见赵恒脸色缓下,他急忙讨好的奉杯茶。「太子,消消气。」

「哼!」赵恒接过荼。小柱子善于察言观色、逢迎拍马,不过忠心程度倒不容置疑,否则自己也不会让他跟在身边这么多年。

「太子,恕奴才斗胆再说一句,这立妃也是早晚之事,倘若太子始终……奴才是说如果太子没有遇到心仪之人,难道就一辈子不立妃了吗?」太子最好赶快立妃,省得外头那一群王公贵族的千金小姐老是巴著他不放,要他为她们引荐太子,谁都想有朝一日人主东宫,进而母仪天下。

当然,母仪天下是吸引这些佳丽飞扑的主因之一,但最主要的还是太子与众不同的气度与风采,不是他小柱子吹牛,太子是他见过男人里最俊尔不凡的一个,能伺候这样的主子,当真是赏心悦目外加万分荣幸。

赵恒原本烦闷的心头,这会儿教小柱子说得更是烦上加烦,索性起身人内更衣。

小柱子见状急忙跟进。「太子,您又想微服出巡了?」真好,又可以跟著出宫吃喝玩乐一番了。

「嗯,这回你别跟著去了。」赵恒说。他这回出宫就是想静一静,若带著这奴才,他耳根怎么清静得了。

「这怎么成,没有奴才,谁保护您的安全……」

「你保护我?」赵恒失笑。

小柱子登时脸色青紫。这倒是,太子武功高强得很,每次出官遇著了麻烦,他可是比谁都躲得快,就看太子一个人出招,说来真是不好意思,这倒像成了主子为奴才抬轿了。「太子……虽说小柱子武功不济,但跑腿打杂挺在行,哪一次出宫吃喝方面不是奴才帮您打点的妥妥当当。」再怎么说也要硬挤出点功用来,否则太子真撇下他迳自出官,若有个什么闪失,他可要杀头的。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真有闪失,他又能如何?

起码身在宫外,逃命比较方便。他悲观的想。

赵恒瞥了他一眼。「好吧!算你说的有理,准备准备,咱们出宫了。」

*******

路大学士府邸

今日的路府是今年里第三次张灯结彩要嫁女儿了,若要严格说起来,连去年年尾的那一次算入,这一次算是第四次了。

爱中虽处处可见红幛喜字,却没一人脸上露出笑容,不是紧张,就是低头求上天保佑,宾客也逐次锐减,比起第一次办婚礼的风光场面,第四次冷清多了。算一算,来参加这次喜宴的宾客不过二十人,以路老爷在朝为官数十载又任要职,婚礼如此低调与宾客稀少是有原因的。

就连路家老爷他自己也是提心吊胆的坐立不安,频频向门口探望,就盼新郎赶紧平安出现。这哪像要嫁女儿的人家,倒是像要办丧事的人家。

此次嫁女儿、路正西连招呼客人的心思都没有了。

「老爷,喝喝参茶,别紧张,这回铁定会成的。」路夫人端著参茶的手也不住抖著,溢了不少出杯口。

路正西摇头。「你还叫我别紧张,我看夫人比我还紧张。」

路夫人索性放下参茶,嘤嘤啜泣起来。「人家担心嘛!」

他急忙上前左右张望,就怕被人瞧见。「别哭了,教人看了,又以为……」唉!

路夫人立即抹去脸上的泪痕。「对不起,我一时控制不住。」她真没用,但就是……唉!

「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四慌张的跑了进来。

路正西跌坐在椅上。「该不会又是……」他抖著声。

路夫人也惨白了脸。

小四同情的点了头。「新姑爷又去了。」

小四才一说完,路夫人就忍不住放声大哭。「我可怜的女儿……」

路正西重叹。「这已是楠儿的第四次婚前丧夫了,说吧,这回新郎又是怎么死的……」他悲愤中坚强的问。

「启禀老爷,这回新郎倌是在上马迎亲的途中摔下马背,当场颈断横死街头。」先前的三次他还会为小姐痛哭一场,但哭了三回之后,这次是第四回了,小四也只能无奈的摇头。小姐真是苦命,她出生不久夫人就请来相命师为她批字算命,命盘一开说是小姐命带克夫,终生不得家夫,若违反天命,其夫君必遭横祸,偏偏老爷、夫人不信邪。他们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千方百计要将小姐嫁出,结果第一次婚配对象是马尚书的三公子,两家门当户对,办得风风光光,结果新郎倌死得凄凄惨惨,才踏进路家迎亲大门的一步就当场教路家的门槛给绊得摔了一跤,原本以为只跌倒不碍事,哪知他却因此倒地不起,一命呜呼,这说出去谁信啊?第二位姑爷,老爷费点心思才说动李侍郎的七公子肯下聘娶小姐,但媒婆礼金才下,隔天新姑爷晚上去嫖妓,当夜就死在温柔乡里,从此各家公子只要听闻路家小姐,莫不丧胆,没人敢再领教。

老爷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转而逼迫自己的门生,也就是刚出炉的新科探花。这个倒楣探花可惨了,才刚与小姐拜堂正要宣布夫妻交拜,他就突然全身抽搐、两眼一瞪,不到一刻便宣告死亡,第三次的婚礼又宣告失败。而这回老爷不求名第,只想顺利将小姐嫁出,请来一位相士特地由泉州批选算出一名命底较硬的男子,这名男子在不知小姐的事才骗婚成功,可是怎会想到他又……可怜喔!小四摇头大叹。

「叫人去收尸,安抚他的家人了没?」路老爷无力的问。事已至斯,楠儿怕是此生再也无出嫁命,连如此命硬的汉子都可以克死,她这辈子嫁人是没指望了,而路家到了这代算是断了香火。他感到很绝望。

「不用老爷吩咐,底下的人早知该如何处理了。」小四差点说出兄弟们对应付这种状况已经很有经验了。

「老爷,今后咱们家楠儿该怎么办?」路夫人忧心仲仲、神伤不已。

「还能怎么办!」他顿足。

「难道就不管咱们楠儿的幸福了?」路夫人伤心的问。

「咱们造的孽还不够?这前后四条人命啊!」路正西痛心的说。

「可是」

「娘,别再说了,为什么非要我嫁人,我留在身边伺候你们一辈子不也挺好的。」今天的新嫁娘路梓楠推开屏风出现。她受够了这一切,要不是为了爹娘,她才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尝试这荒诞的婚礼,如今已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她不愿再让人看笑话,更不愿意再残害无辜。

「傻孩子,女人家终究是要有依靠的。」路夫人仍旧为女儿的不幸感到悲哀。

「谁说的,女子没有夫家依然可以过得自在快活。」路梓楠乐观的说。她才不吃从夫的那一套,再说又不是她不嫁,而是命里注定她不该嫁,何苦与命相违。

「你——」路正西唉声叹气。不然又能如何?真希望白己有女儿的乐观。

「楠儿,还是咱们把你送到在扬州任总督的姨丈那儿,请他作主在扬州为你择夫主婚。」路夫人兴起了一线希望。眼下,女儿在京城是恶名昭彰不可能嫁得出去了,只有转移阵地到扬州试试,说不定能踫到化解得了楠儿命底的人。

「娘——」路梓楠简直要疯了。死了这么多人,娘居然还不死心。

「你娘说得有理。」原本绝望的路正西也认真的在考量里这个可行性。

路梓楠快昏倒了。「爹,拜托您别又来了,我不想再害人了,您就让女儿平静的过一生,别再损德了。」对于那些因此而丧命的人。她歉疚大于伤心,他们何罪?只因想娶她就必须招此横祸?她自觉罪孽深重,每每思及此,她再乐观也觉得沉重。

「你这是什么话,爹娘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如果真有罪孽让爹娘来担,不会让你遭到什么报应的。」路正西气极的说。

路梓楠气结。「爹,算我求你们好了,放过我吧,我心意已决,此生不再嫁人!」

「你这不肖儿,枉费我们从小将你疼若至宝,你是这样回报我们的!」路正西怒言。

「楠儿,快向你爹赔不是,瞧你把你爹气的!」路夫人不忍女儿受罚,连忙说。

「不,这回我绝不妥协,再妥协又有无辜的人送命,爹,您何其忍心?这些人也有家人,咱们该为他们著想。」

他何尝不知,但教女儿当面训起来,令他恼羞成怒。「住口!爹这一切都是为了谁?你竟训起爹来!」

路梓楠叹了声。「我知道爹这么做全是为了我,但是,若真的为我好,就该停止这可怕的一切,女儿此刻已成了人人眼中的克夫妖女了,若再这么下去,您是逼女儿去死。爹,求您让女儿有一点喘息的空间吧!」她哀求。

「你以为爹忍心?只因你是路家唯一香火,若你无法出嫁,路家从此绝后,日后你教爹怎么去面对咱们的列祖列宗。」他老泪纵横的说出。

「爹……」路梓楠无奈。

「楠儿,听娘的话,就去趟扬州吧,再试一次?」路夫人哭著恳求。

「不!」路梓楠坚决,她不能一错再错,危害到无辜的人。「娘,这不是试不试的问题,每试一次就是一条人命啊!」

「你——不管你答不答应,我和你娘都决定等一切安排妥当,就把你送去扬州你姨丈那儿。」路正西不愿再和她沟通,毅然决定如此做了。

「爹,您不能强迫女儿,女儿死也不愿意去扬州。」路梓楠不退缩。

「由不得你!」他心意已决。他要再试一次,就不信路家命里注定断脉?

路梓楠气得甩下原本抱在手中的凤冠就冲了出去。

「楠儿——」路夫人心急的想追出去。

路正西拉住她。「夫人,让她出去走走想一想也好。」也许她会想通爹娘的苦心。

「可是……」路夫人仍是不放心。

「楠儿需要透透气,别不放心了,珠儿已经跟上去了,她会追上楠儿的。」

路夫人不禁悲从中来。「老爷,咱们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让楠儿今生如此,呜……」她泣不成声。

路正西也只有叹气摇头的份。一切都是命啊!

*********

尽避天下并不全是如此太平,但见这京城人来人往的景象,也够令人欣慰的暂时忘忧了。

「主子,今儿个您打算上哪儿解闷去?」小柱子左顾右盼,处处新奇,他是个太监,平日是出不得官门的,难得有机会出来瞧瞧,他怎能不好好把握。

「随意走走。」赵恒作书生打扮。他想见见民间生活,在上位者不是高坐殿上就能了解民间疾苦,他深知个中道理,所以每隔一阵子便会出宫走走看看。

「主子,前面有座人工湖,听说是件大工程,是由礼部尚书李大人出资督建完成的,精巧得很,咱们过去瞧瞧可好?」明著虽问主子一声,说穿了是他自个儿好奇想瞧。人工湖耶!这多新鲜啊!

「嗯。」赵恒也觉得有兴趣,便由小柱子领著走。「果真奇景!」他赞道。想不到连湖泊都可以人造,那将来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主子,这湖蓝靛靛的,四周又种满了柳树,想来真是别具风格,如果此时再伴一两位佳丽在身旁,那就更加快活……主子,您怎么了?」正当小柱子口沫横飞之际,儿主子面色有异,便循著他的视线望去。「主子,这位姑娘该不会是想跳湖吧?」小柱子大惊失色。因为那位身穿红嫁衣的姑娘站在人烟极少处,正脱下鞋子,似乎想下水,这还得了!

赵恒二话不说,快速冲向那位姑娘,想在她下水前及时阻止,说时迟那时快,姑娘一只脚才要伸进水中,赵恒人还没站稳就被后头跟上的小柱子冲撞个正著,这一撞赵恒连同那名姑娘两人一个不平衡,便双双给掉进水里头去。

「主子——」小柱子惊叫。不得了,太子居然教他给撞落水,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惊慌失措的急忙想下水去救人。

脚才刚踫到水面,赵恒便已经抱著那名姑娘游上岸了。

「主子,奴才该死,您没事吧?」小柱子胆战的问。

「没事,就怕这位姑娘有事。」赵恒神情紧张的看著灌了好几口水昏了过去的路梓楠。

小柱子将视线转到了她身上。「主子,她昏了,八成是水灌太多了,挤挤肚子、胸口,把水给压出来就成了。」他曾见过一名宫女不小心掉落鲤鱼池里,宫里的老太监也是这么处理的。他解开她的衣服。

赵恒阻止。「你做什么?」

小柱子的脸色无辜。「救她啊!这么憋著,水是出不来的。」赵恒这才放手,瞧他打算怎么做?只见小柱子解开后开始手伸向她的胸前。

「住手!」赵恒暴怒的再次阻止。

小柱子吓了一跳。「奴才只是想将她胸膛里的水给压出来。」他赶忙解释。

赵恒还是一脸难看。「告诉我怎么做,我来。」他不允许任何男人踫这名姑娘。他忘了小柱子是太监,但只是见这闭著眼的姑娘,他就阵阵心疼,强烈的保护欲油然而生,方才她是要自尽吗?可又不像,这么美的姑娘为何要寻短?瞧她竟穿著一身嫁衣出现在这里,这有些奇怪?

小柱子觉得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是的。」小柱子将方法告诉了他。

他照做后,不久她就吐出了水来,悠悠逐渐转醒。

「姑娘!」他打算再从她的肚子挤出些水来。

她终于清醒了,而且看到一名男子正在对她上下其手,急忙坐起,不由分说先掴了他一巴掌。「你想干什么?」她再看看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更是惊慌得无以复加。「你不要脸!」她大骂。

从小到大没人敢打他,更何况是给他耳光,还大骂他不要脸,赵恒愣住了。

「大胆!」小柱子大喝。她不想活了。「你太放肆了,竟敢对太——」

「住口!」赵恒喝道,他不想暴露身分。

「可是,她太无礼了,有损——」

「无礼的是你们,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礼姑娘!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路梓楠气得发抖,连忙将一身湿衣裳穿好。

「姑娘,你误会了,方才在下只是在救你。」赵恒捺住性子试著解释。

「救我?我好好的要你们救我做什么?……我想起来了,都是你们这两个冒失鬼害我落水的。」她想起她受不了湖水清凉的诱惑,刻意躲到四下无人处,正脱下鞋子想将脚泡进湖里凉快时,谁知背后竟有人撞了上来,她不谙水性,狠狠喝了好几口水,接下来的事她就不记得了。

「放肆!你居然还敢口出不讳,什么冒失鬼,你知不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小柱子生气的吼叫。

「你以为你们是谁啊?本来就是冒失鬼一个,否则我是怎么落水的。」她不悦的吼回去。

「你还说,主子,我看斩了她!」小柱子气呼呼的,这姑娘简直有眼无珠,敢一再冒犯太子,她分明是找死!

「退下!」赵恒低斥,他不想吓坏了她。他转向路梓楠。「姑娘,你方才为何自寻短见?」他提出了他的疑问。

这句话刚好被追上来的珠儿听见,立刻大惊。「寻短见?天!小姐,您刚刚不会是真的跳水自尽吧,您怎么会这么想不开?这一次又丧命的姑爷是他福分薄,跟您没关系的,您别想不开呀!」她哭叫。

「你刚丧夫?」赵恒讶异的看著她一身红衣。是刚成亲就丧夫?难怪她会想不开。他有些心疼。

路梓楠甚为难堪的转向珠儿。「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没有寻短!」她低吼。真是荒唐,怎么会有这种误会发生?

「可是方才我们明明看到你脱下鞋子往水里走去。」小柱子不解的说。

路梓楠恼怒。「我只是……只是想让脚泡泡水。」她红著脸解释。这实在不是一个淑女应有的行为,说出来难免让人羞赧。但要不是他们,她也不会这么狼狈。

「原来如此,是在下误会了姑娘的意图。」赵恒忍住笑。她实在大胆,居然在大白天想光著脚戏水,真是个惊世骇俗的小泵娘。

见他忍俊不住的表情,路梓楠更恼了。「要笑就笑,这全是拜你们之赐!」她气愤的指著自己一身湿淋淋的。

这会儿,赵恒反倒有些歉疚了。「请姑娘见谅。」他拱手。

「主子,还见什么谅,我瞧这姑娘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儿,否则怎么会当众脱鞋露出肌肤,啧啧啧!真是体统尽失哟!」小柱子啧啧称奇的嚷嚷。

「谁说我家小姐不是好人家的女儿,我家小姐可是当朝学士路大人的独生爱女,你再敢放肆,小心我家老爷把你抓起来关。」珠儿气愤的说。这小奴才不男不女的德性,真教人讨厌。

「原来是路姑娘,失敬、失敬。」赵恒笑著朝路梓楠说。原来是路学士的闺女。

「哼,知道我家小姐的来头了吧,谅你们也不敢再放肆。」珠儿得意得根。

「你——」小柱子气得想再发作。

「小柱子,住口!你退一旁去,没我允许,不准再出声。」赵恒沉声。

「是。」小柱子这才不情不愿的退至一旁,朝珠儿干瞪眼。臭丫头!

「姑娘——」赵恒想再对路梓楠说些什么。

路梓楠打断他。「公子,不用再说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这事就算了。」她大方的说。她不会和他计较的。

「多谢姑娘,在下还有一事唐突,敢问姑娘这一身红嫁衣真是刚成亲?」很少有姑娘穿著嫁衣在街上乱跑的,这实在不寻常。

路梓楠低首看著泡水的嫁衣,她的姻缘就跟这件嫁衣一样又泡汤了。她苦涩不语。

「今天是我家小姐大喜的日子。」珠儿无奈的替路梓楠回答了。

他一阵失望,成婚了?不对,小丫环不是说这姑娘刚丧夫?「姑娘,今日的婚礼是否不顺遂?」他大胆的问。

路梓楠脸色骤变。

丙真不对劲,「如果姑娘不方便说,在下也不勉强。」他不想为难她。

路梓楠有些奇怪,她已是全京城有名的铁扫把了,怎么这位公子会不知道?「公子不是京城人?」她怀疑的问。

「我家主子可是道道地地的京城人……」小柱子忍不住又插口,但立即遭赵恒的白眼,马上闭嘴不敢再多言。

「京城人?」真是怪了,京城人不知她的名声的人少之又少,这人八成是成日躲在房里,不曾到外头与人闲嗑牙过。

「姑娘,有什么不对吗?」他好奇的问。

「当然不对,全京城没听过我家小姐名字的可能就只剩你们两个了。」珠儿低头咕哝道。

他蹙眉。「看来这位路姑娘大有名气,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这倒是。」珠儿掩嘴偷笑。

「请问你们家小姐是以什么出名的?该不会是教朝廷给颁了什么贞节牌坊之类的吧?」小柱子不屑的又插嘴了,他才不信她会有什么好事传千里。

路梓楠登时涨红了脸,连嫁四任丈夫也连死四任丈夫,这能称得上是「保有贞节」吗?她简直无地自容。「珠儿,咱们走!」她拉著珠儿想要离开,她不想让自己更难堪。

「姑娘,且慢!」赵恒拦住她。

「还有什么事?」她不耐烦的问。

他脱下小柱子的外衣。因为他的也湿了。

「你想干什么?」她吓了一跳。

他轻笑一声,将外衣披在她身上。「你落水全身湿透,这样回去会著凉的。」另外,他也担心她的湿衣裳贴著身子全身曲线毕露,会招来宵小。

他更有著强烈的占有欲,不想让别人见了她这模样。

她颇为感激。「谢谢!」

他仔细端详了她一眼。「快回去吧!」他会查清楚今天路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有关她的一切。

她教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哪有人这么看人的?「公子放肆了!」她低首斥责。

「是吗?」他淡笑不语。

她恼火的瞪著他。「公子一向在街上就调戏起姑娘吗?」只要想到他是这种人,她就感到失望。

「我不常上街。」他仍是一派优闲的浅笑。

这算哪门子的回答?她气结。「珠儿!」她拉著珠儿就跑,不想再和他这种人多说。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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