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获救了?」
他很用力的点头,「骠骑队可是大魏兵马中的精锐,正面迎敌,一千人可以歼灭五千人兵马,若是背后突击,一万大军也可以让他们剿了。」
这是说她白担心了吗?她抱怨的瞪了他一眼,「你为何不早说?」
「我不是说了,骠骑队堪称大魏最厉害的一支军队。」
「可是你也说了,他们没什么作战经验。」
「他们是没有上战场打仗的经验,但是有剿匪经验,靖北侯借著剿匪训练他们,如今通往西域的路越来越通畅,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李允晟绝对不会承认这是他给皇上提议,骠骑队的用意不是跟敌人正面交锋,在于奇袭,杀得敌人措手不及,力求以少胜多,这也是骠骑队人数不能太多的原因。皇上很喜欢这个主意,并采用他推荐的人——靖北侯,而靖北侯也不负皇恩,三年之内,就以剿匪的方式训练出大魏人数最小却是最精锐的一支军队,也因为如此,靖北侯与他成了莫逆之交。
「若知道他们如此厉害,我就不用操心了。」这几日她特别想睡,可是又睡得很不安稳,脑海不时出现杀戮的画面,不难想象她心里的压力有多大。
「皇上考虑动用西山大营,可是西山大营有各方人马,在皇上生死不明之际,很容易遭到有心人利用,再说了,西山大营的机动性不佳,即使能赶来擎天堡救援,我们也有可能饿死了,最后才会决定出动骠骑队。」
她会如此担忧,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不相信皇上,若皇上没有认真看待此事,对于救援不太上心,难保李允晟不会被皇上牺牲掉。
李允晟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逗道:「当娘的就是喜欢担心。」
「难道你不担心吗?我们获救了,瞧你笑得嘴巴都阖不拢了。」
「我要当爹了,当然笑得阖不拢嘴。」
「嗄?」
「我要当爹了,你要当娘了!」
穆姌还是楞楞的没反应过来,脑海中不断重复爹和娘这两个字。
见状,李允晟好笑的道:「怎么傻了?」
「你要当爹,我要当娘?」
「对,我要当爹,你要当娘。」
穆姌眨了眨眼楮,后知后觉的低下头看著肚子,右手食指轻轻踫了一下,又缩了回来,「这儿住了一个小生命吗?」
李允晟伸手模著她的肚子,温柔而缠绵的道:「是啊,一个属于我们的小生命。」
「这简直像在作梦一样,我这儿竟然住了一个小宝宝……等一下,孩子还好吗?」她紧张的抓住他的手,终于想起这段「逃命」的日子折腾得有够呛,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宝宝。
「我们孩子的生命力很强,经过这么一段长途跋涉,还是好好的待在腹中。」
「真的吗?你为我把的脉?」她看过很多宅斗宫斗的书,总是说孩子很容易流掉。
「不是,是商队的纪大夫,他再三保证我们的孩子很好,不过满三个月之前还是安分的养胎比较好,毕竟磕著踫著,还是很容易危及腹中的孩子。」虽然他也把了脉,但总放心不下,还是交给医术更高明的纪大夫。
这会儿穆姌终于放心了,「我还以为再过两年才会当娘,没想到……」
「不开心吗?」
「开心,只是孩子来得有点快,我还是个小泵娘都要当娘了……」她突然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她会不会三十好几就当阿嬷了?
「不快,京中权贵家的子弟到了二十五都有好几个孩子了。」李允晟将她双手包裹在两掌之间。「待你的胎坐稳了,我们就起程回京。」
「我可以留在这儿将孩子生下来再回去吗?」
「我们还是回京吧,这儿生孩子不方便,稳婆也不好找,更没有太医坐镇。」
虽然她觉得生孩子最重要的是孕妇自身身体状况,可是生产时确实有很多突发状况,回到医疗条件较好的京城生孩子总是错不了。
说到回京,穆姌就想到引起这场纷争的某人,「容亲王还活著吗?」
「当然,明日靖北侯会亲自将人押回京城。」
「皇上没事了?」
「应该没事了。」虽然留在京里的人还未送消息过来,但是他相信一切都在皇上掌握之中,容亲王的事一落幕,皇上身上的毒也会解了。
瞧他完全没将皇上的情况放在心上的样子,她不由得生出疑惑,「皇上真的中毒了吗?」
「这是当然,要不然你以为容亲王会上当吗?」李允晟忍不住又敲一下她的额头,佯装不悦的板起面孔。
「从今日起,你这颗小脑袋要好好休息,不准再想东想西的,专心养胎,知道吗?」
「那样我岂不成了笨蛋?」穆姌微微皱眉,听人家说一孕傻三年,难道是因为一心一意养胎,变得不爱动脑子造成的吗?
「你还是笨一点好了,免得成日想这个想那个,不觉得累吗?」
她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脑子不就是用来想这个想那个的吗?」
「脑子是用来想正经事的,如今你的正经事就是照顾好身子,给我生个可爱的女儿。」
这是什么话,好像她从来不想正经事……算了,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跟他计较,不过有件事她一定要跟他第三次说清楚,「我要生儿子。」
「好好好,生儿子。」李允晟却伸手模著她的肚子,无声的说:宝贝,娘亲就是如此任性,别理娘亲,当爹爹的好女儿。
穆姌显然猜到他心里正在嘀咕,眼神转为锐利的瞅著他,「你是不是偷偷警告孩子要当女儿不可以当儿子?」
他将她搂进怀里,「无论儿子还是女儿,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会视若珍宝,保护她、疼爱她、教导她。」
是啊,无论儿子还是女儿,只要是他们的孩子,她也会视若珍宝,可是念头刚刚闪过,她又想到一件事,「儿子的小名要叫小包子。」那些穿越的小说很喜欢称孩子为小包子,她既然也是穿越大军中的一分子,当然不能例外。
李允晟对儿子小名一点意见也没有,「好,女儿的小名要叫金鱼儿。」
「为何要叫金鱼儿?」她至今有一个改不掉的乐趣,没事就将金鱼儿搬出来数一数,然后笑得好开心,而他总是笑她小财迷,他是不是看准这一点,想借著金鱼儿硬是让她改变心意生女儿?
「你不觉得金鱼儿很可爱吗?」
「金鱼儿当然可爱,那可是金光闪闪的金子。」
「我们就此定下了。」
穆姌张开嘴巴,可是半晌又闭上。她真的很好笑,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又不是他们耍嘴皮子可以决定的,有必要争执不下吗?不过她还是希望生个小包子。
李允晟最不喜欢打交道的人就是容亲王魏玨,可是人家在押解回京之前指名见他一面,他也不好拒绝,只好走一趟「牢房」。
「你为何讨厌本王?」魏玨问得可真是直截了当。
「讨厌就是讨厌,因何而起重要吗?」
从李允晟开始有自个儿的想法之后,魏玨就被他列为拒绝往来之人,在别人看来,他们站在敌对的立场,他和魏玨不和乃人之常情,事实上并非如此,他对于魏玨的厌恶起于一次意外发现,魏玨有严重的虐猫癖好,而动机不过是因为先皇曾经送了他一只猫。
「本王一直很羡慕皇兄,若你是我的小舅舅,该有多好?」这是魏玨的肺腑之言。明明拥有经世治国之才,却甘愿委屈自己隐身在后,只为了保全身边的人,他没有这样的亲人,而亲手足更是痛恨他、嫉妒他,认为他抢走了父皇全部的关爱,他们完全不懂,父皇不过是补偿母妃孤苦无依的来到陌生的大魏。其实,他们真正应该嫉妒的是李允晟,父皇总是盼著几个儿子能像李允晟一样出色,也还好李允晟七岁就出宫了,不能继续在父皇面前晃来晃去。
李允晟嘲弄的一勾唇,「王爷真的认为皇上能够上位是靠镇国公府吗?」
「难道不是吗?」
「母族强大确实能成为皇子上位的助力,但皇上是以自身才干赢得大臣推崇。」
魏玨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我小皇兄十二岁,步入朝堂不久,父皇就旧疾复发,大臣根本没机会见到我的本事。」
「王爷若真有本事,就不会找二皇子合作了。」李允晟最看不起二皇子,没本事又想做大事,注定死得比别人快。
魏玨真是无言以对,这是他最大的失算,原以为二皇子最好操控,没想到正因为如此,二皇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先是让李允晟发现他们私下往来,事发之后又瞒著不说,直到李允晟带著遗诏离京,才慌慌张张的跑来找他。
「我想不明白,明知争不过,为何还要争?单凭王爷手上的力量,根本成不了大事。」
他一直觉得皇上这步棋成功机率不高,换成他是容亲王,即便皇上中毒是事实,也不会冒险以这么少的兵力出击。
是啊,他应该继续隐忍,毕竟机会只有一次,但就好像母妃为了太子之位,不惜放手一搏,让他身子受尽苦头,看著相同的事发生在皇兄身上,明知有诈,他还是想象母妃一样不惜放手一搏,然而他终究比不上母妃狠心、坚忍,莫怪母妃知道他为了父皇送了一只小猫给李允晟时哭得好难过,教他一见到猫就要狠心虐待它们。
半晌,魏玨艰涩的道:「若是再晚个三、四年,也许情况就不一样。」
「不,过去争不过,如今王爷争不过,再过三、四年王爷依然争不过。」
「若没有镇国公府、没有你,谁敢说本王一定争不过?」
「错了,王爷从来不是皇上的对手。」李允晟毫不掩饰他的不屑。
魏玨愤怒的瞪大眼楮,「只差一步,父皇就立本王为太子了,是老天爷没有给本王机会,不是本王争不过皇兄!」
李允晟失声一笑,「你又错了,即使先皇没有旧伤复发,先皇也不会改立你为太子,原因很简单,你身上有南越的血统,只要太后在先皇面前挑明此事,先皇绝对不可能改立你为太子。」
身子一颤,魏玨不敢相信的道:「太后早就知道了?」
李允晟点头道:「发现此事的人是皇上,因此从一开始,皇上就不曾将你视为对手。」
「皇兄为何从来不说?」
李允晟没有回答,但他很清楚答案,皇上并不想借由血统来赢得他们兄弟之间的竞争,皇上真正想要的是先皇的认可,可惜先皇的双眼早就被蒙蔽了。
魏玨自嘲的一笑,「皇兄根本没将我放在眼里,当然不必揪著我的南越血统不放。」
「皇上是真正胸怀天下,他很清楚敌人是谁,要不,王爷以为自个儿能活到今日吗?我劝太后别留下王爷,王爷只会给大魏带来纷争,可是皇上无论如何也要留下你,我们只能由著皇上。」虽然他不认同皇上的仁慈,但不能不说皇上是一个真正的帝王。小时候先生曾经教导他,在上位者要像日光一样,照好人,也照恶人,他并不明白,长大后他可以理解了,好人和恶人、穷人和富人,在上位者的眼中都是百姓。
魏玨突然明白一件事,「是你教太后不能让母妃活下来,是吗?」
李允晟很坦率的点点头,「先皇临终时,苦求太后保住丽妃娘娘一命,太后答应了,可是我告诉太后,丽妃娘娘的野心太大了,势必成为大魏最大隐患,若太后不希望皇上成日忙著应付这些没必要的祸患,为大魏黎民社稷做更多事,太后就必须狠心舍弃对先皇的承诺。」
「你真狠!」若非手脚被刑具铐住了,魏玨一定会扑过去揍他一拳。
「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个儿心狠,而我,从来不喜欢为难自己。」若是可以仁慈,他不会心狠,人生不就是如此吗?想要有所得,就必须有所舍,仁慈或心狠,取决于得与舍的权衡。
魏玨发疯似的狂笑,许久,笑声止住,语带悲凉的道:「从一开始,本王的敌人就只有你,可是本王却只看见皇兄。」
「不,从一开始,王爷的敌人就是王爷的野心,不争,什么事都没有。」
「若你生在皇家,你就不会如此轻松看待野心了。」
李允晟不予置评,野心从来不在于出身,而是在于人心。
「李允晟,难道你不觉得委屈吗?这一生,你只能是个皇商。」
「王爷,若是你有机会看遍天下,你会明白,任何身分在天地面前都是微小的。」李允晟起身向魏玨行礼道:「王爷该上路了。」
待京中的纷纷扰扰完全落幕,穆姌腹中的孩子也已经近四个月了,胎已经坐稳了,李允晟便带著她回京。
他们仓皇离京,却是悠闲的晃回来,回到京城,穆姌的肚子好像塞了一颗球。
「这是真的吗?」齐吟妃右手食指轻轻点了一下穆姌的肚子,觉得好神奇。
最早相看对象的明明是她,可是她都未成亲,姌儿的肚子里却已经有孩子了,而且还会抢在她成亲之前将孩子生下来。
「肚子这么大了,难道还假得了吗?」纪灵儿赏了齐吟妃一个白眼,不过她也忍不住伸出右手食指踫了一下。
「你们不必如此小心,可以模模看,金鱼儿……不是,小包子可能会跟你们打招呼。」
自从李允晟给女儿取了小名金鱼儿,她总会不自觉的对著肚子里的宝宝喊金鱼儿,他实在太贼了,根本是看准了她的弱点。
「金鱼儿?小包子?」齐吟妃和纪灵儿同时瞪大眼楮。
「若是女儿,小名金鱼儿,若是儿子,小名小包子。」
两人都傻了,没有人会取这样的小名。
「你们不觉得金……小包子和金鱼儿很可爱吗?」穆姌觉得自己实在无药可救了,金鱼儿对她的吸引力远远超过小包子,不知不觉当中,她对金鱼儿的期待更胜于小包子。
「很可爱。」纪灵儿率先反应过来。「不过你们也太偷懒了吧。」
「偷懒?」
齐吟妃点头附和,「你是小财迷,看到金子就两眼发亮,索性给女儿的小名取金鱼儿,这不就是偷懒吗?」
「还有,你喜欢鹿家包子就算了,有必要将儿子的小名取成小包子吗?」
冤枉,她绝对不是偷懒,这是有渊源的,可是,她有口难言啊。
「我真替你腹中的孩子担心,你是个懒鬼就算了,为何连国舅爷也一样?」李允晟在齐吟妃心目中完美的形象破灭了。
「不是这样的……」穆姌软趴趴的小声抗议。
「我敢说,国舅爷肯定是受到你的影响。」纪灵儿指责的看著穆姌。
「不是这样的……」穆姌觉得自个儿的反驳好无力。
齐吟妃深表认同的用力点头,「说起来很奇怪,你明明一点战斗力也没有,可是身边的人好像都受到你的影响。」
「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她就是个小人物,一点影响力也没有,不过仔细想想,她从来不会被人家牵著鼻子走,除了李允晟这个例外,毕竟放眼大魏,绝对找不到像他这么霸道野蛮的人。
纪灵儿摇了摇头,叹气道:「女儿金鱼儿,儿子小包子……人人皆言国舅爷将你宠上天了,我还半信半疑,国舅爷的性子如何知道宠人?如今我相信了,女儿金鱼儿,儿子小包子……我敢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如此容忍你的人。」
穆姌实在太冤了,明明是她将他宠上天了,金鱼儿和小包子也不是因为她偷懒定下来的名字,好吗?
「不过,你如何勾搭上国舅爷的?」纪灵儿饶富兴味的看著穆姌。
她还来不及恭喜好友拿了第一,就听到皇上为姌儿和国舅爷赐婚,简直懵了,她绝不相信皇上会无缘无故赐婚,这必然是国舅爷的意思,换言之,他们想必早就认识了,可是是如何认识?姌儿又是如何掳获国舅爷的心?她好奇死了,不过姌儿先是忙成亲,成亲之后,义勇侯府又拒收登门拜访的帖子,她始终找不到机会审问,直至今日义勇侯府终于收下帖子,她和妃儿才能如愿上门。
「我也好奇死了,你究竟使出什么手段勾搭上国舅爷?」齐吟妃也很期待。
穆姌的脸都僵了,她明明是个受害者,若她不将全部的细节说出来,她们绝对不会相信,没法子,李允晟那张妖孽级的酷脸太会骗人了,不过算了,她都嫁给他了,还要生孩子了,何必在乎谁是加害者谁是受害者?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说,你们能否先告诉我京中如今情况如何?」李允晟为了让她好好养胎,除了表明皇上好得很,朝堂没有发生任何动荡,什么也不说,还不准任何人在她面前提起外面的事,可是有些事她一定要搞清楚,要不她总是放不下原主的前世。
怔了一下,纪灵儿先反应过来,「你应该知道容亲王意图谋反,还咬出二皇子。」
「皇上如何处置?」
「二皇子被送去守皇陵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京,而淑妃因为未尽避教之责,降为淑嫔,这辈子不准踏出永和宫一步,英国公如今卧病在床,皇上并未出手打压英国公府。」
「皇上倒是仁慈。」真是可惜,二皇子那个人应该受到更严厉的惩罚,不过一个习惯被人围绕吹捧的皇子去守皇陵,孤单寂寞的日子想必度日如年,说不定熬个几年就病死了,这倒也算得上很好的惩处。
纪灵儿点头道:「是啊,皇上还重新给尚书家的戚姑娘安排了一门亲事,是景郡王的长孙,景郡王府虽然比不上安郡王府,但也是挺不错的。」
穆姌突然觉得整个人放松下来了。她改变原主前世嫁给二皇子的命运,自然有人要递补她的空缺,这一直令她过意不去,感觉好像她害了别人似的。如今二皇子去守皇陵,这辈子算是废了,不会有机会残害任何姑娘,她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好啦,别再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我们回到你的问题,你与国舅爷如何勾搭上的?」纪灵儿咄咄逼人的瞅著穆姌。
「对啊,今日你别想逃避,交代清楚。」齐吟妃赶紧附和。
左右夹攻,她又是一个孕妇,跑也跑不了,索性编个故事打发……不是,是满足她们,当然,有一点非强调不可,她是受害者!「若是你们不介意我的故事又臭又长又不精彩,我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不过我们先说清楚,若是你们听不下去,可以喊停,不必跟我客气。」
「穆姌,不要再说废话了。」两人很有默契的道。
「好好好,我说,其实早在我八岁那一年,我就在湖州见过他了……」
穆姌避重就轻、绞尽脑汁的编了一个故事,可惜故事说完了,李允晟依然是好友们眼中的受害者,她差一点失控大喊:天理何在?是她被那个残暴霸道的男人缠上才对啊!总之,在众人眼中,她此生都是加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