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缓儿都是这么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只是时间一久,自然引起了云立的注意。
今天个在缓儿出门前,他便等在门口,看见她要出门,他立刻问她,「彩儿,你又要去哪儿了?药草被你这么积极的摘,怕不是都摘光了,青圣子屋里头也还有一大堆呢!再说去山里需要带那么的菜肴吗?」
闲言,缓儿吓到了,她的小手直打著颤,手中的竹蓝差点儿松脱砸了地,她连忙吸了一口气,颤著声音说道:「我……我怕我会饿…………」
缓儿因为紧张而紧咬著丰润的下唇,脸色倒是一阵惨白,尤其被父亲那种探究的眼神看得心中焦躁不安。
「真是这样吗?」云立走近她,一双精锐的老眼直盯著她那张泛白的小脸,「你向来吃得不多,出去还不到半天的时间竟会饿,这…………」他这把年纪了,看过的人事物不佑凡几,可不是这么容易被蒙的。
「我……爹,您不要这么问好不好?「缓儿眉头一拧,双腿禁住打起颤来,就怕父亲会追根究柢。
「你这个丫头!」他却急急上前,抓住她的肩膀问道:「是不是山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不知1的事?」
「我……是因为……爹,是我救了一只小鹿,把物养在山洞里,东西是带去时边照顾它我还可以边吃的。」她扯著裙子侧边说著慌话。
天!自从认识了那个男人,她便老是跟爹扯谎,真是不应该……可是,她又不能照实说……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是好事啊!为何还是瞒著爹呢?「闻言,云立当真是松了一口气。
「那是因为……您曾说山里的动物都具有攻势性,要我别太接近它们,可是我却违背您的意思救了它,所以不敢让您知道。」
「你这个丫头,鹿的性情温和,它若还小,是没什么关系的。不如今天我跟你一块儿进山里看看它吧!」云立转身准备进屋拿斗笠。
「不用了!爹,您不用去了,近来您不是膝盖不舒服吗?还是我一个人去就好了!」她怎么能让爹爬山路呢?这是绝对不行的。
「说得也是,最近脚都不能走远,更何况是爬山呢!」想起自己的脚,云立也是万分无奈。
「所以!还是我自己去,您就在家多歇息,我一定会早点回来的。」她对父亲笑了笑,然后提著竹蓝匆匆离开。
走了一段路后,彩儿才暗自吐了口气,她心想,好险爹爹没有再追究,否则她还真怕自己撑不下去、露了馅呢!
望望天色,她发现时间不早了,便赶紧加快脚步往山里走去。
半个时辰后,彩儿终于来到崖谷下,并且发现卫亚汉已经在附近走动了。
所幸白碧山的地形崎岖,而这里又是山陬海澨一带,非常隐密,非山中人是很难在其中行走穿鋑,否则像他这么四处走动,还真是危险。
「喂!你怎么起来乱走了呢?」彩儿赶紧走向他,扶住他的肩膀。
「我已经好多了,可以练习走走了。」他回头对她一笑,如今身子骨已经好多了的卫亚汉看起来更是绝俊非凡。
「我知道你好多了,可我是大夫,你应该听我的!」
在彩儿的执意下,卫亚汉只好跟著她坐回在树荫下临时搭的布棚子。
「来,我帮你带早膳来了…………这些呢是午餐,我有放了酸腌梅,不容易发臭的。」她从竹篮内一样样将小碟子端出来。
「你连午缮也带来了,意思是…………要在这里陪我吃饭?」卫亚汉眯起眸子,眼底闪过一道星芒。
「嗯!今天我陪你吃。其实我刚才不让你走太多的路,是因为等一下得让你走回以前的山洞。」她微笑地说。
「以前的山洞?」他挑起一眉,露出不解的模样。
「呃!我忘了你——」彩儿倏地捂住嘴,顿觉尴尬地垂下脑袋。
「是不是我丧失记忆以前的事?」他扬起一抹魅惑的笑容,「放心,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别逞强,这样对你并不好,还是顺其自然吧!」她对他摇摇头,拿起早膳交到他手上,「快吃吧!」
卫亚汉咬了一口馒头,随即闭上眼楮,享受著入口即化的软绵滋味。
见他如此,彩儿不禁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这馒头可是我昨晚做了整夜的……」
「好吃,真的是太好吃了!我能够感觉得出来你这么得出来你这么用心就是为了我,我想……如困你能做我的妻子,那我就天天都有这么棒的馒头可以吃了。」他边说边伸出手,粗粝的大掌复上她的柔荑,醇柔的嗓音缓缓逸出。
「呃……」彩儿红著脸儿抽回手,害臊地支吾著,「你爱说笑……我只是凑巧救了你,过一阵子你好了,也该走了。」
说是这么说,可彩儿心底难色涌上苦涩的滋味。
已经习惯每天为他送膳食,为他疗伤换药,有个人陪她说说话,如果他真的走了,未来的日子她又该怎么过呢?
可她看得出来他拥有一身好功夫,更有著一抹不容忽视的泱泱好气度,甚至还暗藏著一股矜贵之气,如此的他,出身背景必然不同于一般人。
既是如此,她又怎能强迫人家留下来陪半她,再说……成天睡在这种荒郊野外也著实危险呀!
「我不知道自己的过去,该回哪儿去呢?」他扬起眉睫,状似深情地瞅视著她。
「这……你不会永远想不起来的,等脑子的伤好些时,我相信假以时日你定能……」
「好了,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别提。」卫亚汉感觉得出她的惆怅,因此更进一步的欺近她,抵著她的额头,轻言软语地说:「即便是当真到了那一天,我也不想离开你。」
「你的意思是,这辈子我赖定你了。」他深知自己的魅惑吸引力女人有多么大,自然得慢慢的一步步引诱她。
她害羞的赶紧别开脸,「你别乱说了!」
「乱说?你凭什么认为我乱说?」卫亚汉蹙眉眉,两眼似因为忧急而焚得火红,「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说?你告诉我啊!」
「现在是因为你忘了过去,才这么对我说,要是……要是你想起来了,或许你有妻子……或许你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子,到时候我就变成多余的…………」
「妻子?你真是爱说笑,这是不可能的!」他犀利的眯起眸子,断然地说。
「假设你有呢?」
彩儿睁亮一双眼,淡淡的逸出这句话,却无意的击中了卫亚汉心底的要害。
没错,他乃黑閰国的帝王,后宫女人成群,然而这些事实他是绝对不会跟她说的。
「我不能忍受你有别的女人的事实,除非你归你、我归我,这样我就无权利干涉了。」她转开脸,忍住满腹的酸涩。
「傻瓜,你想想,如果我真有妻室,这场战役我身上多少带著一份属于她的东西,但你看看我,除了这身衣服和这副臭皮囊之外一无所有,连想要弄清楚自己啥都没办法。你认为,像我这么一个落拓浪子会有妻室吗?」他一双锐利的眸子轻闪过几许幽光,真对住她的娇容。
「对不起,我无意引起你的伤心事,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根本都还太早,你也还没恢复复记忆,就连伤都还没痊愈呢!所以,今天就别谈这些了,赶紧吃东西吧!」
引起这样的话题,彩儿似乎觉得有些尴尬,所以有意逃避。然而她是当真不舍……不舍得他离开啊!
「好,不提就不提,但我会以行动证明给你看!」
刹那间,彩儿似乎被他那火热的眼神与浓重的男性气息融化了一般,顿觉心口微微发酸。
「别说了别再说了……你这样说,弄得我的心好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急急捂著耳朵,可心底已经有著不该有的期待,期待他会真如他所言永远不离开她。
「你明明已经动心了,却又不敢承认,这是为什么?」将手中的碗一搁,卫亚汉急急托住她的下颚,望住她水灿般灵活的眼里。
然而此刻,彩儿的眼中却多了层对未来不确定的茫然。
「你……」她缓缓落下一滴泪,「我其甚不知道你的名字,你要我怎么托付自己的心?」
「傻瓜,只要你是爱我的就行了,又何必顾忌这么多?只要心想著你爱著我,我也爱著你,即便我永远也想不起来过往,我也无悔。」
他以极其魅惑的软语呢喃著,渐进地融化了彩儿心底某个无助的角落,使她首次不顾忌男女有别地依偎在他胸口。
望著怀中的小人儿,卫亚汉隐约地挑起眉宇,两簇邪恶的人苗正在他眼中跳动。
「放心,永不负你便是永不负你,今生今世,我就你一个女人。」轻轻推开她,他暧昧且神秘的微微扬起嘴角,在她恍神之间复上她的唇,攫住她娇嫩的菱口。
彩儿身子一紧,眸子突地圆瞠,被他这一吻弄得不知所措、紧张万分。
老天!这可是她初吻啊!他怎么可以……
卫亚汉的大手紧紧压住她的后脑勺,根本不给她退缩的机会,就趁她杏目圆瞠之际,长舌强悍地滑进她口中,恣意舌忝舐那柔软的内壁,双眸也直凝视著她销魂半合的眼,激动的心跳让血液迅速流窜。
他的唇舌霸道地做著攻占的手段,将青涩无知的彩儿弄得神魂颠倒,就快要窒息了!
「唔……」卫亚汉的舌尖轻舌忝著她的贝齿,一颗接著一颗,她早己忍不住地软化在他怀里。
「老天!你真香!」
他轻轻的喟叹一声,立刻勾回了彩儿的理智,她蓦然张开眸子,吃惊地推开他!
她呼吸急促,胸口真跃动著一股说不出的惊该,无助地凝睇著他。
「不能……我不能这样……」她急喘的道,灿眸已经蒙上了浓浓的愁。
怎么办?她怎么可以跟一个男人做出这种事?俏若让爹爹知道了,她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你怎么了?」卫亚汉蹙起眉,盯著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不能……我不能这样下去…………这是错的!」她捂著嘴,慌得站起身。
「什么是错的?难道我爱你也有错?」他的目光蓦然一冷,忍著身上的伤困难地站起身,缓步走近她。「怎么?接受我的爱这么痛苦吗?」他的嘴角挂著阴冷的笑意,笑得别有玄机。
然而,背对著他的彩儿并没有瞧见他笑容下的心机,她只是紧揪著衣襟,极力想抚平心口的战憟。
「你只要告诉我你的我的感觉如何?」他轻媛地转过她的身子,脸上的阴邪也转为诚挚的热情,眼神火热的凝视著她。
看著他那烁利的眼,彩儿不停地思考著自己的心意。
对他……她终究是什么样的感觉呢?虽然才短短数天,她竟发觉自己的整个心思都布他身上,甘愿对他掏心挖肺,只求得他的一丝软语慰藉、一丝温柔。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他了……爱上了这个不知名的陌生人。
「嗯?扪心自问,你爱我吗?」
卫亚汉火辣的眼神正燃烧著彩儿的灵魂,他更以其惯有的冷静锐利一步步催化著青涩的她。他相信,只要他愿意,定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令她为他倾心,让她对他为之倾心难抑。
「我……我爱你……」她垂下眼睑,缓缓地逸出声。
卫亚汉眯起眼,暗地里扯开嘴角,随即伸出手将她揽向自己,「真好,我终于听到你的真心话了。」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爹不知道有你的存在,而我每天偷偷模模的来见你,总觉得良心不安,今天……我甚至还瞒骗他,说我在山里救了一只小鹿…………」她抽抽噎噎地说,满腹都是对父亲的愧疚。
「什么?你当我是只小鹿?」
「我……」她猛抬眼想道歉,却凝入了一双调笑的眼底。
「可以,毕竟我现在负伤在身,想凶猛也凶猛不起来,你就暂时把我当成一只小鹿吧!」卫亚汉嘴边带笑,心底却有著邪恶的想法。总有一天她就会知道他是一只披著羊皮的大野狠。
望著他的俊美脸庞,彩儿心中一悸,随即对他嫣然一笑,「我真的好爱你……好爱…………」说著,她眼中泛起泪光,再也忍不住地扑进他怀里。
他揉抚著她的双肩,嘴角带著肆笑,「傻瓜,不只你爱我,我也爱你啊!」
此刻卫亚汉的瞳仁底带著一抹灰影,还透露出微微的琥珀色,丝毫没有一丝人类应该有的感情。
「你当真也爱我?」她抬起满是喜悦的小脸。
「那是当然,我不会让你独自深陷在这个漩涡中,若要深陷,我会与你一同的。」捧起她的小脸,他再次迷惑著她的灵魂。
「你……我该喊你什么呢?」她真想唤一次他的名字。
「就叫我御吧!隐约中,我对这个字的感觉特别强烈。」他笑道。
「御」这个字在黑閰国是妃嫔们对帝王的匿称,而他正好利用此时此刻拐她这么喊他。
「御?」她垂颜一想,才想:「这个字真的很适合你,瞧你……即使是身受重伤,当真有一股统御著的气势。」
「哦!我怎么不觉得?或许这真是我的名字呢!」他扬起右肩,恣意一笑。
「那就最好了。」她漾出一抹动人微笑,随即又倚进他怀里,「那我以后就喊你御,不管你真名叫什么,我都喊你御。」
「那你也记著,永永远远我都是你的御。」他托起她的小脸,一步步依他的计划诱惑著她的心。
「嗯!那快点把这些东西收一收,咱们回到崖上面的山洞去。」说完,她害羞地推开他,开始收拾东西。
「为什么一定要去山洞,这布棚子也不错啊!」他不明所以地问道。
「因为晚一点儿会有豪雨。」她边笑便将四周给清理干净。
「豪雨?怎么可能?」看著此刻万里无云的长空,卫亚汉简真不敢相信,「你该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刻意想激励我上去吧?」
「我才没这么无聊呢!」她掩嘴一笑,「看你好像对我的话质疑喔?没关系,晚点儿你就知道了。」
他眯起一双锐目,看著她的绝美笑靥,说道:「好!那我就等著瞧了。」
彩儿收拾好一切,便对他笑道:「可以了,我扶你上去吧!」
贝住他的一只臂膀,她缓缓的扶著他一步步朝石径走去,然而地面极为不平,她怕他会伤著腿,于是万分小心地搀扶著他。
所幸他非常坚强,每一步也走得非常坚定,虽然辛苦,也流了满身汗,可终究还是到达了崖上头的山洞。
彩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油灯,燃亮之后说道:「山洞里暗,我早在昨天就把油灯带了来。」
「彩儿,你真是细心,」卫亚汉扬唇一笑,眼神魅惑的直瞅著她瞧,「将来娶了你,真是我的好福气。」
「你又胡说了!」我脑袋一垂,赶紧从随身背挂的衣袋中翻出采好的药草,「来,我替你把药换上,等等将这里再收拾一下,我就得回去了。」
「你不是留下来陪我用午膳吗?」趁她包扎伤口时,他用力抓住她的小手。
「可我发觉只要我在,你总是不好你吃东西。」她轻抿菱唇,抬睫偷覤著他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蛋。
「因为我想把握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刻!」大手紧握住她的,根本不给她动作的机会。
「你放开我……」她微微的挣扎著,「御,让我帮你包扎伤口好吗?」
「你不答应留下来,我就不放!」他的眼中充满了阒沉的狎光,直销住她已经呈现酡红的脸蛋。
「呃……」彩儿著迷地望著他闪著璀璨奇光的双瞳,「好,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用午膳,但你得专心吃喔!」
「嗯!我一定把它们全都解决!」
听她这縻说,卫亚汉这才扬唇笑了,也乖乖的让她为他换药、包扎伤口。
自始至终,他的眼神总能灼射在她眼底,其中还有著明颢的占有欲。
唉!无奈疗伤的这段日子里太过寂寥,能有个这么样一位天真小女人来玩玩,倒也不失一个消磨时间的好方法。
等他的伤势痊愈,也就是她成为他囊中物的时候。
就看他卫亚汉如何将她这朵含苞待放的花儿给折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