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心女郎 第七章

两天时间,司寇舞蝶先派遣觉儿故布疑阵的进入电脑室里晃了几圈,输入一些看似神秘其实无用的资料在里头。

待第一步骤完成后,接下来的工作就由司寇舞蝶接手。

她回绝觉儿想陪伴在她身旁的好意,原因是为了避免让她卷入危险之中,舞蝶可不容许商觉儿遭遇到任何的危险,人家帮忙她已经是天大的恩泽了,没理由让她再受到伤害。

然后,她就偷偷潜进电脑室旁的隐密角落中,准备伺机而动,舍弃睡眠时间守株待兔,因为夜黑风高的深夜时分一向是歹人行动的最佳时辰,她不信那人不来。

可是三天过去了,她所抛出去的饵却没有钓上大鱼的迹象,那位内奸先生依然杳然踪影。

舞蝶忍不住打了个大呵欠,揉揉爱困的眼,既失望又难过,难不成今晚又将落个徒劳无功的下场?可恨透顶,那家伙也未免太过厉害了吧!

谁知,就在她准备放弃之余,有条人影一闪而过。

「哈,来了!」昏昏欲睡的惺松为之一扫,那消失的精力全数回笼。司寇舞蝶兴奋且俐落地躲在石柱后头仔细观察那条人影的动态,密切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那条黑影放眼梭巡一周,确定闪过所有蓝视系统后,瞬即掠过电脑室,半秒不迟疑,立刻开启电源开关,在电脑萤幕闪出影象的同时,也开始出现一列一列的条状密码。

黑衣人似丝毫不感意外,五指旋即飞快敲打著,一关一关闯进觉儿设下的密码中。

一道密码破除——三秒钟过后萤幕跑出一张猪宝宝咧嘴大笑的图片来。

舞蝶可以感觉到黑衣人此刻的茫然,捂著自己的小嘴,不敢笑出声。

但见黑衣人不死心地又继续输入指令。

又一道密码被解除——一名性感的女神朝著黑衣人大扮鬼脸。

他还是不死心地又按著键盘。

「找到了没有?」

银铃声从他背后悄生生的响起,黑衣人倏地回头。

「还有时间呐,慢慢来,没有关系。」她一边消遣,一边打量他。啧,保护措施做得可真彻底,全身一下包裹得密不通风,只剩下两条眯眯的小眼楮射出阴冽冽的寒光,阴鸷地闪著闪著。「再继续找哇。」她不怕死地继续消遣他。

蒙面人弹起,二话不说就往门口冲。

「别走,还没结束耶。」舞蝶快一步拦住他,俐落的小手直往黑衣人面罩进攻,只要拉下那片遮丑的面罩,真相就大白了。

蒙面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可能乖乖受死,当然使尽力避开舞蝶的魔爪。但奇怪的是,蒙面人对舞蝶的咄咄逼进只采闪势,并不主动进逼,像在顾忌什么一样?不管了,他的奇怪是他家的事,跟她无关,舞蝶满脑子只想拦截这个害她被人误会的臭家伙。

「你跑不掉的。」

「舞蝶。」

突然穿进耳膜的嗓音是属于商觉儿的,舞蝶的心头暗喊不妙。

「觉儿,你别过来,快走!」

可惜晚了一点,她的小身子已经冲到门口。黑衣人见状当然知道机不可失,第一目标就是决定把商觉儿扣来当人质,以利逃脱。看穿他毒计的司寇舞蝶当然死命拦阻。

「觉儿,快跑。」舞蝶嘶嚷。

「敢动就别怪枪子儿无眼。」黑衣人一开口就是狠话。

觉儿反射性的一退,结果已经扣住板机的手指居然真的往后扳去。舞蝶来不及阻止。只来得及扑向觉儿,奋力推开她。

「舞蝶!」尖叫的是觉儿。而她,只来得及承受灼热的剧痛,左肩好像被人硬生生的击掉一块肉似的,整个被撕裂开来,疼得她无法呼吸,更惨的是还有一股汨汨热流不断从她体内渗出来,生命好像正在一点一滴的流失掉。

双腿一软,她知道自己准备和地板亲吻了,但,出人意料的,她却掉进了一双铁臂当中,然后整个人被横抱起来——抱她的人,那人……那人是亢袭天,他怎么会跑来的……好疼,过分清醒的神智让她的神经必须揽受这种椎心的痛楚,如果能够昏过去也许可以好上一点。

可惜天下不从人愿,大概又是另一种报应吧!

「医生来了。」似乎是一团糟,舞蝶也弄不清楚是谁在说话,只晓得自己被放在一张软床上。

「舞蝶,忍著点。」又陌生又熟悉的低沉声语在她耳畔绕呀绕地……真是亢袭天吗?

「我……」她嘤咛出声,随即倒抽一口气。

「不要说话。」亢袭天惯有的磁性嗓音已经全走了调,安慰的语意里有著浓浓的恐惧,两道凌厉的光束紧紧凝睇在她沾满血迹的左手臂上,触目惊心的红艳色泽让他有杀人的欲望。

「觉……觉……」才吐气,痛又钻进骨髓中,迫使她住了口。

「她没事。」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亢袭天立即回应她。「闭上嘴,不许你再开口说话。」这妮子连受伤都还不安分。

要不是痛得连扯动肌肉都觉得受不了,她真会哀哀一叹!看来,小麻雀这外号是跟定她了。

不过没让她有多余的反省空间,因为她的意识有愈来愈模糊的迹象。后来别人又说了些什么,她不清楚,只感觉到有股凉意在她左肩上游走,偶尔的清明让她知晓是有人拿湿布巾在替她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然后应该是医生吧,他站在床边帮她的伤口铺上一层药粉、缠上绑带,冰沁的凉意是教她舒服了许多,不过还是疼。

「幸好子弹是削过肌肤,并未穿过骨头。」周医生处理完伤口,先对亢袭天报告她的伤势情况,还替她打上一剂止痛针。

「要不要送医院?」他的脸色严厉又苍白,周医生是有名的神医,而且奉天苑里也有一流的医疗设备,亢袭天自是明白的。不过他这回却反常的问出这句话,可见司寇舞蝶的伤势让他有些乱了分寸。

周医生掩不住他心中的惊异,袭天这孩子是他从小看著长大的,他可是出了名的冷静自持,二十五年来,再大的阵仗也不会见他的情绪撩动过,所以他这会儿的失控才会教他和以前大不相同!再瞧瞧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只专注在司寇舞蝶的脸孔上,这其中蕴涵著什么意义?

嘿嘿,明白了,老人家即使没看过猪走路也该吃过猪肉,再怎么迟钝的脑子在这一刻也应该可以轻易感受到这火花所代表的涵义。

他……对她有意。

这孩子总算是开窍了。

亢袭天的目光是不会、也不敢离开那张过分惨白的俏脸蛋,非得紧紧盯著才能确定她是有生命的。只要想起刚才,脑子里的影像就有如放影机一般,不断不断重复她中弹时的景幕——而她身上的血,则幻化成森寒的毒针,凛冽地刺进他的心坎底,虽痛,却远比不上失去的恐惧,这种未曾尝受过的情绪,他发誓这辈子绝对不让它再发生第二回。

「她的情况严不严重?」面部表情虽然维持一贯的峻冷,但剧降的空气可把室内温暖全消除覆盖住。

周医生得花好一番力气才有办法与这剧冷对抗。

「我想,先让她休息,应该没什么事?」

「应该?」对这不确定的答案,亢袭天逸出不满。

「呃……要是她今晚没发烧的话。」周医师润润喉,差点招架不住这席卷而来的狂浪。「这样好了,我让护士今晚全程照顾。」他不敢怠忽,这俏娃娃身分已经不同。

「我自己照顾行了。」

「你?」

「就让她安静休息吧!」峻冷的气息一降下,谁敢二话,周医生当然立刻退出门外。

「你好凶。」这男人连跟医生说话都是以君临天下的气势,跋扈得可以。因为椎心的疼痛让她的精神显得有些恍恍惚惚,所以不是很清楚他们方才嚼咕些什么,不过他散发而出的气焰,委实惊人,想忽视都没有办法。

亢袭天没有回话,只用大掌紧紧包握住她的小手,很奇妙的感觉,有种温暖传输到自己手心上,慢慢流入,灌进全身细胞中。

不知道是止痛剂的作用,还是这温暖的气流,伤口好像没这么痛了,恍惚也稍褪了点。

她突然用没受伤的右肩想撑起身子——

「你在做什么?」才晃眼,这妮子又开始不安分,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

她无辜地瞅著他,身体因轻压住她的双手而无法动弹。「不能动呀?」她问。「躺好。」他再次强悍命令,额角不禁疼了起来。这丫头似乎不能意会到他根本无法忍受她遭到伤害。之前她脚踝扭了,他心里极不舒坦,但强行压抑自己别在人前泄漏情绪,结果,他成功地做到了,不过招来的下场却是:无是无刻得盯著她,以防她摔了、跌了,他头一回明白害怕不安是个什么滋味。而这次,目睹她在他面前差点毙命,更把他的冷静他打入地狱底下,噬血的暴戾因子全数破茧而出,他不会轻饶伤她的人。

司寇舞蝶臣服在亢袭天的强悍下不敢乱动身子,但眼珠子总可以转吧,低垂的眼神不经意扫了一下自己已经绑上绷带的伤口,这很正常。但……有点有不大对劲,怎么蔽体的半身衣物也突然不翼而飞?只剩最贴身的小内衣遮蔽在玲貌的双峰曲线。

啊!怎么这样?

「我的衣服?」意识到自己的,她轻叫一声,红赧立刻扑上惨白的粉颊,染上一抹奇异的酡红。

都受伤了,不关心自己的伤势严不严重,净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碍到伤口,被脱掉了。」亢袭天皱眉回应。

她当然知道被脱掉,但问题正是出在这里,她一个女孩子家在一个大男人面前袒胸,这不了得。

「怎么行呐?」她急死了。

「哪管得了这么多。」治疗伤口要紧,需要这么大惊小敝的吗?

瞧他回答的这么理直气壮,而且口气平稳极了,可见他眼前的「风光」是用视若无睹的态度来面对。

是的,对他的君子行为,本是该大加赞赏一番,不过换个角度再想,这是否也意味出她的身材一点吸引力都没有,才引不起血脉贲张的效果,他是这么的「看不起」她,也就证明这男人喜爱型女郎,所以才会对她毫无反应……

算了,算了,当他没眼光,她才不会为这种臭男人而改变,讨厌……

她在生气,为什么?就为一件衣裳,女人心真难捉模,而司寇舞蝶更是其中翘楚。

亢袭天没心思跟小娃娃斗气,替她盖上绢被,倒杯水过来。

「吃药。」

「不,我讨厌吃药。」心里闷闷的,老想跟他作对。

「都什么时候了,还使小性子。」

「你怎么跟我爹地一个模样。」她厌恶地猛皱小脸蛋。

「不要像幼稚的小娃娃。」

「让我休息一下就行了。」

「听话。」

「不!」

他突然把药自个儿放入口中,在她的讶异表情中俯身逼近,迅即攫获她的吻,将嘴中的药丸哺进她嘴里,硬逼她吞下去。

「你……你……」她微启樱辱,又惊又羞地看著他,哪有人这样喂人吃药的。

「闭上眼楮。」不容她罗嗦,命令又下。却见到她那对杏眼依然直眨,干脆用大掌覆盖住她的眼皮,令黑暗罩顶。「听话,睡觉。」改弦易辙,这次从他唇线中逸出的是如魔乐般的缓缓温柔,诱惑的轻柔成功地挑动她疲累的灵魂,渐渐地,她忘了挣扎,慢慢地,她合上璨亮的双眸——进入梦乡。

娇颜虽然仍旧苍白,紧崩的神经终于可以舒解开来。要知道这次的事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外,记得几天前才见她呆蠢的直傻笑,神魂不晓得溜到哪里玩耍去,唤也唤不回,所以也就懒得理她。而这几天为了奇月的问题,分了心没去特别注意这顽皮丫头,哪里想得到这小妮子居然自作主张玩起捉内奸的危险游戏,不知该佩服她的勇气,还是嘲笑她的无知。

她实在令人伤神。

手指不舍地描绘她无瑕的五官,轻触比丝绸更迷人的肌肤。老实说,她不仅有张绝美鲜活的脸孔,古灵精怪的个性更是他头一回踫著,还有那无与伦比的大胆性子,以及与他过不去的精彩对峙,种种的奇特全带给他一种莫名的惊奇。

原本不知这惊奇能让他有什么样的转变,却在她受伤的此际教他迸发出一个坚决的答案——他决定把她纳入羽翼下保护。

这是二十五年来他头一回有了保护女人的念头,来得这般突然……不!仔细回想的话并不尽然,这绝非第一回,该说从第一次邂逅她时的排斥,就已经预告了今日的纠缠,他,注定栽在她的慧黠笑意下,抽身不得。

这一觉睡得香甜,完全没有病号该有的惊悸,反射性的想伸懒腰,一动,左手肌肉受到绷带的箝制而举不起来,才记起昨晚受伤了。

对喔,她昨晚差点把命给玩掉了,幸亏老天信守祸害遗千年的道理,这才有惊无险的捡回一条小命。

现在呢,可以说是平安无事了,但昨夜的惊惧依然历历在目,不过并不后悔,因为她为此也因祸得福地获得一份「特别」的礼物来弥补,那就是亢天袭天对她……对……一忆及唇与唇的踫触,司寇舞蝶的唇角不禁弯弯地抿了起来,杏眼也随之一睁……

喝!吓死人,她和一对黑如子夜的眼眸对个正著,是亢袭天,他怎么还在这里?

想问他,但到嘴的字句却倏地全部滑进腹腔中,因为她在他那只犀利的黑眸中,不见冷血魔头一贯的俊酷形象,相反的;她从那对深深的黑瞳里,居然瞧见了关心与担忧,她是不是病糊涂了!

「醒了。」大掌先探向她的额头,肌肤的接触让司寇舞蝶想起昨夜会发生过的亲密,燥热从体内迸出。

「你在发烧。」亢袭天浓眉一蹙,昨晚一夜不敢合眼,亲自坐镇她身畔密切观察她的变化,丝毫不也懈怠。专注了一个晚上,幸亏她一切如常,伤势并没有恶化的迹象,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怎么清晨一觉醒来,就又突然发烧。「我去请周医生过来瞧瞧。」

「不,不要。」要是被人家知道身上的热度起源于害臊,那会难为情死的,她连忙阻止。「不用麻烦医生了,我没事。」

「是吗?」但见她那细雪般的肌肤铺上一层淡淡的枫红,这不是正常肌肤该有的颜色,虽是这么说,但这嫣红,却有股醉人的魔力,撼动的勾人灵魂。不知不觉下,他的视线从她的身上移转到长而翘的睫毛上,不巧,此刻的她正在轻轻眨晃出娇憨的柔媚,又传递出一种引人遐思的气流来。瞬间,亢袭天失神一愣!她这份无垢的清丽正大刺刺地朝他狂肆席卷,该死的让他起了夺占的骚动,下腹部更起了一阵燥热。

「真的,反正我好多了就是。」舞蝶挣扎想起身,这动作可把亢袭天救回正常,他回过神,扶起她倚在床头边,暗暗吸口气,幸好没失态。

「你昨晚陪了我一夜?」她仰起小脸问著。

「怕你的伤势变化。」强抑的后果使声音暗哑不堪。

舞蝶奇怪地望著他?「不是有护士?」

罗嗦,他不放心行不行,这丫头咄咄逼问想证明什么?

「你在奉天苑受的伤,我有责任。」这理由行了吧!

舞蝶挑挑秀眉,微笑侧著小脸不解了,真有那么严重吗?上回脚伤也没见他这么紧张过,什么时候转了性?而且对她的态度还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他突然扳正她的脸。

「你在怀疑什么?」她的表情好像他的作为有多么不可思议。

她呆呆地吐话。「从昨夜起,你的行为一直好奇怪。」从冷雕冰人变成慈悲善士,她有种无可适从的忐忑。

他终于发现这丫头有几条神经线是呈现严重短路的状态,根本搞不清楚某些事实缘生,也罢!她还那么年轻,亢袭天也不想直接挑明。

「总之你的脑袋瓜子别再乱七八糟转就行了。」他下命令,要她收敛自己不经大脑的行为。

「你在警告我别擅作主张对不对?」她小小声地询问。

「我的确不喜欢你未经我许可就私自妄为。」不给她点下马威,难保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件。

「人家不过是想洗刷冤枉嘛。」她好委屈。

「我不是说了是我错怪你。」

「话是这么讲,但谁知道你心里有没有疙瘩。」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受不了被他误会的感觉。

「你太多心了。」

「我以为自己做得来嘛,事实上也快成功——」

「成功踏进鬼门关。」不敢回想那令他差点魂飞魄散的一幕。

舞蝶忽然沉默了,因他的话,他音符里进出的指责,有怒、有气、有怨、也有……不舍,与关怀……、「我想我知道自己的冒失,要是出了事,你对我爹地根本交代不过,一个死人又不会说话,到时候造成双方误会,后果可想而知,双方一火并起来,我的罪过就大了。」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

「知道自己冲动就行了,以后有事得找我商量。」他不疾不徐地逸出霸道。

「找你商量?」她一时转不过来。

「不愿意?」

「这……」这是什么情况,他忘了她来自敌对的团体。

「还是说你不相信我?」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她可没忘记他在今天以前一直都防范她。

冷峻的脸庞突然变柔和了,抛出一股温热的气流,缓缓圈住她。虽然他没有明白道出他内心的想法,但,她就是懂他的意思。

心里喜孜孜的。

「你的改变是因为我昨天的举动。」那么说来这次的受伤,伤得太有价值了。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

没关系,只要他愿意信任她,喜欢摆莫测高深的姿态也可以原谅,谁教——哎!本性难移嘛。

可是下一秒钟,她又忽然跳起来!

「怎么了!」他忙按住她,这妮子,迟早会把他吓出心脏病。

司寇舞蝶仰著小脸,忙不迭地喋喋道:「我突然发现内奸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昨夜来偷机密的那个人似乎是被人指使的。」尤其他不敢伤她的这一点,太值得推敲,不过,这件事,她现在还不能跟亢袭天坦白。「对了,那个蒙面人呢?」奉天苑不可能让那个人逃走吧?

「死了。」

她瞪大眼楮。「什么?死了,不会吧,你居然杀了他。」

这丫头的小脑袋瓜子似乎对杀戮玩意儿幻想力十足。「那种家伙本来就该死。」

「即使该死,你也不可以——」以暴制暴。

「够了,停止你的幻想,那个人是畏罪自杀,自己吞食预备好的毒药,一命归西,与奉天苑无关。」

原来……俏脸这才放心地又恢复原来的慧黠美丽。「真想不到现代还有这么宁死不屈的奇士。」

他冷哼!「不是宁死不屈,而是生不如死,在背后操控他的那股势力令他不得不以死作为解脱。」

他怎么一副了若指掌的态度?难不成……他已经确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你已经……」小脸又慢慢变白。

「别再问了,反正那人的线索已断,再想也没有用。」他不想让她担心,更没说出教她会更扼腕的惨事。原本亢袭天已经计划好诱鳖入瓮的计策,也布好局,就等待内奸的落网。谁晓得这丫头居然和他起了相同的心思,还早先一步诱敌。双方的各自打算,却落了阴错阳差的地步,白忙一场。

叩!叩!

有人敲门,进来的是林妈。

「舞蝶小姐,你饿了吧,我熬了稀饭来给你吃。」林妈端来香喷喷的食物,马上引来舞蝶肠胃咕噜咕噜叫。「我在里头加了些补血的材料,很丰富的呢!」

「谢谢。」

林妈坐在床畔边,道:「来,我喂你吃。」

「不用、不用,我自个儿来就行了。」她不习惯被当成虚弱的病猫。

「你手不方便,跟我客气什么。」

「真的不用——」

「我来。」亢袭天强势接过林妈手上的瓷碗,打断一老一少的又争又推的。

林妈笑咪咪的站起身,这样也可以啦,识相地不想当超级电灯泡,赶紧又开门出去,让这两个年轻人自行去解决。

亢袭天舀起一汤匙的美味稀饭,递到她唇边。

「把嘴张开。」

她皱皱小鼻子。「我还有一只手。」

「张嘴。」

「我……」

「还是你要再尝一次被哺食的滋味。」轻柔的旋律夹杂著令有胆战的危险。

他是彻底的横行霸道到底,又教人反抗不得,小嘴只好在他的命令下微张,一口一口吞食下。

「我再舀一碗。」

「不了。」

他凝起眉心。「食量跟只小猫咪没两样。」又迳自决定道:「再吃一碗。」

还是冷峻至极,但能体会他出自内心的关怀,舞蝶正襟危坐,不敢反抗,再次一口一口含下他的爱心。

金黄芒辉从落地窗外辐照进来,光影将两人塑成立体的雕像,沐浴在光辉下,承受著璨灿的眩丽,光华万丈。不自觉地,四目相对、交错,猛然地轰地一响!心中蓦地散出一股贪婪,飞快将对方的身影涓滴不漏地烙印进最深的心坎里,紧紧锁印住。

舞蝶只觉得好似著了魔一样,神智全掉入迷幻中,不断被盅惑、蛊惑,她只听得到胸腔里所发出的紊乱心跳声,其余的,周遭的人、事、物、有何变动,她浑然不觉,神智只凝固在这片梦幻里。

那两片嫣红如怒放樱花的小嘴正诱人的微微张启,似在招呼著蝶儿来品尝一口,这是他早就想做却是克制已久的神圣工作,而这次,他毫不犹疑,贪婪诱使他倾身俯下,朝她滟滟的香唇轻轻刷过。

她一震!一脸迷蒙,不知是吓坏了还是怎地,舞蝶只是怔怔望著他。好一会儿,她粉红的小舌尖却又突然伸出,淘气地舌忝划过被他侵占的地方……他的唇,是种什么滋味?

虽只是小动作,却是该死的诱人,亢袭天心神一烫,呼息蓦然浓浊了起来,手臂一勾,在不伤她的前提下,揉近了她,准确地对缄住她的嘴唇,再次探入她的嘴里,这回再也压抑不住的全心勾引她的魂魄……

又来了,又再次的发生,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气息,强烈地笼罩她的所有一切。她无法思考、无法行动,身与心只能随著他的韵律而傻傻舞动……且,醉了,迷蒙下,她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而这样亲密的舌齿交缠终也开始让危险的火焰蠢蠢跳动……如果不停止……又不想停止……天!

猛地,亢袭天突然放开了她……舞蝶整个虚软地瘫在他的臂弯下喘著大气,身子更是热得快爆炸开来,而他剧烈的起伏也同样过了好半晌后才得已平复下来,慢慢归于平静。

静谧的空间就这样弥漫著一股亲昵的温情气氛,这是从未享受过的甜蜜,直到舞蝶终于忍不住,才打破岑寂。

「为什么吻我?」心脏仍是剧烈地鼓动,紊乱的无法平歇,而他身上的味道更是大刺刺地溜在她的鼻端前心情拂绕,引得她红光无法消褪。

「想吻。」亢袭天回应她的问题。

答得这么理直气壮,舞蝶忍不住皱起眉心。「就这样?」

「是这样。」

什么嘛?舞蝶非常的不满。她到底是没有经验的处子,对他的反应不知道该如何作出解释,以告解自己初吻为什么被夺走。

叩!叩!

又有人来敲门,无奈之下,她只好先把追根究底的冲动暂时压制下来。

「舞蝶。」

这次莅临的换成是商觉儿。一见著她,舞蝶心头轰然一响,所有遗忘掉的事实全数回了笼。

完了,糟了,她怎么可以忘掉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亢袭天是商觉儿的男朋友耶,而他却跟觉儿的男友做了「苟且」的丑事。这下死定了。

「觉……觉儿……」舞蝶舌头好像被猫咬掉似地,觉了半天就是无法成言,眼看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舞蝶以为自己快要晕倒了。

「你好些了吧?」站定后,觉儿温柔地询问。

「我……好……」心虚让她搭不上话,幸亏觉儿以为她是受伤的缘故,才未看出端倪。

「周伯伯说最好让你多休息,所以我昨晚不敢进房来打扰你,就在门外等了一夜。」

「现在天亮了耶。」她不敢相信地嚷声。这下子雷公真要劈死她了,亢袭天昨晚一整夜都待在这房间的事,门外的商觉儿全瞧进了眼里。

完了,她怎么给人家交代。

「对不起,迟到现在才来跟你道谢。」觉儿满怀歉意。

道谢?谢什么?谢她抢走她的男朋友?

「看到你平安无事,我放心多了,天晓得我昨天担心得要死。」觉儿侧首向著一旁不语的亢袭天,体贴地不敢继续耽误人家。「亢大哥,我出去了,舞蝶就交给你,麻烦你照顾她。」

舞蝶愣愣地傻看她身影走出门口,消失在门扉外。有这种事吗?把男朋友往别的女孩身上推?

她是病糊涂了,还是这全为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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