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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 第三章

夏天的傍晚,我平均每天看到10个傻X以这种姿势站在女生楼前耍帅。通常我对这种人嗤之以鼻。太不文明了吧?灯柱、树木、电线杆子是大家的,凭什么你一个人霸占住泡妹妹?难道你就不知道别人也有这样的需要吗?

但是今天,我一点也没有鄙视的感觉,不是因为他看起来挺帅——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勇气,敢在大冷天靠著更冷的柱子站在那里的。

我想当作没看见一样的走开,但我实在做不到。他的眼楮就像沾在我身上一样!嘿,看什么呢?我又不是美女!

我直直的向他走过去,握紧了拳头准备到了一臂的距离就给他化化妆。

「嗨,你好,我的网名叫做达。」就在一臂距离的时候,他微笑著对我说。

无论是怒气还是伪装的笑容那一刻就在我面上凝结。

「比我预想的要快,我是说你找到我的时间……」他看到我张嘴要说话,便竖起一只手指,「不,我算你找到了。你拿到我的木马的那一刻就算。」

灯光下,我能看到他眼中的狂傲之气,连那抹笑容都如此嚣张!

我真得很想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来一拳!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在燃烧!算我找到,哈!算我!我需要你的施舍?

「才开始,你记著。准备好你的防火墙。」说完,我快步离开,在我忍不住向他动手之前。

脱离了他的视线后,我狂奔了起来。我要用风的速度甩掉脑海中拿狂傲的脸。

我不认输!

「怎么了?」大概是l18没见过我如此没精打采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哎……」我结巴了一下——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算了,反正就两个人,他也不会以为我对空气说话。「你说我是不是特挫,特没用啊?」我仰著苦瓜脸看他。

「那我实话实说……」他拉著凳子坐在我面前,笑容带著一种奇异的安定力。

「等等,如果是我接受不了的实话,你还是说谎骗骗我吧。」我捂住他的嘴,「现在,你说吧。」

他刚一张嘴,我立刻又捂住了。「算了,你还是别说了。现在我分不清你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还听来有个屁用?」

我的手放下了很久,他还是看著我,不说话。眼神里又是容满了那种我不懂的东西。

「怎么了?我开玩笑的,别理我。」我有点担心。

「你……太好胜了。」他神色如常,但声音里揉进了一丝忧郁。

「不用担心,」我放轻松了说道,「我是有实力地好胜。怕那孙子!终有一天他会哭著跟我求饶!」

他笑了笑,看不出喜怒哀乐。

我用了半宿时间来反编译达的木马。尽避他的程序我并不能全部领会,但至少我找到了他客户端的地址,他常用的端口以及他能这么快做出反应的原因。

他这木马自然跟其它的一样常驻内存,每当有人连接该服务器时,它便会发送连接者信息至客户端。

这就是说当我连接到那肉鸡的机器上时,它已经记录了我的ip等信息,并以email形式发送给了达。

达对我的ip看来记忆犹新,所以,他立刻就赶到了我们学校。这木马构思缜密精巧,即便他是敌人,我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我把我改编过的防火墙在l18的电脑里配置好,关闭了所有不必要的端口,特别将达的ip加入了封锁列表——其实我知道,这都没用。换个ip对他来讲不是难事,更何况,他不需要亲自攻击我。

然后,我特别加了各种潜在危险时的警报音。做完这些,我给寝室的哥们发信息让他们帮我打开寝室的电脑。那台电脑里有我木马的服务器端。我给它发送了一个ping达的指令。

我知道他会像我入侵他肉鸡一样的入侵我的机器,然后以同样手段找到我——虽然我是动态ip,但是我不准备下线了,在分出胜负之前,我相当于使用固定ip。

我要在公平的情况下,跟他决斗!

现在,我们比拚的是防火墙,大不了我寸步不离!我不信我还会被他击垮。

Ping过达大约两个小时,我的警报就开始鸣响。他几次扫描了我的机器,可都徒劳而返。同样,这也我也一直在研究他的电脑。他身处局域网内部,网关处的防火墙真是非常厉害,我绕了几圈都不得入法。

那是一个跨国公司的网站,我打开他们的主页。Shit!原来他们就是搞网络安全评估的!

我蹑手蹑脚地在网站上各处乱转,根本就像铜墙铁壁一般!

认输?想都别想!

我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我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我知道。

太阳几乎是我看著升起来的,那金色的光辉一点一点从玻璃窗射进来。桌面亮了,地面也亮了……

只有光线不能直射的地方仍是黑暗的。

倘若阳光也会转弯的话……转弯……

对呀!我为什么不转弯!

我不能冲破网关上的防火墙又如何?公司里那么多员工我不信找不到突破口!

我翻身爬起来冲到电脑前,我记得那网站里有bbs的。

「怎么了?」l18也坐起来,一只脚搭在我的凳子上。

「看来又要额外开工了。」我伸了个懒腰,「我过不了他们公司的防火墙,但是我发现他有个同僚很喜欢cs。」

「亏你想得出来!」他的声音里明显带著欣喜和赞扬。

「他们都说我智商比常人高一点,」我撇了撇嘴,「但智商是常人的一半。」

「呵呵,夸你是傻子呢吧?」他笑道。

「我呸!」我从电脑前站起身来,一回身正好踩在l18的脚上。我察觉时便即抬脚,站立不稳向前跌去正撞在他身上。

L18承受不住重量,向后仰去。

他的胸膛虽不是肌肉纠结但很坚实,我顺手模了模他的手臂,也是毫无累肉。「看不出来,你挺结实的啊。」我叹道。

「我身材好著呢。」他看著我笑著说。本是我无新的一句话,但在他的注视下好像忽然走了味儿。一股暧昧的的气氛渐渐弥漫在周围。我的脸有点发烫——发烫的不只是脸。

他向下看了一眼——事实上我们两个身体贴在一起,他看不到什么的——然后挑了一下眉。我的脸腾的红到耳根:「你……你就美吧!」我说,匆匆的爬起身想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回到电脑前。

「情伤还真是不高。」他侧头低声笑道。

我蓦地停顿了起身的动作,一腿立在地下,一腿跪在他身边,俯去:「你可别招我啊。」我眯著眼楮说。

「招你又怎么样?」他用手肘支撑著欠起身,仰头迎著我的脸笑道。眼楮晶亮幽深,漂亮的下巴就停在我的面前,我能清晰地看到他双唇的曲线——柔和而充满诱惑。

「就这样。」我依稀听见自己说。

他有点单薄,但肩头的肌肉是结实而充满弹性的,我的胳膊穿过他左侧的腋下扶上他的右肩,舌头舌忝过他锁骨的时候,他一颤。我很喜欢他这性感的样子。

他的手肘已经不再支撑自己的身体而是环到我的腰上,我的左臂撑在床上——完全忘记了前臂的烫伤。

他仰著头,一幅很享受我的吻的样子。他的反应对我来讲是无上的鼓励。男人哪个不如此?!

我沿著锁骨舌忝到他那突出的喉结,便用双唇含住了那微微上下颤动的突出物,舌尖不停的扫来扫去。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能感觉到他吞咽时喉结的移动。「你很饥渴么?」我松开含著他喉结的双唇,调侃地笑道。

「不错。」他毫不犹豫地说,把环著我腰的手改移到到我后脑,用力的压下去,他亦抬起头迎向我的双唇。他居然比我还猛,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也不担心被拒绝——说真的,谁能拒绝得了他?

眩晕。我抱紧了他。不是因为缺氧,就像谁用大铁锤捶打了我的头一样,我眩晕得要命,身体都轻飘飘的。我用身体小幅度地摩擦著他的,感受著他结实而有弹性的身躯散发出来的火一样的温度。

他曲起长腿,轻轻的摩擦我大腿内侧,一点一点往上,直到踫到那里,又往后,一下一下的顶弄著会阴处。每一个动作,都能引发我身体剧烈的一战。我下面已经硬得像铁,迫不及待。

「舒服吗?」他隔著衬裤抚模著。

「我想要更多,你肯吗?」我狂乱地拉扯掉他的睡裤,吮吸他的,粗暴地抚模著他的小肮、大腿。

「正……哦……正是我想要的。」他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息了汹涌而来的感觉,伸出手去在褥子下面模出个小片,撕开,亲手给我戴上,引导著我抵在他的入口。

我懵懂地顺从著他——第一次跟同性,我需要虚心学习。

「哦……轻……轻点……」他抱紧了我,颤声说。可当时的情形由不得他,也由不得我。

「吱吱吱……」一阵尖锐刺耳的警报声从音响从传来,过了两秒我才反应过来那是电脑遭到入侵的提示音。

只有那么一闪念我想离开他去处理眼前的紧急事故,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让我迅速地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有两道防火墙,我安慰自己,我的身体也明显不愿离开眼前的躯体。

恼人的铃声响个不停。「你等一下,我关掉音箱!」我忍无可忍地说。

还未起身,只见l18伸手在地下捡起只拖鞋丢过去,音箱双双倒地。

好准头。我想。

他微笑著,把我推倒在床上,指尖轻轻的在我胸膛上划过,又再以耸立的起始慢慢地划到胸骨。手指所过之处,麻氧的感觉一直深入肌肤。

「在干什么?」我问,有些急不可耐地挺动。

「解剖。」他笑得很邪恶,「怕不怕?」

我靠,好像那个用冰锥在床上杀人的女疯子!我的心一跳,不知怎么,下面又硬了几分。

「好怕啊~~~~~让我死在你里面吧。」我装作可怜兮兮,厚著脸皮道。

他慢慢跨坐在我身上,俯,深深地吻我。上下两处都能感觉到他的体温,炙热的,让我躁动不安。

「欢,我好喜欢你。」他低下头,微笑著,用如丝的媚眼看著我,「从没有人在危险的时候把我搂在怀里。我好喜欢你。」

然后,他缓缓地晃动著柔韧的腰肢,乌黑的发丝被汗水贴在他的额头,他微微闭著眼楮,半张著红唇,敞开的睡衣里露出结实的胸膛——也同样被汗水濡湿。

我的下腹跳动著,一抽一抽的,他是个妖精。没有人能性感如斯。

「我……也喜欢你。」天知道,最起码我很喜欢他的身体,最起码,我愿意跟他在一起。我挺动,他渐渐的迎合起我的频率——也许是我们两个共同的频率。

再次看到电脑屏幕,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屏幕上的内容很简单:

帅哥,出来喝杯酒怎么样?

天底下有一种傻鸟,不,不是没有脚的那种,它喜欢玩物丧志。玩了,丧了,还死不悔改。我就是这种。我又输了,我应该用的时间来面对电脑。但是,我不后悔。虽然这场欢爱发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跟了错误的人,可,我喜欢。

如果为了它我必须付出代价,我认为值得。L18不太说话,看他的样子好像很不开心。他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很窝囊?原本他是欣赏我高超的技艺的,可现在跟那个达比较起来忽然发现我就像个破烂。我一向都怕被人瞧扁了,现在我又进一步发现我尤其怕被他瞧扁了。

「怎么?他约你出去?」l18问。

「是啊。」我看著他,想要在他的脸上看出些心绪来。他是不是已经开始厌倦我了?

「你怎么打算?」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应该说他脸上没什么与平常不同的表情。

「我……我想去看看。」我垂下眼皮,说。

「还有什么看的?能挽回什么?」他的语调忽然有点刺耳。我猛然抬头,皱著眉看著他。

他别过头去。

「输了是一回事,做缩头乌龟是另一回事!」我低声,但却毫不妥协地道。

他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玩弄著被罩。又过了许久,他轻声说:「我也去看看吧。带我一起去。」

「为什么?!」我一惊,紧盯著他问道。

「带我见见世面不行吗?」他调侃著说。

我继续盯著他足有一刻钟,拿不准他到底什么居心。他若无其事地看著我。

「你给我听著,你的世面已经见识得够多了。」我忽然之间火大的很。他要看什么?看看达?看看那个把我比得一无是处的家伙?然后呢?我是不是该被请出去,换成达来侍寝?我他妈窝囊透了!我想把这个一脸不在乎的漂亮男孩推倒在地……不,床上,他,直到他打消见达这个念头为止!当然,这只能想想而已。

傻帽,很显然我不是第一个跟他上床的人——这个容易判断,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个可以预言。

当时我只是想得到这个,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争风吃醋,我自己并没意识到我的处境,有的时候感情真得让人昏乱,虽然我预见不到未来,但是,凭我得智商,至少不该这么可笑。

达是个相当有情趣的人,他选的咖啡厅气氛很浪漫。当然,这除了让我冲天的怒火越燃越旺之外,并没起到什么更大的作用。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我双手抱肩靠在椅背儿上,冷冷地问。

「好好坐下来聊聊天而已。我们不是敌人吧?」他用手托著下巴挑著眉说。

如果没有废掉我的电脑,鼻孔朝天地跟我说话……好了,我承认,如果没有l18,他可能不是。

「我看我们没什么共同话题。」我说。

「难道不能切磋一下技术?」他甚是惊讶地说。「难道我们不应该算是不打不相识?」

嘁,相识又怎样?相识里就没敌人?「没什么好切磋。」我依旧冷冰冰地说。

他噎住了,但很快,他又笑了起来。「也对,手下败将,你拿什么跟我切磋!」

我的火立刻被他点了起来:「你以为你凭什么赢了这一局?」我冷笑道,「凭你自己给我提鞋都他妈不配!」

他不屑地斜睨著我:「你还不服气。哼,」他把手里的咖啡晃来晃去,「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丫这种耍赖的人!」

「我耍赖?!啊对,算我耍赖!我是手下败将,您慢慢喝吧您。」我抬腿就走。

「那好,就玩一把公平的!」他把咖啡杯一放,悠悠地说,「让你心服口服。」

「怎么个公平法?让我跟你们整个公司逗著玩是吗?」我靠在椅子上冷笑道。

「你还怀恨在心。」他笑道,「这么著,就入侵,目标你选,咱们各凭本事。」

我一听这话,来了兴致。「这算公平。入侵新浪怎么样?」我低声说,看了看周围的食客。

「新浪?」他哧的一笑,「那算个什么地方?」他不屑地说。「至少要够得上档次吧?」

「哈,难不成你想要进人民银行看看?」我反唇相讥,一抬头,窗口正对著证券大厅。「那就这个了。」我指指对面的大厦。

「好啊,就定这个了。」他一拍手。

接二连三的失败让我焦躁不已,我继续一个机会让我重拾信心。我不能再输了。我知道这次赌的有点冒险,但是,只要进去探个头就行,不要盗取任何东西,我下定了决心。

「欢,你太在意输赢了。」l18忧心忡忡地看著我。

「看把你愁的,我有分寸。」我强笑道,「你不想看看证券公司的数据库?我可想看看。」

他不说话了,甚至连看都不再看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忙著入侵,期间L18几次要动手帮忙都被我阻止了。我不想让他参与进来。这次搞砸了是真的要坐牢的。

好在一切进行的都算顺利,直到侵入的那一晚,我都寸步不离电脑。一切饮食都是l18拿回寝室。

这一次,是不是赢了他了?是不是?他一直都没再联系我,可见他还没成功。我比他快,我赢了!

「还不清除痕迹离开?」l18一直立在我身后的,看到我打开数据库的那一秒立即道。

「我要拿到一个账号和密码,否则没有证据证明我入侵成功了。」我一边说,一边打开login表格。

「那快啊!」他催促道。

我自然知道!时间紧急,我只看到表格中的第一条记录,立即复制!

正在操作间,屏幕忽然凝滞了。

对方关闭系统了!

他发现了。怎么会?不是我触动的安全系统。不,我知道不是我。我已经关闭了的。时间紧迫,已经容不得多想,我立刻强行关机,拉掉网线,然后重新启动,格式化了整个硬盘。

房间里,是长久的寂静。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对面那个脸色阴沉的男孩。

「兰瑟.艾文。」

「听到名字,才想起你是老外。」我笑道。

五天之后,达打来电话告诉我他在一份网上警察的内部名单里看到了我的大名。目前还在监视阶段。

「名单在你手上吗?」我问。

「在,我正在看。」他苦笑道。

「有一个叫做兰瑟.艾文的么?」我沉声道。

他隔了很久才告诉我说没有。

我从来没低估过中国的专业人才。其实在那天晚上我就知道在劫难逃了。「我问你,那天到底保安系统为什么会被触发?」我问。我想了整整五天了,那天我没触动,那就是其他入侵者干的了。而他,这样积极地查警方档案,我不想怀疑都难。

「……是我。」沉默了许久,他说。

「那我是不是赢了?」

「对,你赢了。」

「哎,我赢了。」我挂断电话,对l18说,「至少,我赢了,还没有连累你。」

l18很漂亮,但他脸上的表情一向极少——不是说他看来很木然,相反,他总是面带温和的微笑——而这一刻,他忽然转过头去,眉头紧锁。

「别这样。」我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的,可是全身乏力。最后能做到的就是勉强挤出个笑脸。

我好害怕。从小到大我几乎都是一帆风顺。尽避家里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我不是什么天才,但总有点小聪明。正是依仗著这聪明,我磕磕绊绊的爬到这个首都的高等学府,而且,我也幻想著能依仗这聪明能赚大钱,能成就一番大事。

现在钱没赚到,反而惹了一身骚。或许有日子要剃著光头过了。想想恐怖的将来,蓦地我就觉得从前最恶心的革命史社建课都如此的美好,最起码我可以趴桌子睡觉。我真的想哭。但是在他面前我不能。

在他的面前,我得像个男人。我按下躁动跟惊恐,装作老成稳重胸有成竹的样子:「大不了进去呆几天,有什么了不起的,出来还是一条好汉。」我把电话线一圈一圈的卷在我的手指上,「说不定政府正要网罗我这样的人才呢。」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了我心中的无助与恐惧。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点头说:「不错,你这样的人才很多地方都在网罗。」

「你看,就是这么回事。」我拍了拍床,向他招了招手。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

我一伸手搂住他的肩膀,「不论谁问,你就一口咬定只是收容我在你这里借住,我干的事情你一点也不知道。」

他低垂下头,半晌无语。

我享受著这安静,搂著他的时候,我觉得安心。这五六天来我反复思量,明白自己是一向争强好胜兼大意,结果倒好,终于把自己折进去了。真他妈活该,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这话说得真TM对,我现在是想明白了,可有什么用啊?该还的一分也少不了。每时每刻我的心都是绞著的,仅在搂著他这一会儿,我觉得很安心。至少我没连累他,至少还不是全盘皆输。面对著他,我还抬得起头。过了好久我回头想想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很可笑,可是,那会儿却真的很满足。

「欢……杨永欢,」他开口道,声音极低,带著微微的颤抖,「我是外国人。」

「嗯?我知道啊。」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我可以逃回家去。」开了口之后,他似乎顺畅多了,语气沉静而坚定,「你把罪名都推到我头上吧,」他的目光定在我的脸上,带著些许的冀望和十分的坦然,「我逃得掉的。」

我的心中蓦地一热,把他整个拥在怀里。缠绕在手指上的电话线带翻了整个话机,叮叮当当的噪声响个不停。

我不知道从猎奇到喜欢距离有多远,我只知道,有时候只需要那么一秒钟,一句话,整个人就会被颠覆。

「你别傻了。」我说,眼眶热辣辣的,「你还是好好留你的学,上你的课——你们家供你出来读书容易吗?别他妈胡思乱想的。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扛。咱俩好过这一场,我记著,你愿意记也可以,但是,你给我听清楚了,从这一刻起,都过去了。」我不容反驳地说。到此刻为止,能保住他已经是我最大的愿望。我宁可他跟我拜拜。多少年之后他可能回忆起跟我共处的这几天,全当一乐,模糊的想起,自己原来认识一傻冒,名字特土,叫永远欢乐。

我卷铺盖回了学校,临了又嘱咐l18一遍,有人问他,千万千万照我说的做,别跟著瞎搅和。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很快就会有人代表政府来找我谈话了,每当想起这个,心里受宠若惊之余就是一阵酸涩,他妈的,怎么跟家里交代呢?一拿起电话,舌头就打结,算了,还是等政府跟他们说吧。

冬季里光秃秃的校园看起来真是可爱极了,我从前怎么就没发现呢?破天荒去认认真真听了一堂社建,忽然发现充满愤懑的政治老师挺有意思的——从前真是错过了太多了。

晚上回到寝室哥们们见到我就大叫「怪兽~~~~」,「我靠,社建你都他妈去听,有人性吗,你?」

再不听就享受不到这种怀柔的,到时候都是高压的爱国主义教育。我心里想。

「嗨,欢哥。」

我正心不在焉的享受著最后的自习时间,旁边一个人一坐在紧挨著我的座位上,大刺刺地说。

我有些迟钝地转过头去,「我靠,你怎么……」一瞬间我眼楮瞪得老大。旁边这人剑眉星目,一双薄唇微微扬著,真是让我有……给他一巴掌的冲动。此人正是达。「你怎么来了?」

「出去说。」他鬼鬼祟祟的使了个眼色,我心有所悟。目前我们两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今后还可能住一间牢房呢。

「欢哥,你有什么打算?」

「还有个屁打算啊?我家没钱又没门。怎么著?你有想法了?」我沮丧地说。

他嘿嘿一笑:「说不准。」

看他的样子,很显然的,他已经有了门路。我心里很想知道那是怎样的一条路,我是不是也可以走走看,来逃避法律的制裁,不过他的样子却很让人恼火:不信任我或者不肯跟我说还来找我干嘛?有什么了不起?卖关子啊?我还偏偏不吃这一套!

我这人很情绪化,心思到了这里,行动立刻就跟上来,我转身就走。你丫不说就不说,爷还不陪你玩呢。

「你想坐牢?」他在我身后悠悠地说,声音不是很大,但却锤子般的砸在我心上,「就凭你这个性,你丫就别想活著出来。」

我霍然回身,狠狠地瞪著他:「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他勾了勾手指,示意我附耳过去,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了两个字:「偷渡。」

「你真他妈疯了!」我像被打了一棍般地后退了两步,看鬼般地看著他。

「哼,」他满不在乎地左顾右盼,「事到如今还怕什么?左右不也就是那么一刀吗?」

我自认我是个傻大胆的人物,但我也从来没想过这个,直到他提出后,我仍不敢想。「那你还能逃亡一辈子?」我压低了声音问。

「那你喜欢在铁栏杆里呆著?」他反问道,「人这一辈子没什么刺激的经历就白活了。」他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神往。看的出来,他是个热衷于冒险的疯子,真后悔跟他搅在一起。

逃亡……刺激……

我只是个平凡的人。

刺激的生活……

我心里忽然一动,被现实中平凡的生活束缚著的心忽然猛烈的搏动起来。冒险,不一样的生活,凭我的才智我的本事过活……我心里像是揣了个小兔子,激动的脸泛红潮。我知道我该稳扎稳打,男人吗,肩负著责任,可是,现在由不得我选了不是么?要嘛,坐牢,要嘛,逃亡。等个三五年或者再久一点,我偷偷回来,重新生活。我打算著,也许可以??

「偷渡?你想的太容易了。哪儿来的钱?」

他看出我的动摇,笑了。「那天入侵的时候,我弄了一比。」

我靠!不走也得走了!他把事情搞得不小!

我再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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